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是也不代表我就是,而且因为他我最厌恶的就是你这种人,你不要再纠缠我了!”
“说谎都不带眨眼睛的,这是什么情况啊!”说着他拿出了一叠照片,我一看就傻眼了。都是我跟陆轩一起的照片。我去机场接他,我们拥抱的照片;我们在剧场里的照片;我站在陆轩家阳台上的照片;我们一起钓鱼的照片。每张看起来都暧昧的刺眼。
“你找人跟踪我!你怎么这么卑鄙!”因为家里的事情,我很早熟,当年我爸妈死的时候,我甚至觉得我这辈子都不会有比那天再黑暗的时刻了,但是今天的事情再一次打破的我的底线,我觉得我马上就要爆发了。
“你要是不答应我,我就把这些照片散到他学校的每个角落,让所有人都知道他跟未成年人搞同性恋!那他的事业就算彻底毁了!“
“你可以骚扰我!但是不要去打扰他!我跟他只是邻居!你不要污蔑他!“他那种瞬间可以摧毁一切,高高在上的眼神深深的刺激到了我,我无法忍受因为我陆轩受到任何的伤害。虽然我们并没有真正实质性的关系,但是路人看到这些照片不会这么觉得,一旦舆论形成,再怎么解释也于事无补了,我是真的害怕。我顺手捡起地上一块儿板砖就向他的头砸过去,他一下子揪住我的手腕,我们两个扭打在了一起。就在这个时候,从四周暗处突然冲出四个大汉,一下子把我控制住了。
“我劝你还是识相些,我给你一周时间考虑,下周这个时候我会给你信息,你到指定的酒店来找我。”
“为什么是我!以你的能力,找什么男的女的不行,为什么非得找我!”我心里恨,为什么命运总是捉弄我。
“因为我就是喜欢在洁白的美玉上留下我的痕迹。”说着他走近摸了摸我的脸,我恶心的唾了他一口口水,但是他显然并不在意这些。
“哟!你看看头上怎么还破了。“我的头因为跟他厮打的时候被手里的砖蹭伤了。“赶紧回去处理下下次来见我,我可不希望你脑袋上还有块疤!啧啧,太影响你这张漂亮的脸了,放了他我们走。“
说着他们几个就扬长而去,我一个人颓然的靠在墙上,我父母死的时候,我都没有这么无助过,因为我知道我有爷爷奶奶我有亲人,他们不会放弃我。但是这次的事情,让我觉得,我没有任何人可以求助。被无赖盯上,永远无法脱身。
那天回去的路上,在楼下正好碰到准备回学校研究所的陆轩,他看到我脸上有伤连忙问我怎么了。我担心有人还在偷拍我们,根本就不敢跟他说话,回都没回复他直接就奔上楼了。
从那天起我开始疏远他,连火火都没有去喂了。没想到的是,轩哥居然主动来看我,我紧张的开了门,我都没敢让他进门,反手带上门,就在门口跟他聊了起来。
“你头怎么样了?怎么这么不小心。”他语气非常关切,这种口吻让我非常的想哭,想要告诉他所有的事情,我的委屈和无助。
“没,没什么,已经好了,就是不小心磕了一下。”
“你最近是不是有心事?”他看出了我的反常。
“没有的事儿,你想多了。”就在这个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我紧张的拿出手机,看到短信内容,果然该来的还是会来。“轩哥,我学校有些事情,我先走了,回来再说。”说完我逃亡般的奔下了楼。
站在徐达说的房间外,我知道自己如果踏进这个房门,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我紧张到按门铃时手都在发抖。
“想好啦?算你还识相。”徐达穿着浴衣出来给我开门。
我并没有回复他,径直就进了房间,坐到了床上。他关上门,就坐到我旁边。我抬眼看他说道。“我们说好,我们之间只有性关系,没有其他,你需要就找我,没需要不要打扰我。 “这是我事先就想好的,绝对不能谈感情。
“没问题。”
“我只要你保证不会去打扰陆轩。”
“你放心,等我新鲜劲儿过了,我会让你走的,我一般情况最多半年就是极限了,所以半年里你伺候好我,我自然什么都满足你,到时候我你都能放走,陆轩算个屁。那么我们就开始呗,别浪费时间了。你最好识相些,整个酒店都是我们家的,等下乖乖听话,别搞出什么幺蛾子。”
说着他就开始脱我的衣服,我觉得自己就像个木偶一样认他摆布,他亲我的脸时,我真的恶心的胃里一直抽搐,要不是我没吃晚饭,估计全都能吐出来。就在他把我扒光,准备开始正戏时,就听到有人狂敲门,最开始徐达并没想理会,但是没想到敲门声一直不停,徐达不耐烦的去开了门。
“谁啊!”徐达愤恨的去开门,显然他很气愤有人坏了他的好事儿。
但是当陆轩冲进房门站在我面前时,我真恨不得身边有把刀直接捅死自己,我被我最敬畏的人,看到了我最龌蹉的样子。
“小琰!你在干什么!“轩哥愤怒的看着房间里的景象,我第一次见到他这么生气。
“哟!准备英雄救美啊!陆教授!”徐达像看好戏一样靠在墙上,显然他对陆轩坏了他的好事儿一点儿都没在意,看到我如此狼狈的样子被我喜欢的人尽收眼底,我觉得可能比性□□更让他觉得有快感,更满足。
“你是谁!他还没成年你不知道么!这样做是犯罪!”说着话,陆轩捡起地上的衣服,意识我赶紧穿上,但是我的手因为发抖,都没办法拿住衣服。他看到我这样,赶紧帮我把T恤套到了身上,我不想让他帮我做这些,于是踉跄的下了床,自己开始穿。
“我们可是你情我愿的,□□这事儿我可从来不做,怎么纯情小邻居的形象在你心中崩塌了?!哈哈哈哈!”徐达说出纯情小邻居这个词的时候,我内心的防线彻底崩塌了,这一刻我真正领悟到了我母亲当初的绝望,她为什么会选择这么极端的方式结束这一切。我拿起茶几上的烟灰缸,奋力的向他砸去,但是被他避开了,我就在正准备拿起茶几上的红酒瓶再次砸向他时,轩哥一把拉住了我,把我从房间一路拉到了停车场。
“你放开我!我要杀了他!我跟他同归于尽!“坐在陆轩的车里,我的情绪还是没有办法平复下来,我激动的要开车门回到酒店。但是陆轩很明显并没有理睬我,他给我系好安全带,一脚油门踩出去,把我带离了这个是非之地。
一路他都很平静,一句话都没问我,他冰冷的态度,让我也冷静了下来。这时候天空传来了雷声,天下起了雨。我看着一荡一荡的雨刷,就觉得如果人生中的那些无奈也能同掉落在车窗上的雨水那样,被雨刷轻易档掉该好多。
“你就不想问我些什么么?”
“如果你肯说的话。”他很生气,我知道,虽然他的语气很平静。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听到这里,陆轩从从衣服兜里拿出了我的手机,还给了我。原来我当时因为太急躁,都没注意到手机没有揣到裤兜里,就奔下楼了。陆轩捡起手机,根据上面的地址找到了我。
“我们去个地方吧。”
于是我带着陆轩来到了我7年从来都没有回去过一次我原来的家。
开门时候门锁因为常年没有人用,锈住了,发出滋啦啦刺耳的声音,这声音让我的心更加绞结。
我试着开房间的灯,却发现因为常年没有交水电费,这里已经断水断电了。家里所有的家具都用白色的布蒙着,我一把扯开沙发上布,掀起了满屋的灰尘,窗外的闪电照进屋子,就有如破碎的玻璃,映衬着满屋的灰尘,撕裂我尘封的记忆。
我坐了到了沙发上,陆轩也坐到了我身边。
“这里是我家,我十岁那年,在这个家里我妈妈杀了我爸爸,然后自杀了。”我低下头一字一句的说出了我心中最不愿提起的失乐园。
“我爸爸是个同性恋,我妈妈是个同妻,结婚十几年来我妈妈一直被我爸爸冷暴力对待,最后忍无可忍趁我爸喝醉的时候杀了他,然后自杀了。我曾经亲眼见过我爸带着他的情人回家,见过我爸妈因为这些事情无数次的争吵,我童年里几乎都是这些记忆……”我还是没有勇气抬头看陆轩。
☆、番外《白玉之丞》BL向 第四章
“大概一个月前吧,我就被他盯上了,他无数次的骚扰我,但是都被我拒绝了。但是突然有一天他拿出了好多我跟你的照片。我们在机场拥抱的,在剧场过生日的,一起去钓鱼的,等等好多好多暧昧无比的照片,威胁我说,如果我不答应他,就要把这些照片散到你学校的没一个角落,让所有人都知道你跟未成年人搞同性恋!然后被学校开除!我怎么可能让他毁了你!“我说到这里刚才的情绪又回来了,越说越激动。我并不想看到轩哥听到这些的反应,我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走到窗前,双手撑到窗台上,低着头继续说道。”他说他调查过我,他知道我爸就是,同性恋的儿子就该是同性恋; 让我不装清高!你说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我不能看着他毁了你!“这时候我感觉到,一双有力的手把我的身体转过了过来,然后用力的抱住我了,我听到一个略微干涩又有些颤抖的声音说道:”那你是不是?你是不是喜欢我?”
我所以的情绪都因为这句话如山洪暴发般一发不可收拾,我抱住陆轩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我把头抵在他肩窝,双手紧紧抓着他后背的衬衫,泣不成声。我爸妈死的时候我都没有哭,因为心已经麻木了,也因为那时候年龄也还小,其实根本领悟不到生与死到底是什么,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哭过,因为我觉得没有什么事情能让我再伤心了。今天在这个曾经让我如噩梦的般的家里,我在我喜欢的人面前,倾泻了我积攒了这么多年所有的眼泪。窗外的电闪雷鸣,风雨交加都没有此时我内心山洪猛烈,但是即便如此,我还是说不出那声“我喜欢你“。因为我知道如果我给了肯定答案那意味着什么,我没有把握得到他,更没有勇气失去他,我也不想他因为我,走上一条不归路。
我就这样趴在陆轩的肩头哭了哭到要虚脱的时候,电话突然响了,是奶奶的来电,但是我已经连接电话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陆轩替我接了电话,说他带我出来吃晚饭,等下就回去了。
“从今天开始你不要再去见他,也不用管那些照片的事情,如果他再敢造次你就马上报警,不要顾及我的事情。”陆轩把我扶到沙发上坐好,继续开口说道。
“轩哥,我……”我怎么能不顾及他呢,我做不到。
“听我的,这件事情现在我来处理,你回家好好洗个澡,安心睡觉,明天好好上课,知道么。”可能是为了让我安心吧,他用手摸了摸我的头。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于是就没有说话。“我们现在回家,你晚上没吃饭吧,等下我们去趟超市买些吃的,然后再买顶帽子,你眼睛肿成这样,到时候那帽子遮下,不然你奶奶肯定会问。”
“恩……”他这么周到,我没办法拒绝,于是我们把沙发上的布再铺好,就离开了这个曾经让我充满噩梦的房子。
“你是怎么跟他有瓜葛的,被他盯上的。”回去的路上,他开着车问起我这个问题。
“我……“我面露难色,因为我知道我说了原因他一定会生气。
“你要说实话,我知道你的交际圈子很小,不会跟这种人有瓜葛。你告诉我缘由,和这个人的背景,我好想办法解决这件事情。”他显然看出了我的为难,更加想要知道缘由。
“我因为想凑够租剧场的钱,去跑了几个商演,有一个就是他家保龄球会馆的开业仪式。结果……”我说话声音越来越小,就等着他发火。
“胡闹!“果然他听到这理由后生气了。”我可真天真居然相信剧场是你跟学校说一声就能用的!你没成年你不知道么!“
“我……”我情绪因为他的怒斥,又开始发酸,一阵委屈上了心头,差点眼泪又掉了下来。他看我这个样子,突然间也不知道如何是好,情绪也收了收。
“他们家是做什么的,除了保龄球会馆还有什么产业,他父亲母亲是谁。“他继续询问我关于徐达的事情。
“我只知道他叫徐达,除了开业的那个保龄球会馆,今天我们去的那个酒店也是他们家的。”
“腾达酒店是他家的?”
“恩,他自己跟我说的。让乖乖听他的,因为整个酒店都是他们家的。”
“他父亲是徐腾远。”说道这里陆轩显然是稍微放松了些。
“你认识?”
“算是吧……小琰,以后这么大事情,你一定要跟我商量知道么?怎么可以自己就扛下来了呢?“
听到这句话我鼻子又开始发酸,我打开了车窗,下雨后湿漉漉的空气一下子涌进了车内。
“我爸妈死的早,爷爷奶奶年纪大了,我不想他们因为我操太多的心,所以几乎所有的事情我都自己消化,我从来都不知道这样的事情还能找人商量……“后面我还隐去了,我怕你知道这些事情后,会觉得我特别恶心,不但不会解决问题,还会令我永远失去你……
我不敢看陆轩的反应,把头转向了窗外,但是过了很久我都没听到陆轩的回应,就在我觉得他不会回答我时,他开口了。
“小琰,我一直以为你非常相信我,觉得我是值得你信任的人,但是这次的事情让我发现,是我太自信了,其实我对你的了解根本就不够。我今天正式的跟你承诺,以后不论你遇到什么事情,我都是你可以倾诉和信任的对象,永远都不会背叛你。”
这句话虽然不是情话,但是对于那时我来说,却是比表白更令人感动的承诺,因为这句话我知道陆轩不会成为我梦想中的陆轩,但是现实中的陆轩也不会因此而放弃我,这算不算是最动人的拒绝呢。
“轩哥,谢谢……”透过马路上的霓虹灯光,我还是能看到陆轩眼镜下的睫毛,他有着非常纤长和浓密的睫毛,有的时候我会幻想自己可以躲在他的睫毛下面,成为他眼睑下的那颗痣,受到长长睫毛的庇护,看他所看到的世界,然后一根一根把它们都数清楚,就算掉落的也要记在心里,用以后的岁月慢慢的消化,直到死去。
我想如果当年的大环境向现在这样开放,或许那时的我不会如此的慌乱,就好像我的母亲,如果当年的离婚率像现在这样高,或许她就不会被逼到如此绝境了。大多数人都无法预言以后的世界,活在当下的我们所遭遇的一切,也都是人生际遇,走到哪里都无路可退,不能重新来过。
果然从那以后徐达再也没有找过我的麻烦,安安静静的消失了,陆轩并没有告诉我他是怎么解决的,也没给我机会让我问起。但是从那以后每天只要他有时间,他都会打电话给我,确认我的安全,如果他有时间一定会来接我放学。就这样我开始为我的舞蹈比赛做最后的冲刺,我人生第一个特别重要的舞蹈比赛。
比赛前一天,陆轩突然说要带我去放松下,我还以为他会带我去听音乐会,或者看电影,没想到他带我来了游乐场。
我爸妈还在的时候,因为感情不和,几乎也都没怎么带我到游乐场玩过,他们去世后,我更是一次都没来过,我想陆轩应该也是洞悉到这点,才带我来这里的吧。
“干嘛啊,我又不是小孩儿了……”我其实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怎么不是小孩儿了,今天我跟你都是小孩儿,要敞开了玩儿!”说着他就真的像个孩子一样,过了检票口,拉着我往游乐园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