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睁开了眼睛,白墨立刻伸手让我靠后。
“方能。”白墨沉沉叫出他的名字。
方能慢慢抬起脸,苍白地看白墨一眼,转眸又看向我,他的眼睛里已经没有了怒火,像是在成英已经烧完了他心底所有的怒火,此刻他只是等着命运的安排,失去了丝毫的斗志。
他像是疲惫的低下头:“你没死啊。”
“好好说话!”白墨没有开口,擎天已经在一边厉喝,“赶紧道歉!”
“切,吵死了。”方能转开脸轻笑,“现在随你们处置,我tm还有反抗的机会吗?还道什么歉?啐!”方能朝擎天的方向啐了口唾沫。
擎天沉下脸:“看来还是没有教训够!”擎天要上前,我直接问方能:“把欺负你的那几个人告诉我!”
方能一怔,擎天也顿在了原地,不解地看我。
方能依然低着脸,和所有颓废的犯人一样,没有半分生气:“干嘛?想帮我?别做作了,恶心。”
“你知道人为什么会生病?”我问方能,白墨的目光也朝我看来,开始静静注视我。
方能安静片刻,轻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怎么判断人生病?发烧,咳嗽,人就知道这是生病了,然后去找病因,找到是病毒。成英事件跟这个过程是一样的。成英事件就是一个病,病因是你,你愤怒,你不甘,你想出人头地!所以引发了成英事件,但并不是病根,那些欺负你的人,才是这整个事件的病根!”
方能怔住了身体,慢慢抬起脸愣愣地看向我。
擎天也双手慢慢环胸,微微侧眸深思。
“我们治病,其实很多时候都只是在治表,因为我们知道,病毒是很难根治的,病毒总是隐藏在各种表象之下,人的痛苦来自于发烧,咽痛,这里痛,那里痛,但其实这些痛苦,都是来自于病毒!同样,成英事件是你造成的,但又是谁造就了今日的你?!”我有些控制不住心底的愤怒,方能可恶,但那些造就方能,隐藏在方能这个表象下的那些人渣才更让人愤怒!
“方能,我不是想帮你,或是什么讨好你,给你留下好印象,我是想去治那些病根!凭什么可以让他们在外面舒舒坦坦,继续去欺负别人?不治好病根,他们还会制造出更多个像你这样的方能,去憎恨社会,报复社会,让社会这里生病,那里生病,就像这里一个疮,那里一个瘘,让整个社会变得千疮百孔,还散发阵阵恶臭!所以,他们才是整个社会的人渣!病毒!我怎么可能不去找他们!”
方能怔怔看我一会儿,眸中开始燃起憎恨的火焰:“好!我告诉你,你可一定要做到!如果你真能帮我教训他们,以后我出去你叫我做什么,我都会做!”他的脸再次狰狞起来,是那些人将魔性注入了他的心底,让他的心中充满了怒与恨。
我对他重重点头,他开始说出那几个人渣的名字。
我听完后,转身就走。
“小灵!”白墨在我出门后叫住我,“故意伤人犯法。”他似是担心我做出出格的事。
“让她去~~~”擎天从门内转出,转到白墨身边勾唇看他,“我会帮她擦干净,保准不会留下任何痕迹。”他最后放低了声音,故意到白墨的耳边说话。
真是看着就生气,一天到晚撩我家男人。
“你走开!我不搞黑社会!”我将擎天推开,惊箜又是小心翼翼跟在一旁探头探脑。
第五章 黑巢太吓人()
我转脸看白墨:“你放心,犯法的事我不会做的,教训人渣有很多种方法。再说,我现在也出不去,也不能对那些人渣做什么。”
白墨的脸上稍许露出安心的神情,但是他依然没有放松。因为他知道我这个人,说到的,一定会做到。
“队长,是不是该把方能送入黑巢了?”惊箜在旁边轻轻地问。自从上次他被白墨教训后,他今天整个人都变得特别小心翼翼,常常躲在他家队长身后,像是受惊的小老鼠。
擎天对他点点头。白墨也转身再次看向隔离室。
方能坐在那个椅子上依然不能动,他在幽闭的环境中,又被拷住难免会产生焦虑和不安的情绪。他紧张地看着周围,身体也开始挣扎。
“押入黑巢!”在擎天一声命令下,惊箜的手按上了隔离室的玻璃,立时,那原本看似只是窗户的玻璃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屏幕,上面浮现出一个个排列整齐的小方块,有的小方块是绿色,有的是红色。
惊箜的手指一一点过那些绿色的方块,嘴里还在自言自语:“给你选个风水好的。”
“你tm给老子快点!”果然,没耐性的擎天已经发飙了。擎天长得很帅,可以说是一张王子大人般俊美的脸,外加男生留长发好看的不多,但是他是司夜老师之外的第二个,明明看起来该是一个古风美少年,偏偏脾气差,总是老子老子的土匪腔,和他的长相非常违和。
惊箜被吓得一缩脖子,手也胡乱地点在一个绿色的方块里,立时,整个玻璃室微微震动了一下,像是有什么巨大的东西正在缓缓移动。
“灵,看。”白墨轻轻扯了扯我的衣袖,指向玻璃室外的右下方。我往他指的方向看去,登时吃惊地怔立,只见一间透明的玻璃房正从下面迅速上升,玻璃房内是简单的必要的一些设施。
那玻璃房和我们现在的玻璃房差不多大小,四四方方,它很快移到了隔离室的。同时,隔离室内的椅子也开始上升,被扣在椅子上的方能开始不安地挣扎,喊叫。
“啊!啊——啊!放开我——放开我——”
“方能,冷静点。”惊箜对着隔离室悠闲地说,“如果你过于激动,也会触发黑蜂,关于黑蜂,他们应该已经告知你了吧。”
当惊箜的话说完时,方能不再呼喊,也不再挣扎,但依然惶惶不安,紧张到满头冒汗。
椅子继续上升,上方出现了一个开口,方能被送了进去,开口随即关闭,消失。立时,惊箜选出的原本绿色的格子一下子变成了红色。
整个格子在屏幕上开始下降,与此同时,外面的隔离室也开始慢慢下降。方能再次出现在我们的面前。椅子扣住他的手铐松开,方能惊惶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茫然地看着周围,他似乎看不到外面你的景象。在我们眼中的透明盒子在里面的人眼中,似乎并不透明。
“送走。”擎天又一声沉沉的命令。
惊箜的手再次点落那一排排格子间空缺的位置,立时,我面前整个玻璃房开始缓缓下沉。感受到下沉的方能惊恐地爬到房子里的床上,蜷缩起来,恐惧地抱紧自己的身体。
我们一起看着那个房间慢慢下沉,直到没入下面的黑暗,变成一个淡淡的光点。
“这里……到底关了多少人?”我
“不清楚,百来号人吧。”惊箜摊摊手,“能力不强的人还进不来呢。”惊箜咧开嘴,语气像是能进这里还是看得起这些囚犯,就像能关在这里才是罪犯界的大佬。从这里出去才有资格接受所有罪犯的膜拜。
可是,这个地方给我带来的,只有阴森与强烈的压迫感,只想尽快离开。
“我们走吧。”白墨拉起我的手离开这间尽管透明,但同样让人感觉压抑的玻璃室。
擎天瞥一眼我们拉起的手受不了地撇开脸,直接走出了玻璃室。
“你们这种自带情侣的属性太虐我们单身狗了。”惊箜走在我们的身边,连连摇头,“啧啧啧,你们是不是也该考虑考虑我们的感受?”
白墨忽的顿住脚步,转身朝惊箜扬起手,那没有任何表情的人让我心中一凉,完了,这货又要中二上身了。
而当他抬手时,惊箜竟是本能般跳远,戒备而紧张地看白墨:“你想干什么?”
“赐!”白墨面无表情地说出了一个字,右手成为剑指,指向惊箜的眉心,“汝桃花三千运!”
扶额,感觉脸有点红。在这样一个森严严肃的监狱里,白墨居然又犯二次元的病了。
“诶?”惊箜呆滞了片刻竟是面露喜色,激动地看着白墨,“你是在给我赐福吗?!诶————你还会这个?!快给我多赐点!”
“不可贪心。”白墨居然用神明一般的语气说。
我站在一旁好无语啊!惊箜这个二货居然还真信了!
“惊箜!你是白痴吗?!”果然,拥有一双总能看清真相的眼睛的擎天在前面怒吼了,转身受不了地白惊箜那副傻样。
“队长!”惊箜僵硬地站在原地。
白墨眨眨眼,慢慢收回手,转回身淡淡看擎天。
“你男人是个中二吧。”擎天好笑地看我。
“中二怎么了?!”我必须护短,那是我家白货,只准我说他,其他任何人都不准说他。
擎天被我这一吼给吼懵了,愣愣看我,半天才回过神,气闷又好笑地连连喝出声:“呵,呵。”他摇了摇头,转回身走,“没见过这么护短的,真受不了,嗤。”擎天嗤了半天,忽的转回身又瞪惊箜,“你玩够了没?!”
“来了!”惊箜一缩身体,对我们笑笑,匆匆跑向擎天,挽住了擎天的胳膊,“队长~~你不会是在吃醋吧,我发誓,我心里只有你!”
“滚!”擎天直接抽走自己的胳膊加快脚步。
“队长——”惊箜在后面追,身影看着其实很可爱。
惊箜对擎天是真爱,即便擎天虐他千百遍,他对擎天依然如初恋。
第六章 必须教训下队长()
“这惊箜是不是犯贱啊。”我忍不住说。
白墨依然冷淡:“恩。”
我看向白墨,发现他正环视周围的景象:“白墨,你在看什么?”
他继续环视:“黑巢原来是这样的,它到底有多深?”他立在通道上往下望去。
我耸耸肩:“我不感兴趣,反正我不想再进来了。”
黑巢幽深而看不到底,如同一个无底的深渊又像是一个黑暗的黑洞。
“走吧。”我急急拉白墨走人,在这里多待一分也会让我感觉全身不舒服。而且,如果不跟上擎天,我怕我们会迷路。
回到站台时没看到芭提雅姐姐和冷琊老师,不知道他们去哪儿了。整个黑巢感觉非常神秘,连工作人员也神神秘秘的,忽然出现,又忽然消失。连黑巢的控制中心或是办公中心都没看到。一路上都只有我们几个人,非常安静。
再次坐上穿梭机终于离开了黑巢,巨大的鲨鱼在我们后面游来游去,往窗外看的时候,很有可能会有一条鲨鱼游过,与它嗜血的眼睛对视片刻,也会让你有一种坠落地狱,不寒而栗的战栗感。
成英事件在方能收押后正式告一段落。
但世界并不会因为一个方能被捕而平静,因为会有不断的新的犯罪出现。这,也是星能特遣营存在的原因。
晚上,我整理床铺,忍不住看向阳台外。每天早晨擎天都会来叫早,而且,还喜欢进我们房间,像是每天都要检查一下我和白墨晚上是怎么睡的。这个问题必须要解决!
想了想,恶念划过心底,我转脸看正从浴室中出来的白墨。
他的身上穿着干干净净的白t,下面是他的格子睡裤,正在用他的毛巾擦干头发,雪白雪白的皮肤让他看起来就是一个干干净净,老老实实的大男孩儿。
此时看他的脸,人畜无害,单纯善良,哪里会让人想到一站上法庭,竟然能将特遣营最强战队青龙队队长彻底碾压?
精湛的口才,咄咄逼人的语气,让人毫无还击的余地。可怕的心理战术更是击溃对方的心理防线,让他瞬间丧失战斗意识,被人彻底控制在手中。
看见白墨要钻箱子,我立刻拦住他:“白货,今晚你睡床上。”
白墨登时一怔,我再看看他的衣服:“你把衣服也脱了。”
“脱衣服?”他像是不可置信地反问我。
“恩。快脱。”
他愣了一下,登时扔了毛巾开始脱衣服,分外麻利。我转个身的功夫他居然把裤子都脱了,全身上下只剩下深蓝色的底裤。
我的脸登时涨红:“我没叫你脱裤子啊!”
白墨抓着裤子疑惑看我:“不脱裤子怎么做?”
我扶额,这货脑子又在开火车!
“你给我滚床上去!”我甩手指向床,他嘴角立时扬起:“好!”他立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之势上了床,我随手拉开毯子盖住了他的下半身,真是无法直视!
我转身,他立刻拉住我的手臂:“你去哪儿?”
“我马上回来。”我说。
他眨眨眼,侧目像是寻思了片刻,居然脸红了:“那个……我有,你不用拿……”他微微侧脸,含羞带怯,宛如他才是新婚洞房的那个小媳妇。
“你闭嘴!我去去就来!”我撸开他的手,他坐在床上,双颊薄红地委屈地看我:“我等你回来……”
看他那副光着身子,抓着毯子,委屈地等在床上的景象,不知为何,非但没有给我诱惑感,反而很想揍他。
我赶紧收回目光走人。
我走出自己的房门,直接敲响对面颜凌的门:“纹身女!纹身女!”
“来了来了。”颜凌打开了门就转身回屋坐回电脑前,最近她好像和韩在设计礼服。
“我拿个假发。”我说。
她指向床边的柜子:“自己拿。”
“谢了。”我打开柜子,找出一个和自己发型发色差不多的假发直接走人。
再回到自己的房间,看见白货已经躺下,用毯子把自己盖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个头。一双黑溜溜的眼睛跟随我的身影而动。
“我已经脱光了……”他乖乖地说。
我拿着假发的手一紧。
他又乖巧地眨眨眼睛:“请对我温柔点……”
“你闭嘴!!今晚你睡床,我睡箱子里,这个你戴好!”我忍无可忍地将头发扔在他那张看似乖巧,但两只眼睛分明火辣辣的脸上。
这家伙看着就是欲求不满。
很久,他没动。
我钻进了他的箱子,莫名地,感觉这么小的空间让人分外充满安全感。
慢慢地,他从毯子里伸出了赤/裸的手臂,抓着脸上的假发套在了自己的头上。
“熄灯!”我喊了一声,房内的灯随即熄灭,随即,外面的月光便洒入我们的房间。然后,传来他一声哀怨的叹息:“哎……都脱光了,灵……”
“别骚!”我厉喝!
“你至少也看一下……”他哀怨的口气里大有你不看一眼有点吃亏的意味。
“别浪!”我再次厉喝。
“灵……真不做啊……”
我抓起门口的熊头就扔了过去。
“咚!”
“啊!”
终于,安静了……
从小看到大的男孩,现在成年了也是满脑子开火车,你甚至都察觉不到自己明明看着长大的单纯男孩,大脑几时发生了这样的突变。
“老太婆!跑步了!”一声大吼一下子把我惊醒,害得我的心跳都失去了正常节奏。
我抓抓脑袋,躺在箱子里微微探出头,正看到擎天站在我们阳台外,拽拽地扬着脸,手往一侧一挥,我们的阳台门已经开了。
看!这货就是这么拽,就是这么没礼貌!随便进我和白墨的房间,把我们的房间当作自己房间一样!
他一脚跨进,根本不看我的方向,直接看向我的床,抬手“啪!”一个响指,登时,盖在白墨身上的毯子漂浮起来,而就在那时,*的后背也在毯子下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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