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驾鸾归 作者:寸心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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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驾鸾归 作者:寸心兰- 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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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宛湘宁看见躺在石凳上,浑身亦是湿漉漉的,早已昏迷不醒的宛瑶宁时,惊得几乎要晕过去,忙跑过去晃着她唤道:“瑶儿!瑶儿!你醒醒啊!”
朗清在一旁道:“我已查看过了,只是吃了几口水,又惊又吓才晕过去的。”
宛湘宁回身,对他怒目而视,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原来放下朗清已到了溪边,只因怕被宛瑶宁察觉,因而不敢靠的太近,只远远地看着她,在她被宛俪宁推到溪中时,方才不顾一切地过来将她捞了起来。
宛湘宁听着,心内对宛俪宁更是恼怒,但还是稳了稳心神,抬眸看着朗清,匆匆道:“你先走罢,杜夫人在西华门等你。”
朗清迟疑地看着面色苍白毫无生气的宛瑶宁,喃喃道:“可她……”
宛湘宁冷冷道:“你想被所有人看见你在这里吗?你想害得她名誉扫地吗?”
朗清垂眸,重重叹了口气,对宛湘宁道:“那她,就托付给公主了。”
宛湘宁应道:“放心,我不会让宛俪宁再对她不利的。”
朗清点了点头,垂眸深深地看着宛瑶宁,紧咬下唇,眉尖一蹙,转过身去,足尖一点,便飞快地离去了。
见朗清已走得不见人影了,宛湘宁方抱着宛瑶宁,高声呼救,喊道:“来人!快来人啊!三公主落水了!!!”
侍卫们听见呼救声,迅速赶了过来,一见此情景,皆吓了一跳,忙按照宛湘宁的吩咐去太医院请秦太医过来,余下的七手八脚地将宛瑶宁抬到软轿上,匆匆忙忙地送到了毓秀宫里。
苏皇后得到消息后,带着芳苓、芳若漏夜而至,见到宛湘宁后满面焦急地问道:“怎么了?这是出了甚么事情?”
宛湘宁忖了一忖,应道:“想是瑶儿不小心滑倒了,便摔在溪中了,幸好被人发现救了上来,不然后果定是不堪设想的。”
不过一会儿的工夫,乾德帝、安嫔、宁妃、宛俪宁皆到了毓秀宫来,细细地问道究竟发生了何事。宛湘宁冷冷地瞥了宛俪宁一眼,又将方才对苏皇后所说的话对众人说了一遍。
宛俪宁听了,同宁妃对视了一眼,轻轻地舒了口气。
众人正议论纷纷之时,秦若离被瑾兰陪着,从寝殿里走了出来,见乾德帝、苏皇后都在,忙跪地请安,被恩准起身之后,方道:“三公主受惊过度,且又呛了几口水,因而才会昏迷不醒,如今情形尚不明确,还是暂时不要移动为佳。”
乾德帝轻轻颔首,侧眸看着宛湘宁,道:“既如此,先让瑶儿留在毓秀宫里罢。”
宛湘宁低眸应道:“是,儿臣会好好照顾瑶儿的。”


卷三 血海深仇如何报 十六章 那便让她醒不过来罢

安嫔在一旁听着,既然乾德帝已做出了决定,她自然不可有任何异议,只是心内一想到宛瑶宁如今生死未卜,还是硬生生的疼着,边想着,忍不住垂首啜泣起来。
乾德帝见了,虽然对安嫔并没有太多的情意,却还是生了怜悯之意,柔声安慰道:“你也别太过担心了,湘儿会好好照顾瑶儿的,你若不放心,大可每日过来看一看她。”
安嫔已有好些时日不曾听过乾德帝的温言温语了,心内不由得更是悲喜交加,忙点了点头应道:“是,臣妾遵旨,”边说着,便用帕子拭着眼泪,又问道:“臣妾实在放心不下,不知可否进去看瑶儿一眼?”
乾德帝凝眸看着她,顿了一顿,颔首应道:“一起进去看看罢。”说罢,他负手缓步走进了寝殿。苏皇后、宛湘宁和安嫔随在他的身后跟了进去。宛俪宁同宁妃对视了一眼,顿了一顿,轻轻点了点头,也跟着走了进去。
已换成淡蓝色绣淡梅花丝缎寝衣的宛瑶宁安静地躺在榻上,双眸紧闭,面色苍白,看上去并没有什么血色。
安嫔见了,心内一痛,当下也顾不得乾德帝、苏皇后在此,直至扑上前去伏在宛瑶宁身上哀声哭了起来,边哭边道:“瑶儿!瑶儿!你醒醒!你睁开眼睛看看娘啊!……”边哭着,双手边抓紧宛瑶宁的肩膀用力摇晃着,似乎摇一摇就能将她摇醒了一般。
宛湘宁留心看着,见宛瑶宁的睫毛突然微微颤动了一些,心内不由得一惊,再转眸往宛俪宁身上看去,见她正满脸阴翳地看着榻上不省人事的宛瑶宁,秀眉紧蹙,忖了一忖,快步上前,将安嫔扶着往旁边一靠,而她自己则在榻上坐着,双手按着宛瑶宁的肩膀,轻声道:“瑶儿,你看大家都在这里盼着你早日醒来,父皇、母后都来了,姐姐们也都在这里,你可千万要撑住啊!”说罢,她再抬眸看向宛瑶宁,见她的睫毛一动不动地垂在面上,呼吸均匀,似在做着香甜的美梦一般。
苏皇后见了,忍不住用帕子拭了拭眼角的泪,轻轻叹了口气,道:“湘儿,你也莫要心急,相信过段时间,瑶儿定是能醒过来的。”
宛湘宁抬眸看了看安静的宛瑶宁,又侧眸看着苏皇后轻轻点了点头,应道:“母后说的是。”
折腾了许久,夜已深了,众人也都觉得很是疲累,便各自回宫去歇息去了。
看着宛俪宁缓缓离去的背影,宛湘宁微眯着双眸,轻轻叹了口气,道:“好歹是姐妹一场,她怎可如何狠心?”话音刚落,她便决定宛瑶宁在被子中轻轻扯了扯她的衣袖,低眸一看,见宛瑶宁果然缓缓睁开了双眸,对她虚弱地笑了一笑。
宛湘宁侧眸看了看瑾兰,瑾兰会意,走到门边将房门紧紧地阖上了。
宛湘宁垂眸看着宛瑶宁,柔声问道:“可还有哪里不舒服?饿不饿?渴不渴?”
宛瑶宁缓缓摇头,只轻声道:“姐姐,二姐姐要害你……”她轻轻就着宛湘宁的手坐起身来,斜斜地倚在枕上,低声将今晚在溪边发生之事一五一十地对宛湘宁说了,面上是掩饰不住的惶急,颤抖着问道:“姐姐,这该如何是好?”
宛湘宁低低垂着眸子,一字一顿地道:“宁妃!她终究还是将狐狸尾巴露出来了。”
宛瑶宁奇道:“难道姐姐早就知道了?”
宛湘宁一怔,抬眸看着她,笑着应道:“那倒没有,今日方知,”边说着,边将话题岔开,又对宛瑶宁道:“不过,若是宛俪宁知晓你已经清醒过来,定然还要想法子加害于你,所以你还需装作未醒的样子才是。”
宛瑶宁轻轻点了点头,应道:“我晓得,方才姐姐的提醒,我也听明白了。”
宛湘宁微笑着点了点头,侧眸看了一眼仍立在不远处的秦若离。
秦若离会意,躬身道:“公主放心,微臣知晓该如何来做。”
宛湘宁轻轻点头,秦若离一向是苏皇后的亲信,自然是信得过的。
又安抚了宛瑶宁一会儿,看着她拥着锦被沉沉地睡了过去,宛湘宁方才起身离开,拖着酸软的身子,在瑾兰、瑾芯的搀扶下回到了自己的寝殿,刚开门走了进去,却见灯影下又坐了个窈窕的身影,定眼一看,正是郁青青,便又笑着走了过去,在她对面坐了,道:“有点事情耽搁了,让你久等了罢?”
郁青青轻笑着应道:“不妨事,我方才来的时候见宫人们来来往往的,是发生甚么事情了吗?”
宛湘宁垂眸,将方才发生的事情简单地讲给她听了。
郁青青听了,不由咋舌,道:“这二公主还真的会对三公主下手?一点骨肉亲情都不念了吗?”
宛瑶宁轻轻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又看着郁青青问道:“我兄长可还好吗?”
郁青青点头应道:“你且放心,太子殿下很好,”说罢,又将她夜探天牢并遇到朗清之事对宛湘宁讲了,“我都不晓得哥哥竟有这样的本事,能混进宫里来。”
宛湘宁微微一笑,道:“他是乔装打扮之后,随宣威将军府的杜夫人一起进来的。”
郁青青点了点头,又看着宛湘宁,问道:“如今既已知晓二公主与宁妃娘娘要对你不利,是否要尽快告知陛下和皇后娘娘呢?”
宛湘宁摇头,应道:“虽然看上去父皇对我的疼爱与从前是一样的,但是我感觉的出来,他对我已不像从前那般信任了,可能对兄长和沈将军的猜疑让我们父女之间也生出了嫌隙。因此,就算我去对他说俪宁要害我,只怕他也是不会相信的,我们手里也是半点证据都没有啊。”
郁青青秀眉微蹙,问道:“那我们该当如何是好?”
宛湘宁看着她,应道:“宛俪宁不是要害我吗?那就让她来吧,我倒想看看她有甚么法子。”
郁青青看上去有些担忧,道:“那你可千万要小心一些。”
宛湘宁点了点头,应道:“放心,我是不会有事的。”
翌日清晨,宛俪宁刚用过早膳就去了照竹宫,见宁妃同宛钟宁正在小花厅中用早膳,便径直走了进去,笑道:“娘娘真是好兴致,这小花厅布置的倒真是别致雅观。”
宛钟宁见了她,站起身来,躬身行礼:“见过二姐姐。”
宛俪宁点了点头,示意他不必多礼,又笑道:“原也该恭喜四弟弟,有宁妃娘娘的筹谋,想必离四弟弟的好日子也不远了。”
宛钟宁一怔,垂首应道:“姐姐说笑了。”
宁妃在一旁轻笑,问道:“公主不是该随驸马回府了吗?”
宛俪宁嗤笑一声,应道:“我想在哪儿便在哪儿,他哪里管得着我?”
宁妃听她的言辞之间,似乎对驸马很是不满,只微微一笑,并不接话,端起桌上的茶盏,轻轻抿了一口,又放下来,看着宛俪宁问道:“三公主可还好吗?”
宛俪宁微一蹙眉,闷声应道:“我派人去太医院问过了,太医说她尚未清醒过来,也不知何时会醒,就算有一天她醒过来了,我那个生性怯懦的妹妹,也是不敢随便乱说话的。”
宁妃凝眸看着她,问道:“若是她敢呢?”
宛俪宁又道:“无凭无据的,说出去了也不会有人相信的,”说罢,她紧紧盯着宁妃,问道:“难道娘娘一定要我对瑶宁下毒手吗?”
宁妃似笑非笑地道:“难道昨晚下毒手的那个是旁人吗?”
宛俪宁听了,心内一急,忙道:“我是一时糊涂罢了,瑶宁总是我的亲妹妹。虽然我素日里不喜欢她,但总不至于要杀了她罢。”
宁妃并不回答,只道:“如今,三公主还在毓秀宫里,若是有一日醒了,便会将昨晚之事说给琅华公主听,”她抬眸看着宛俪宁,一字一句地道:“那琅华公主,可不像是三公主那般怯懦的女子,难道她,还能放过公主吗?”
宛俪宁听了,眸中一暗,不由得又想起从小在宛湘宁面前受过的委屈,狠了狠心肠,应道:“既如此,那便让瑶宁醒不过来罢!”说罢,也不想再同宁妃说话,转过身去,径直离开了照竹宫。
待宛俪宁走远后,宛钟宁侧眸看着宁妃,问道:“母亲,您真的放心与她合作吗?”
宁妃应道:“这宫里恨透了宛湘宁的人,恐怕就是她了,只有那母子三人都被压得不得翻身之时,你才能高枕无忧地坐上那个位子。”
宛钟宁又道:“只怕,二姐性子未必是能成事的。”
宁妃看着他微微一笑,道:“她不必能成事,只需助我们除掉挡路之人便可以了。”
宛钟宁又道:“大姐在父皇心中的地位不可小觑,只怕不是那么容易能动摇的。”
宁妃笑道:“只要是君王,皆有他们最为忌惮之事,只要牵涉到此,不用说女儿,就算是生身父母,只怕该除也是要除了的。”
宛钟宁垂眸一想,又笑道:“母亲说的极是。”


卷三 血海深仇如何报 十七章 当真没了气息?

郁青青端着雕花红木托盘从回廊拐了过来,在宛攸宁寝殿门前轻轻叩了叩门,在得到准许之后,方缓缓地将房门推开,轻步走了进去,将雕花红木托盘放在桌上,将里面的白玉碟一一取出,置于桌上。
宫女卷起了明黄色的幔帘,宛攸宁自里面走了出来,见郁青青正立在桌前,面上一喜,走过来笑道:“这些杂事何劳你费心?让宫女们去做就好了。”
郁青青笑着应道:“不妨事,我一向习惯早起,见她们忙忙碌碌的,便去搭把手了。”
竹音捧着两份玫瑰糖蒸琼酪走了进来,将玉碗置于桌上,对宛攸宁道:“奴婢本也说让郁姑娘歇着,不必操劳,若太子知晓了,指不定要怎么责怪奴婢呢。”
郁青青看着她,轻轻一笑,并未应声,而是转眸看着宛攸宁,笑道:“太子殿下,请用早膳罢。”
宛攸宁欣然入座,见桂花糖蒸栗粉糕、松穣鹅油卷、螃蟹馅炸饺子及瓜仁油松穰月饼放在白玉小碟中,显得煞是好看,侧眸看了郁青青一眼,示意她一同坐下,方拿起玉箸,用起了桌上的点心。
竹音见了,垂眸一笑,带着宫女们轻步走了出去,又将房门轻轻掩上了。
宛攸宁问道:“昨晚,可是去毓秀宫了?”
郁青青一怔,轻轻一笑,应道:“不仅是毓秀宫,还去了天牢。”
宛攸宁轻笑,看了她一眼,又道:“你胆子真是不小。见到沈将军了?”
郁青青点了点头,将昨日在天牢中沈建勋所说之言一一说与了宛攸宁听,然后又将在毓秀宫所见之事也对他说了。
宛攸宁听着,眉间紧蹙,轻轻叹道:“这俪宁是越发过分了,”又侧眸看着郁青青,问道:“湘儿可有何对策?”
郁青青应道:“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毕竟也不晓得二公主会从何处下手,如今只能静观其变了。”
正德殿内,乾德帝独坐龙椅之上,烦躁地翻阅着面前的奏折,看了约麽有半个时辰,实在觉得心烦意乱,将手中的奏折重重的砸在案几之上,对底下之人喝道:“这都多少时日了!就一个沈君琰!你们便迟迟搜捕不到!你说朕要你们这些废物做什么?!”
众臣一听,纷纷跪地请罪,叩头不止。
乾德帝见了,不由得更加烦躁,站起身来,衣袖一甩,又道:“请罪请罪!每天都是请罪!除了请罪你们还不会说点别的?!”
众臣听了,更是不敢再言,只低眉顺眼地跪在原地。
高荣见了,在一旁温言劝道:“陛下息怒,可莫要气坏了身子。如今琅华公主已然回宫,诸位大人们便再无忌讳,抓到驸马,那只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乾德帝听他依旧唤沈君琰为“驸马”,侧眸看了他一眼。
高荣会意,轻笑着在自己面颊上轻轻拍了一掌,又道:“您瞧奴才这嘴,又乱说话了,该是沈家那乱臣贼子才是。”
乾德帝方轻哼了一声,转开了头去。
众臣一听,皆表了忠心,誓要将那乱臣贼子尽快抓获,以安乾德帝之心。
乾德帝听了,面色才稍稍缓和了一些,微一抬手,让他们平身了。
众人皆谢恩,缓缓起了身,面色恭谨地垂首而立。唯有一人,似是失魂落魄一般,目中无神,表情呆滞地仍跪在原地,似是并未听见乾德帝之言一般。
乾德帝见了,定睛一看,正是刑部侍郎崔浩,不由得心生一疑。
高荣见了,轻咳了一声,看着崔浩,轻声唤道:“崔大人?崔大人?……”
崔浩仍是没有反应,直到他身侧的礼部侍郎察觉异样之后,轻轻推了他一把,他方回过神来,竟见所有人的目光都汇集在自己身上,心下一惊,忙叩首道:“臣有罪,请陛下降罪。”
乾德帝狐疑地看着他,问道:“你今儿是怎么了?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崔浩抬眸看着乾德帝,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忖了好一会儿,方道:“回陛下,臣只是昨夜没有睡好,因而精神差了一些,并未有何特殊之事发生。”
乾德帝眉间紧蹙,又道:“朕看你可不像是没睡好的样子,倒像是被什么吓到了,”他侧眸看了看高荣,又道:“方才朕也没怎么发火,怎么就把他吓成了这样?”
高荣赔笑道:“那是陛下龙威惊人,将诸位大臣威慑到了。”
乾德帝干笑了两声,又转眸看着崔浩,又道:“说吧,发生了甚么?”他双眸微眯,语气中多了一丝冷冽,又道:“朕这句话,不想再问第二次了,你最好老老实实地对朕说实话!”
崔浩一惊,叩首下去,有些颤抖地道:“陛下,臣…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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