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
孙玉钦看了一眼凌书南,下意识搂着她肩头的手颓然地滑了下来,他顿了顿,直言道:“她曾是我的婢子,后来跟了他。”
“哦?竟是这样?”孙正香眼一眯,吩咐左右道,“还不把这女人拖出去?”
孙玉钦不禁大惊,下意识地又挡在了凌书南的面前,“别……”但话还未说完,就瞧见孙正香向自己投来犀利的目光,“怎么,舍不得?堂哥,这样水性杨花,见异思迁的女人,不值得你留恋。”
“不,当然不是。”孙玉钦道,“我怎么会在同一个地方一而再,再而三的栽跟斗呢?只不过,她如今既是郦天霄的女人,留着或许还有些用处。”
孙正香越过孙正钦,又重新打量了一遍凌书南,眸子一闪,嘴角一弯,“堂哥说得有道理,就留着这女人好了,把她带到我房里去!”他的手伸向凌书南,却被孙玉钦一把握住,“正香,你要做什么?”
孙正香冷眼看向孙玉钦,“我花了这么大力气和代价,先从这女人身上讨回一点,不为过吧?”
“可是……”
孙玉钦还要再说,已被孙玉香不耐烦地喝止,“好了,堂哥!好女人多的是,回了吴国,我宫里的人,凡是你看得上的,随便挑。可这么个女人,你还是别碰得好,就由我来替你收拾她好了!还不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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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五 南涟映月 第四十章 保护好斗篷(5)
孙玉钦木讷地站在那里,孙正香已动了真怒,“堂哥,你要是再阻拦,我可真的要怀疑你的居心了。你可别怪我翻脸不认人!”他年轻气盛,又是吴国世子,怎允许自己被孙玉钦利用?
孙玉钦深知孙正香的性格,他犹豫地看向凌书南,却并不敢去瞧她的眼睛。目光从她的脖颈间滑过,赫然瞧见几处红痕,是吻痕,颜色有些深,想来是新留下不久。他的脑子里嗡地一响,他为阿南的付出与她的背叛便像是两道利刃,直直地插入他的心窝,数日前,他被她刺中的那一幕仍历历在目,他那尚未完全愈合的伤口,此刻绞心般地痛。
所有的伤处与恨意在一瞬间填满了他的胸臆,于是他再不迟疑,将手收了回去,“正香你想多了,我只是要提醒你,别着了这女人的道。”他声音平平,似乎眼前的人儿,再无法激起他心内的波澜。
凌书南愕然地看着他,头一次觉得孙玉钦如玉般的面孔是那么的森然,她的身体在孙正香的拉拽下已是不由自主地向后一倾,孙玉钦裹着她的那件衣裳像凋谢的花瓣,滑落下去,孙正香眼里泛起了波澜,飞快地将其打横抱起,往后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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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杀了你!”郦天霄双止猩红,抄起旁边一暗卫手中的刀就要往君由绛身上砍去,若非旁边好几个暗卫齐齐跪倒,托住他的手腕,替君由绛求情,只怕君由绛的胳膊便被被他一刀削下来;饶是如此,却还是有寸许刀锋直刺入君由绛的肩头。
君由绛惹怒郦天霄多次,郦天霄喊打喊杀也不止一次,君由绛虽然因他震怒而担惊受怕,却万万没有想到有一日真的会被郦天霄一刀砍下,不是他不忠不义,而恰恰是因为他掉转头不顾一切地去救了他。
君由绛一向唯唯喏喏,这次却像是豁出去了一般,“我没错!重来一次,我还是会毫不犹豫地去救殿下!”
“放肆!还敢嘴硬!东宫容不下你这种自作主张的家伙!”郦天霄已是怒极。
跪在一旁为君由绛求情的暗卫一个个都闹不清到底是怎么回事。当时,郦天霄跳入水后被敌人发现,君由绛舍命相救,哪知道费尽力气爬上岸来,气还没喘上,郦天霄却抽刀就砍。忠心护主不予嘉奖也就罢了,却为何非要取他性命?此举简直是寒了所有人的心。
“主子,君大人也是护主心切,还请体谅他一片忠心啊!”暗卫们一个个磕头如捣蒜。
郦天霄终于恢复了一丝理智,看着跪在身下的暗卫,原本有四十多个人,如今奋力厮杀,守护在他身旁的已不足十人,个个狼狈疲倦,却又满是惊恐。
郦天霄不禁虎口一松,刀已脱了手,而他整个人却摇摇欲坠,若非暗卫眼疾手快扶住他,便又要一头栽进河里去。
君由绛顾不得自己肩头的伤,就上前去,只见郦天霄紧贴着腿壁的裤管全是血迹,那艳红周围却泛着黄,薄薄的裤管根本掩盖不住大腿上那发紫发黑,周围已经溃烂流脓的伤口。他不由紧张地惊呼道,“小姐……主子,您的伤口!”一想到他在江水里泡了那么久,君由绛便忧心忡忡,捂着肩头便吩咐其他人道:“还不去附近找一找,好歹也该有个村庄给殿下疗伤。”
不等君由绛吩咐完,郦天霄就咬着发白的唇命令道:“回来!都给我再去好好找找,不要放过任何的蛛丝马迹,务必把凌书南给我找回来!”
君由绛明知自己已经激怒了郦天霄,却还是忍不住说道:“他们已经将十里范围内的沿岸都找过了,根本就没有任何她的消息。小……主子,还是先看您的伤要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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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五 南涟映月 第四十章 保护好斗篷(6)
“够了!十里没有,就把范围扩大到五十里,百里。总之活要见人,死……互也要见尸!我就不信他们会凭空消失了!”郦天霄毫不妥协,那些突袭的黑衣人,虽是燕人的身手,却来路不明,偏偏那伙人趁夜突袭,火烧画舫,猝不及防,以至于落了下风,根本就无瑕去探究他们的来头。
郦天霄心下懊恼,命令道:“还不快去!”
“不必了。”一沙哑的声音从远处传来,郦天霄定睛一看,却原来是艄公打扮的燕月生正从一叶轻舟下来。
“那位凌姑娘,我想已经被带走了。”燕月生一开口,就让郦天霄的心沉了下去。他强撑着自己的身体,才没让自己倒下,“你知道他们的来历?”眼眸中已怀有一丝期盼。
燕月生哑笑道:“貌似他们是冲着你们来的吧,你倒问起我来了。”
郦天霄沉着脸,他何尝不知道这些人是冲着自己的凌书南来的,只是也不知怎么了,只觉得大脑混沌,一时间竟有些不知从何处去理起头绪。
不得不说,这些日子以来,郦天霄的心绪越来越烦乱,原本精明的脑袋像是被棉花塞满了一半。燕月生瞥了他一眼,也不愿为难他,索性直言道:“那些人有一两百人之多,个个训练有素,武艺高强。从他们突袭时的表现来看,绝对不是一般的武林人士,而是精兵。他们假扮燕人,无非是想掩饰自己的真实身份。不过,话说回来,手底下能够有这么一帮精兵,又与你为敌的人,应该不会太多吧?而且这个人,还不敢明目张胆地得罪楚国。”
燕月生见郦天霄并未吭声,继续说道:“听说,上官凛曾特许小吴国的世子乘舟前往楚京,如今应该是在离此百三百里路的宜城一带了。”
话已至此,郦天霄立马反应过来,此事极有可能与小吴国有关。
郦天霄经燕月生提点,顿时理清了思路,:此处河道最窄,前边正好有一大片芦苇地,用来藏轻舟是再好不过了。他们堂而皇之地走他们的路,却扔下百来人藏身于芦苇地中,只等我们的船经过时,好杀个措手不及。一来,出其不意方能一击毙中;二来,旁人自然也猜不到他们身上去。不过,倒有两个疑问了,第一,他们如何知晓我的行程?又如何知晓我假扮做了女子第二,他们假扮成燕人,想必是知晓白日里傅离子与燕人交过手,从而更了摘清自己。也就是说,他们对我们的情况了若指掌。
燕月生轻笑不语。郦天霄说完,就已经意识到了问题所在,恐怕便在他那四十下六名暗卫中。这批暗卫虽由他供养驱使,难保没有混杂一两个奸细。想到自己在武昌城时的行藏暴露,不知是不是民跟此有关?只是,小吴国一向自顾不暇,他的什么世子竟然会处心积处地在他暗卫中安插人?还是这中间,另有其人?
郦天霄将燕月生引至一旁,朝他拱了拱手,低声道:“多谢相告,尊驾若有什么差遣,也不妨与小王直言?”
燕月生笑道,“就当做个交易好了,我帮你救凌姑娘,作为交换,你们要掩护我入楚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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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书南被孙正香带进舱房,明显有些猴急的孙正香,反脚将门踢上,迫不及待地就将凌书南扔在了床上。
凌书南雪白的身体在被撕扯开的衣襟下半遮半掩,越发*。孙正香连靴子也顾不上脱,就压了上去。
“等……等等!”犹如惊弓之鸟的凌书南说话都有些不溜了。
孙正香正在兴头上,此时*横陈,哪里收得住手,一双手掌已是不自觉地按在了她傲人的胸脯上,“等什么?常言说得好,春宵一夜值千金,这午时三刻好歹也值个百金吧?”他手心里攥着的饱满酥软直让他热血贲张,尤其是那蕊胸直到脖颈间的牙印与红痕,越发激起了孙正香的欲望,他脑门一热,便将身上的衣服以最快的速度脱了个干净,“一看便是只小浪蹄子,让你好好领教爷的厉害!”
“等……等等!你不能动我!”凌书南着急道。
眼见孙正香朝自己步步逼近,凌书南索性翻出随身带着的那柄飞刀。
孙正香瞧这架势,不禁好笑,“哟,怎么,姑娘原来这么三贞九烈?真看不出来啊!”他一脸不信,见凌书南举刀却完全没有停住的意思,甚至觉得更加有趣似的。
凌书南死死地攥着飞刀,心里暗想,这一次,只怕是没那么轻易脱身了。如果说,昨夜与郦天霄做那件事是为了活命,今日与孙正香虚与委蛇同样也是为了活命。可说不出为什么,凌书南的心里竟然格外抗拒。她正在纠结到底该放弃挣扎还是顽强抵抗,就听见外边传来急急的叩门声。
孙正香被打搅了兴致,不禁怒道:“什么事?”
“世子,黄昏大侠求见。”
黄昏?猛地听到这个名字,凌书南便觉得心口一松,他难道是为自己来的?可是,他又怎么可能知道自己被孙正香捉住了?不论他是不是来救她,凌书南都觉得有种被阳光普照的喜悦。
“什么黄昏日落的!什么?黄昏?哪个黄昏?”孙正香像是忽然间反应过来似的,猛地便冲过去把门打开。
“是西山黄昏大侠。”
“真的是他?”孙正香很是意外,西山黄昏的大名,在吴地曾国是何等的威望,他父王曾几度派人去拜访黄昏,希望能够与他攀结,好利用他的名号来巩固和拓展小吴国的地位。只是,黄昏一向深居简出,不喜名利,孙耀根本就求之无门。万万没有想到,这样的人物,居然主动找上门来了!
孙正香这下子哪里还有空理会凌书南,一面吩咐属下快快去请,一面已是整理好衣冠,将凌书南反锁在房里,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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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六 夕露沾衣 第四十六章 狼狈假黄昏(6)
“是吗?那郭开那边就……”
郦天霄也不禁有些懊恼;忽然;他咀嚼起黄昏方才的话;“对了,你说孙合塞手中的龙珠是什么来着;海南珠?”
他想起孙聚堂也曾提过;吴末帝曾将海南、海北、海西与海东四珠留给自己的亲弟、亲妹以及太子。原来这孙合塞手中的是拥有南海灵气的海南珠。”
郦天霄心中一动,“这海南珠有何特征?”
“因掌管南海;据说能在南海呼风唤雨。”
“这个我知晓;可若不是在南海;平时又如何能认出它来?”
黄昏瞥了郦天霄一眼;起身推开窗户;看着外边的残月;“海南珠属阴;在月色下,可如夜明珠般璀璨夺目,尤其是周围水汽重的话;只要瞧上一眼,定然能认出它特有的光泽。”
郦天霄顿时喜道:“如果我没看错的话;燕国国主的玉玺上便嵌着一枚龙珠。就是不知道是不是海南珠了。”
黄昏微微有些惊讶;“便是那位明先生?那么他也极有可能知晓孙合塞的下落了。”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黄昏也有些高兴。
郦天霄看了黄昏一眼;却很是苦恼;“本来以我与燕国国主如今的情形;向他讨要龙珠也并非不可能,可那海南珠竟是在国玺之上,这就难办了。不过;再难办;为了先生;也该勉力一试。”
黄昏道:“生死有命;殿下不必为我劳心。还是找机会向燕国国主打探孙合塞下落吧。”
郦天霄笑道:“先生与我是一体;我岂能见死不救。大不了,我就让凌护卫做个假玉玺;偷偷给他调换了!”这不过是一句玩笑话;黄昏听了也不禁微笑,郦天霄试探地看着他,烛光下;只觉眼前人物;皓齿明眸;温文尔雅。
郦天霄不禁想起日间凌书南抱住黄昏的情形;当时他只觉得脑子一片空白;拼了命杀回来;只想好好搂一搂那个女人;却眼睁睁地看着她主动投向别人的怀抱那一刻;他恨不能找一堆沙子;像只鸵鸟一样把自己的头埋进去。这之后,他故意不去瞧她;但那一幕却时不时地就在他脑海里盘旋,郦天霄于是沉下脸,问君由绛,“看到凌书南没有?”
君由绛摇了摇头,“怕是睡了吧。”
“越发不像话。仗着本王临幸过她就真把自己当主子了!”郦夭霄斜睨了黄昏一眼;却是对君由绛道;“还不把她给本王找来;本王在这里受苦受罪;她倒有心思睡觉。”
君由绛忙答应下,就要去喊人,黄昏却站起来拦住他,“我看凌姑娘也确实受惊了;就让她好好歇息吧。殿下有何差遣;我来便可。”
“小王岂敢差遣先生?”郦天霄并没有从黄昏的脸上看出什么来;于是松了口气道;“罢了;既然先生为那贱婢求情,暂且放过她便是。回头;等我的腿伤好了;再好好修理修理她。”
君由绛一听之下,忍不住就劝道:“殿下,您的腿一时半会儿好不了。我求您爱惜爱惜自己的身子骨吧;可再不能像昨夜那样折腾了……”君由绛话一说完;便意识到自己僭越;扑通一声就跪倒在地等待降罪。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明明知晓太子殿下喜欢凌书南;可他仍旧无法让自己不排斥凌书南。昨晚上,他跟郦天霄的房间隔了好几间还能感觉到那边的震响,可见其激烈程度。以至于今天瞧见郦天霄的伤;他就联想起昨夜;忍不住就为郦天霄隐隐心痛。
郦天霄狠狠地捶了一把君由绛的肩膀,口中骂道:“多事!”心里却是在大叫;说得好!这么久你小子终于有一次说对话了!就算黄昏再不食人间烟火也听得懂自己的再三强调;和君由绛的言下之意吧。那凌书南是他的女人;而且是被他玩弄、泄欲的女人。
“既然如此;那殿下就好好歇息吧。我先出去了。”黄昏波澜不惊道。从他的脸上,郦天霄看不见一丝一毫的别样情绪。他于是朝黄昏点点头;“先生也早点安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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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六 夕露沾衣 第四十七章 先迈出一步(1)
凌书南一个人在江边坐着;湍急的河水在清冷的夜下,听起来就像是交响乐;她闭上眼;让自己的脑袋放空,只静静地聆听着。也不知是惊魂未定还是怎的;她自到驿馆后便心情乱糟糟的。明明困顿地要命;可躺在床上;来回翻滚就是不踏实。于是;穿好衣服;抄起椅背上掸着的黑色披风就走出来了。
她不过是个婢女,驿馆的人自然不会阻拦。于是不知不觉就来到江边。
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