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轩越来越放肆,解开了柔然的衣服,柔然没有阻止,但从两腮滑下两行清泪,自己的贞操、自己的爱情,太过简单的就要交给一个男人,尽管自己不讨厌这个男人,甚至爱上这个男人,但自己还没想过以身相许,如果不是为了救王大哥,自己也不会轻易将身子交给拓跋少轩。
“柔然”少轩愉快而忘形的继续亲吻柔然,柔然的泪水粘在他的脸上、肩上。
第五十二章、心急如焚
少轩分明尝到柔然泪水咸咸的味道,他停了下来,注视柔然,“难道你不愿意?我拓跋少轩配不上你?”
柔然拭去脸上泪水,笑着说:“不是的,只是这太草率了,我们、、、、、、还没有结婚嘛,我还没有思想准备。”
“结婚?”
“我们那里叫‘结婚’,你们这里叫‘成亲’,你明白吗?”
“是我欠考虑”少轩为柔然整理好凌乱的衣服、再一次拥她入怀,“以后,我不会再冒犯你,唐突你,总有一天,我让你风风光光嫁进拓跋府,嫁给我拓跋少轩。”
总有一天?柔然不明白,既然少轩这样爱自己,迁就自己,如何不马上筹备婚礼,他在等什么?难道?他是在等孟瑶,他青梅竹马的恋人,那自己又算什么?
柔然的倔脾气又上来了,心乱如麻,从少轩的怀里挣脱出来,眼泪汪汪注视着少轩。
“怎么了,柔然?”少轩哪里知道女孩子心里的微妙变化,猜测不出柔然为什么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柔然镇定了一下,暗自责怪自己太过冲动,险些坏了大事,这时候决不是和拓跋少轩置气的时候,“淡定、淡定”,她无数次告诫自己,为了王大哥,“忍耐、忍耐”。
“柔然?”少轩疑惑不解,女孩子的心就像天上的云,变化无穷,令人难以揣度。
“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 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 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时已? 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为了缓和气氛,打消拓跋少轩的疑虑,柔然信口读出宋代诗人李之仪的这首《卜算子》。少轩虽没有听过这首诗,但最后一句“定不负相思意”是听得真真切切,顿时喜由心生。
少轩与唐柔然和好如初,小公爷脸上有了喜气,拓跋府所有的人看着都高兴,府里一团和乐。一连五天过去了,柔然察言观色,不敢轻举妄动,打听王峰的下落。拓跋少轩真沉得住气,始终没有提到王峰。柔然如坐针毡,茶不思饭不宁,消瘦了好多。少轩每日来陪柔然坐一坐,聊一会,或是陪她作画、到院子里散散步,也就忙去了。服侍柔然的丫环多了几个,几个陌生的面孔总是在她眼前转来转去,柔然好不习惯,知道是少轩的故意安排,不方便拒绝,所以就随他去了。
丫环们的话不多,柔然问什么,她们答什么,柔然不能问的,她们自然也不能说。韩妈调教下人是有一套办法的,府中诸人循规蹈矩,无有懈怠。
柔然多少有些沉不住气了,胸膛内如烈火焚烧,自己的救命恩人,这时身在哪里?可有性命之忧?第六天,柔然干脆不吃饭了,一天没有吃一口东西,躺在床上,泪如泉涌。服侍的丫环们看见了,慌了手脚,急急告知韩妈。
韩妈没有惊动小公爷,亲自来探望柔然。
“夫人,哪里不舒服吗?为什么不吃东西?”
“不想吃,没胃口。”
柔然并不起身,淡淡回答一句,转过身去,悄悄擦去脸上的眼泪。
韩妈多么精明之人,怎会猜不透柔然的心思,夫人不问,那说明她懂事了,以小公爷为重,不愿再惹小公爷生气,这是好事呀;夫人心里,毕竟耿耿于怀,忧思难忘。
韩妈弯下腰去,贴近柔然的耳朵,小声说了一句,柔然如梦初醒。
第五十三章、王峰平安离开
韩妈耳语一句,告辞退下,柔然大感宽慰,心情舒畅了许多。原来,韩妈是个心细之人,猜出夫人不便相问,不如干脆告诉她,让她放下心来,也省得小公爷知道,枉自费神。
柔然得知王峰暂无性命之忧,安心多了。次日凌晨,柔然听见府内吵嚷之声不绝于耳,来不及梳洗打扮,走出房间,丫环们尾随其后,步步紧跟。
声音好熟悉,柔然更加疑惑,来到前院,一群家丁、丫环围着一个妇人,妇人声音凄凉、无助,“让我见见小公爷,让我见见小公爷。”
韩管家温颜劝说:“小公爷还没起呢,你就别吵了,快回去吧。”
是王妈,柔然看清楚了,王妈披头散发,老泪纵横,求见拓跋少轩。
“王妈”柔然奔跑到王妈身边,扶起王妈。
“夫人,求您了,帮我求求小公爷,峰儿不见了,让他帮助找找。”
“您别哭,柔然会帮你,您稍等。”
柔然站定,大声冲着府中诸人喝道:“不许慢待王妈,小公爷怪罪下来,自有我唐柔然一力承担。”
柔然心潮澎湃,该来的早晚会来,该面对的早晚要面对,怕是没有用的,大不了一死,又有何惧?
少轩昨晚看书晚了一些,此时还没有醒来,柔然平复了一下,面带微笑推开少轩的房门。少轩听到动静,以为是下人打了洗脸水进来,翻身坐起,“柔然,这么早?有什么事情吗?”
柔然极力阻止自己冲动、大吼大叫,故作镇定走向少轩。“少轩,昨夜睡得好吗?”
“很好。这么关心我呀?”少轩受宠若惊,一直以来都是自己体贴柔然,这次离家出走风波之后,柔然温柔体贴多了。
柔然坐在少轩的床边,她浓密的黑色长发散落肩部,丝丝缕缕散发着少女的清香;浓密的睫毛、媚惑人的眼神,让少轩怦然心动,少轩伸出手捧住柔然的一缕发丝,贴在鼻孔边闻着。
柔然不知时机成熟没有,她不能继续等待,于是开口问道:“少轩,王大哥安然无恙吗?”
少轩迅速缩回手,哀怨地望着柔然,“你竟然还想着他?”
“不是的、不是的,你别误会。”柔然连连摆手,“少轩,我只当王大哥是哥哥,我家里只有我一个独女,我多么希望有王峰那样一个哥哥,可以关心我、帮助我、保护我,决不是你想的那样。”
“是真的吗?你当王峰是哥哥,当我是你什么人呢?”
“你嘛,现在是恋人,将来是伴侣,我们俩是要携手度过一生的。”
少轩对柔然的回答满意极了,“柔然,你别怕,我没有把王峰怎么样。”
“谢谢你,少轩,谢谢你,王妈今天一大早来请你帮忙,帮助找寻王峰的下落,我情急之下来找你,就怕你多心,伤了我们彼此的感情。”柔然感激涕零,激动得手足无措。
“是真的吗?你怕伤了我们的感情?”少轩容光焕发,柔然的这句话,仿佛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使他神清气爽。
“嗯。少轩,王妈年纪大了,还在外面苦等,你是不是下令放了王大哥。”柔然小心翼翼央求少轩。
“好”少轩放人放得心情舒畅,“不过,柔然,你欠了我一个人情,怎么回报我呀?”
柔然羞涩一笑,趁少轩不备,照他的脸颊亲了一下,随即跑出少轩的房门。
少轩一怒之下伤了王峰,王峰命在旦夕,多亏韩管家请来大夫悉心调理,其实少轩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心里也担心,柔然不问,正说明她关心王峰,怕激怒自己,故而不问,何不卖她个顺水人情,哪一天柔然求上门来,满足她,自己也可获得柔然的芳心。
王峰虽说没有性命之忧,但因伤及五脏,伤势还是很重,王妈见到儿子的一刻,疯了一样冲过来,嚎啕大哭,“峰儿,你这是怎么了?”
王峰看见母亲为自己担心,愧疚的跪倒在地,给母亲认错,柔然上前扶住王峰,把眼泪吞回肚子里,耳语道:“王大哥,事成之后,必当带着大哥远走高飞,勿以我为念。”转而大声说了一句:“王大哥,多保重。”
王峰愣愣注视着柔然,她的眼神里充满坚毅、鼓励。
第五十四章、慕容谨来访
少轩一直注意观察柔然的一举一动,柔然表现得平静如湖水,没有泛起一丝波澜,他稍稍安定,大概是自己想多了,误会了柔然也说不定。
王峰由母亲搀扶,走出拓跋府,为了表达对柔然的歉疚,少轩随后命人准备车马护送王峰母子离开。王妈在杨府做工十几年,也见过一些世面,儿子在拓跋府受了重伤,原因是什么,她不知道,不过猜得出与拓跋府的夫人唐柔然有关,当初自己救了唐柔然,究竟是对是错,她弄不清楚了,儿子的心留在了拓跋夫人身上,后患无穷呀!她不能多问,搀扶儿子默默离开,作为一个母亲,她的心像是万箭穿心一样疼痛。
柔然不等王峰走远,舒展了一下眉头,回到少轩身边,挽着他的胳膊,回到少轩的房间。侍候的丫头端了洗脸水进来,柔然主动为少轩擦脸,轻轻的、柔柔的,含情脉脉的,少轩静静享受柔然的温情。洗罢,吩咐丫头出去,为少轩梳头,穿衣,一个器宇轩昂的青年才俊使满室生辉。少轩是难得一遇的英才,可惜生于这样一个禁锢之地,英雄无用武之地,从小又是受了封建枷锁似的教育,目光短浅,实在人生一大憾事。
“少轩,我回房梳洗,你先去用饭吧。”说完,柔然施礼告辞出来。
自从认识少轩,这是柔然第一次按照鲜卑人的习俗给少轩施以大礼,少轩目送柔然离去的身影,突然感觉到从未有过的陌生,这一刻起,柔然变了,不再是那个放任自由、无拘无束、快快乐乐的小丫头,她先前的倔强、刚烈、活泼消失了,脸上虽挂着笑容,但很勉强。
柔然回到自己的房间,几欲放声痛哭,她实在不清楚少轩对王峰做了什么,王峰的气色很难看,显然受了重伤,自己连一句慰问的话也不敢说,愤恨的骂自己:“唐柔然,你是个懦夫,你只会向拓跋少轩摇尾乞怜。”
她不敢哭出声,拓跋府内都是拓跋少轩的人,一点风吹草动,都会惊动拓跋少轩,不能因小失大,再次害了王大哥。柔然在心里对自己说:“唐柔然,你一个现代社会的高中生,寒窗苦读十二年,难道还治不了一个守旧的拓跋少轩,别忘了智慧可以战胜一切。”
柔然在媚儿和巧莲的服侍下,打扮得光彩照人,今天,她要出去走走,见识一下整个隐逸府,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吃过早餐,柔然去见少轩,少轩今日无事,正在与刚刚前来拜访的同窗好友慕容谨闲聊。柔然这次没有贸然进去,打发媚儿进去回话。少轩倒是很意外,柔然收敛了野性,居然没有大胆闯进来,这一次,顺水推舟答应她吧。
“慕容兄可愿与我骑马出去走走?我的夫人是个不甘寂寞之人,想出门散散心,我们一同前往如何?”拓跋少轩很有兴致,慕容谨拱手道:“如果小公爷不嫌我碍事,我倒是想一睹夫人芳容,是哪家闺秀牵绊住小公爷的心,哈哈哈、、、、、、”
少轩的脸微微闪现一丝红晕,慕容兄取笑了,夫人唐柔然,乃是我救的一介平民女子,一见倾心,遂许下白头之约,还没有成就大婚之礼呢?”
“噢?那我更要见见,令小公爷如此看重之人,定不会是凡人。”
“柔然,进来见过慕容兄。”
听到少轩的喊声,柔然低头走进来,大礼参见拓跋少轩,转而对慕容谨施以一礼,口中问候“慕容公子好。”
“柔然,过来坐吧,慕容兄不是外人,你不必太过拘束。”少轩心里酸酸的,这不是他要的唐柔然,循规蹈矩,失去自我的唐柔然。
柔然坐在少轩身边的一把椅子上,慕容谨虽不敢细细端详,但抬眼一望,只见拓跋少轩的这位夫人,粉面桃花,超凡脱俗,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忽闪忽闪,说不上来的一种灵动之美。
“慕容兄”少轩的呼唤使慕容谨脸一下子红到脖子根,他已经目视柔然多时了。
慕容谨是老实厚道之人,最不擅长掩饰,说话直爽,所以拓跋少轩与他交好。拓跋少轩在隐逸府万人之上,没什么人敢和他交朋友,对于那些纨绔子弟,他也不屑一顾,唯独对慕容谨格外青睐,成为知交好友。
少轩何等精明之人,怎会看不到慕容谨的失态,他主动站起来,拉住柔然的手,“我们三个,今天骑马郊游吧,领略一下北国的风光。”
第五十五章、虎头庄
柔然不会骑马,和少轩同乘一匹马,三人驰骋在隐逸府的郊外。今日阳光明媚,照在雪地里,白雪发出刺眼的光芒。
“柔然,这就是我的隐逸府。”少轩不胜骄傲的大声喊道。
柔然放眼望去,白雪皑皑,不由想起请朝诗人 郑燮的诗句,大声吟咏道:“晨起开门雪满山,雪晴云淡日光寒。檐流未滴梅花冻,一种清孤不等闲。”
“没想到拓跋夫人还是一个才女。”慕容谨夸赞道。
“我不是什么才女,只不过是现代社会一个考大学落榜的倒霉鬼。”
“现代社会?落榜?”慕容谨疑惑不解,少轩忙打断柔然,“隐逸府老百姓生活安康,生活在这里是非常幸福的一件事情。”
柔然不想分辨,万一少轩一个不高兴,自己又要倒大霉,还是静观其变吧。柔然所到之处,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少轩是有能力的,这一点不可否认,现在正逢冬季,偶尔看到壮丁打柴,或是上山打猎,远远见到小公爷,都跑过来施礼问好,看来拓跋少轩在隐逸府是有威信的。
前方炊烟袅袅,应该是个村子。
“少轩,这是哪里?”
“这是隐逸府最大的一个庄子——虎头庄,传说这个庄子里出过一个打虎英雄,一人之力打死一只斑斓猛虎,割掉虎头,悬挂于庄子前面的一棵大树上,庄子由此得名。走,我们去看看。”
少轩策马扬鞭疾驰而去,柔然吓得闭上了眼睛,慕容谨随后追来。
来到虎头庄,少轩翻身下马,继而将柔然抱下马来,一路疾驰,柔然略感寒意,面部肌肉有些冻僵。少轩伸出手捂着柔然的脸蛋儿,柔然害羞的跑开了。
“小公爷真是体贴入微呀。”慕容谨微微一笑,很是羡慕这对相爱的鸳鸯。
柔然走在前面,每家每户都有一个不大不小的院落,柴草堆放整齐,因为是冬天,天气寒冷,只有几个小孩子在路上玩耍,没有碰见庄子里的任何一个成年人。
“娘啊,你怎么就这样走了呢?”
“娘——”
信步走着,柔然忽然听到一声声刺耳的哭叫,前面发生了什么,柔然的好奇心又上来了,一路奔跑来到一处院落前停下,哭声是从这幢房子里传出来的,少轩和慕容谨也听到哭声,随后追来。
柔然推开栅栏,走进院中,房子里的哭声是一个姑娘发出来的,柔然没有敲门,走进房中。眼前的景象好凄惨,炕上躺着一位老妇人,衣服上补丁摞补丁,白发苍苍,好像没了气息;姑娘大约二十出头,满脸泪水,无助的嚎哭不止。
听到响动,姑娘蜷缩在墙角,大有害怕之意,“你们是?”
“不要怕,我们不是坏人。”柔然赶紧解释,吓到人家姑娘,实非自己所愿。
“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柔然问。
“我娘死了,呜呜、、、、、、”姑娘一个劲儿地哭。
“柔然,我叫庄主找人前来帮忙,你还是远离此地为好。”
“是呀,拓跋夫人,你不应该留在这种地方。”
拓跋少轩与慕容谨一唱一和,勾起柔然的怒火,“我不走,我要留下来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