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放边点头,边将手中的邀请函翻开,看了一会儿,冷放眉头却是皱了起来。
察觉到冷放脸上的不戏劲儿,冷清善解人意的问道:“爹爹,今年的诗灯大会,地点选在哪儿啊?”
冷放脸色阴晴不定,好一会儿才回道:“醉梦楼,邀请函中说,是皇上亲自挑选的地方。”
奇了,怪了,今年的诗灯大会,居然会选在北峰帝国都城最大的烟花之地召开,这皇帝莫不是喝醉了吧?
冷星冷月早就在一旁暗自窃喜了,邀请函中说,要请将军府三位小姐,忌不是说,她们也会有机会上场,与那些自命不凡的才子拼一拼?
身为庶女的她们,早已是跃跃欲试,可是终不得机会,这次,是一个好机会啊!她们又怎么会不高兴?
与二人的高兴相反,冷清陷入了沉思,当今太子,可凯渝醉梦楼的很,那是不是就是说,这次诗灯大会选在醉梦楼,多半与太子和皇后有关系?
要真如冷清所想,那只能说,他们的动作比冷清想像中的,还要快很多啊!
第十六章 是战帖?还是邀请函?
诗灯大会,是北峰帝国,每一年都要举办的大型综艺节目。
用冷清的话来说,就是舞文弄墨,是文人和女人之间的晚会,作为四个国家之中,国力最盛的北峰帝国,无疑兴办这样的大会,只会引来众人注目。
而今年的诗灯大会,迎来了两个重头戏,那就是南雪帝国和西耀帝国,这两个重文轻武的国家队伍。
去年,诗灯大会上,南雪帝国太子南宫水南带领的队伍,和西耀帝国二皇子西厢尚文带领的队伍,可是在大会上好一番拼杀,那场面,直让北峰帝国汗颜啊!
本就重文轻武的两个国家,又是由帝国里,最有文彩的太子和二皇子带队,那忌能一般?言之凿凿也就算了,重要的是,折了北峰帝国的脸啊!
在自己国家举办诗灯大会,却是让其它国家的人出尽风头,换做是你,恐怕你都会心理不平衡吧?
于是乎,去年的诗灯大会,前三甲,都让南雪和西耀两个帝国的队伍全包了,拿走了丰厚的奖励,也扫了当今太子的脸。
今年,新科状元徐崖文彩不错,所以,太子和皇后,才决定,让徐崖担任这场诗灯大会的主持人。
一方面,想要靠徐崖,把北峰帝国的脸给找回来,另一方面,则是想要趁这个时机,将醉梦楼,收入怀中。
醉梦楼在北峰帝国都城,有着多大的重要性,我想,不用我说,你应该都能明白吧?在这个笑贫不笑娼的年代,做娼也好比露宿街头,连饭都吃不饱强。
一手建立起醉梦楼,冷清的目的,就是为了让那些连饭都吃不饱的女人们,能过上好生活,至少不愁吃不愁穿。
起点是好的,但生活所迫,女人们也不得不出卖自己了。
冷清也是一个女人,老实说,在21世纪做为杀手的她,对这类女人并不反感,杀手对谁都不具备感情,皆是一视同仁。
不可否认,她们是脏,但是,脏的同时,谁又能否认,这是一种生存的本事?
女人就是有着这样的资本!
捏着手里的邀请函,冷放再也吃不下桌上的早餐,去年的情形,历历在目,北峰帝国,那可是丢脸丢到家了。
冷放知道,太子和皇后是想把脸找回来,可是,南雪和西耀是那么好对付的?
仔仔细细斟酌一番之后,冷放将邀请函重重的砸在桌子之上,冷喝道:“把这邀请函退回去,就说,将军府今年不派人出战。”
“爹爹,你怎么………。”冷放刚刚把话说出口,一旁的冷星冷月把持不住了,好不容易逮到这个机会,她们怎么会放过?
身为庶女,去年,她们就没被允许参加,今年,还好徐崖邀请,两人才有机会一试身手,如果被搏了回去,那不是意味着,两人又只能冷眼旁观,站在一旁观看?
猛然一拍桌子,冷放暴喝:“什么怎么?去干什么?去丢脸吗?要记住,这不仅仅只是一场诗灯大会,还是国与国之间,暗中的较量,让你们去干什么?你们以为,有那徐崖在,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南雪和西耀是吃素的?去年你们又不是没见着。”
劈头盖脸一顿臭骂,冷星冷月委屈的噘起嘴,座在座位上一言不发,两人心里委屈,但是,嘴上却是不敢多说,开玩笑,自己这个将军老爹的脾气,她们可不是不清楚。
唇角勾起微笑,冷清停下动,柔声道:“爹爹,不必动怒,两位妹妹也是好奇心紧,老实说,清儿也挺想去试试的。”
冷放转头看向冷清,眼角掀起疑问:“清儿,以往你疯傻,并不知道这诗灯大会历害,南雪帝国和西耀帝国,本就重文轻武,在这方面本就有优势,这是常识,北峰帝国搞这样的晚会,那只能说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不是为父拦你们,是怕你们去吃亏。”
面对冷清时,冷放的态度要柔和很多,句句话语之中,皆是渗透出无微不至的关心,直让座在一旁的冷星冷月,心中嫉妒不已,对冷清的恨,又是加深了一分。
同为将军之女,怎么她们的待遇,就如此不相同?心理不平衡,那也是在情理之中。
冷清心中感动,心中更是做下决定:“爹爹,正是因为,以往清儿疯傻,没少折了爹爹的脸,那徐崖更是当作那么多人的面,拒绝爹爹的许配,老实说,我并不想嫁给徐崖,也没什么,只是,一想起堂堂将军大人,竟是如此不被人放在眼里,清儿心里就不是滋味。
所以,这次诗灯大会,无疑是一个绝好的契机,如若我能在诗灯大会上,表现非凡,那不仅给爹爹找回脸,还能给那徐崖一耳光。
爹爹,相信我,我要让徐崖付出代价,我要让徐崖身败名裂。”
一桌人全都惊讶了,冷星冷月更是呆呆的张着嘴,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还是以前的那个疯傻的姐姐吗?两人不可置信,难道,当真是应了那句话,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天知道这时候的两人,心里有多惊讶。
犹其是周月华,想起自己以前给过冷清的那些关照,周月华心里就是一个冷颤,再这样下去,她周月华,在这将军府哪还敢有地位?
刘老站在一旁嘴角轻笑,对着冷放拱拱手,刘老意正词严道:“将军,就让小姐去吧!老奴对小姐有信心。”
冷放脸皱到一块,无耐道:“刘老,你怎么也跟着起哄啊?”
刘老笑笑,望了望冷清,叹口气:“将军啊!正所谓,半生疯傻,定有半生功成,难道将军忘了,当年北峰帝国的开国上皇,也不是半生疯傻,到最后,建立起这北峰帝国,只可惜了,小姐不是男人,如果能像将军一样驰骋杀场,英雄善战,那小姐,定能成为一代名将,让冷家千秋万世,代代辉煌。”
“哈哈!”冷放放声大笑,刘老这一席话,说得他心中畅快。
不得不说,比起那个张管家,刘老可是要会说话太多了。
笑了阵,冷放才点点头,豪迈道:“好,就承刘老这句话,准了,你们三个就好好给我表现,要是敢丢了将军府的脸,定要责罚你们。”
冷星冷月差点没高兴的跳起来,心中暗暗窃喜,对刘老投去感激的目光,刘老淡然一笑,并不做多回应。
做下决定,冷放才偏头对刘老说道:“刘老啊!我不在将军府的时候,将军府就多靠你照应了,记得,有事就向我秉报,多看好清儿,这大病刚好,我怕清儿什么时候又犯病的,那不好。”
刘老点头,躬了躬身,退了下去。
这些话,是说给桌旁的周月华三母女听的,只是冷放不想破坏家庭关系,故意对着刘老说,这就叫做指鹿为马。
言下之意,不言而喻啊!
饭后,冷放因为要处理事情,所以,早早的离开了将军府,赶向了皇宫,今日不上早朝,冷放才能和家人吃顿早餐,奉上上早朝的日子,冷放或许一个月都和家人座不到一块儿去。
回到自己的小屋之中,冷清刚想躺到榻上休息,泥雨便是推开屋门走了进来。
走进屋,泥雨跪倒在冷清面前,恭敬秉报道:“主子,醉梦楼太子安下的五百一十二名探子,皆是被我们肃清,仅仅花了一晚上时间。”
冷清一拍桌子,大喝道:“好啊!速度果然快,辛苦你们了,追水怎么样了?”
泥雨站起身来,脸上略作担心,回道:“追水受点轻伤,不过没什么大碍,现在正在休息当中。”
冷清粉拳捏得紧紧的,这些探子居然有此等实力,能让追水受伤,不得不说,这很出乎冷清的预料。
太子,倒是真肯下血本,安插如此多的高手在醉梦楼,看来,太子是铁了心想要拿下醉梦楼啊!
“你下去休息吧!跑了一晚上,也累了,休息好了,下午陪我去趟造器行。”心中思虑,冷清嘴里却是对泥雨交待起来。
泥雨不解,疑问道:“小姐,你去造器行干什么?难道有什么事吗?”
拍了拍泥雨的小脑袋,冷清笑道:“不是答应了,得给那残废造张轮椅吗?我冷大小姐可不会食言,好了,你下去休息吧!我画图纸去,这个轮椅,得用这都城里最好的铁来做,不然,我不放心。”
泥雨笑颜如花,打趣起了冷清:“小姐,你对三皇子不错噢?是不是看上三皇子了?”
冷清俏脸一红,没好气的骂道:“你这丫头,竟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快去休息,不然下午哪有精神陪我去?”
在一阵笑声中,泥雨告退离去。
泥雨离开,冷清才走到书桌旁,开始研起墨,21世纪做杀手的时候,冷清可都是考虑,设计些什么枪支,做些什么杀人哭械。
没想到,今天再提起笔的时候,竟是要为一个废人做轮椅。
感叹啊!命运就是如此捉弄人,即来之则安之,在那个世界,自己没有多少思念,也不知道什么是爱,那至少到这个世界,让自己轰轰烈烈的爱一场吧!
第十七章错局
用惯了铅笔作图,再用上毛笔,冷清可是那个不适应,虽说,疯傻这三年,冷清也在慢慢习惯这个世界的一点一滴。
但是,多年来养成的习惯,还是让冷清一时半会儿改不过来。
书桌前一座,就座了一个上午,直到日下中空,朝西而斜的时候,冷清才从设计之中,回过神来。
将图纸拿起,放在透过窗户射进来的阳光下过滤一遍之后,冷清才心满意足的望着这张图纸,发起了呆。
冷清在脑海里想像,北辰宣代座上这张轮椅的时候,会是个什么样子,想着想着,冷清傻傻的笑了起来。
天知道这时候的冷清,心里有多开心?
下午时分,太阳已经不那么火辣了,冷清吃过东西,拉着泥雨,一起来到北峰帝国都城里,最有名的造器行。
这个造器行,多年来,一直为皇宫内设计建造各种各样的器具,大到龙椅金枮,小到夜壶榻角,只要你能想到的,没有他们做不到的。
手艺好的全城公认,要做什么,来这儿,那一准儿没错。
可是,天底下就是那么巧的事情,冷清和泥雨前脚刚到,袁媛和冷星冷月,后脚就跟着进来。
那个场面,叫一个经典啊!双方对视一眼,冷星冷月,因为没有冷放在的缘故,也变得嚣张起来,犹其是旁边还站着一个袁媛。
“哟!这不是我的好姐姐吗?你来这儿干嘛?”冷星一如既往话多,看了眼冷清,便是开口,酸叽叽的问了起来,也不知道,她打的是什么主意。
冷清冷笑,好笑道:“早上才说,你们和袁大小姐,就是泛泛之交,这下午,感情就这么好的,一起来这造器行,你们两个,还真是不大诚实啊!”
冷清刚刚说完,袁媛就把话头接了过去,看也不看冷清,一脸不屑道:“这就是那个傻子啊?不傻嘛!怎么和你们说的完全不一样呢?”
泥雨早就不满三人态度,袁媛话刚说完,泥雨的脚步就开始移动,刚动两步,却是被冷清一把拦下。
冷星向后退了两步,泥雨打小桃时的凶悍,她们可见识过一遍,心里有点儿打鼓,嘴上却是不依不饶:“你个狗奴才,怎么着?不服是不是,还想替你主子出气?我的好姐姐,再次重申啊!管好你的狗啊!和我们动手不要紧,记住,眼前这个,可是相府大小姐,你们小心点儿。”
奇了怪了,这冷星冷月自视甚高,何时还把这个袁媛看得如此高尚?这倒好,把袁媛捧上天了,莫非,两人别有用意?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两人是何用意,冷清会不知道?还不是为了,让袁媛和自己斗,两人好乐得在一旁看戏。
将军府出了这样的败类,真是将军府的过失。
一脸的失忘,冷清冷笑道:“还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你们两个,要不是碍于家庭的和睦,我定找个机会,替将军府除害。”
冷月双眼一瞪,瞪着冷清破口大骂:“你算什么?除我们?别忘了,我们好歹也是将军之女,要处罪还轮不到你。”
冷清说得如此风轻云淡,冷月又怎么能受得了?犹其是,眼前这个人,还是以前自己常常欺负的傻子,如今被一个傻子爬到头上,冷月可真是忍受够了。
制止住双方的争吵,袁媛轻声道:“冷大小姐,你们的家事,我无权过问,今日也不想和你斗嘴,我取完我的金扇,就离开,你们要怎么样,你们自便,知道吗?好狗不挡道,我不想谁挡住我的路。”
那日在相府,冷清表现出来的才能,早已超出了袁媛的想象,袁媛要走的路,是北峰帝国第一大美女,她不想任何人挡住她的去路,如果说,冷清依旧疯傻,也就算了,可如今,更是有人大街小巷的在传。
将军家小姐好了,那相府家小姐,就得倒头了,大街小巷都在传的儿歌,让袁媛听着,心里不舒服。
是有必要警告下冷清,必竟冷清那张脸不差,不疯不傻的冷清,更是别有一番气质,让袁媛本能的感觉到一股危机。
因而,袁媛才会如此讨厌冷清。
面对袁媛的警告,冷清不为所动,依旧面无表情道:“路是靠自己去走的,如果你有本事,别说挡你是条狗,就算是龙,你也牵得走,如果你没本事,一条虫也可以绊你一个跟头,话不要拿到我面前来说,本小姐可不是你一两句话,就能吓到的。”
袁媛发怒了,面色赤红:“好,好,好,将军家大小姐,就是不一般啊!本事是吧?好啊!那我们就在诗灯大会上比比嘛!”
冷清来兴趣了,盯着袁媛,似笑非笑道:“行啊!加点彩头啊!就这样比,多没意思啊?”
袁媛正想说加彩头,没想到,这冷清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这倒是省事儿了,连连点头,袁媛道:“我有一只血凤凰,是北蛮人进恭的,我不说,你也该知道血凤凰的珍贵,我就拿它做彩头,相反,如果你输了,就得把你家里的那把千年金蝉扇给我,怎么样?敢不敢赌啊?”
千年金蝉扇?开玩笑,那可是将军府的至宝啊!这把千年金蝉扇,可是当年冷放攻上北蛮人天山时,夺得得战利品,不但有纪念价值,更多的是珍贵。
千年金蝉,不但神出鬼没,更是要千年才结一次茧,能用千年金蝉的金丝来做一把金扇子,那得有多不容易?
仔仔细细在心中思虑一番,想到这血凤凰的珍贵,冷清轻扯嘴角,柔声道:“好,我就和你赌,就拿父亲的千年金蝉扇赌你那血凤凰,到时候,可不要食言,免得别人说你堂堂相府小姐,出尓反尓。”
袁媛自以为必胜冷清,当下,也是夸下海口:“放心,这么多造器行的伙计们都听着,你还怕我出尓反尓不成?倒是你,别到时候,气死你那将军老爹才好。”
一旁,冷星和冷月早就幸灾乐祸的笑翻了过去。
千年金蝉扇有珍贵,她们自是清楚的不得了,而且,最重要的是,这把千年金蝉扇,可以说是冷放的至爱之物。
当年,冷放就是把这把千蝉扇送给了冷清的母亲,作为定情之物的,后来,冷清母亲离去之后,这把千年金蝉扇,就被冷放随同冷清母亲的尸体一同安葬到了墓里面。
如果冷清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