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或者使出最绝情的手段逼她交出解药。
“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求求你快说,我不行了。他颤抖着抱住头,从前一丝不乱的头发早已散落了一地。
“我不知道。”哀伤的音尾带着一丝颤抖。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冰无弱。
理智不断的涣散,他疯狂的摸索墙角的机关,试图打开铁门。
不能再待下去,他需要一点雪水降降火,否则这个妖女会让他彻底变成野兽。即使流着泪绝望的样子也掩饰不了那股媚态,比禁药更能让他发疯,让他无助……
随着冗长的钝音,铁门再次开启,苏曼黝黑的没有一点反光的瞳仁似乎又有了一点光彩。倏然朝那缺口狂奔而去,比冰无弱更快的逃了出去。
“你给我站住。”他震怒,拾起一粒沙石猛然掠去,即刻传来了柔软躯体重重摔在地上的声音,淡淡的新鲜的血腥味从她脚上传来。
“放我出去……求你了,我不是要逃,我一定要查出幕后真凶,相信我,不……”她不想逃,但是就算死也不会背负冤枉的罪名,死也要拉着幕后的凶手一起下地狱!!
男子粗重的喘息如雷一般回荡在她的耳际,黑暗的甬道里,她看见一双闪烁着兽光的紫眸,美艳而血腥。也许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做什么?
“呃——”
他近乎绝望的嘶吼,“为什么要靠近我为什么,你真的要我死吗!”剧痛让他不可遏止的颤抖,脑海里的理智正危险的消退。
“为什么不信我。”悲伤的呢喃。
这就是她全心全意爱一个人的下场。
每一寸被他碰过的肌肤都火烧般的痛,两只纤细的皓腕粗鲁的按在了头顶,她没有反抗,只有木然的看着他,眼神里有一丝迷惑。
男子的手法很生涩,但是本能让他的动作又快又狠,理智早已不复存在,只想狠狠撕碎这个不断扰他心神不宁的妖女。
带着耻辱与罪恶的手终于伸向了她的禁忌,与此同时外面传来一阵不同寻常的动静,可是迷失心智的男子什么都不会觉察,浑身的感觉都关注在所能触及的柔软里。
一声粗哑的大吼,外界的冷风随着灌进,阴暗中闯进来的人似乎是狮战狂,向来暴躁易怒的他却在看到这一幕是出奇的冷静,当即举起刀背狠狠劈在冰无弱身上。
接下来撕心裂肺的痛没有传来,在最后那一刻,男子忽然浑身一颤,无力的晕倒在她的胸口。
狮战狂抬手捻出一团火花,缓缓的靠近苏曼,照亮她周围的一切。鲁莽的汉子顿时瞠目结舌,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妖艳的女人?这美色简直足以让修为上乘的上仙动容,怪不得师弟躲在这个地发疯。
然后一番检查后,他才恍然发现,冰无弱体内正流窜着两种剧毒,不断冲撞五脏六腑,可他硬是憋到现在,毒性早已渗入心肺骨髓,此刻浑身内伤。
这妖女定不是什么好来历。狮战狂将一动不动的苏曼再次推回牢内,关上所有机关,趁着夜色将冰无弱扶回紫光正殿。
要不是花盈匆匆忙忙闯进瀚海东殿告诉他冰无弱与苏曼莫名其妙的小事,恐怕这回师弟就要铸成大错了。幸亏他多了个心眼,用念力搜罗了一下,竟在尘封许久的死牢里发现冰无弱的气息,微弱的没有一点设防,让他轻而易举的就发现,那气息里还参杂着邪恶的放纵……
……
她错了么?
她是真的错了。
有些人永远都是可望不可即的。可笑的是她还一直自作多情的坚信他其实也爱她。她错了,不该把他的好当成爱,真的不该。
爱情如果没有两厢情愿,那就什么也不是了。再也感觉不到他胸膛的温暖,唇间让人心跳的气息,温柔的手指,有的只是屈辱的玩弄,像一个工具,还有点疼……
她缓缓拉紧破碎的衣襟,拾起地上还带着他气息的袍子,紫色的,沾了好多血迹。不知道是牢房的阴寒还是她内心的荒凉,精美玲珑的身体却像饱受折磨的秋叶,不停发抖。她将袍子裹在身上,遮住一身的狼狈,头颅缓慢的歪下来枕着冰冷的岩石,乌黑的瞳仁再也没有一丝反光。
一直以来她都在自己骗自己,偏执的相信自己的感觉,不顾一切的追寻,现在终于明白了,无论是孩子,还是这绝美的身体,冰无弱都不好爱,因为他根本就不缺美貌,也不会冲动,他只是缺少一颗心而已……
……
狮战狂连夜通知了玉虚宫抿心,避开所有人耳目。
紫光正殿
再三确认之下,抿心才确定出冰无弱身体里两种正不断交缠的药性。一付是普通仙药提炼的禁忌品,以无弱的体质足以对付,可他不但煎熬至此,导致内脏出血,而且还日趋严重,再这样下去就有废掉的危险了。可见另一副牵引的毒有多么强烈难解。这药隶属魔性,专门对付顽强的意志力,无论哪一路高手,中了必定理智沦丧,内心隐藏最深的所有丑陋都会展露无疑。
无弱怎么会这么容易中招呢?难道他就一点警觉性也没有。抿心既心疼又恼火。
这毒一时看不出有什么方法能解,无奈之下,抿心与狮战狂先连手为他输了大量仙气,以此护住心脉,使他减少几分痛苦。
不到最后一刻,抿心真不想看到自己一手栽培的徒弟,堂堂蓬莱岛主居然要找一个女人来发泄。
“报~”
这是厅外跪着一名小弟子。
“大胆,没有准许竟敢私闯进来。”狮战狂怒吼一声,小弟子吓得屁滚尿流,可是又不得不报。
“无量……无量君在殿外求见,说,说,错过了他,师尊的性命会……”说不下去了,小弟子面如土色,为什么这么倒霉的差事让他摊上了。
“……”狮战狂与抿心相视一眼,显然这是得从蟠桃宴追溯,而无量君绝对是知情人,此番前来意图不明,不过蓬莱还是有足够的自信对付他。
一身藏青锦衣的无量君,身体微微发福,神情和往常一样从容不迫,只是眼底多了分深沉与算计。
“见过抿心道尊,战狂兄别来无恙。”无量君上来便是一套让人不耐烦的客套。
狮战狂脸色不怎么好,勉强点点头,抿心则镇定许多,将拂尘静静抱在怀中,吩咐下人上茶。
“本君此番前来实在是放心不下无弱兄啊,必宁园那一幕现在想起来都让人心里发抖啊。”发觉抿心的眼神不对,无量君也立刻识趣的自己打开话匣子,免得绕来绕去。
“哦,难道无量兄知道此事的始末?”狮战狂沉声发问。
“是。”无量君成竹在胸的点点头,娓娓动听的讲述起来。
“那日蟠桃宴上岚儿注意到苏曼神色不对,腰间始终挂着一壶酒,后来不知跑去哪里玩耍。过不多久无弱兄也离开了坐席,岚儿十分好奇但又不敢跟踪,只好去找苏曼,经过一番打听,在首饰坊遇到了苏曼,后来二人言语不和便匆匆分道扬镳。岚儿回到宴会后一直等不到无弱兄,女孩子家心细,隐隐觉得不安便把此事告知与我。
当我和岚儿赶到必宁园时,无弱兄已经身中剧毒,饱受重创,幸亏我们提前一步赶到,否则,哎……真是罪孽啊罪孽,家门不幸!当时为了不让无弱兄难堪,我不得不阻止岚儿将躲藏的苏曼揪出阵地就法。这是我在现场发现的玉葫芦,里面还剩下一点酒液,发现毒药正是出于此处。“
无量君一脸“沉痛”的递上罪证。
狮战狂看了一眼,这葫芦是无弱专门送过苏曼的,经常见她随身携带。谁都知道苏曼得宠的程度,天下间能让冰无弱毫无防范的除了抿心狮战狂,其次便是她了。于情于理都会让人怀疑是苏曼,因为只有她在案发现场与无弱……
可对于苏曼,狮战狂打心眼里讨厌不起来,尽管经常冷面,因为他对谁都冷面。而这个广岚打从一开始就没招他喜欢过,这番鬼鬼祟祟跟踪别人就不见得干净到哪里去,男子冷哼一声,“广岚真是越来越心细了,真是时刻注意这无弱和苏曼。”
没想到狮战狂讽刺的这么直接,无量君一时哽住了,脸色不怎么好看,随即又硬挤出和善微笑,“这孩子的心思是一天比一天复杂,没办法,长大了,女孩子么。不瞒各位,我这女儿呀一直跟苏曼相处的不太好。”
“这一点所有人都知道。”狮战狂继续冷面,知道抿心朝他使了个眼色才不甘的闭嘴。
“只怪本君当初不该送她来蓬莱,哎,她对无弱兄的心思可是一片澄明啊,因屡次三番看不惯苏曼以下犯上,没少吃苦头。岚儿已经连续哭了一天一夜不吃不喝,只顾着怨恨自己为什么没有照顾好师父。如今无弱兄危在旦夕,此事又万万不能伸张,哎……”无量君唉声叹气。
“此事当然不能伸张,只要无量君隐瞒好了,我们蓬莱自由方法解决。”
“战狂兄,别在自欺欺人了,本君也是一把年纪见过世面的,那味毒药根本就是无药可解,除非……”
“原来无量君什么都知道了。”抿心呵呵一笑,看不出喜怒。
无量君拱拱手,微笑,“当时情况十分紧急,本君不得不仔细检查,还渡了大量仙气,否则无弱兄现在,哎。”
将拂尘换了只手,抿心一双睿智低沉的眸子始终半眯着,沉吟一瞬才不急不缓道,“那无量君可有解决的方法了。”
无事不登三宝殿,前脚事发,无量君后脚就急不可耐跟过来,一定是早有了主意,这老狐狸从来不做亏本买卖。
此话正说到无量君的心坎里,只见他突然站起身,上前跨了三步,竟给抿心与狮战狂跪了下来,深深一拜。
“这可舍不得,您一介尊贵君王怎么能如此折煞自己。”抿心淡淡冷哼。
狮战狂则上前一步,强硬的将无量君扶起来。
“家门不幸啊家门不幸,都乖本君生了这么一个不孝的妖孽啊。本君到现在才知道岚儿对无弱兄的深情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从前她尚可规规矩矩的受教,可是如今一听说无弱兄危在旦夕,便哭的死去活来,最后硬是跪在本君面前乞求离开蓬莱。因为她是唯一能够平息此事的人物,只有嫁给无弱兄方能免除外界所有谣言,更能挽回无弱兄性命。本君自知此事有违道德伦常,可是有渡凡耶的先例,我想真做起来起码要比此事东窗事发要好百倍呀。只等时机一到我们再对外宣布婚讯,岂不皆大欢喜。”
“无量君的脑子就是好使,这么快就替蓬莱想出了如此周密的解决方案。”狮战狂阴阳怪气的冷哼着。
抿心的神情自始至终阴暗不明,他的心中一刻也没停歇,想过了各种利弊,拿捏之下,还是没有一个万全之策。虽然无量君这个计策纯粹是从个人利益出发,但是对蓬莱的确实百利无一害。只是广岚这丫头的性格据说有些骄纵,这样的女孩适合做无弱的妻子么?抿心陷入一片沉思。
最终他也没有一口回绝,踱步上前,给了暧昧不明的一句,“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有劳无量君了,老夫一定会深刻思考一番,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案。”
“不急不急。”无量君喜笑颜开,他深知除了这个方法,蓬莱绝对拿不出更好的。
……
三天眨眼过去。
前几天还精神抖擞器宇轩昂的蓬莱岛主,此刻已经被折磨的疲惫不堪。只要眼睛一闭上,他就会梦见那哀伤的眼睛,绝望而恐惧的望着他,任他为所欲为。
脑海、心脏、身体,每一分每一毫,牵扯着灵魂,无时无刻不在疯狂的想着那个人,她小小的身体,妖媚的身体,无邪的微笑,调皮的微笑,还有绝望的微笑。每当热浪袭来,他就无法克制的疯狂的想要,想着她每一寸肌肤的芳香,每一次怯怯的靠近与依偎……
他也绝望了,他陷入了妖女的圈套……
身体和灵魂都背叛了。
曾经他以为自己有着足够的定力驾驭她,可是纠纠缠缠了这么久,到底是谁在驾驭谁?
……
幽暗的死牢,没有一丝光亮,隔绝了外面所有的日光、月光还有星光,她像是被世界遗忘了。
这几天她回忆了很多,思考了很多,不停的发现自己一直都在错,傻傻的错着。
一团晕黄的光亮正顺着阴森的甬道一步一步走来,尘封的密室里似乎又多了一层晨曦,也许不是晨曦,是恶魔的诅咒。
女子娇小的身体裹在宽大的锦袍里,一动不动的面向着墙壁而生,让人怀疑者是不是一个没有生命的人偶。
因为胜利在即,等不及要来炫耀了,广岚不顾父王的反对,偷偷潜了进来,当然她没有打开机关的本事,但是隔着这么远欣赏下对手如丧家犬一般的样子也是极大的欣慰与感动啊。
“一个人被关在这黑不隆冬的地方是不是很恐怖啊?”广岚甜甜的问,“想不想吃点东西呢,或者找个人陪你说话,呵呵。你是不是很好奇平时那些哈巴狗都没有过来看你,因为你现在臭名昭著,大家都巴不得跟你撇清关系呢。只有我这个一直被你欺负却胸襟宽广的未来师母不计前嫌的来瞅你一眼。”
一想到师母这个词,广岚就抑制不住兴奋的颤抖。
当狮战狂得知死牢内那个祸国殃民般的妖女就是苏曼时顿觉事态不妙,便将此事压了下来。另外派了一个重要任务使得不知情的火凤离开,那家伙还沉浸在赶快完成任务回来见苏曼的喜悦中。
至于花盈,还真是奇怪,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但是反应十分冷静,比起从前那个见不得苏曼吃一点亏的冲动笨蛋要聪明许多,就当广岚怀疑他时,他无声无息的消失了。为此,广岚十分担忧,这个混蛋千万别给她生出事端,坏她好事。
耀武扬威了好一阵,可是苏曼却像没反应的人偶,始终如故。这让广岚怒不可遏,甚至将手中的火星狠狠砸过去,就不信她不怕被火烧死。
火星落地,点燃了女孩绸缎般美丽的头发,乌黑的,闪耀着焚烧的火焰,一寸一寸消失,可是苏曼仍然没有动静,那火焰蔓延最后遇到了冰无弱的衣服,才不甘德熄灭。
趁着火光,广岚赫然发现苏曼身上竟披着冰无弱的仙衣,顿时嫉恨交加,若不是隔着这么远,她真想扑过去抢过来,然后杀了这个狐狸精。
原本长及小腿的青丝,现在参差不齐的带着火烧后的余温凌乱飘荡,只及弱肩。吃了微微眨动一下的黑的没有光的美眸,苏曼几乎没有任何反应。她的心,凉凉的,是刚才的温度让她麻木的身体微微有了点知觉。可是冰冷的梦魇依旧没有消失。
没有爱,没有恨,没有痛,没有伤,这一刻,她深深的沉浸在过去,忆起所有的不该与盲目。一生中注定有些东西是她追求不到的……即使拥有饿了美貌又如何,那只让他看她的眼神更加退缩更加逃避。
连死都不怕,这贱人疯了!广岚气的来回走动,最后甩出腰间的金属链将冰无弱的衣服勾住,强行抢了过来,“贱人,你不配拥有这件衣服。”她贪婪的收入自己怀中,师父还从来没有送过衣服给她呢。
然而结着光亮,广岚也看清了锦衣背后,苏曼伤痕累累的身体。
那些伤暧昧的让人发疯,无不提醒她,这是一向禁欲自持的师傅留下的,她无法相信,那样的男子怎么会有这么疯狂的一面。
女孩破碎的裤管里露出白嫩的让女人都叹为观止的雪肌,在隐秘的内侧,还有着血迹干涸的齿痕……或深或浅,广岚震怒的目光一寸一寸往上移动,入目的是让她难以置信的美,被摧残的美,苏曼居然如此美丽,虽然明知道她变了,可是她死也不相信这个美的像神像魔的妖女是苏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