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入隐逸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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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入隐逸府-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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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龙盘旋在柔然的头顶,一个猛冲,窜进柔然的肚子不见了。她惊出一身冷汗,大叫,“媚儿、媚儿。”
    “我在这儿,夫人,您怎么了?”
    环视周围的一切,哪里有水潭,不过做了一个噩梦罢了。
    “吓死我了。”她紧张地舒缓一小会儿,无缘无故的怎么做了一个这样的梦?
    接过酸梅汤,喝了两口,“爽口”她赞。
    “什么好东西也不能天天吃,都吃腻了,换换口味感觉蛮好的。”
    “小丫头片子,说的有道理。”她对媚儿另眼相看,“媚儿,最近我缺少运动,都胖了一圈了,我需要减肥。”
    “什么叫减肥?”
    “你不知道,在我的家乡,女孩子们特别注重身材,体重超标就要少吃、运动来减轻体重,就叫减肥。我要减肥,就从今天开始。”
    她嘴一撇,不以为然,“减什么肥,体格壮壮的多好,瘦得皮包骨就美啊,我不觉得。”
    “嗯,媚儿说的有道理,不过适量的户外运动还是要有的,叫上文君、美儿、红霞,我们去赏雪。”
    一场噩梦过去,她倒有了精神。
    雪地里,五个艳光四射的女孩子,说说笑笑,雪地上留下深深的足迹。过来两个家丁清雪,不一会儿扫出一条路来。一夜大雪,第二天冷风刺骨,人们趴在被窝里不爱出来,所以都起晚了些。家丁们先把主子的院落清扫干净,然后再去清扫其它地方,手脚不清闲。
    上次一场大雪发生房屋倒塌的意外事件,今早小公爷马不停蹄在隐逸府四处巡视,组织人手清理街道上的积雪,向各族族长询问各家各户的情况。
    她外罩一件大红的斗篷,粉面桃花,在洁白的雪地里煞是耀眼。
    “夫人真美!”文君发自肺腑的一句赞叹。
    “她真的很漂亮。”
    几人闻声一回眸,阴魂不散,她怎么又来了,夫人走到哪里,她跟到哪里,累不累呀。
    见到她,她顿生一股寒意,这个女人太可怕,避之惟恐不及,还是少招惹她,影响安定团结。
    她小家子气的递给姐妹们一个回避的眼神,四个丫头簇拥着柔然往回返。
    “等等,柔然,事情过了好多天了,你何必耿耿于怀。我一个人无依无靠,形单影只,就只有你可以陪陪我聊聊天,不要拒我以千里之外,好吗?”
    她踌躇了片刻,说:“我弄不清你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你当我是傻瓜随便你耍弄,你太阴险。”
    唐柔然嘴里丝毫不留一点情面,“话不投机半句多,我们还是给彼此留足空间为好,谁也不要骚扰谁,和你闹得不可开交,少轩会左右为难,你何必非要为难疼爱你的人呢?”
    “换做是你,夫君被人抢走,还能心平气和与之相处吗?鬼迷了心窍,我一时好糊涂做下错事,宰相肚里能撑船,你就忘了吧。”
    是呀,孟瑶是挺可怜,她心里的气跟嘴里呼出的气一样,融入空气中不见了。
    “那我原谅你一次,你不能再没事找事,弄得人人不得安宁。”
    她笑靥如花,“好的”。
        
第一百三十三章、杜鹃花毒
    少轩搞不清楚,女孩的心是多变的,前几日势同水火,势不两立,近几日又互相走动起来,经常在一起切磋诗词歌赋、女红刺绣。搞不懂就搞不懂,反正她们俩相安无事就是好事。
    “柔然”她频频来访,脚步还未踏进,柔蜜的语音先传进来,柔然深思倦怠,正欲小憩,忽闻孟瑶的声音,勉强坐起相迎。也不知怎么回事,孟瑶的举动有时是令她反感,但见到孟瑶本人,不知不觉想和她亲近,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在小小的隐逸府能遇到和自己长得如此相像的人,可不是机缘巧合是什么。
    “孟姐姐”,和孟瑶说话,她总是加着小心,“大冷天儿的,姐姐还跑一趟,我正想着小睡一会儿后去看姐姐呢!不曾想姐姐先来了。”
    “我们女孩儿家不能骑马打猎,也不像少轩有的是事情可做,闷都闷死了,不找你聊天我岂不要孤单寂寞死,也幸好有了你,我才能度过这漫长的一日一日。”
    她侃侃而谈,越发亲热。
    “媚儿,上茶。”
    媚儿对孟瑶心存偏见,孟瑶每一次造访,她都爱答不理,她的心机她领受了,夫人好心性不计较,她这个做奴才的不甘心,哪一次她再无端挑衅,夫人还得吃暗亏。
    “去呀”
    柔然督促,媚儿不得已去准备了。
    “我也随媚儿一起去。”孟瑶的丫头锦绣自告奋勇陪着媚儿去了。
    媚儿是个爱记仇的丫头,对锦绣也没什么好印象,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主子坏了心肝做出那样的事情,丫头也好不到哪里去,所以,她不肯主动和她说一句话。
    来到厨房,媚儿烧了开水,冲泡茶叶,端着起身给夫人送茶,锦绣一路追赶。
    “哎哟、哎哟”她蹲下身子,一个劲儿叫唤,媚儿怕她耍什么花招,也不理她,大步走着。
    “哎哟、哎哟,疼死我了。”
    媚儿站住,但没有回头,她想看看锦绣耍什么花样。
    “哎哟、哎哟,疼死我了,媚儿,快来扶我一把。”
    看样是真的喽,听她痛苦的声音,不像是在耍什么心眼,玩什么诡计。她回身问道:“怎么了?”
    “我心痛,哎哟——。”
    媚儿慌手慌脚把茶壶放在廊下的石桌上,蹲下来关切的问:“心痛,那要怎么办?”
    她咬紧牙关,脸色灰白,哀求着说:“我有个心痛的毛病,犯了病吃一颗药就没事了,求妹妹去我房间里帮我拿药来,就在床头的柜子里的抽屉里。”
    她二话没说,慌里慌张往孟瑶住的绿玉小榭跑去、、、、、、
    媚儿远去,锦绣脚忙手乱从怀里掏出一包东西,打开后倒进茶壶,神不守舍重新回到原地蹲在那里,她拿出事先准备好的湿手帕擦拭额头,仿佛痛得出了大汗一样,额角头发也弄湿了一部分,她未雨绸缪,意欲何为?
    媚儿性急,一刻不曾耽误,拿了药递给锦绣,锦绣倒出一粒含在嘴里,不一会儿喘息均匀了,媚儿松了一口气。
    “请喝茶”,媚儿递给孟瑶一杯,孟瑶接过品闻“真香,隐逸府难得有这样的好茶。”
    “姐姐请”柔然举起茶杯。
    “这样的好茶,妹妹且都赏了我吧。”她一把抢过柔然手里的茶杯,左手一举杯一饮而尽,右手一举杯一饮而尽。
    柔然笑了,“姐姐如此喜欢,我送给姐姐两包茶叶也就是了,何苦喝的这么急呢?茶是要慢慢品的。”
    “茶喝了,我们也该出去走走散散心,走吧妹妹。”
    她本没有出去的意思,又不好拂了孟瑶,伤了情面,媚儿与她加了衣服,她和孟瑶走出,阳光煞是耀眼,刺得柔然睁不开眼睛,她抬起一只胳膊遮挡太阳的光芒,慢慢适应,她放下手臂。
    “大自然的空气真好!”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柔然感觉热血沸腾,活动活动筋骨,浑身轻松了许多。
    她突然扶住一根柱子低腰躬垂呕吐起来,呼吸越来越急促。
    “孟姐姐,你怎么了?”
    柔然心急如火,着急的问道:“姐姐哪里不舒服吗?”
    “我好难受,柔锦快扶我回房。”
    媚儿和锦绣同时一左一右扶住孟瑶回到绿玉小榭,柔然亲自去请府中的大夫来瞧病。
    周大夫的医术是一流的,隐逸府的疑难杂症,他解决了不少。想是主子们每日大鱼大肉吃坏了肚子,开些健脾消食的药调剂一下也就没事了,事情往往出乎人的意料,他行医以来,第一遭遇见这样的事情,而且是在隐逸府,让人费解。
    他一捋白胡子,凝望一眼柔然,“夫人,请随我来。”
    周大夫神神秘秘,柔然心里直打鼓,究竟怎么回事,孟瑶的病有什么问题吗?
    “周大夫,孟姐姐有什么不妥吗?”
    “夫人,孟姑娘不是病,她是中毒了。”
    太不可思议,柔然内心烦乱不安,“周大夫,孟姐姐中的什么毒?”
    “花毒。相传元恂皇太子归隐时,他南方的几个旧部随他归隐,其中有一户人家家眷喜欢黄色的杜鹃花,连根挖了出来带入隐逸府,用花盆养在家里。不过,此种花不多见。”
    “我们先不探究杜鹃花,我只想问问孟姐姐中的毒可以解吗?”
    “不难,孟姑娘中毒不深,只需多喝水清理肠胃,休息几天即可。”
    “媚儿,照周大夫说的去做。”
    她谢过周大夫,心乱如麻,不知所措。
    周大夫不敢隐瞒,先行禀报了小公爷,少轩心事重重赶过来瞧。
    “这是怎么了?”
    孟瑶四肢麻木,动弹不得。
    见此情景,少轩勃然大怒,“锦绣,你是怎么斥候主子的?”
    锦绣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姑娘今儿好好的,不曾食用甚么特殊的食物,只是在夫人处喝了两杯茶而已、、、、、、”
    她怯怯地望向柔然,又迅速逃避,她是再向小公爷暗示。
    “你什么意思,难不成我们的茶有什么问题?”媚儿质问。
    “有问题是你说的,又不是我说的,你何苦骂我?”
    媚儿脸色发青,着了小丫头的道儿了,目前是越解释小公爷越恼怒,她索性气呼呼喘粗气,也不言语。
    “柔然,你可有话要说。”
    他得一碗水端平了,大家的眼睛是雪亮的,不容他偏袒。
    “我问心无愧。”
    撂下一句话,柔然头也不回愤愤然走出绿玉小轩。
    关键时刻,柔然负气而去,拓跋少轩恼羞成怒,“唐柔然!”
        
第一百三十四章、还我的孩子
    少轩气冲冲追赶出去,孟瑶和锦绣相视一笑,心领神会。
    她平生最恨人不信任她,拓跋少轩不知死活的东西,屡次挑战她的耐心,她受够了。《放牛娃》的故事,少轩居然相信,一次喊狼来了,两次喊狼来了,三次还喊狼来了,他也能上当。孟瑶的离间计、苦肉计用得恰到好处,可恨那个拓跋少轩不分青红皂白,跟她吹胡子瞪眼,“傻帽”她骂得不解恨,“拓跋少轩,你个大傻冒。”
    “你说什么?”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拓跋少轩听见柔然的骂声,冷着一对眼珠子,想听听她的解释。
    “你瞪我干什么,又不是我做的,身正不怕影子斜。”她一挺胸,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
    “来人”少轩一声大喝,周大夫弓着腰进来,“检查一下茶壶、茶杯。”
    周大夫不敢怠慢,拿起茶杯闻了又闻,又拿起茶壶倒出一点茶水在掌心,闻了闻、伸出舌尖品味,“小公爷,茶水里确实放入了黄色的杜鹃花粉,虽不置人于死地,但可令人短暂四肢麻木,呕吐。”
    “你下去吧”,少轩的眼神更加暴怒,“柔然,你有何话可说?”
    一旁的媚儿看不下去了,“小公爷,茶水是我端来的,与夫人无干,媚儿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你端来的茶水,难不成你想为你主子消一口气,故而谋害孟瑶。”他的目光从柔然身上移开,逼视媚儿,“说,是不是这样。”
    没有见过世面的媚儿吓得乱了方寸,“我、、、、、、我没有。”
    拓跋少轩拽住媚儿的一只胳膊,“我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你干什么,有火冲我发,跟一个小丫头发火,算什么能耐?”柔然护住媚儿,想拨开少轩的手。
    他又急又怒,转了一个身,奋起一脚踢向媚儿面门,柔然见势不妙,推开媚儿,迎了上去,这一脚不偏不斜踢在柔然的小腹上。
    少轩愣了,“我不是、、、、、、”
    她捂着肚子,嘴角含笑:“拓跋少轩,你够狠!”
    “夫人”媚儿扶着柔然,“你怎么了?”
    少轩惊呆,他的这一脚踢得够狠的,是恨足了媚儿用尽全身的力气踢出的这一脚,柔然手无缚鸡之力,怎能经受得住。
    “快来人呀,快去叫大夫。”他抱起她,放到床上,只见柔然的下身被鲜血染透,“柔然,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拓跋少轩慌了手脚,柔然若是死在自己的脚下,他干脆也不活了。
    周大夫没走多远,被慌慌张张的媚儿叫住。诊脉之后,他大吃一惊,跪在小公爷脚前,“小公爷,夫人她伤势太重,胎儿是保不住了。”
    “胎儿,胎儿”他喃喃自语,“你是说,夫人怀了身孕?”
    “是的,小公爷,夫人已经怀了近两个月的身孕,怎么小公爷竟然不知。”
    他的脑子里混乱极了,“周大夫,一定要救活夫人,听到没有,夫人若是有个好歹,我让尔等陪葬。”
    焦急地等候,一个多时辰过去了,媚儿托着一个方盘,盘里是一个未成形的婴儿的雏形,他五内俱焚,他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孩子,他滕腾腾倒退五六步,大喊:“天不佑我拓跋少轩。”
    “夫人她,没事吧?”
    他记起柔然,他心爱的女人跟他吃了太多的苦,而自己竟然亲手毁了刚刚建立的美好的时光,她还能再原谅他吗?
    媚儿脸色苍白,摇摇头,她恨小公爷,不想和他多说一句话。
    “柔然,你没事吧?”他跑进来,握住柔然的一只手,她憔悴极了,无力的静躺着,头发湿的透透的,像是用水洗了一般。
    她微弱的睁开眼睛,看着他,就这样不声不响看着他,自己深爱的男人,杀了她的孩子,他们共同的孩子。
    “恭喜你,送别自己的骨肉一定很开心是吗?”她的话每个字都带着刺。
    “柔然,我不知道、、、、、、”
    “那你知道什么?无缘无故冤枉我?请问,黄色的杜鹃花不多见,不是每家每户都有的,我人生地不熟的,又不能出拓跋府,我上哪里去弄来的,你查清楚了吗?”
    她把头一歪,“对不起,小公爷,我很累,可以不打扰我吗?”泪水划过脸颊,她悄悄抹去,第一次做母亲,她竟这样不小心,把孩子弄丢了。
    他无精打采走出来,天地的距离遥远,仰望天空,他天旋地转,他和柔然,注定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他辜负了她。
    拓跋府笼罩在哀痛之中,夫人小产,是谁也料不到的,孟瑶也是,她后悔死了,那是一个小生命呀,就这样凄惨的死于母腹,她也是一个女人,能想象得到柔然此时的悲痛。
    “姑娘,夫人无事,不就是死了一个小孩儿吗?没什么大不了的。”锦绣的心肠硬得很。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怎么可以这样,锦绣,你说,我的心肠是不是很恶毒?”
    “不是的,是小公爷和夫人伤您在先,您报复在后,这怎么能怨您呢?”
    “怨我、怨我、都怨我。”她嚎啕大哭,罪恶的计划毁了一个年轻女人做母亲的梦,送掉一个即将踏入人世的小生灵的生命,“老天爷会惩罚我的。”
    锦绣慌忙捂住她的嘴,“姑娘不可胡说,呸呸呸,坏事不灵好事灵。”
    “人在做,天在看,孟瑶做错事情了。”她蒙上被子,把身体遮盖的严严实实,她要哭个够。
    拓跋少轩傍晚时分回到柔然的房间,柔然安静的睡着,她太疲劳了,泪痕挂在脸上,在梦里,她也是难过的。
    他心疼的拿出丝帕擦拭她脸上的泪痕,俯身吻了她的额头,几千几万句对不起也抹不掉他的犯下的罪孽。
    她感觉到他的存在,奋力睁开双目,泪水夺眶而出。
    “我、、、、、、对不起,我没想到、、、、、、”他的解释苍白无力。
    拨开他的手,她淡然说道:“拓跋少轩,还我的孩子来。”
        
第一百三十五章、我有喜了
    他懊恼的捶打自己的头,“柔然,我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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