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这么神奇?”
“对”她斩钉截铁“就这么神奇。我跟你讲,“她的兴致极高,欲罢不能,“现代枪支大致分为步枪、冲锋枪、手枪、霰弹枪。步枪一般为军用枪支,弹头飞得远,穿透力强,战场上子弹不长眼,步枪可厉害着呢!发挥着特大的优势。”
她缄默不语,他急了“快说呀。”
“我又不是万事通,什么都懂,不知道了,回答不上来。”她很诚实,编一句谎话骗骗他,他又不知道,可这就是他的个性,诚实的要命。
他失望,步枪、冲锋枪、手枪、霰弹枪一定是男人的至宝,他期望拥有一把枪。
第一百二十三章、落叶轩之夜
七日,比漫长的冬天还要漫长,她的心里一阵飓风跟着一阵飓风,“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 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忘情吟咏,思念之情溢于言表。
慕容老夫人找了很多借口来陪她说话闲聊、下棋,她疲于应付,碍于慕容谨的面子,加上她是个老人家,她礼貌性的周旋,心里烦透了。她不是木头人、机器人,她的所作所为就算是她反应迟钝,多想一会也能想明白,她当初故意受计与她,不单纯是救儿子,她连儿子的后路都想好了,她期待她成为她的儿媳。
静默的日子是对她最大的恩赐和奖赏,她可以在遐思里肆意想着他。她并不欢迎、也不感谢慕容老夫人的什么所谓的探望、陪伴。
她从不体谅她,寂寞不属于年轻人,她要把她打造成她的人,她的思想、意愿屡次侵犯她她的禁地。
“小公爷和孟瑶大婚在即,唐姑娘应该及早抽身,免得越陷越深,害了自己的终身;慕容谨对姑娘一往情深,姑娘是否可以考虑接受他,我这个当娘的看到你们团团圆圆,我死也瞑目了。”为了儿子,她急功近利,有违她一贯处事的作风。
幸好慕容谨是极体贴之人,母亲前脚进门,他后脚尾随而至,强加于她的禁锢,他不答应。
“母亲,我和柔然是生死知己,可以同甘苦共患难,只是和男女私情无关,母亲千万不要会错了意,闹出什么不愉快对大家都不好。”
柔然感激地一瞥,他到底是慕容谨,君子中的君子。
慕容老夫人怏怏不乐,“傻儿子,你是傻,还是装傻。”
“母亲年纪大了,要多休息,回去休息吧,儿子陪您啊。”他向柔然传送了“没事了,归还你安静的生活”信息,扶着母亲离开落叶轩。
落叶轩好像特意为她建造,她就是一片落叶,无家可归,飘啊飘啊,直到腐烂,香消玉殒。
这个落叶轩,面积不是很大,几间楼阁,一条蜿蜒的狭窄的小廊,一座古朴的石拱桥,一条静谧的好似静止的小河,河中布满光滑的鹅卵石,几丛墨绿色的水草横卧于河底。落叶轩的周围种满了树,松树、柏树、杨树、各种果树,落叶轩名符其实。果香飘逸,勾不起柔然的食欲,它们成了摆设,因为主人不够欣赏它们。
落叶轩的落叶很厚,每天打扫,数不清的落叶还是会厚厚的堆积,七日来她习以为常了。
一轮圆月挂在天际,清冷的秋风拂面,月光洒在落叶小轩,小桥下静谧的河水休息了啊,白日有节奏的轻快的流水声消失了,哦,是被风吹刮树叶的声音覆盖。
“沙沙、沙沙”树叶是在风里哭泣吧,美好的生命即将终结,那是怎样的惨绝人寰。她感觉好凉。
站在月亮地里,她记起范仲淹的一首词来“碧云天,黄叶地,秋色连波,波上寒烟翠。山映斜阳天接水,芳草无情,更在斜阳外。黯乡魂,追旅思,夜夜除非,好梦留人睡。明月楼高休独倚,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
“夜里凉,你竟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好熟悉的男中音,是他,果然是他,他的身影落在他的瞳孔中,黑夜前来见柔然一面,他是穿着夜行衣来见的,摘下面巾,他冲上来抱紧她,“让你受委屈了。”
他的胸膛是她的避风港,她想了好久,七日没有享受到这种温存,她贪恋。
小桥上站着一个人影,在夜风中簌簌发抖,他们竟爱得这样深。他悄悄转身,就像他来的时候一样悄无声息,没有留下半分痕迹。
慕容府戒备森严,他慕容公子怎会轻易放闲人进入,更何况是身着夜行衣的神秘之人。他的身影,他太熟悉。
成全不失为一种美德。
“你怎么会来?”她明知故问,笑靥如花,她要展现最好的一面给他,打消他的顾虑,免他胡思乱想,她也想亲耳听到他的回答。
“不放心,故此一探。柔然,请你相信我,我一定想办法接你回府,光明正大娶你为妻。”
“真的吗?”
这好像是很遥远的事情,就像天空中的星星一样遥不可及,孟瑶,她肯退却,成全他们吗?她的左眼里写着“怀疑”,右眼里写着“疑惑”,她不是不相信他,而是不相信命运的突然转变。
她看上去修长、纤弱,紧束腰际的锦带衬出她苗条的身姿,袅娜动人。
“我和孟瑶已经谈过,我通知了韩管家,取消婚礼。”他的话不多,每一句都不是废话。
她和他凝望,携手走进落叶轩,“慕容谨是极了解你的人,你住这里很舒适吧?”
“醋味儿十足,什么叫我住的舒适?没有你的日子里,我能舒适吗?”她打断他的话。
“此刻,我再没有怨恨,慕容谨救了你,替我解了围,我只有感激。再说,我现在知道你心中只有我,慕容谨不会对我造成威胁,所以我就大度原谅他了。”
他幸灾乐祸,品尝到甜美爱情滋味的他,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可曾设身处地考虑过慕容谨的失落。
“你就是小心眼,告诉你,我和慕容公子是纯粹意义上的朋友,我不准你再伤害他。”她出言警告。
“好好好,听你的,”他忘了这不是自己的府邸,深深一吻她的额角深情款款。
经历过生死离别,两颗相爱的心再也没有距离,紧贴在一起,主动回吻他,这带给他极大的激情和动力,得到她的心,他说不出的自鸣得意。房间里很静,二人如醉如痴享受久别后的愉悦。
拢了拢搭在她耳下的长发,双手轻柔捧着她火热的脸颊,他更加忘情,聆听她的喘息,他有种冲动,只觉得胸臆扩展,占有她的欲望如此强烈。
“不论什么时候,我都会想着和你在一起。”抚摸她娇嫩的玉手,他发现她具有无限的活力和无穷的魅力,她的存在愉悦他的眼睛,愉悦他的身心,他俘获了她,还是她俘获了他,弄不清楚了。
窗外,他管不住双脚,重又回到不该来的地方,房间里相拥的一对男女恩爱缠绵,他的脑子爆裂,扶着墙面站稳,他后悔让他入府,每个人的承受能力是有一个度的,拓跋少轩的为所欲为,超出他承受的度,他窒息。
沉寂的夜,书写不同的感怀。
第一百二十四章、故人相聚
“少爷”
一声哀哀的“少爷”把他从噩梦中惊醒,书童俊儿的脖子上架着一柄无情的长剑,在夜色中散发出寒光。
书童俊儿与他形影不离,明为主仆,实则亲如兄弟,慕容谨偷溜到落叶轩,俊儿在府中到处寻找,他的事业就是斥候好少爷。黑夜中,一柄长剑冰凉的横在他的颈部,哆嗦着,他给自己壮胆,“你是何人,敢闯慕容府,不要命了?”
“先考虑你的命吧,告诉我,唐柔然关在何处?”
俊儿明白了,刺客有备而来,找唐柔然,居心何在,公子对她一往情深,俊儿自然要舍命相护,“不知道。”
“再说不知道,”刺客压低声调,恶狠狠说:“我就要了你的命。”
“知道了也不告诉你。”小家伙对主人忠心不二,是个忠仆,他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好,那我就先割掉你的耳朵,在割掉你的手指,一根一根,让你痛不欲生,我还可以把你的胸膛挖开,取出你的心,扔了喂狗吃,你知不知道哇?”
好恶毒的刺客,他的冷汗不请自来,吓得尿了裤子。
“哈哈哈”刺客大笑,“就这点胆量还跟姑奶奶耍横,快点,带路,惹姑奶奶不高兴,后果可是很严 重哟。”
是个女人,从声音判断一定是个女人,假不了,他猜测不出公子会和什么女人结了梁子,让人家找上门来,难道会是公子的仰慕者想杀唐柔然,男人长得好有什么好,招蜂引蝶,自找苦吃。
“我告诉你,其实我们家公子对唐姑娘恨之入骨,趁此机会囚禁她,折磨她,她现在是生不如死,被公子折磨得好惨,就不劳姑奶奶您动手了。”
如果是唐柔然的情敌,这一招保管有用,俊儿佩服自己高深莫测,这招准叫这位姑奶奶退避三舍。
“啊?”刺客惊呼,“带我去见唐柔然。”
不是吧,这样说都不好使,这什么女人,干嘛非要赶尽杀绝。
人家兵器在手,他乖乖束手就擒,曲着膝盖,一步一挪来到落叶轩。他想这下完了,少爷不会饶了他,为了唐柔然,他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唐姑娘若是身首异处,他不会客气、姑息这个书童一条贱命。
无巧不成书,他看到少爷在听墙根,把最大的难题交给少爷吧,于是喊出“少爷”。
慕容谨一肚子怒火无处发泄,来了垫背的,也不问三七二十一,红了眼睛赤手空拳冲上去,大不了一死,估计唐柔然礼节性的掉两滴眼泪也就算是沉痛的哀悼了。
刺客一脚踢开俊儿,俊儿飞入柔然的房间,柔然好似看到外星飞船一样震惊,良辰美景被他破坏,她羞得满面绯红,拓跋少轩也吃惊不小,何人胆大闯进慕容府,慕容谨干什么吃的,连一个小小的落叶轩也保护不了。定睛一看,他认识俊儿,与慕容谨常来常往,他的小书童俊儿他不会认错。
“俊儿?”
他猜度一定事出有因,这个奴才和他主子一样,唐突的事情,一般不会做。
“小公爷,有、、、、、、刺客。”
“柔然,呆在房间里别动,我去去就来。”说着,他健步如飞冲出房间。
和他一样的夜行衣打扮得刺客与慕容谨正在交手,慕容谨虽没有兵器在手,但他轻功了得,在刺客身边跳跃躲避,刺客丝毫占不了便宜。
清冷的月光下,刺客娇小的身影想着力挽狂澜,长剑一刺一收,身体仰卧,待慕容谨挥拳击来,她的长剑直刺他的咽喉。
他飞身跃起,双足稳稳落在她的头顶,飞起一脚踢掉她手中的长剑,欲摘下她的蒙面汗巾。
她一个鲤鱼打挺,还没站稳就想跑,慕容谨一个扫堂腿,把她绊倒于地上,抢了一个狗吃屎,嘴唇碰到地面的石子,咯出血来。
“好你个慕容谨,一点儿情面不给。”她此言一出,慕容谨在迟滞,也听出了霸气的女高音,不是杨月娥,又会是谁?张大森这个爱妻,就是这么天不怕、地不怕。
拓跋少轩不用帮忙,冷眼旁观,反正这是慕容谨的地盘,唐柔然哪里坐得住,不顾俊儿的阻拦,跑出房间一看究竟。
“杨月娥,还不露出本来面目?”慕容谨诧异,她为何刺杀唐柔然,理由是什么?
豪气干云的模样,一点没变,数月不见,她还是老样子。
“杨姐姐,你怎么来了?”柔然兴奋。
“唐柔然,你你你让我找的好苦。”她爬起来,掸去身上的灰尘,“你没事呀?”
柔然原地转了两圈,“我没事,有谁告诉你我有事吗?”
“就是那小子。”她一指俊儿,几个人的目光一齐望向俊儿,他讪讪说道:“我以为你是少爷的悦己者,记恨唐姑娘所以要杀她,我是为了保护唐姑娘才出此下策。”他搔搔后脑勺,理解错误,险些误事。
慕容谨与少轩目光相对,各自点头,俊儿细说原委。
“杨姐姐,你这是?”
“傻妹子,我听说你被慕容公子囚禁,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就盼着逮到机会救你出去,不想弄巧成拙。”
“姐姐好意,妹妹谢过,不过你冤枉了慕容公子,他是故意那么说,是为了救我一命。”
她的爽快连男子都望尘莫及,“慕容公子,深夜闯府,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千万别往心里去,杨月娥给您赔不是了。”
杨月娥在隐逸府大名鼎鼎,虽是闺阁小姐,但对刀枪剑戟、斧钺勾叉爱不释手,她的哥哥杨恶少过去与慕容谨、拓跋少轩同堂学习,蛮丫头数次挑衅,与慕容谨、拓跋少轩比试,两人皆是须眉,出手差不离就得了,假意败给她多次。故此,慕容谨和拓跋少轩对这个蛮丫头再熟悉不过。当初,杨家有意高攀慕容家,慕容谨因不耻她哥哥的为人,婉言谢绝了。而慕容谨也不是杨月娥的内心所属,他也反对父母包办的婚姻。
故人相聚,别有一番感慨。
第一百二十五章、夫妻之道
“你人缘不错。”拓跋少轩诙谐夸奖柔然。
“我和杨姐姐一见如故。”她拉住杨月娥的手,关切的问这问那,亲热的不得了,俨然亲姐妹,看着让人羡慕。
杨月娥似有顾虑,大礼参拜小公爷,“我来慕容府的事情,我家相公不知情,小公爷勿怪。”
“月娥小姐多虑了,我不会责怪张大森,你放心好了。”他还把杨月娥当成旧识,称她为杨小姐。
“我是说,小公爷能否替我保密。”
“吞吞吐吐不是杨小姐的行事作风啊,你的脾气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区区一个张大森你还对付不了?听说你可是一只母老虎呀。哈哈哈”
他的调侃让杨月娥窘态必露,“有时候我是心浮气躁,行事鲁莽,可夫妻之道还在于彼此容忍。今天这事是我不对,他要是知道了处罚我,我也只好认命,哪还敢顶撞相公。”
拓跋少轩大吃一惊,大大咧咧的杨月娥处理夫妻之间的关系蛮有学问,“三人行必有我师焉,今天杨小姐给我上了一堂好课呀。”
唐柔然和杨月娥惺惺相惜,依依不舍,怎奈更深露重,她不得不返回家中,柔然不便相留,任她飞檐走壁,穿墙越户,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暴露了身份,少轩不以为然,他和唐柔然的事情,已经人尽皆知,没什么好隐瞒的,慕容谨最早知道,瞒着他没有意义。他客客气气,简单爽直地问候:“慕容兄别来无恙?”
他紧绷的面孔舒展开来,脸上露出轻松的笑容,朋友情谊犹在。
他感谢杨月娥,这一闹,搅了拓跋少轩和唐柔然的好事,好险!二人生米煮成熟饭,慕容谨再难虏获唐柔然芳心。
“小公爷,你先回去吧,我会照顾好柔然,你留在此处多有不便。”他一拳堵在嘴唇上,咳了两声,下句话在聪明人面前就不必拐弯抹角了。
主人下了逐客令,他再有权势,总会有些顾忌,没有寒暄,简单一句“告辞。”他松开她的手,深情说道:“好好照顾自己,记住我对你说的话,一定等我。”
泪眼凄迷,沉寂了片刻,她说:“我们都要好好的。”
慕容谨承受的感情负荷过重,人家小两口情意缠绵,他的情爱,大概被唐柔然抛到九霄云外了。
“慕容公子,晚安。”对慕容谨的亏欠使她坐卧不安,如果有地方容身,她是不愿意给慕容谨带来困扰的,他是个可怜人。
唐柔然熄灭蜡烛,和衣而卧,他迟疑半晌在俊儿的陪伴下离开落叶轩。
“少爷,天下何处无芳草,您干嘛盯住一个唐姑娘不放,苦了自己。”
俊儿体念少爷的相思之情,目光一直在探索公子的心情。
“你不懂,我也是想忘了她,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