隽灵枢端着个茶缸子走进来,重重搁在虞美人面前,溅了她一脸水:“行了,该来总会来,不该来你望眼欲穿也没用。”她受不了虞美人隔三差五就像块望夫石一样巴巴的瞅着门口,等着道奇来送信。
“你贱不?”虞美人抹了抹脸上的水渍。
隽灵枢龇牙笑,瞥了一眼她的脸:“还想要啊?我不溅了,一会儿把你精心化了一个小时的妆给弄花了你又该扬起你那条损人不利己的小破鞭子了。”
虞美人没空跟她斗嘴,她现在就想道奇赶紧来。
“我就搞不明白了,叔叔又不来,你天天化哪门子的妆?难不成你看上道奇哥哥了?”隽灵枢一开始还对歧本跟虞美人通信这个事情浑身发酸,时间长了也就无所谓了,反正又见不着面,只是传个信,那就让他俩传呗。
为什么化妆?这是秘密!
道奇来时已经是晚上了,是虞美人给他打了四十多个电话之后了。
“你怎么那么墨迹呢?”虞美人见着道奇就给了他一脚。
道奇捂着并没有被踹疼的屁股,装作疼的心肝脾肺肾都颤起来的样子,嘟起嘴:“都是老大他……”话说到一半闭了嘴。
虞美人听到这话,凑近道奇,问:“还在那儿吗?”
道奇点点头:“万年龟。头!”
虞美人应了一声就坚定的迈出了步子,与她往常神色有所不同。
“你你你……”道奇对虞美人这个如此‘坚定’的神情和这个如此‘笃定’的行为有些震惊,两个月都坚持过来了,今天忍不了了吗?
虞美人转过身来,食指戳在唇上,比了个嘘声的手势。
道奇还嚷嚷着:“你你你……说好不不不……”
虞美人搁在唇上的那根手指就这么变成了中指,而且是手背朝向道奇的一根中指。
道奇这回是真的疼了,歧本会揍他的,歧本一定会揍死他的,歧本一定会揍得他面目全非的。
虞美人不管他,走向村口大写加粗刻着‘固畔’的王八型石碑,靠近一些后轻手轻脚的朝王八后身徐徐前行,在看到歧本背对着她的那抹俏丽身影时,再也忍不住,飞奔过去从身后拥住他。
歧本受力身子朝前倾了倾,站住之后转过身,忍住将虞美人按在地上狠狠操的冲动,打横抱起她,抱上车……
车门关上那刻,歧本铺天盖地的吻就落在了虞美人的眼上、鼻上、嘴上、脖颈上。一双细若无骨的手上下齐作,一只探进她的上衣下摆,摸上手感欠佳的那两团,一只拉开她牛仔短裙的拉链,穿过鬃实的那撮,滑过敏感点,直奔最深处。
“歧本……”虞美人身子一抖,双腿下意识的夹紧了歧本的手。
歧本换了个姿势,把虞美人整个掫到自己身上,拉开裤子拉链掏出那玩意儿。
虞美人借着月光看歧本的骄傲,真他妈不愧是‘骄傲’,让她一时没把控住,说了句不经大脑的话:“用我给你口不?”
歧本一愣,前一秒觉得虞美人脑抽了,后一秒觉得,好像可以!
“我开玩笑的……”虞美人反应过来之后整张脸扎进了歧本的肩窝,她已经想不起她是为什么要说这么一句明显脑子离家出走的话了。
歧本却没有当玩笑话,手托住虞美人的后脑勺按到他们家骄傲跟前。
“我舔一口……就行了吧……”虞美人吐出舌尖,话说的含含糊糊不清不楚。
歧本想让她尽情发挥,就没回应,反正他已经做好享受准备了。
虞美人一咬牙一切齿,低头含了半截在嘴里,半截就一个满贯,让她几度呼吸不能。
歧本看虞美人时而耸眉、时而皱鼻的小表情,欢喜的不得了,将她整个反转,使其背对着自己之后,掀开她的裙摆,手扶着骄傲贯穿了她。
“歧……我可以叫吗……”
歧本抽。送了数下,坐下来,把虞美人放腿上,倾身叼住她的唇瓣,咬了两口,意思就是:“你叫一个试试,叫一声咬一口,叫一声咬一口……”
虞美人来感觉了,紧掐着歧本的胳膊,开始迎合他的动作,一来二往的,她高。潮了。
可歧本的骄傲还昂首挺胸的没有丝毫鸣金收兵的意思。
虞美人伏在歧本肩头,呼吸孱弱,吸气呼气一点规律都没有,让人听不出间隔。她两只手摸着他的脸,想了两个月的脸,终于摸到了,实实在在的触感。
“想死我了。”虞美人话间偏头在歧本耳后那块脆弱的肌肤上咬了一大口。
既然想……那就……
歧本继续换姿势,扬高虞美人一条腿,再次挺入,整根吞没。
虞美人下意识的神经一紧,那道罅隙也随之一紧,歧本被极致的紧凑感夹了一下引得闷哼一声,一时间气喘如牛,加快了抽。送速度。为了防止虞美人叫出声,他把自己胳膊送到了她嘴边,虞美人毫不客气的张嘴咬住,歧本挺入用多少力道,她就用多少力道咬回去。
……
不知道多久之后,虞美人躺在歧本怀里,把玩着他的手指,一会儿放进怀里,一会儿放在脸上,实在想极了就搁在唇边咬一口,而歧本始终不发一言,老实说来时他还有点生气,但这会儿低头看着怀里这个小东西,什么气也都烟消云散了。
“你来除了操。我还有别的事情吗?”她想听他说想她,特别想听。
歧本偏头亲了亲她的头发:“让你操。”
虞美人抬起头,掀着上眼睑,不怎么满意的神色:“还有呢?”
“还想问问你是不是石头做的。”歧本好整以暇的说出这话时明显感觉到怀里女人身子一顿,很好,这个反应是明知故犯的意思。
虞美人从歧本怀里抽离开来,面向他,掬起他的脸用力亲了几大口:“你知道的,我离不开你,所以为了在规定时间内竣工我必须狠下心来不见你,你也不希望你的美人被人说消极怠工吧?”
“回答我的问题。”
虞美人垂首,再垂下眼睑,她要真是石头做的就不会每次都跟着车跑半里地了,就不会每次隔着车窗看歧本的脸就想哭了,就不会在今天一把从身后拥住他了。
每次道奇来给虞美人送信,歧本都跟着来,虞美人一直都知道,为了防止见面之后多巴胺迅速分泌,如急流涌进大脑,从而把沉积在心里的思念全数唤醒,就从未戳破过,但又实在控制不住,就每次都到这大王八后边偷偷的看一看他,每次都是道奇强拉硬拽的把她拖走。
两个人彼此都心知肚明他们躲在暗处偷偷瞭望彼此身影这件事,都默契的把这个不是秘密的秘密保护了两个月。
虞美人没有歧本双核处理器般的大脑,她必须得全身心的投入工作才能做到不愧对玩儿命跟她干的这一帮人,只是委屈了歧本,见得到摸不着,但她不也一样吗?
“有没有不回答这个问题改为亲亲你的选项?”虞美人想耍不要脸。
歧本五指分开,箍在她脸上:“亲亲就行了?”
“操。你也操过了,如果你不解气我顶多是再让你……”
歧本双手抱住虞美人的脑袋,往怀里一带,断了她毫无女流之辈该有的矜持的话。比起虞美人对他的想念,他才是想死了,只听他说:“所以你现在是不怕被分散注意力了?就这么见我你明天还能好好工作吗?”
“只剩施工了,那都不是我的活儿,我就盯着点就行了。”
听到虞美人这么说,歧本来气了,合着还是他排第二,他酸了吧唧的说:“你那个小畜生搞大了下坡路一只柯基的肚子,它的女主人最近天天以玷污她家纯洁的小短腿为由到家里跟我要损失费,还说在这件有违社会和平性稳定发展的事情上,她也受到了不小的刺激,希望我可以顺便补偿补偿她。”
虞美人挑大了眼眶,眼珠子都险些要瞪出来:“然后呢!”
“然后我觉得她的提议不无道理,被一个大胸女人提出补偿问题在某种意义上算是我的小确幸。”歧本得有多故意只有他自己知道。
虞美人抬手就朝他肩膀招呼了一下。
歧本在她打第二下之前攥住了她的手,笑:“我必须得让你知道你的歧先生有多抢手,想把我摁在床上的大家闺秀、名媛小姐不计其数,想……”
“我跟你回家!”
歧本没想到虞美人会这么干脆利落的说要跟他回家,本来还有不少用于刺激她的话,这下都说不出口了。
“你认真的?”你热爱的事业不要了?
虞美人不喜欢歧本质疑她的这个语气,整理了整理衣服拉他下了车。一路拉到已经完工的大食堂,此刻大家伙儿已经吃完了饭,正在三五成群的打着乐、嚼着舌根,有艺术细胞的分散在各个角落吹拉弹唱,热闹非凡,这帮人也就晚饭后这点时间可以歇一歇了。
“咳咳。”虞美人轻咳了两声,转过身看了歧本一眼,然后走向靠墙的一个哥们,跟他借了把吉他过来,扫了下弦,空间内的人无一例外的看向了声音来源。
隽灵枢眼神扫向虞美人的时候也扫到了歧本,那道身影就好比初生的雨露,晶莹透亮,也好比暴雨后的彩虹,绚丽夺目。
“叔叔!”她飞奔过去,猝不及防的撞进他的胸膛。
歧本皱着眉拎起她的后脖领子,拉离自己。
隽灵枢再次搂住他,脸在他胸膛不断摩挲,跟虞美人一样,她也想死了,两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她不像虞美人,这么热爱这里的一砖一瓦,她大多数是孤独的,所谓孤独,就是对有的人无话可说,而有的话却无人可说。
“劲儿大了一些。”歧本说她,想来是虞美人调。教的不错。
隽灵枢听到这话,像受到表扬的小学生,兴高采烈的显摆起她的肱二头肌:“我完全是屈服于虞美人那根藤鞭的淫威之下,她下手特别很,根本就是公报私仇。”秀肌肉的过程中顺便打个小报告。
歧本正想说一句‘干的漂亮’时,流畅清脆的吉他前奏就这么传了过来,窜入他的耳朵。
虞美人在万众瞩目中缓步走向歧本,眼波里都是对他的欢喜。歧本这个男人如果当初没沾也不过是不能如此深爱一场,沾了就变成了现在这样,每分每秒都对他无不渴望。
“我欲乘风破浪
踏遍黄沙海洋
与其误会一场
也要不负勇往”
……
“我愿你是个慌
从未出现南墙
笑是神的伪装
笑是强忍的伤”
……
“就让我走向你
走向你的床
就让我看见你
看见你的伤”
……
“我想你就站在
站在大漠边疆
我想你就站在
站在我心上……”
……
虞美人独有的嗓音带出这首民谣,像极了清泉里的一尾鱼,自由又甘愿。
一曲终了,大食堂内拍案叫好、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声音此起彼伏,能耐的还顶着风不顾虞美人先前定下的规矩,吹起口哨来。
歧本看着已经走到眼前的虞美人,神色与往日未有不妥,只听他说:“你最想表达的,是不是走向我的床?”
虞美人把吉他强杵给隽灵枢,然后踮起脚,双手勾住歧本的脖子,对准嘴唇不顾旁人的吻了上去,她得让这帮人看看,现在的她有更重要的事儿做,所以只能是暂别他们了。
歧本下意识的伸手托住她的腰,虽不强烈但却绵延的回应她。
大木阳子有职业病,看见这种情况,不拍下来他绝对辗转反侧、夜不能寐,所以他很不要脸的开了好几台机器,全方位全角度的记录下了这一刻。
隽灵枢拿着吉他站在一侧,看着她的心上人和最近一直鞭策她的仇人舌儿纠缠,像是一把锋利的尖刀直刺心口那般痛不欲生。歧本从没有在她抱他时像此刻回抱虞美人那样回抱她。
虞美人吻罢,转过身朝向众人:“各位!我得回家了!”
“师父——你见色忘义——”
“你回吧!把这个大帅哥给我们留下!”
“虞工你不要脸——”
……
虞美人牵起歧本的手,回了他们一句:“我们歧先生犯了点错误,我得回去解决一下。”
“家暴犯法啊——”
“蠢货,穿着衣服那叫家暴,脱了衣服就叫情趣了,对吧虞工?”
这回虞美人没再说话,挽着歧本在众人目送中出了门。
对,叫情趣。
作者有话要说: 发红包,见者有份
☆、第35章
从固畔回来的第三天,下午四点。
虞美人戴着头盔外出里进的在工厂上下蹦跶,满脸的风尘仆仆把她好不容易硬拗出来的高贵冷艳挤兑没了,只剩下一张与施工现场毫无违和感的皮面。
她刚跟HEER的安监部门经理进行了一轮如火如荼的唇枪舌战,最后以她压倒性质的支持率告终。
关于展厅的安全科普墙挂,虞美人认为,相当有必要。提前把安全知识做一个普及并不是说展品存在安全问题,而是给参观的人上一道保险,潜移默化的给他们灌输安全意识,起到有备无患的作用。
HEER的安监部门经理大概就是看不惯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天天人前人后的指点江山,总想搞出点幺蛾子,找找茬刷刷存在感。
刚回来的时候虞美人也差点没招架住,亏得有歧本垂帘听政,赐给她好几条锦囊妙计,才将将镇住这帮活跃分子。
她有时候会恍惚感觉,跟歧本久了,她也会跟他一样,工作方面骁勇善战,与人方面纵横捭阖。
虞美人回到集装箱休息间,拔掉两只胶鞋,扯下两只袜子,揉了揉泡白的一双脚。
有个学生横冲直撞进来,撞破虞美人捧着两只脚心疼不已的表情,有点尴尬的搔了搔后脑勺,磕磕巴巴的说:“那个……虞工……你的手机响了。”说完把手机放桌上,推给她。
虞美人轻量的应了一声,看了眼未接来电,回拨了过去。
“喂?”
“等会儿道奇去接你。”
“又是道奇?早上出来时候不是说你今天亲自来接我吗?还有没有准词儿了?”虞美人眉头皱起一个怒不可遏的模样。
电话那头的歧本顿了顿,照实说:“半个小时后的飞机飞纽约。”
“再见!”虞美人挂断了电话把手机扔一边,用力踹了一脚铁柜,然后就‘操。你妈’了。
脚丫子辛苦了。
就在她对着两只脚丫虔诚叩拜的时候,电话又响了,他以为是歧本改变主意了,眉飞色舞的接起来,结果就被对方小奶猫一样的女声在她的热情上浇了一大盆凉水。
“姐姐出来吃饭吗?”阮嘤冲她撒娇。
“我还在工厂。”
“等着!我去接你!”
话说完,阮嘤就先虞美人一步挂断了电话。四十来分钟之后,她出现在了虞美人面前。
“完事儿了吗?”阮嘤瞥了眼这个莫名亲切的环境,问虞美人。
虞美人把自己鞋子换上,将盘起的头发散下来,一边细致的捋着一边答非所问的说:“吃什么?”
“大裤衩那边吃鸡,顺便看直播,今天是《深入游戏》首播,我特别想看看真人秀里的我是什么样的。”阮嘤呲牙笑着,漂亮的酒窝很抢镜。
虞美人捣头发的手一顿:“今天首播吗?”
“呐,今天首播,微博都瘫痪四五次了,你跟歧先生高居热搜榜首,后边的热变成了爆,话题讨论量堪称娱乐性话题的牛市,扶摇直上九万里的节奏!”阮嘤点开微博把屏幕现给虞美人。
虞美人看完表情淡然,揽住阮嘤肩膀朝外走。
“你不点开看看吗?”阮嘤偏头问她。
虞美人打开车门钻进去,说:“回去再看。”
阮嘤扬起眉梢:“你也太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