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啥?!原来我们一直在看推理剧,原来。。。。。。推理剧素介个样子滴。。。。。。默~)
避敌
一个人自人群中一跃而出,竟是聚宝山庄一别后再没现过身的孤刹门主钟正鼎。
此刻,他早已顾不得摆那一派之主的风度,仗剑直冲过来!一群弟子跟在他身后,脚步却完全没有他那么坚定。
苏晚看到他那凶神恶煞的模样,不由得退了一步。
立刻有娇喝声响起,数十条人影自她身后疾速闪出!钟正鼎带着人还未到近前,已被拦下,困在当中。
待看清是些什么人,钟正鼎的脸色也微微一变:“金铃阵?!”
就这一耽搁,连玥已稳稳落在苏晚身边。
正准备跟着一起冲过来的人齐齐刹住脚步,许多双眼中或是失望,或是惊恐。
放虎归山,全盘皆输。
“见影,你可好?”清冽的声音响起时,温暖的大手也握住她的手。
苏晚反握住他,笑得开心:“我很好。”
他稍稍侧目:“叙离与谭凤在何处?”
苏晚摇头:“不知道。”
闻言,连玥目光微凝。
苏晚忍不住抱怨:“既然那么容易脱困,为什么不早点走?害我担心。”
“他们说……你在他们手中。”
竟然给孔雀说中了……
“你竟然会信?”苏晚瞪大眼,用力掐他手心。
“原本不信,但……”他微微蹙眉,“你为何不在原地等我?”
“我……”苏晚一愕,张口结舌。
本是想去帮他,谁知刚到台下,上头就扔了个人下来。她正应付不暇,怎么会想到他看她不在原地,会以为她被人抓走了,这才不顾一切跟了去,哪怕明知是个陷阱……
苏晚郁闷。
明明不想当小白,但为什么每次都是她最小白……
一个小小的计谋,就能让她差点被抓,还害得他被人围攻……是江湖太险恶,还是她太幼稚?
见两人旁若无人说着话,隔着金铃阵观望的众人万分憋屈,但看到先前两人的下场,这一回没人愿意第一个出头。
苏晚左右看了看,发现易轻歌没有出来。
不过,这才正常。
作为正派公认的第一大侠,能帮她到这种地步,已经很难得。
金铃阵中,钟正鼎犹自冷笑:“花谷主以为,区区金铃阵就能困住我们么?”
苏晚回他一个笑:“钟门主既然那么有把握,为什么不自己出来?”
钟门主哼了一声,竟不说话了。
但他这种反应,倒让苏晚觉得有些奇怪。
难道金铃阵的秘密只有金夫人知道?但她既然知道,为什么没告诉其他人,反而要在临走提这一句?
左思右想不得其解,对方已有人开口,声音雄浑:“栖霞谷一向中立不问世事,花谷主这是要相助魔教了?”
连玥又目光渐冷。
但得到易轻歌的指点,苏晚早已胸有成竹,淡淡一笑:“这位前辈说笑了,虽然连城主就站在我旁边,但我完全没有要帮他的意思,各位该怎样还是怎样,不必有所顾忌。”
“既然如此,还不放了钟门主?”
“这位前辈您又说笑了。栖霞谷虽然不问世事,却也不怕事。刚才大家有目共睹,是钟门主先对我动手,金铃阵护主心切,但困住他却不伤他,已经是我能容忍的极限。您为什么不先问问钟门主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一次,对面半晌无人回应。
钟正鼎脸色极差:“妖女!你本就是连城中人,与连玥魔头同流合污,却先使手段夺了栖霞谷主之位,如今又明目张胆帮着他,何必砌词狡辩!”
但他喊完许久,竟没有半个人附和。
一个弟子扯扯他衣角,怯怯低声道:“师父,别说了……”
钟门主狠狠瞪了那弟子一眼,脸色愈差。
他却不知道,人群中有个人脸色比他更难看,正重重叹了口气:“钟门主也不是三岁小儿,怎地如此沉不住气?”
旁边有人低声娇笑:“天下有几人能有谷先生这般睿敏博学,钟门主一时糊涂也是常理。”
谷先生神情稍缓,转头看她:“今日之事怕已难为,金夫人可有良策?”
金夫人目光斜斜飘向场中:“金铃阵百年来无人能破,纵然我们人多,又如何抵挡那无形无质的音攻乱人心智?那小丫头方才既放言说不会偏帮魔教,我们纵然当着她的面杀了连玥,她也是无话可说。偏偏……钟门主又说那番话……”
谷先生刚有些好转的面色又阴沉下来,重重一哼:“钟正鼎此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苏晚笑眯眯站在那里,不置一词,心里竟有些佩服那只孔雀。
在这之前,易轻歌只交代了两点——
第一,无论如何不能表面态度站在连城这边。第二,无论谁与连玥动手都不要理会,但谁冲她过来,就立刻启用金铃阵。
易轻歌自然也说了这么做的目的。
其一,只有保证中立立场,才不会让正派有借口,毫无顾忌地对她群起而攻之。
其二,保住自己,才能让连玥无后顾之忧。
易轻歌确实很懂得江湖人的心思,明白正派中人所谓的“师出有名”。如果她真如先前那样冲动地去维护连玥,便是正合了他们的心意。只要制住她,连玥也只能束手就擒,他们却既保住了面子,又达到了目的。
连玥并未在意苏晚打什么主意,只轻轻道:“你先走。”
苏晚抓紧他:“我走了你怎办?”
“我能应付。”
苏晚想了想:“好,那我先回客栈等你。”
“好。”
“金铃阵我带走,不给你添麻烦。”
“好。”
“记得不要和他们纠缠,不要受伤……”
“好。”
“还有……”
话未说完,肩头忽然一沉,身子已被扳过去。
高大的影子将火光完全遮住,她微愕,但刚一抬头,便有柔软温热的东西贴上唇。
心蓦地狂跳起来,还未及反应,他已放开她。
他抬手,指腹在她唇上划过。或许因为背着光,目光显得分外明亮。
“等我。”
苏晚早已忘了当前处境,闻言愣愣点头:“好。”
连玥唇角轻勾,正要开口,对面却传来一个老者的声音:
“花谷主,冤家宜解不宜结,钟门主想是有所误会,老夫代为赔礼,花谷主可否卖老夫一个面子,就此作罢?”
苏晚终于清醒,连忙推开连玥:“这位是……?”
“老夫谢芳岛谷奇韬。”
“哦,是谷老前辈,久仰。”苏晚脸不红心不跳地抱了抱拳,把易轻歌那作秀笑容学了个十足,“谷先生开了口,晚辈哪敢不允?既然是误会,也就罢了,晚辈这就告辞。”
谷先生也没想到苏晚这么爽快,一说是误会立马走人,不禁微怔。再回神时,只见苏晚打了个手势,那数十名翩翩少女便撇下钟门主一众人,飞速退回,簇拥着她瞬间消失在夜色中。
栖霞谷金铃阵威力强大,此刻全数退走,不啻少了最大的威胁。但,看着一身黑衣孤身静立的男子,明明该是松了口气的时候,偏偏就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迷踪
苏晚带着一群姑娘刚走了半路,就发现一个严肃的问题。
——她迷路了。
于是,一边找路,一边随便挑了个姑娘问:“你们怎么会来的?”
那少女恭声答:“是刘管事吩咐的。”
苏晚点头表示理解。
确实,她临走时候将大权一股脑儿丢给刘管事,也只有他差得动金铃阵了。
于是又问:“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那少女又答:“谷主身上有谷中特制的金兰香,可循踪迹。”
苏晚一愕,随即想到临行那天刘管事黑着脸带人来送行,既没送银两也没给秘籍,只丢了一个小锦囊过来,吩咐她贴身带着。原以为是普通玩意儿,只是看刘管事面色可怕,又觉得身上没个装饰品很不像古代人,才依言带了,想不到竟然是追踪用的。
正要再问,忽然就听到一个戏谑的声音:“花谷主是打算在这荒郊野岭过夜么?”
“易轻歌,你怎么才来?!”苏晚眼明手快,人影刚落地,她已一把抓住他,“我迷路了!”
易轻歌瞅瞅被拧住的衣袖,苦笑:“你又知道我会来?若我不来,你岂非要在这转一辈子?”
“我当然知道你会来。”苏晚嘿嘿一笑,放开他,拍了拍手,“你要去调查元阳珠的案子,自然要去连城,要去连城,自然得跟我们一起。你不来找我,连玥可不会带你走。”
“啧啧,小丫头越发口齿伶俐。”易轻歌折扇“唰”地一开,“跟我来罢。”
有他带路,一马平川。但折腾这许久,回到客栈已是天光大亮。
客栈内外人来人往,这么多漂亮姑娘一起进去,顿时引起一阵骚动,行人也纷纷驻足,而一向成为焦点的易轻歌却给完全忽略。
直到有个人猛地站起来,惊喜喊了声:“易大侠!”
易轻歌微笑:“别来无恙。”
经历这么多事,苏晚的神经已被锻炼得十分敏感,靠近他小声问:“这谁啊?”
易轻歌面上笑容不变,脚也未停,借着扇子挥起时,低而快地开口:“不认识。”
看着他风流倜傥地迎上去,与对方亲切招呼,苏晚站在原地,默了……
那人却似乎对易轻歌的平易近人受宠若惊,忙着替他挪了凳子,倒上茶。客套话说完,易轻歌忽然回头对她一笑:“怎的不过来?”
这孔雀,被人一捧什么事都忘了,需要鄙视。
但更重要的是,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有看到连城的人?
苏晚笑得有些僵硬:“我……我还有事……”
易轻歌还未说话,那人已将另一张凳子挪出来,还特意用袖子擦了擦:“姑娘既然是易大侠的朋友,自然也是我的朋友!不必客气,过来一起坐吧!”
这种情况下再说不,估计那人和易轻歌脸上都挂不住。苏晚只得吩咐少女们先去安顿,顺便打听一下韩锥他们的下落,这才不情不愿地挪过去。
刚坐下,那人便笑道:“看易大侠一身风尘,该是才到此地吧?可惜错过了一场好戏。”
易轻歌也不解释,淡淡一笑:“什么样的好戏?”
那人四下一看,忽然压低声音:“听说,昨夜五大门派带着数百名弟子,围攻连玥大魔头。”
听到“连玥”两字,苏晚一惊,下意识抬眼。
那人还当苏晚有了兴趣,更加卖力:“连玥武功高强,却从来不曾落过单,这一次能截住他,五大门派可是花了不少心力。连玥连还手之力都没有,就给困在城外山崖上,差点跪下来求五派掌门饶了他……”
苏晚心头火起,秀眉一扬就要开口,易轻歌适时地“哦”了一声,轻描淡写一句话又瞬间令她屏住呼吸:
“后来呢?他们将连玥杀了?”
闻言,那人有些泄气:“没。也是事有凑巧,昨晚栖霞谷新任谷主带着弟子正好经过,连玥那厮不知用了什么手段,竟然挟持了她来威胁五派掌门。五派掌门虽有心诛杀此魔头,却实在无法视栖霞谷主生死而不顾,就只好放了他……”
“伤亡如何?”
“千骑堡死了二堡主和三堡主,其他倒没听说。”
易轻歌含笑:“五派掌门确是宅心仁厚,刚正无私。”
那人大有同感,猛一拍桌:“可不是?!”
苏晚默默拿起面前的茶,默默灌了下去。
那人还在絮叨,意犹未尽:“听闻昨夜大战惨烈,我正要去那山崖看看,易大侠可有兴趣同往?”
易轻歌故作沉思:“本该去瞧瞧,但易某实在有事在身,恐怕……”
这话说得没什么不对,但那人显然误会了意思,偷偷看了苏晚一眼,笑得若有深意:“既然如此,就不打扰易大侠……呃……两位了。”
易轻歌抱拳微笑:“好说,好说。”
苏晚心思早飞到别处,根本没搭理。但那副神不守舍的模样看在有心人眼里,却成了害羞。
直到那人走了很久,易轻歌才敲敲桌子:“他已脱困,你还担心什么?”
苏晚忽然看向他:“为什么我们回来这么久,却一个连城的人都看不到?”
易轻歌怔了怔。
“连玥既然脱困,为什么没有回来?”
“或许……”
“或许真像你说的,连城……确实出了叛徒。”
易轻歌笑:“你终于肯信我么?”
“但我不知道是谁……”苏晚垂下头,“我不想怀疑任何人……他们……都是我的朋友……”
“就算他的目的是毁掉连城,你也当他是朋友?”
“我……”
易轻歌淡淡一笑,一手抚过扇面上几枝墨竹,缓缓开口:“既然不知该信谁,就谁都不信。”
竹立溪旁,染几丝疏雨。
横看江山远。
苏晚端着茶杯的姿势保持了许久,再回神时,易轻歌也不见了。
大堂内人声喧闹,桌子几乎坐满。看来,昨晚小二说的生意兴隆果然不是假的。
但,依然没有熟悉的面孔。
她再也坐不住,走到柜台前:“掌柜的,你还记得我么?”
掌柜的打量她片刻,笑道:“姑娘,咱们这里人来人往的,每天进出多少个人,小的实在不记得……”
“那你记不记得昨天晚上有很多人一起来投宿,其中一个男人长得很漂亮?”
“这个……小的也记不得了……”
苏晚静静看着他,突然一拍柜台:“你说谎!”
掌柜的惊住:“姑……姑娘……”
“昨天斗魁大赛,本来就没几个客人,我们来得又晚,进门后你盯着看了这么久,今天转眼就不记得了,掌柜的莫非得了健忘?”
“这……这……小的……”
“如果掌柜真的忘了,那我只好想法子让你快点记起来。”苏晚神色狰狞,在脖子上比了个划过的手势,“掌柜的也该知道,江湖人杀人,不过是家常便饭。”
掌柜的几乎站立不稳,瞪大了眼,脸色煞白,声音抖得不成调:“姑……姑娘饶、饶、饶命……我、我、我、我说、说……”
苏晚飞快换了副笑脸,声音也温柔了好几个调:“说吧。”
“是、是、是那位、位、位绿衣、衣姑、姑娘不、不、不、不许小、小、小的说、说、说……”
苏晚一愣。
作者有话要说:俺这周忙死!
对不起各位等文的童鞋们~~~
希望这周过去会好一点。。。。。。
背叛
原本担心是连城留在客栈的人也给伏击了,以至于销声匿迹。却没想到威胁掌柜封口的竟是谭凤。
昨夜到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掌柜的早已缩到柜台角去,很快又有人靠近:“我去看过,连城的人已离开。”
“我想也是。”苏晚点点头,茫然抬眼,“他们到底去了哪里?为什么不告诉我?”
“许是匆忙走的。”
“不会。”
依谭凤的性子,如果真的很匆忙,怕是绝不会想到去威胁掌柜的。
易轻歌对她斩钉截铁的判断表示疑惑,却没多问,又道:“可想去那崖边看看?”
苏晚犹疑:“可是,如果碰上那五派的人……”
“连玥都已走脱,那些人怎会还傻傻留在原地等?或许,除了连城主,也只有他们知道连城的人到底去了何处。”
“有道理。我们这就走吧。”
说罢,两人丢下仍未回魂的掌柜,招呼金铃阵诸女一起往回赶。
古代绿化十分完善,出城后便是一片稀疏树林。因着是白天,又有易轻歌在,很快就穿过林子。
越走地势越高,不多时就到了那块藏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