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雨晴开一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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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雨晴开一径花-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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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学校的火车票,让她姐先去学校报到,然后去申请助学贷款,再打工赚生活费,一定要把大学上完。钱乐乐拿着妹妹给的钱,姐妹两个抱在一起痛哭流涕。也是因为钱悠悠当时的这一举动,让钱乐乐后来在学校里碰到了莫非,让苦寻莫非无果的悠悠终于找到了莫非。因果轮回,真的是非常玄妙。
  钱来来最后复读了一年也没有考上本科,只读了个专科,后来毕业后也一直没有找到理想的工作,因为家庭的溺爱,一事无成,还总是弄出事端让父母操心。因为钱来来闯祸,钱悠悠已经没少往家里寄钱了。四年前钱来来交了个女朋友,结果未婚先孕,对方嚷着要结婚,还开出条件必须要有房子,不然就不结,去打胎。悠悠的爸妈一听对方要打胎,不干了,绝对不能放弃他们家的孙子。于是就想着给儿子买房子,但是他们哪里来的能力,最后只能找到钱乐乐,钱悠悠两个女儿这里。钱乐乐那时候刚成家不久,还完当年的助学贷款,又要还和老公的房贷,根本拿不出多少钱来给钱来来,但是还是拿出了大概两万块钱给钱来来。剩下的大概40万,全都是悠悠出的,悠悠拿出了自己当时所有的积蓄,本来计划给自己买房子的首付钱,给她弟弟买了房子。
  把钱给她父母那天,悠悠跟她父母说“我知道这不可能是最后一次,我也并不想诉苦,但是我也是你们身上掉下来的肉,不求你们关心我吧,只要你们稍微记得我的好就行了。“
  后来他弟弟办婚礼时,弟妹要求婚礼不能寒酸,必须要高档的酒店,婚礼现场花卉要鲜花,车队至少30辆,要气派!于是悠悠的爸妈又嚷着让悠悠给汇钱,当时正好悠悠给莫非联系的一个代言的提成钱刚下来,正好5万,全都给了她家人。
  

☆、结婚成本

  她弟弟孩子出生后,家里开销大了,就是从那时候开始悠悠的爸妈开始从悠悠要生活费,从开始的每个月3000,到现在的每个月6000。前年悠悠的父亲查出糖尿病,悠悠又开始每个月给他父亲4000多的医药费。现在又因为他弟弟一直没稳定工作,被岳父岳母家嫌弃,他岳父托人找关系,说是要给介绍个大型国企的技术工人的工作,但是走关系要30万,家里没钱,又找到悠悠这。第一个电话过来时,钱悠悠那时候正好和莫非在米兰,工作忙的焦头烂额,实在是无心听他们唠叨,匆匆挂了电话。回到国内后,电话更是跟连环炮一样,不管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左一个右一个的轰炸。钱悠悠的爸妈说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要把握住,以后来来混的好了,万一能升个班长什么的,他们家光宗耀祖就在此了。悠悠听到这里,突然觉得特别心寒,她现在成功的事业原来在她父母眼里,还不如她弟弟在一个国企里做个工人,让他们觉得骄傲。
  今天本来悠悠跟莫非和晓暖约好,一起陪晓暖看家具的,但是早晨不到6点,悠悠就被他爸妈的电话吵醒了,还是要钱的事情,电话打了将近一个小时,最后悠悠看着那个电话已经麻木了,根本不知道电话里说的是什么,她实在受不了,就把钱给汇过去了。这个来自家庭的魔咒一直压的悠悠喘不过气,但是她没办法真的撒手不管,因为那都是她的亲人,她做不到恩断义绝,所以只能自己拼命的赚钱,让自己变得更强大,能供养得起这个家庭。
  阳晓暖看到悠悠这样,又点了两倍冰咖啡,让悠悠缓解下压力。
  “我跟你说!赶紧脱离父女关系!跟那个家庭决裂!不然你什么时候是个解脱!“莫非的火气还是没下去。
  “我爸妈虽然没怎么对我好,但是他们也没有虐待我,生活再困难也没有想着要抛弃我,跟他们决裂我还是做不到,这可能就是命吧。”悠悠颓然的坐在沙发上,工作遇到问题时的干练和果敢,在家庭矛盾面前完全消失了踪影,面对亲人,人始终无法做到那么决绝。“我觉得我会成为不婚主义者吧,没有家庭对我来说可能更轻松,用所有的精力来赚钱。“
  “悠悠,你不要这样说,你一定会遇到爱你的真命天子的,相信我。”晓暖握住悠悠的双手鼓励她。
  “我姐遇到真名天子了,结果呢?我姐前天给我打电话,说她同意离婚了,她说她不能因为自己的事情,让姐夫被老家的人瞧不起,因为没有孩子受人白眼。”
  晓暖和莫非都知道钱乐乐的事情,所以也都是无奈的一句话说不出来。
  钱乐乐结婚五年了,结果因为习惯性流产,前前后后失去了三个孩子,婆家那边因为孩子的问题都要急疯了,去各处寻医也没见到解决的办法。起初第一次流产时大家都没太在意,以为是工作压力太大,后来第二次流产的时候,就知道问题严重了。到第三次怀孕的时候,钱乐乐被迫辞掉了工作,每天都躺在床上哪也不去就为了保胎,结果还是没保住。钱乐乐和她丈夫本来感情特别好,两个人是大学时就开始交往的,那时候他们都很穷,但是谁也没嫌弃谁,毕业后一起奋斗然后结婚,他们没有被贫穷打倒,结果却被孩子的问题打倒了。
  “我在想,如果是姐夫的问题不能有孩子,可能境况会完全不同吧。如果我姐因为我姐夫没有精子而离婚,应该会被很多人说不守妇道吧。“钱悠悠很失落,她内心的失落不仅仅是因为她和她姐姐的境遇,而是对这个世道的失望。
  “悠悠,要不你最近休息下,出去旅行,放松下呢。”阳晓暖试探着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不行,明天我得陪着莫非去法国。法国回来有几个新人的培训考核我得亲自盯着。有几个有合作意向的品牌,我回来后还要跟他们谈判。工作室刚刚起步,我一步都不能停下,而且我现在觉得,我只有在工作中才是最安全的。我非常享受那个状态,工作给我最大的安全感,我没办法停下来。”
  现在的悠悠已经不再是那个瘦弱的非主流少女了。齐肩的内扣短发,黑色的职业装,淡淡的妆容,眼神中的自信,浑身都是干练的气息,提到工作时的状态与刚才的颓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看着变化如此之大的悠悠,阳晓暖也陷入了沉思。不知不觉自己已经进入三章了,跟林谷雨长达八年的爱情长跑,终于要在这个夏天走入人生的另一个阶段了。那个起初让她觉得高冷神秘的男神,直到今天还是让她觉得有如神邸。不论怎么忙,永远充满能量,那些冰封的伪装去掉后,整个人如一团燃烧的火焰,不停的奋斗。
  大三的时候,林谷雨就开始疯狂的学英文,一口流利的英文,让很多人都不相信他没有在国外上过学。那时,公司刚刚起步,为了不让父亲压力太大,林谷雨也开始帮着分担工作。国内的技术达不到生产的要求,为了引进技术,不停的国内国外两头跑。不敢怠慢功课,为了毕业论文不丢人,几乎一个多星期没合眼,愣是得了他们那届最优秀的毕业论文奖。毕业后,参与到产品营销中,为了产品的推广,从宣传方案,到线上,线下推广,无一不亲力亲为。最开始为了打开市场,跟政府,和医院打好关系,更是饭局来者不拒。因为林谷雨本身形象太好,站在那里就是行走的企业形象代言,而且酒量也不错,所以几乎所有社交场合都是林谷雨去应对。所有的政府、和医院领导都很喜欢他,有的甚至想要招为贤婿,每到这个时候林谷雨都会如实说自己有感情稳定的女朋友。这么多年在商海打拼,几乎没有什么桃花绯闻,就算再忙也都会跟阳晓暖庆生。所以阳晓暖一直觉得,即使让她等他一辈子,自己也不觉得有任何委屈。这么多年林谷雨一直忙着奔波,面对婚姻,他又不想糊弄,所以直到今年夏天,他才抽出时间来准备,他说这次美国的工作结束回来,就要休息两个月,放掉手边所有的事情,跟阳晓暖好好的庆祝下。
  而阳晓暖一直没有放弃想要成为机械工程师的梦想,虽然祁柯都说只要来柯谷就好了,想继续做工程或者还是转行政,都可以,但是阳晓暖还是决定自己找工作,自己奋斗。林谷雨的态度则是,不论她做什么选择,自己都会支持她。大四的时候,阳晓暖开始找工作,但是最开始她就连连碰壁,校园中的浪漫情怀,男多女少的优越感,放在现实社会中是恰恰相反的,因为这个行业对女性真的是不那么欢迎,他们专业,最近这些年的就业率一般都是95%左右,剩下那5%可能就是女生找不到工作了。
  觉得你吃不了苦,进不了一线车间,工作强度没有男性大,又担心你马上结婚,生孩子,休产假,所以就在阳晓暖被连拒数次,终于有个公司接受她时,也仅仅是给她安排的绘图类的工作。但是做一个制图员并不是阳晓暖的梦想,所以阳晓暖并没有接受那份工作,而是去考了研究生。
  研究生毕业,进了一家大型机电设备公司,在一线车间实习了半年,然后进了研发部,从助理工程师做起,一直到做到研发项目经理,这其中的艰辛,只有她自己知道。在车间实习的半年,是倒班制,每次大夜上完,第二天恨不能睡死过去,工作枯燥,跟外界接触的机会少,每天弄的满手油渍,跟一群爷们儿待在一起,越来越汉子。慢慢的开始监督生产,一个年轻女人去管理一群男人,里面的困难可想而知,不被配合,故意被刁难,你只有通过自己过硬的技术来征服大家才能够证明自己,心酸困苦只有知己清楚,性格也变得越来越强势。但是即便这样,她还是不想丢掉自己的细腻和浪漫,她还是懂的要使得自己变得美丽,懂的经营自己的人生。
  林谷雨虽然忙,也从来没有忘记对阳晓暖的支持,阳晓暖倒班期间,他不放心晓暖住公司的宿舍,所以不论多忙,只要自己在国内,每天早晨5点钟起床,去接下夜班的阳晓暖回家,然后自己再去上班,在这样一个大城市里,每天这样南北穿梭,让阳晓暖非常的感动。每天下夜班走到公司门口,看到马路旁停着的黑色轿车在向她打着双闪,阳晓暖就觉得那是她见过最美丽的光。技术遇到瓶颈,林谷雨会悄悄自己查资料,或者问柯谷到这边的老工程师,然后再不经意的告诉阳晓暖怎么解决。林谷雨对阳晓暖的这份心思,一直都是她不断前行的动力。这几年祁柯没少让阳晓暖跳槽去柯谷,但是她总是怕被别人说闲话,一直没同意,不过到了今年初,林谷雨的父亲林青桦也说晓暖现在的水平完全没有问题,这样的能力还怕别人说闲话吗?都说近水楼台先得月,这楼台都立了好几年了,也没等来月亮啊,赶紧两个人在一起也好为未来打算,阳晓暖抹不开,就辞了原来的工作,来到了柯谷,进了美容医疗设备组,做起了研发项目管理。现在想来,这么多年都没有结婚,其实并不是林谷雨的原因,而是晓暖自己。她为了她的理想,没有结婚的时间。为了事业上的成就,她不可能把自己当时的重心放在家庭上。她没时间做家务,没时间生孩子,更没时间照顾孩子。婚姻的成本对于那时的阳晓暖来说,实在是太高了,她负担不起。
作者有话要说:  结婚的成本,其实并不仅仅是你买多大的新房,办多大的婚礼所花费的金钱成本。也包含了你要为这个家庭所牺牲掉的个人时间成本。

☆、搬家

  说到他们大学时期玩的好的玩伴,只有刘安东跟程书靖结婚了,孩子已然两岁了。412宿舍只有刘安东上了研究生,而且一路读到博士,现在进了研究所,主要研究微纳米制造技术方向。小程毕业后虽然没有成为真正的服装设计师,但是现在自己经营一家服装店,实体店,网店双管齐下,生意也是做的风风火火,跟刘安东的小日子过的也是甜甜蜜蜜,两岁大的女儿小名叫小纳米,一看就是刘安东这个科技宅老爸给起的。同宿舍的李桁,毕业后进了三菱重工,刘凯川去了一汽大众,这两位又一头扎进男人堆,至今个人问题都没解决。谢非凡毕业后子承父业,在B城经营酒吧,虽然大学时的专业没用上,不过以他的性格做生意是完全不浪费的。谢非凡大三时交了个生物工程的女朋友,但是后来毕业时,那个女生选择了出国深造,人生选择的不同,就分手了。现在经过家人的介绍,交了一个做幼师的女朋友,也马上就要结婚了。阳晓暖他们几个留在B城发展的,没事儿也会到谢班的酒吧小聚下,重温下青春,展望下未来。
  杨昇后来也没跟陈宛菡走到一起,毕业后杨昇就消失了,这么多年一点儿消息都没有。因为杨昇,阳晓暖觉得,原来在这个信息这么发达的社会,有人想要避开你的时候,也是可以消失的无影无踪的。
  白琰学长最后上了英国T大的博士,薄朗曾经说过,白琰一定要去读英国T大的博士。后来晓暖听说,为了申请到T大的博士,白琰努力到经常流鼻血。出国后,白琰就很少跟晓暖联系了,现在白琰应该博士毕业了,也没听说回国,应该是准备在英国定居了吧。
  最后来说说我们的祁大少爷,这几年我们小林总的感情那是相当的稳定,但是我们祁大少爷的女朋友换的,几乎就是半年一个,不带重样的。最近因为晟立集团投资了影视业,认识了好多小演员和嫩模,更是花边新闻不断。想想也是,这么有钱的富二代少爷,多少人等着倒贴。为了让他收收心,最近一年,祁妈妈更是安排了好多相亲给他,个个都是白富美,无奈我们祁少爷玩儿心不收,没一个相亲成功的。阳晓暖也盼着赶紧出现个女神仙,把这个难搞的大少爷收了吧!不过花心归花心,祁柯对事业是一点儿都不含糊的,跟林谷雨一起为柯谷奋斗时,财务这块都是祁柯在把关,而且为了去年公司上市的事情,祁柯更是劳心的都长出了大把大把的白头发。
  投胎是门艺术,但是生活会回报那些努力奋斗的人,天道酬勤的道理,不论放在什么样的人身上,都是受用的。因为太年轻,曾经林谷雨和祁柯也是被公司的股东和高层管理质疑过的。不想做空降党坐享其成,就要从公司开始成立起就事必躬亲,这个道理是非常简单的,但是做起来不是那么容易的,尤其是当你本身就拥有很多的了时候,所以阳晓暖还是很佩服祁柯的。
  想到自己周围的这些人在这些年中的变化,看着因为家庭如此烦恼的悠悠,一个想法让阳晓暖记在心头。
  “还没睡。”温柔的声音,宠溺的微笑。
  晚上,林谷雨的视频电话还是准时到来。
  “没有。你那边还顺利吗?”阳晓暖窝在沙发里跟林谷雨视频。
  “恩,都挺顺利的。搬家的事情,你自己行么,要不等我回去再搬吧。”
  “不用啦,都是搬家公司做,我也不需要弄什么,莫非说她从法国回来也帮我弄,回来的时候,一定给你惊喜。”这时候阳晓暖养的那只已经变成老猫咪的加菲猫跳到了阳晓暖身上,在阳晓暖身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趴了下来。
  林谷雨那边阳光灿烂,阳晓暖这边灯光昏黄。八年了,虽然已经没有了最开始交往时那些风花雪月,樱花飘雪,但是阳晓暖还是觉得,只要每天都能这样跟他说说话,聊聊天,就是生活最好的馈赠,已然不求更多了。
  第二天莫非、悠悠和两个助理飞了法国,法国工作结束,退了酒店的房间后,莫非把两个助理打发回国,带着钱悠悠到了一栋很古旧的民宅。一直上到顶楼,进了一个房间,映入眼帘的是法式田园的风格,这个房间挨着塞纳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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