《柏林,请别为我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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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林,请别为我哭泣-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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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个正着,那灼热的气息不一会儿就让女孩丢盔弃甲……

    “欢馨,明天我想去露易丝那,你陪我去吧!有些事情终是我欠她的!”半晌,男人粗重的喘息声渐渐平复,有些漫不经心地对着怀里的人说。

    欢馨抱着他腰的手一紧,默默点点头。

    大概是感觉气氛有些沉闷,曼菲斯德放开了怀里的女孩,迅速脱下军帽,随手扔在沙发上,又解开黑色军装的风纪扣,一把拉住正要去收拾的欢馨,语气里有难掩的兴奋:“别管它们了,马提娜会收拾的!来,我给你一样东西!“

    说着,他也不管欢馨怎样反应,拉着她就朝楼上的书房走去……

    推开书房的门,曼菲斯德迫不及待地从书桌的抽屉里拿出一个精致的丝绒盒,献宝似的捧到欢馨面前,又神秘地冲她眨眨眼。

    欢馨好奇地接过盒子,打开一看,里面赫然躺着的就是那条曼菲斯德送给她、又被搜走的项链,断裂的链子也被修补得天衣无缝。

    “它怎么在这里!我以为再也找不回来了!”欢馨轻轻抚摸着项坠上闪着异彩的蓝宝石,大声惊呼道。

    “这条项链上有皇室专用的徽记,里面又有我一家的合影,任何一个精明的集中营看守都不会将它藏私!”曼菲斯德凑过脑袋来,握着欢馨的手将项坠打开,一家三口幸福融融的场面再一次呈现在两人眼前。

    “你们家在德国很有名吗?”其实欢馨对于眼前这个男人的一家并不怎么了解,而曼菲斯德似乎也对自己的父母讳莫如深。今天听他猛然提到自己的家庭,这到是触发了欢馨的好奇心。

    听到欢馨这样问,曼菲斯德眼神一闪,将欢馨圈在怀里坐在沙发上,吸了口气道:“是呀!很有名!我母亲是奥地利公主,温柔而痴情,可她错在爱上了一个野心勃勃的政治家,而那个人就是我的父亲——盖世太保的首脑人物!你说能不出名吗?在外人眼里我是天之骄子,父母更是声名显赫,可我宁愿不要那样的显赫!”嘲讽的神色深刻地印在他湖蓝色的眼底,明明是在笑,可看在欢馨的眼里,那是一种比哭更让人难受的表情。

    她将双臂紧紧环住曼菲斯德腰,脸颊温柔地贴上他的脸,柔和的语气中有着令人安心的力量:“曼斯,在我眼里你就是你,无关你的身世背景,你只是一个我爱的男人而已!”

    曼菲斯德凝视欢馨半晌,突然紧紧将她搂在怀里,叹息着说:“欢馨!我何其有幸遇到你!”

    “我也是!”欢馨回抱住他,低低地回应着。

    华丽的大理石壁炉里燃着熊熊旺火,空气里弥漫着好闻的松香味。火光照着屋子,同样也映衬着两人嫣红的醉颜……

57最后一次的温柔(7)

    第二天傍晚,欢馨被曼菲斯德从温暖的家里揪出来。

    一出门,刺骨的冷风让欢馨一阵哆嗦,头脑到是清醒不少,可是前世里在江南水乡长大的她,哪受得了这铺天盖地的寒意,一时间竟冷得连牙齿也打起架来。

    曼菲斯德好笑地看着已经武装到鼻子,还冷得缩成一团的女孩,眼里跳动着戏谑的光芒:“有那么冷吗?欢馨,你都快成狗熊了!”

    欢馨不服气地瞥了幸灾乐祸的男人一眼,羡慕地发现曼菲斯德只在西装外加了一件羊毛大衣,在寒风中依然风度翩翩。

    她撅了撅嘴,泄气地说:“我怎么能和你比?你生在这里,长在这里,早就练成了金刚不坏之身,当然不怕冷!”

    曼菲斯德耸耸肩,敞开大衣的前襟说道:“好吧!就让我这金刚来温暖娇贵的公主!”说着,他将欢馨整个人拥进怀里,紧紧裹住。

    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还是男人的怀抱确实温暖如春,反正欢馨就是感觉没那么冷了!

    坐上车,足足开了40分钟,就在欢馨快要梦见周公的时候,车子才七拐八拐地在一条破旧巷道前停下。

    “前面车开不过去了,我们下车吧!”曼菲斯德边说边下了车,很绅士地体欢馨打开车门,又叮嘱道,“跟紧我,这里的治安可不怎么好!”

    欢馨依言挽着曼菲斯德走在这个充满着晦涩阴沉气息的小巷里。这里就是紧邻柏林的中心区域的谷仓区,它位于Altberlin地区的东北部。直到二次世界大战;它一直被认为是贫民窟和来自东欧的犹太移民比例最高的区域。

    这里道路狭窄,周边小路最宽的也仅能容纳三个人并肩走过,两边参差不齐地挤满密密麻麻的老旧房屋,成堆的垃圾在路边随意堆放着,污水和着雨水,在土路上肆意淌出各种图案,散发着腐败的气息。

    路边的面包房、肉店、蔬果店、杂货店到是一应俱全,但是从那那商品的包装一看就知道是廉价货,而标着肉店的白色小屋却是空的,因为对于这里的人来说,肉只能是偶尔解馋的奢侈品。

    傍晚时分,两个衣着光鲜的人突兀地出现在这个不该出现的地方,立刻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有肆无忌惮打量的,有隔着门缝偷窥的,无数或探究或敌意的目光,让欢馨如芒在背。

    曼菲斯德却浑然不在意,他轻轻拍拍欢馨的手背,依然悠闲地走在道路中间,那样子仿佛他们不是来找人的,而是在逛著名的购物街。

    这里的道路简直就像迷宫,没走多远欢馨就已经晕头转向了。这时,路边一个街头艺人的表演吸引了她全部的注意。

    那艺人周围围了不少孩子和老人,而他赤着上身,正让一颗通透的水晶球在他的胳膊、胸背上恣意滚动。水晶球在他灵活的手指间跳动着,仿佛一个精灵,围绕在他周身,与之嬉戏。

    欢馨不由悄悄松开了挽着曼菲斯德的手,目不转睛地看着这神奇的一幕。

    正当她惊叹于那艺人精湛的技艺时,耳边却传来曼菲斯德焦急的呼唤声。

    欢馨抬头一看,只见几个穿着暴露、脸上涂得桃红柳绿的女人正拉着他的胳膊,往街边不同方向的小屋中拽,大有五马分尸的架势。

    其中一个还有意无意地将硕大的胸脯往曼菲斯德身上蹭,被涂成血盆大口的嘴唇一张一合,暧昧地调笑道:“帅哥,害什么羞!到我这里来玩,包你满意!你喜欢玩什么花样都可以!”

    男人一边狼狈地躲避着八爪鱼一样贴上来的女人,一边四处焦急地搜寻欢馨的身影。

    突然他脸上一喜,指着径直奔过来的女孩,大声警告道:“我太太来了,她凶起来可是会咬人的!”

58最后一次的温柔(8)

    那些女人显然不信,继续卖力地游说着眼前这个难得一见的美男子。也难怪,来这里嫖的,不是吝啬的穷光蛋,就是粗鄙的码头工人,像曼菲斯德这么高贵、俊逸的男人穷尽一生也碰不上一个,今天就是叫这些出来卖的女人倒贴,她们也是愿意的。

    欢馨几步来到近前,将双手一叉,瞪圆了双眼,俨然一副泼妇骂街的架势,呵斥道:“你们干什么!放开我丈夫!”

    那些女人被突然出现的女人惊得一愣,随即不情不愿地放开紧抓着曼菲斯德手,朝欢馨上下打量了一下,冷哼一声,扭着水蛇腰各自散去。

    那个胸大得让欢馨担心会失去平衡的女人走了几步,又不甘心地回头朝男人跑了个媚眼,捏着嗓子喊道:“帅哥,记得来找我!你那瘦得和竹竿一样的老婆一定满足不了你吧!”说罢,她又掩着嘴吃吃笑起来。

    做作的语气、充满不屑的笑声,让欢馨后背一阵恶寒。她眯着眼并不争辩,只是冷冷地看着对方,那犀利的眼神吓得那女人一缩脖子,立刻敛去了笑容,讪讪走开。

    此时,一边的曼菲斯德已经整理好被拉得有些凌乱的衣服,一把搂住欢馨的纤腰,开玩笑似的责怪道:“叫你不要放开我,你就是不听!我说这里挺乱的吧!”

    欢馨本就憋着一口气,听他这么一说,更是冒火,闷闷地说:“你还说!都是你,没事干嘛长得那么招蜂引蝶,还害我被人笑!你说,我哪点像竹竿了?”

    曼菲斯德先是被炮轰得一头雾水,再听她下面的话,这才恍然大悟地扑哧一声笑出来,紧了紧手臂,说道:“你哪里都不像竹竿!依我看,你虽然瘦了点,但是该大的一点也不小!放心,我不嫌弃你的!”

    这话一出口,让欢馨的脸马上红到了耳根。她重重甩开男人的手,恼羞成怒地道:“你还笑!我不要和你讲了!”

    曼菲斯德见欢馨像个没头苍蝇般直朝前冲,连忙追了几步,拉住她,低低笑着说:“好!好!我说错了!道歉还不行吗?不过,我这可是真心话,要不我们晚上试试?!”

    这回欢馨的脸简直要烧起来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马上钻进去。她没好气地捶了男人一拳,但是身体已经很诚实地贴合进那熟悉的怀抱里……

    路上的小插曲耽误了不少时间,眼看着天色渐暗。曼菲斯德和欢馨按着地址,边走边问,总算在天色全黑前找到了露易丝的家。

    眼前的这桩两层建筑看上去已经有些年头,本来红色的外墙经过了多年的风吹雨打,已经斑驳不堪,在昏暗的光线里,给人一种快要腐朽的感觉。

    微弱的灯光透过窗户上窗帘的缝隙照射出来,此刻它是这里唯一让人感觉得到生气的东西。

    按响门铃,不多时门内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以及男人轻微的咳嗽声,甚至隔着厚厚的门板都可以听到那急促的呼吸声音。

    随即吱呀一声,露易丝那张憔悴的脸露了出来,当她看清门口站着的两人后,不禁惊讶地长大了嘴,布满血丝的大眼睛里浮起了淡淡的雾气……

59最后一次的温柔(9)

    “咳咳……露易丝,是谁?”门内幽暗的屋子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间或还夹杂着轻微的咳嗽声。

    “哦!是……路德维希先生,我和你说过的那个朋友!”露易丝一边慌乱地掩饰着,一边冲两人眨眨眼。

    曼菲斯德会意地点点头,随即用熟捻的语气打着招呼:“露易丝,好久不见!”

    露易丝仿佛没有听见般站在原地,用欲说还休的目光深深地凝视着眼前的人。那柔情似水的样子让欢馨竟有些后悔跟着曼菲斯德来到这里。

    直到屋里又传出男人的询问声,露易丝才如梦初醒,歉意地冲欢馨笑笑说:“请进!”

    走进屋内,欢馨抬眼打量这个狭小的空间。陈设虽然简陋,但是一尘不染,看得出这里的女主人是个持家能手。屋子里的光线并不好,只有孤零零的白炽灯发出有气无力的光,让那些家具的阴影投射在墙上,像一个个隐隐绰绰的游魂。

    “露易丝,怎么不介绍一下?”蓦然从屋子一角的黑暗里响起一个声音,吓得欢馨握着曼菲斯德的手一颤。

    男人忙握紧了紧两人交握的手,礼貌地冲声音传来的方向点头致意:“您就是露易丝的丈夫吧!我是曼菲斯德。 冯。路德维希,露易丝的朋友,今天正好路过这里,顺便来拜访一下!”

    只见角落里缓缓走出一个高瘦的身影,那逐渐暴露在亮光里的是一张谈不上英俊,也绝对称不上难看的男性脸孔,按照欢馨的话讲就是丢在人群中,也很难让人留下什么深刻影响的大众脸。过于苍白的脸上显出病态的疲惫,灰蒙蒙的眼睛里穷困生活积淀下的沉重,看上去也就是一个老实巴交的普通德国人,露易丝嫁给他到是有点鲜花插在牛粪上的感觉。

    “哦!您好,我是露易丝的丈夫,你可以叫我汉斯!”汉斯说着抬起手捂住嘴轻咳了几声,一边的露易丝忙上前扶住丈夫的胳膊,眼里满是担忧的神色。

    只见汉斯摆了摆手,对着欢馨他们笑笑说:“我身体不适,请原谅我的失礼!请坐!”

    汉斯颇有教养的举动,到和他普通的外表显得格格不入,欢馨不由好奇地偷偷打量了他几眼,平静如水的眼神、淡漠有礼的微笑,一切都很正常,可就是那“正常“的感觉没来由的让她感觉到不安。

    和曼菲斯德一起在陈旧的沙发上坐下,露易丝端上两杯咖啡,可那味道欢馨一闻就知道是廉价货。

    露易丝见状,不好意思地在衣服上蹭了蹭手,似乎为没有什么好的东西来招待客人而尴尬。

    但曼菲斯德只是冲她温和地一笑,端起咖啡抿了一口,那一举一动仿佛是在品尝最顶级的美味。

    随后,他清了清嗓子,不紧不慢地对着汉斯说道“我和露易丝也有一年多没见了,前几天偶尔碰到,听她说遇到点麻烦,想离开德国,所以今天来看看,是否能帮得上忙!”

    没想到曼菲斯德如此干脆地直奔主题,汉斯和露易丝都是一愣,但很快汉斯的脸上显出惶恐和担忧,他叹了口气说:“是呀!我也不知怎么惹上了那群盖世太保,那天要不是您出面,露易丝也没这么轻易过关的!说起来还要感谢您的帮助!”

    说罢,男人拉起一边露易丝的手,感激涕淋地看着曼菲斯德。可欢馨却发现那感激的神色并没有到达他的眼底,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眼花,她似乎看到汉斯本来无神的眼睛里划过一丝捉摸不定的光芒。

    曼菲斯德将眼睛转向对面两人紧握的双手,眼里满是感慨,他微微一笑道:“哪里!举手之劳而已!”

    露易丝好像是感觉到了曼菲斯德的目光,下意识地想将手收回,可以却被汉斯紧拉着不放。

    这样一来一回的细微动作,却并没有逃过欢馨和曼菲斯德的眼睛。男人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欢馨则歪着头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没成想却被曼菲斯德暗地里捏了一下,那力道让欢馨一咧嘴,连忙收起了戏谑的神情,却在心里抱怨:真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正想着,只听曼菲斯德又说:“不知你们想什么时候离开这里,我倒是可以想想办法帮助你们!”

    话一出口,露易丝的脸上立时显出惊喜的神色,不可置信的话语更是脱口而出:“真的!雷奥!汉斯,我们的孩子总算可以出生在一个没有战争的地方了!”

    而汉斯却并没有露易丝那样欢喜雀跃,而且对于自己的妻子如此亲密地称呼一个男性,他仿佛很不自在。

    只见汉斯眉头一拧,担忧地问:“是吗?路德维希先生,如今的局势下,通行证可不是那么容易弄得到的!我们也无以为报!”

    曼菲斯德用湖蓝的眼睛凝视着对方,仿佛要从汉斯的脸上读出什么。半晌他才缓缓说:“只要我答应了帮忙,就有把握可以办到!不过,这还要看那个人是否值得我帮助!”

    “我不知道您凭什么这么有把握!您在政界有门路吗?”

    汉斯怀疑的目光直视过来,曼菲斯德却从容地回视过去,答道:“我是军人!”

    “党卫军?”汉斯不由坐正了身子,语气变得尖锐。

    曼菲斯德将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算是默认。

    谁知,汉斯却突然激动地站了起来,身体一阵摇晃,他撑着身边的桌子呼哧呼哧急促地喘着气:“请你走吧!我们不需要你的帮助!”

60最后一次的温柔(10)

    “汉斯!你……”一边的露易丝惊叫起来,后面的话却被汉斯一个锐利的眼神逼了回去。

    欢馨和曼菲斯德被汉斯突如其来的怒气和深深的敌意,弄得莫名其妙,只能起身告辞。

    当他们正要出门,露易丝却追了出来,朝着曼菲斯德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汉斯的最要好的朋友是犹太人,被……所以他特别狠党卫军,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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