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自己妥协。柔然突然产生一丝想法,少轩是真的爱她吗?为什么他的秘密不愿意与自己分享?相爱的两个人,不是应该没有秘密的吗?
走在雪地里,柔然的心冷了,四肢也冷了,对于自己的前途,柔然有些灰心,少轩,自己能够和他长相厮守,白头偕老吗?
不要轻易说爱,许下的承诺就是欠下的债!柔然恨自己轻易付出感情,爱情,来得突然,柔然措手不及。不由长叹一声:“经不住似水流年,逃不过此间少年。”
二十六章、忧伤
柔然带着伤感,回到住处,韩妈正在数落媚儿:“夫人如果有个差池,你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
“我哪儿知道夫人会起这么早?”
“还犟嘴,没有侍候好主子,就是你的错!”
“韩妈,不怪媚儿,是我早起了些,随处走走。”
“夫人,丫头错了,就得教训。您去哪里了?为什么不叫丫环陪着您?”
韩妈一边絮絮叨叨说着,一边伸手掸去柔然身上从树枝间飘落的清雪。
柔然安静极了,回到房间发呆,早饭也不去吃,少轩派人来请了好几回,柔然回说不想吃,想躺一躺。少轩认为昨日柔然昨日在风雪中玩耍受了凉,身体不舒服,急命厨房准备一碗姜汤送至柔然房中,又派人请来府中郎中,赶往柔然房中,细细诊断。
柔然懒懒的,不想起身,她不是身子不舒服,是心里不舒服,有太多的事情,柔然要静一静,仔细想一想,把自己来到隐逸府的经历捋顺,清理一下思路。
少轩带着元大夫匆匆而至。
“柔然,好些没有?”
“少轩,我没病,不需要诊治,让元大夫离开。”
“还是看一下好。”
柔然不愿少轩起疑,把手伸出帐外,元大夫把了脉,思忖片刻,将少轩请至外间。
“小公爷,依我看,夫人没什么大碍,只是、、、、、、”
“只是什么?先生但说无妨。”
“夫人心内郁结,似有心病,不是药物所能医得,这个,老夫就无能为力了。”
少轩送走元大夫,心里纳闷,柔然与自己昨日恩爱如夫妻,今日为何愁眉不展?他哪里知道,柔然自来到隐逸府,受惊过度,疲于劳累,又不得归家,早已五内郁结,只是她善解人意,不善张扬,外人不得而知罢了。今早一趟清风阁之行,更是令柔然怅然若失。一方面,她想找到回家的出路,尽早离开;另一方面,心念少轩,怕自己一旦找到回家的路,弃少轩而去,终非自己所愿。
“少轩,我没事,别担心。”
“你、、、、、、你让我如何是好?”
少轩闷闷不乐,柔然感到愧疚,少轩已经尽力了,他生活的环境和自己天壤之别,所受的教育也大相径庭,自己怎么可以如此苛责他呢?柔然从床上坐起来,穿上鞋子,吩咐媚儿准备洗脸水,自己要梳妆打扮。
少轩心里明白,柔然是怕他担心,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佯装笑脸。外面是冰雪的天地,寒气逼人,不然,可以和柔然出去走走,散散心。
两个人各怀心腹事,也各自体谅,少轩默默看着柔然,柔然在镜子的反射下,看到少轩皱紧眉头,紧握拳头,忧心忡忡的表情,忍俊不住,笑出声来。
“缘何发笑?”
听到柔然的笑声,少轩如释重负,松开了紧握的拳头。
柔然站起来,走到少轩面前,“我笑你,是因为你好笑,瞧你的眉头、、、、、、”
柔然指着少轩的眉头,笑个不停,“我要有熨斗非给你熨平了不可,哈哈哈、、、、、、”
“熨斗为何物?”
“你猜?”
少轩哪里猜得到,因今天要去骑兵营巡查,看到柔然的笑容,他似乎放心了,辞别柔然带领韩管家前往骑兵营巡查。
送走少轩,柔然的眼前又浮现出清风阁的神秘色彩,她暗下决心,寻找机会,再探清风阁。为了下一次成功进入清风阁,柔然寻找目标——斧头、锤子之类的工具,她能如愿以偿吗?
第二十七章、骑兵营
隐逸府地形独特,呈芭蕉叶形,幅员宽阔,山岭、丘陵、平原、洼地纵横交错,土壤分布也比较复杂,总面积大约20万平方公里。管辖内的庄子分布密集,人口较集中。因为与外界没有接触,除了地方上的一些土地纠纷,、人事纠纷,没有发生什么兵戎事件,因此军队人数较少,只有一处骑兵营,士兵八百人。
北魏前期,由拓跋部部落成员组成的军队,全是擅长骑射的骑兵。由于游牧民族的特点,早在北魏建国之前,拓跋部已有“控弦之士数十万,马百万匹”。直到北魏孝文帝改革之前,北魏的军队主要都是骑兵。隐逸府仍然继承祖先的善骑特点,保留骑兵的管理制度。士兵没有战斗经验,隐逸府也没有经历过战争的洗礼,不过拓跋少轩并没有因此放松军队管理,操练兵马,一直是他的一项重要工作。
这支军队,归拓跋少轩一人统领,遇到哪个庄子发生重大纠纷事件时,少轩就会调遣人马,随他前去,其实不过立立威而已;农耕之时,也下田劳作,军纪严明,对百姓秋毫无犯。少轩体念属下,过冬的衣物早已送来,他还是不放心,要亲自视察之后,方可放心。
骑兵营的士兵早早将院落的积雪打扫干净,正准备操练,不想小公爷记挂他们,前来探望。
士兵们大喊:“小公爷、小公爷。”
少轩举起右手一挥,士兵们各就各位,战列两旁。一个个冻得脸通红,精神却很饱满。
“大家辛苦了,还有什么需要的吗?”
少轩侧头问身边的一员大将。
“小公爷,不缺什么,只是咱们在兵营里呆久了,闷得慌,可不可以上山打猎,以此来增加一些情趣,二来也磨练一下咱这士兵。”
说话的,是骑兵营的将军王家成,一个忠实可靠之人,少轩不在的日子里,是他在管理骑兵营,十年了,没有出过一丝差错。
“我看这样,八百人不能一下子都出去打猎,你安排一下,选一些精壮的小伙子,分成几部分分别进行。”
“是”王家成对少轩的提议非常满意,高兴得应承下来,士兵们也欢欣鼓舞,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从骑兵营回来的路上,少轩盘算着想送礼物给柔然,又不知道该送什么,在一家银楼门前徘徊了好久,韩管家察言观色,明白小公爷的心思,遂献计:“小公爷,姑娘们都喜欢戴漂亮的发饰,您进去瞧瞧?”
少轩进得门来,掌柜的瞧见是小公爷亲自来选购饰物,急忙笑脸相迎。
“我们小公爷给夫人选取饰物,把你这儿上好的饰物拿来。”
“是、是、是,小公爷,您看看,有中意的饰物没有?”
少轩选了半天也没有中意的。
“小公爷,这边请,这步摇如何?”
顺着掌柜的手指,少轩看到一对儿凤凰图案的步摇,凤凰栩栩如生,金光闪闪,眼睛是用红色的宝石镶嵌,华美无比。
“就这个了。”
掌柜的将步摇包好,韩管家付了帐,少轩将步摇拿在手中,二人回府。
柔然记挂王峰,不能前去探望,着实着急,不便明说,是怕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再次连累王峰。少轩走了许久,仍不见回来,柔然百无聊赖,又作起画来。
一幅“王峰家风景图”画完,柔然想起王峰对自己的照顾,自己却无以为报,不觉滴下泪来。画上的王峰站在自家门前,憨态可掬,好像在亲热的跟柔然打招呼,柔然有种冲动,想亲自去探望王大哥和王妈,他们与自己素不相识,却能助自己一臂之力,豁出性命保全自己,这一份恩情,柔然铭感五内。
少轩背着手来到柔然房间,柔然浑然不觉。
第二十八章、嫌隙
“柔然,你看这是什么?”
少轩想给柔然一个惊喜,从背后猛地拿出礼物来,在柔然眼前晃了晃,柔然正在全神贯注欣赏自己的作品,挂念王大哥的伤势,记挂王妈,不知最近母子俩的生活怎样?已经入冬了,王大哥和王妈是否买了过冬的棉衣、、、、、、听到少轩突如其来的声音,着实吓了一跳,下意识将桌子上的画挡在身后,面对着少轩,脸一阵红一阵白,好像做了什么亏心事。
少轩是多么聪慧之人,柔然的小小举动被他洞悉,柔然的画也没有逃过他的眼睛。
少轩举着手中的礼物,停在半空,眼睛里蕴含着失望、猜忌。
“特意给你买的礼物,给。”
少轩并不揭穿柔然,将礼物递给柔然,柔然接过礼物,打开锦盒一看,哇!好漂亮。但她不知此为何物,故而问道:“少轩,这是什么呀,好漂亮。”
“这叫步摇,是女子戴在头上的饰物,要不要试一试?”
柔然心虚,她也不知道自己心虚什么,总之怕少轩误会,节外生枝,身体仍旧挡住少轩的视线,不敢让少轩近前。少轩没有为难柔然,告辞走出柔然的房间。
柔然匆忙将桌上画卷卷起,藏于柜中,然后仔细端详少轩送给自己的步摇,两只凤凰栩栩如生,柔然不禁暗叹设计者和制造者的心思细腻、工艺精良,即使在自己的家乡,科学技术腾飞猛进,如此精美绝伦的头饰也实属罕见,尤其是那镶嵌在凤凰眼睛上的红宝石,红得耀眼,一看就知道绝不是凡品。
“这也太贵重了吧!”
柔然长这么大,从没有人送她这么贵重的礼物,她简直有些受宠若惊,刚才疲于惊慌,还没有好好跟少轩说声“谢谢”,内心不安起来。她将步摇收好,这么贵重的礼物,她不舍得戴。
少轩回到房中,暗生闷气,内心责怪柔然,不知天高地厚,关公面前耍大刀——自不量力,自己在这隐逸府,想要什么得不到,一个小小的女子,竟将自己玩于鼓掌之中,男子汉的威严一扫涂地。他哪里知道,柔然正是怕他猜疑,所以才会有那样的举动。事情往往就是这样,越是畏首畏尾,两个人的误会就越大。
柔然这几天趁着少轩忙着处理军中要务,巡视各庄的安全,早出晚归,已经偷偷从厨房早来一把斧子,除此之外,别的工具都没有找到,她开始计划如何再进清风阁,一探究竟。
寒冷的夜,人们早早入睡,柔然辗转反侧,那神秘莫测的清风阁出现在脑海中,丫环媚儿早已熟睡,柔然壮壮胆子,不能再等了,穿上衣服,借着月色,也不提灯笼,手里握着那把斧子,来到清风阁。积雪扫得干干净净,露出人可以来来往往的一条通路,月光皎洁,照着柔然脚下的路,似乎有意帮助柔然密探清风阁。穿过松林,穿过假山,柔然立在一座假山大石的后面,探出头,窥视清风阁的动静,少轩一定会派重兵把守,最起码也有巡逻的岗哨,轮流巡逻,为什么看不到人呢?“敌在明、我在暗”,柔然心想千万不可轻举妄动。
继续监视,清风阁依旧笼罩在寂静之中,柔然放松了警惕,大概真的不会有什么人来了,天气寒冷,四周一片寂静,守卫偷懒睡觉去了也说不定,这真是天赐良机。柔然手提斧子来到清风阁,她企图将门上的铁锁砍落,自己就可以进入清风阁了。
一下、两下、三下,柔然的双臂震得发麻,甚至有些疼痛,门上的铁锁却丝毫无损。稍事休息,柔然决定继续实施计划,决不能半途而废,她正待举起斧头,一声大喝吓得她心惊肉跳。
“住手!”
第二十九章、你太让我失望了
柔然面红耳赤,心吊在半空,舌头僵住了,呼吸急促,回头一望,少轩站在寒夜里,冷着一张面孔,他的后面站着六个家丁,俱神情严肃,清风阁前的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空气都好像凝结了。
“你不准备跟我解释什么吗?”
心里害怕,佯作镇定,柔然淡淡一笑,“我就是好奇,这也犯了十恶不赦的大罪吗?”
“府中这么大的地方,你哪里都去得,只有清风阁来不得,你一而再违反我的命令,该当何罪?”
“没那么严重吧?少轩、、、、、、”
柔然两只手勾住少轩的脖子,“我们回去了啊,不生气了。”
柔然的美人计向来百试百灵,这一回她想也不例外,可是,她想错了,少轩一动不动,板着一副生冷的面孔。
“来人,将唐柔然给我绑了,押到房间等候处理。”
拓跋少轩来真格的了,柔然面如土色,她的牛脾气也不是好惹的,尽管内心惊惧,面子上却不输给少轩,一句求饶的话没有,被下人推搡至房中,手脚捆得结结实实,躺在床上动弹不得。
少轩随后进入柔然房中,左右退下,少轩没有与柔然松开绑绳,拿了一把椅子坐在柔然对面。
“柔然,因何置我的话于不顾?”
“清风阁是你府里的?”
“是。”
“既然是你府里的地界,我是你的夫人,为何去不得?”
“这、、、、、、”
“你没道理嘛?对不对?现在你把我绑起来,就更没道理了,对不对?”
“你,强词夺理,拓拔府有拓跋府的规矩,你必须遵从!”
“我不想遵从,你能把我怎样?”
“你太让我失望了,一再触碰我的底线,我实在忍无可忍。”
柔然永远不服输的脾气又上来了,两个人较上了劲儿。
少轩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上次柔然硬闯清风阁,仆人悄悄来禀报过,自己给柔然留足了面子,不曾当面揭穿,本以为柔然会知难而退,哪知她胆子够大,再次涉险。他不似柔然小女孩儿心性,自从十岁丧父、丧母,他所要考虑问题多之又多,成熟稳重已经成了他的一种做人处事风格。。
“柔然,我问你,你怎知我隐逸府入口,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是中国人,我是汉族人,你以为我愿意到你们这穷乡僻壤啊,要不是迷了路,走错方向,我才不会、、、、、、”
柔然一肚子委屈,离开家两个多月了,家里应该报案了,警察一定认为这是一起重大失踪案,失踪启示上会这样写:唐柔然,高中女生,年龄十九岁,品貌端庄,擅长画画,因高考落榜,情绪低落,失踪多日,望知情者与其父母联系。
柔然心一酸,泪珠扑簌簌掉落下来。
每一次流泪,少轩都会心疼,细语抚慰,这次,少轩一反常态,不予理睬,知道不能问出什么,少轩离开柔然的视线,推开房门出去了,不知他对外面的下人说了什么,几个家丁齐刷刷应了一声“是”。
第三十章、韩妈的处事原则
少轩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门外两个家丁把守,柔然又急又气,今晚换做王大哥,一定不会如此对待自己。手脚被缚,屈辱、疼痛,柔然哪里睡得着,一双眼睛哭得像两个桃似的,枕巾沾湿一大片。
少轩回至房中,唉声叹气,梦瑶的失踪,让他两年来忧心如焚,待自己它日到阴曹地府的那一天,见到母亲,该如何向她老人家交代?母亲在世时,视孟瑶为掌上明珠,亲自做主为自己和孟瑶定下婚约,临终前一再嘱托,勿要辜负孟瑶,自己在母亲榻前郑重承诺,定会照顾孟瑶一生一世。可现在,孟瑶生死未卜,自己却心有所属,另有所爱,还是个外来之人、固执之人、令自己痛心疾首之人。
明日该如何处置柔然,他犹豫了。拓跋府禁令:凡私自踏入清风阁者,格杀勿论。柔然两次公然挑衅,妄图窥探拓跋府邸秘密,饶了她,今后何以服众?不饶她,难道自己竟然这样狠心,弃她于不顾?窗外寒风怒吼,树枝呼呼作响,发出刺耳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