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驾鸾归 作者:寸心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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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驾鸾归 作者:寸心兰- 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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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那日,宛湘宁一早便拉着苏皇后出了宫,与早已候在西华门前的舒妃、辰妃及她们的义女宛惠然、宛柔嘉一同上了马车,往宛桢宁的府邸去了。
在宛桢宁府前,停着他早已备好的马车,帘子低低地垂着,宛瑶宁斜斜倚在软枕上,眉目间依旧是抹不开的愁绪。


卷三 血海深仇如何报 第三十章 刺杀瑶宁

待宛湘宁她们的马车到了,宛桢宁先上车同诸位娘娘、公主见了礼,便回到了宛瑶宁的车上,在前引路,两辆马车一路往城郊去了。
如今正是初夏,天气并不算很热,且城郊绿意处处、清溪淙淙,令人看了,倍感心旷神怡。
宛桢宁将宛瑶宁从马车上扶了下来,坐在溪边的草地上,双手抱膝,看着风景。一阵清风拂过,掠过她的面颊,带起她浅青色的罗衫,远远看去,憔悴忧伤,让人心疼。
苏皇后她们知晓宛瑶宁身子不适,且神志尚未恢复,因而也不介意她的失礼,纷纷过去拉着她的手,好言好语地劝说了几句,但见她神情恍惚,也不知听进去了没有,并未作出任何反应。
宛湘宁在一旁看着,心知宛瑶宁的病其实在心里,却也不好多言,只与一旁的宛桢宁对视了一眼,便一起走到了旁边,让她们在一起说着话看看风景。
原本倒也其乐融融,宛瑶宁的面上也隐约露出了一丝笑意。
只是,好景不长,几个黑衣蒙面人突然自溪边的草丛中跃出,手持长剑,直直向宛瑶宁的方向刺去。宛瑶宁一向柔弱,哪里见过这样的场景,忍不住高声尖叫一声,本能地向旁边一躲,恰好躲过了一剑。
众人大惊,纷纷躲闪到了一旁。
宛桢宁伸手一挥,早已安排好的护卫们蜂拥而至,与那些黑衣人缠斗在了一起。
舒妃出身将门,自幼便随林正合习武,虽入宫时日已久,难免有些生疏,却还是抢了一把长剑,护着苏皇后、辰妃同那两位已惊得说不出话的小公主。
黑衣人寡不敌众,不过一会儿的工夫便被捉到了苏皇后她们面前。
苏皇后本是大家闺秀出身,这种事情见得太少,如今更是心慌意乱,说不出几句话来。因此,审讯之事,便尽数交给了舒妃、宛湘宁同宛桢宁。
舒妃先命随行的侍卫们除了黑衣人的面巾,凝神看了看,都是些生面孔,根本不认得是谁,秀眉微蹙,开言问道:“你们来此的目的是甚么?”
那黑衣人抬眸看了她一眼,又垂下眸子,并未应声。
宛桢宁在一旁轻笑,道:“我劝你们还是实话交代了罢,免得被关进天牢中受些皮肉之苦。”
为首的黑衣人低眸忖了忖,终于开了口:“不敢说,只怕连累全家老小的性命。”
舒妃一疑,问道:“你是何人?”
黑衣人应道:“江湖人,不过拿钱做事罢了。”
宛湘宁问道:“做何事?”
黑衣人噤声,低垂下眸子,并不回应。
宛桢宁眉间微蹙,与宛湘宁对视一眼,又问道:“你可知我们的身份?”
黑衣人抬眸环视了一圈,见他们的衣着虽是寻常百姓的样子,但每人的眉宇间都隐含着一股傲气,且贵气逼人,一看便非寻常百姓,心里便是一沉,不知招惹了何方贵人,再见宛桢宁蹙眉紧盯着自己,却也不敢再不应声,便摇了摇头,道:“不知,不知诸位是何方贵人?”
宛桢宁轻轻一笑,道:“还不知我们是谁,便来杀人?你倒是说说,是谁让你们来的?来此的目的是甚么?”
黑衣人眉目一垂,踟蹰不语。
宛桢宁见了,蹙眉道:“我也不妨实话告诉你,我乃二皇子宛桢宁,这几位,”他侧眸扫视了一下苏皇后她们,又道:“便不必我再多说了,都比我尊贵许多。我们问你们甚么,你们最好实言相告,或许你全家老小的性命还能保得住。但你若再执意不说,那也是灭门抄家的大罪,只会如了旁人的愿。你明白吗?”
黑衣人低眸想了想,觉得他说的似乎有几分道理,由于身后的同伴们对视了一眼,便齐齐叩首下去,应道:“皇子殿下饶命,我们是为生计所迫,才做这些伤天害理的勾当的。”
宛桢宁见了,抿嘴一笑,道:“那你们据实以告,我会为你们酌情减刑的。”
黑衣人垂首应道:“是。”
宛桢宁问道:“是谁派你们来的?”
黑衣人垂眸忖了忖,应道:“是位年轻的夫人,我们并不晓得她的身份。”
宛桢宁又问道:“那她让你们来的目的是甚么?”
黑衣人抬眸环顾四周,又将目光定在了宛瑶宁身上,应道:“取一位病弱的姑娘的性命。”
宛瑶宁听了,不自觉地有些颤抖,眸中泛了红,勉力克制着不让眼泪流出来。
辰妃在一旁见了,轻轻揽着她的肩膀,柔声安慰着她。
宛柔嘉、宛惠然也围坐在她的身边,紧紧握住她的小手,希望能给她一点安全感。
宛湘宁蹙着眉尖,问道:“为何要取她性命?”
黑衣人垂眸思忖,又道:“这我们哪里会知道?只隐隐约约听那位夫人说,似乎是那位姑娘知晓了她的甚么秘密罢。”
宛瑶宁听着,身子颤抖的更加厉害,低低垂着眸子,不敢作声。
舒妃在一旁问道:“那位夫人,生得是何模样?”
黑衣人应道:“我们哪里敢仔细看?只是隐约记得她生的是极美的,衣饰也很华丽,像是名门闺秀的样子。容貌确实完全记不得了,只记得她的腕上带了个翡翠银鎏金多宝镯子。”
苏皇后听了,面色一沉,与舒妃、辰妃对视了一眼,满眼不敢置信。
宛湘宁见了,问道:“母后,怎么了?您可是知道这翡翠银鎏金多宝镯子?”
苏皇后秀眉紧蹙,颔首应道:“说到这个,我倒是记得很清楚。在俪宁出嫁之前,你父皇曽赏赐给她许多珠宝,其中就有这个翡翠银鎏金多宝镯子。”
宛湘宁一惊,轻抿下唇,忖了一忖,又道:“这样的镯子,肯定不止一个,说不准别人也有呢?”
舒妃在一旁道:“公主有所不知,这镯子并非是启国之物,而是南楚皇帝宇文钦前来致谢时所献的。整个启国,应当是只有这一对罢了。”
辰妃在一旁道:“是啊,当时,陛下本想将那镯子赏给大公主,只是二公主见了,异常喜爱,再加之她快要出嫁,陛下便将镯子给了她。”
宛桢宁眸中一沉,道:“可这也说不通啊,二妹妹为何会派人来杀三妹妹?就算姐妹之间绊了几句嘴,也不至于到了要取她性命的地步罢?”
苏皇后侧眸看着宛瑶宁,问道:“瑶儿,你实话对母后讲,你是不是知道了你二姐姐的甚么秘密?”
宛瑶宁低垂着眸子,双唇微启,却终究不曾做声,眸中满满的皆是惧意。
苏皇后见了,又柔声道:“瑶儿,有母后在此,你只管实话实说,也不必担心甚么。你若实在担心,回宫后先去坤月宫里住些时日,母后会让侍卫们好生的护你周全的。”
宛瑶宁听了,面色方缓和了许多,喃喃道:“多谢母后。”说罢,她便整理了一下思绪,将当日在御花园中偷听到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对她们讲了,一直讲到被人从身后狠狠一把推进湖中的事情。
苏皇后听着,面色愈发阴沉,秀眉紧蹙,忖了片刻,忽又抬眸看着宛桢宁,问道:“这段日子,宛俪宁可曾去过你的府上?”
宛桢宁点了点头,应道:“隔个两三日便去一次,每次都要面见瑶儿。我还以为她们姐妹情深,只是瑶儿当时尚未清醒,便没有让她见到。如今想一想,倒是幸亏没让她独自进去见瑶儿。”
苏皇后冷冷“哼”了一声,低声道:“竟有如此狠毒的心肠!”说罢,她便径直起身,道:“既如此,我们先回宫罢,此事确实需要禀告陛下。”
众人垂首,应是。
那黑衣人见了,欲言又止地看着宛桢宁,踟蹰不语。
宛桢宁见了,蹙眉问道:“怎么?你还有话说?”
黑衣人应道:“其实我们不止这些人,另外还有几个兄弟,被派去北边了,是去取另外一人的性命的。只是他们至今不曾回来,也不知得手了没有。”
苏皇后一听“往北边去了”,心里更是一紧,忙问道:“取谁的性命?”
黑衣人摇头应道:“这我们真委实不知。”
宛桢宁垂眸上前,对苏皇后道:“请母后恕罪,前几日,儿臣曾收到过太子大哥的书信,说是曾在途中遇袭。他生怕母后担心,因而让儿臣万万不可让母后知晓此事。”
苏皇后面色大变,忙问道:“那他可曾受伤?”
宛桢宁应道:“母后放心,大哥平安,并未受过半点儿伤害。”
苏皇后这才松了口气,面色更是阴沉,对宛俪宁更是恨得咬牙切齿,转身被芳苓、芳若扶着上了马车,坐安稳之后,方吩咐道:“传我懿旨,命宛俪宁速速入宫觐见。另外,让宁妃去坤月宫候着,我又话要问她。”
宛桢宁与宛湘宁对视一眼,稍稍落在了后面。
宛湘宁侧眸看了那些黑衣人一眼,问道:“他们也要一同回宫吗?”
宛桢宁轻轻点了点头,应道:“总是需要人证的。”


卷三 血海深仇如何报 三十一章 莫让皇室蒙羞

待众人回宫之后,宁妃同宛俪宁已按照苏皇后的吩咐,在坤月宫内候着了。苏皇后铁青着脸,面无表情地走进了东暖阁中,随在她身后的辰妃、舒妃、宛湘宁、宛桢宁、宛惠然同宛柔嘉也不敢多言,只低垂着眉眼立在一旁候着。苏皇后侧眸看了她们一眼,吩咐宫人们给她们赐了座,而单单没有理睬立在面前的宁妃与宛俪宁。
宛俪宁是最受不了冷遇的,福身一礼请了安,道:“不知母后急着招儿臣回宫,有何要事?”
苏皇后轻轻“哼”了一声,睨了她一眼,冷冷问道:“看到我们平安回宫,你是不是很失望呐?”
宛俪宁一怔,侧眸看了宁妃一眼,又看着苏皇后,道:“母后此话何意?儿臣不解,请母后明示。”
苏皇后又“哼”了一声,也不多言,招了招手,让人将方才所捉的那几个黑衣人押了进来,看着他们,道:“你们抬头看看,方才你们口中的那位夫人,可是眼前的这位?”
为首的黑衣人迟疑地抬眸看了一眼,见宛俪宁衣着华丽,艳丽张扬,一时之间竟不敢认,目光一移,看到她腕上的翡翠银鎏金多宝镯子,方重重地点了点头,应道:“是的,正是这位夫人。”
苏皇后板着脸,默然点了点头,并未应声。
立在一旁的宁妃察觉不对,上前一步,福身问道:“娘娘,这…究竟是怎么了?”
苏皇后睨了她一眼,道:“宁妃,你先莫多事,待会儿还要问问你。”
宁妃听了,秀眉一蹙,却还是应了声:“是。”
纵使宛俪宁再愚钝,也感觉的出来今日的气氛与往常不同,心里不由得起了一丝惧意,立在一旁并不做声,只低眸瞄着跪在地上的那几个黑衣人。
苏皇后垂眸看着黑衣人,道:“将你方才所言,再一字不差地讲给她听听,”边说着,她向宛俪宁的方向一努嘴,那个“她”明显指的便是宛俪宁。
为首的黑衣人应了声“是”,便又将方才所言一字不差地又讲了一遍。
宛俪宁在一旁听着,脸色逐渐阴沉下来,双手紧握成拳。看得出来,她在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但是,当她听到最后时,实在忍耐不住,直直向那黑衣人冲了过去,一把揪住他的衣襟,用力摇晃着,扬声问道:“你是何人?竟敢来污蔑我!?你可知这是死罪吗?!”
那为首的黑衣人看着她,哭笑不得地应道:“夫人让我们做的,本就是死罪呀!”
宛俪宁吼道:“我让你们去做甚么了?!我根本不知道你们是谁!也从未曾见过你们!”
黑衣人道:“夫人,您可不能因为我们任务没有完成就对我们不管不顾啊!”
宛俪宁的情绪看上去已经失控了,吼道:“你再胡说一句行不行我杀了你!?”
黑衣人又道:“夫人,您可不能过河拆桥,被您派去北疆的我们的几个弟兄还没回来呢!”
宛俪宁表情狰狞,又吼道:“胡说!他们明明早就回来了!……”
话音刚落,宛俪宁便似察觉到甚么一般,瞬间安静下来,抓住黑衣人衣襟的双手也慢慢松开了,侧眸看了一眼,对上苏皇后铁青的脸色,又慌忙将目光移开,东暖阁内蓦然安静了下来。少顷,苏皇后又看着宛俪宁,吩咐道:“将你方才说的话再说一遍!”
宛俪宁浑身颤抖,紧紧抿着双唇,并不应声。
苏皇后大怒,猛地一拍案桌,将语调抬高,又道:“将你方才说的话再说一遍!”
宛俪宁本就不是个冷静的人,方才是被吓懵了,如今被苏皇后吼了两声,又回过神来,猛地跑到苏皇后面前,双膝跪地,连连叩头,急急道:“母后饶命!母后饶命!”
苏皇后重重地“哼”了一声,道:“饶不饶你的命,本宫说的不算,要去问问你的父皇!”说罢,便不再理会不住口头求饶的宛俪宁,侧眸看了宁妃一眼,问道:“这次,本宫想听你说说,瑶宁究竟听见了甚么不得了的话,你们竟要将她推进水中溺死!?”
宁妃一怔,垂眸应道:“娘娘此言,臣妾听不懂。”
苏皇后道:“哼,是吗?瑶儿其实已经清醒了,也将那晚之事如实对本宫说了。本宫见她身子虚弱,便让她先回萃灵宫歇息去了。你既然不想说,那便算了。本宫只想问问你,费尽心思要将本宫母子三人扳倒的目的是甚么?”
事已至此,宁妃却依旧十分镇定,淡淡一笑,应道:“后宫争斗,不过是为了陛下的恩宠罢了。”
苏皇后扬眉,又问道:“难道不是为了让攸宁给宛钟宁让位吗?”
宁妃垂眸应道:“太子殿下德才兼备,娘娘多虑了。”
苏皇后冷笑一声,不置可否,只抬眸轻轻瞄了她一眼,又垂下眸子,思忖了片刻,又看着芳苓问道:“禀告陛下了吗?”
芳苓应道:“回娘娘的话,陛下正在议政,说过会儿便来。”
苏皇后轻轻颔首,便不再作声了。
过了约麽半个时辰,乾德帝负手而入,见了东暖阁的情景,不由吃了一惊,忙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苏皇后率众人起身请了安,请乾德帝安坐之后,又让那几个黑衣人将事情讲了一遍。
乾德帝听着,面色有些阴沉,抬眸看着宛俪宁,沉声道:“朕本以为,待你嫁人之后,能够安分一些,不想如今竟是变本加厉了。从前在宫里恃强凌弱欺负欺负人倒也罢了,现在竟然敢加害兄长和小妹。你可知,该当何罪!?”
宛俪宁泪流满面,跪在地上哀声哭着,哽咽道:“父皇饶命,是儿臣一时鬼迷心窍。”
乾德帝又看了宁妃一眼,又道:“朕本以为,你是个温柔和善的,真没想到,竟是如此不堪。”
宁妃一怔,双膝跪地,道:“臣妾有罪,请陛下恕罪。但臣妾也不过是逞口头之快,并未曾想到公主竟会派杀手去诛杀他们呀!”
乾德帝冷冷“哼”了一声,并不开言,只是面色阴沉的可怕。
宛俪宁一听,心内更急,忙拉着宁妃的衣袖,哭着道:“娘娘怎可如此说话,难道竟是要将我推出去挡罪吗?”
宁妃不露痕迹地将衣袖从她手中抽走,柔声安慰道:“公主,我知道你是一时糊涂,生怕三公主辱了皇室的名声,因而才出此下策的。”
乾德帝一疑,问道:“你说甚么?又跟瑶宁有何相干?”
宛湘宁在一旁听着,心内不由得微微一沉,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来。
宁妃自知失言,掩嘴不语,缓了一会儿,方抬眸看着乾德帝,应道:“臣妾失言,请陛下权当臣妾未曾说过便是。千错万错皆是臣妾之错,还请陛下责罚臣妾,莫要牵连无辜了。”
乾德帝并不理会,又道:“你方才所言,跟朕细细道来,此事与瑶宁有何相干?”
宁妃垂着眉眼,后退了几步,应道:“不不,并无想干,还请陛下不要再问了……”
宛俪宁听了,似寻到了一线生机一般,猛地抬眸看着乾德帝,道:“父皇,儿臣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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