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食都变成了黄金、白银那些不能吃的玩意。
“不，我还是要去看看，不但要去看看，我还要与百姓们一起吃吃苦。我要让他们知道，任何时候我与他们都愿意同甘共苦的！”
14章 江边难民营
管算不上是一个好的营地，这里不过是长江边上的一大块空地。大约倘若不是“华夏军”在这里建立了营地的话，恐怕这里都不太会有人来。甚至可以看得出来，附近草地上的那些道路，都是最近才踩出来的。
距离老远，就看得出来，那是一座极为坚强的营地。营地被两座小山夹在中间，如同蜀地江边多见的那种青石大山一样，高耸而且几乎没有可以攀爬的地方。
不过赵伏波已经从望远镜里看到，那些高地的顶上建立着炮兵阵地。天空里的热气式系留飞艇，也在为整个营地提供远程警戒。
“朱莉安娜，那里士兵加上平民的话，恐怕也得要有7～8人那么多。且不说粮食，我只问你们哪来那么多的住处呢？”
坐在马上的朱莉安娜并不回答赵伏波的话，她大约是希望赵伏波自己去看。没有等到结果的赵伏波转过头去看安杰丽娜，可后者为了他们两个人的斗气，只是抿嘴一笑，并不多说。
“哼，这些个丫头倘若都合起伙来的话，我今后的日子恐怕有些大大的不妙呢！”
就在赵伏波感叹，后宫庞大未必是福的时候，他看到了营地的正面。一排排的竹子就那么笔直的立在那儿，赵伏波只看了一眼就明白了。自然又是两层装了碎石的竹子，中间夹沙袋的手段。这是一种快速建设城垣的办法，有了这样的墙壁，就算是轻炮弹也不可能打穿。
而且赵伏波看到了那长长城墙的顶上，摆着各种各样的武器。即有“诸葛连弩”，也有一些从蒙古人那儿抢来的火炮。偶尔有一队“华夏军”的士兵，一行15个人，背着各自的武器在城墙上寻视一番。
“朱莉安娜……！”
两侧的山头上，不用问那是装备了各种炮火的炮兵阵地。有了炮兵，加是缴获的大量火器，赵伏波倒不担心有人能够攻破这个营地。
不过他还是能够看到，许多背着滑轮弓的人，骑在出口型战马上赶向营地。马鞍后面带着一连串的猎物，即有鸟类也有兔子、老鼠之类的玩意。当赵伏波真正进到营地之后，他算是长了见识了，也算是正式理解“华夏故土”的百姓们，到底是多么勤劳的一群。
一座高大的竹楼就在江边坐落着，它一直延伸到两边小山的峭壁处，就像是又一道城墙一样。
“那些竹楼里被分成许多小间，小间里别无长物，就只有吊床。这是我们能够提供的最基本的住处了，吃饭的话所有的人都由军人分配，大概就是这样的。”
赵伏波看得到，靠近营门的地方，还蹲着一些“轮回ＩＩ型臼炮”。这些弹道弯曲的火炮，可以把炮弹从高高的墙上发射出去。而那些竹子的城墙，居然有15米之高。而且两山之间，怕有500米长的距离。
就算是攻破最外层的城墙，里层依然是一座15米高的城墙。赵伏波猜测可能这些城墙里就是住人的地方，但竹子倘若被用小石子灌满的话，也是不错的防御。第一层都有门户，也就是说第一层都可以成为又一道防线。
连续进到了第5道这样的竹楼之后，赵伏波的眼前才豁然开朗。没有一座帐篷，只有一些大型的同样使用粗粗的毛竹建造的建筑，通过一旁终于得到朱莉安娜首肯，能够给他介绍的安杰丽娜的话，赵伏波终于知道这个营地的大概情形。
因为来的难民非常多，所以这里完全实行“战时配给制度”。所有的人同时也受到军法制约，虽然不像是军队那么严格，但所有的人都必须接管管理。
为了给难民提供足够的住处，所有的帐篷都被分开，变成了竹楼里的吊床了。而吊床可以一分三层，一个小间里住6个人，在这样相对寒冷的生关冬天，还是相当暖和的。
“我们把公厕建在下游，这样的话不会污染我们的水源。那些大建筑，是我们的仓库，食物以及军火都储藏在那儿。我从来都没有想到，竹子居然有这么多的用处！”
是啊赵伏波也没有想到，竹子家具、竹子烟袋、竹子墙壁、竹子房屋……甚至他发现连水杯都是竹子的。
江边，许多强壮的女人，或者撑着竹排到江中捕鱼。在岸边，还有那种用竹子撑起来的捞网在捞鱼。从外面看，竹子的城墙500米，但葫芦状的内部区域则十分广大。不但建立了许多建筑，甚至还有许多的空地可以用来耕种。
“当家的，我们把主要的耕地放在江对岸了，那边还有数千名老人与孩子们那儿。学校也建立在那边，老人与少年们侍候农田，孩子们则已经开学了！”
赵伏波实在没有想到，把基地交给这些女人们，她们居然是当城市来建的。甚至已经开始种田、开办学校。那下一步做什么，干脆建立城市么？
不过他也注意到，这个所谓的难民营里秩序井然，不但有仓库居然还有医院、法院。当然最多的就是食堂，毕竟这里有数万人吃饭，绝对不是容易解决的问题。
“马匹呢，我们可从蒙古人那儿弄到了不少马匹，它们……”
是啊，赵伏波他们从蒙古人手中夺得的马匹，将近有1万匹之多。因为他们消灭的多数都是先锋的骑兵，死伤的马匹自然都变成了锅的食物，那么其他的马匹呢。
“是呀，那些马匹吧，我们走的时候还有许多呢！”
恰在这里，知道他们来的夏琳与菲琳突然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当家的，这里啊，我们在这里呢！”
赵伏波顺着声音惊讶的望过去，心中不由的一阵心痛。她们两个在他身边的时候，虽然吃的是军粮，但也还算不错。可到了这儿，短短的半个月时间，怎么脸上全都是憔悴呢？
“难道这儿的粮食缺成这个模样，那我是不是该想想办法，从蒙古人那儿抢些来才好呢？”
15章 如此的艰难
生活是一件艰难的事情，这是这个时代里大宋几乎所有百姓们的看法。沉重的租税徭役，都让百姓们对于生活已经失去了希望，达到了近乎麻木的程度。
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大宋的朝廷并不想要这种可以说残酷的生活，一直存在于大宋的土地上。因此，大宋朝廷曾经多次试图进行改革，然而几乎所有的改革都以失败告终。究其原因唯一也，即没有一具公正、公平的社会评价机制。
法律即是社会的评价机制一部分，也是财富分配机制的一部分。稳定的、不变的、公正的、公平的法律，在大宋从来没有出现过。离心离德之下别说抵抗侵略，能够不揭杆而起就已经是很本份的百姓了。而这如果纵观历史，就会发现诸如大宋、大明、大清之类的朝廷，无不是倒在这件事上的。
2亿或者更多的人口，一件不公的小事，就会造成政府公信力的大幅下滑。如果套用商家与顾客的关系，就会发现损害了1个人的信任，就间接损害了200个人的信任。那么一个不公正的裁决，一次被狗官们上下其手导致失败的改革，就会是那些朝廷在少量外敌入侵下，整个国家即如同豆腐渣工程一样，在小小的震动之下就会坍塌的原因。
一件屁大的小事，当100个人不满的时候，根本不值一提。但一件屁大的小事，当2亿人不满的时候，其后果是何奇可怕，恐怕只要是人就想得到。想不到的人，不过是些不愿意去想，或者说那些根本不会去想的既得利益者。
因此越是人口众多的国家，就越需要严型酷法。越是社会进化程度没有领先的国家，就越是需要公正与公平。而此刻相对于大宋的百姓们来说，最需要的就是这样的规则，一个让他们可以有希望的规则。
在“华夏军”江边的营地里，午饭之前几乎是所有人都非常忙碌的时刻。被打来的猎物，被放血、剥皮、剔肉。甚至骨头也被砸开，把里面的骨髓收集起来。剩余的渣子则会被磨碎，作为骨粉添加到江对岸的老人与少年、儿童们组成以种植、养殖为主的营地里去，鱼同样是如此处理。
唯独能够行生蛋的所有家禽和能够产奶的所有雌性动物，都被留下来。
野菜以及那些被做成腊肉的马肉，同样被分门别类的粉碎变成了半流质的玩意。这些东西别说让人吃，看着就让人感觉到恶心。小脚的不能劳动的妇人们，就是这些工作的担当者。进行粉碎的机械，都是水力机械。所以食物的初级处理，也放在江边。
“他们就吃这样的玩意？”
面对赵伏波的询问，在这里管理了15天的夏琳有些无奈。这里可是难民营，他们根本没有机会动用多少军粮。只好依靠附近的采购来抵抗消耗，而采购除过带来的不多的金银之外，就主要是来自蒙古人的战马。虽然出口型最战马并不是工作马，但作为需要畜力的地主来说，那也是不错的选择。
“当家的，我们的粮食储量很少，所以我们不得不多保留一些。只要我们的船队到了，那么情况就会好许多。在随后第一批土豆以及其他作物成熟的时候，我们的粮食就会多起来。”
赵伏波无言的点点头，这时他看到了让他感觉到有些恶心的一幕。显然那是个老鼠窝里的粮食，各种各样的块茎，还有稻米、花生、豆子等等食物。这些食物同样被粉碎处理，甚至赵伏波看到，一窝没有长毛的鼠仔被放了进去。
“我的诸天神佛啊，百姓们吃的都是什么哪。好个该死的余晦，真想杀他一万遍！”
的确，余玠积攒的战略储备粮，被这个狗。日的卖给了蒙古人。蒙古人又在冬末初春，这青黄不接的时候来攻。真是一件要命的事情，但眼下赵伏波也只能盼望，他的第二波舰队快些来吧。
采摘食物的、打猎的、加工食物的，几乎所有人都在忙。但赵伏波惊讶的发现，那些刚刚粉碎的肉类却似乎并没有打算给人吃。而是放进一些巨大的水缸里，在快装满的时候，一些白酒被撒在最上面。然后加盖密封，用绳子绑着放进长江。
“当家的，这可是我想出来的办法呢。”
菲琳在一旁兴奋的向赵伏波表功，不过她的办法倒也让赵伏波不得不刮目相看。
“现在是冬天，江水够冷，放在大缸里再洒上酒可以长期不坏。可惜我们的白酒不多，不然的话用酒一扮能够放更久的时间，而且还可以让食物变得好吃些！”
随着被加工好的食物，一缸缸放进水里。那些在水中的，不知道被保持了多少天的食物被拖上来。然后赵伏波就看到了这个营地之中，真正的午饭。说真的，看过这个过程的人，一定不会想吃。
这时一溜的大锅里的水已经滚起来。与过去的人吃井水或者说直接吃地表水不同，这个营地里的水是通过装了过滤系统的竹管里流出来，然后再加热到沸腾状态。
每个大锅里的食物数量是固定的，直接用一个标准竹筒量取。一竹筒米、一竹筒面……肉、菜、豆等等自然只有一点点。但所有的一切，都被平均分配。令赵伏波欣慰的是，一锅有一个军用的肉罐头，他猜这可能是整个锅里营养含量最高的食物了。
拿着食物的人来到大锅那儿，这时许多已经完成了手头工作的人，都会开始排除。显然一个大锅里的食物供应的人数同样是确定的。
先是面粉、米诸物被倒进大锅。有人在不停的搅着，让所有的食物都分散均匀。这样情况，只能做成糊糊。当然有肉以及多种调料的糊糊，闻起来味道上居然也并不十分难闻。
看过食物的制造和分配方法，赵伏波感觉到满意，毕竟他们最大程度的拯救了战争的难民，而人口始终是一种财富。
16章 真是坏消息
在吃饭之前，赵伏波到了附近的医院。医院里的食物，是由护理人员送到病人们面前的。虽然食物同样是糊糊，但每个锅里要多两个鸡蛋，以为这些病号们补充足够的蛋白质。
儿童病号们，还会多一杯奶。赵伏波也看到，那些自己省下来的巧克力，在这儿被平均分配给这些孩子的杯子里。不过有的感谢就没他什么事了，当朱莉安娜与安杰丽娜还有夏琳、菲琳姐妹出现在这儿的时候，那些个小孩子们对她们的亲热就让赵伏波明白，在这件事情上，自己做的非常对。
“伏波，有件事我希望你永远记得，那就是你给百姓们的一切，他们都会10倍回报于你。你对他们好，他们10倍回报。倘若你是个笨蛋，那么就好好压榨他们吧，看他们如何回报于你！”
不管马丁说的对不对，眼前赵伏波却感觉自己真的做对了这件事。最少那些孩子看起来都能好好的活下去，那么将来接受了新知识的他们，将会给“华夏帝国”带来什么呢。可以肯定，狗官们是不懂的！
当从医院里出来的时候，午饭已经准备好了。而作为营地的管理者们都在一个大锅里吃饭，吃的同样的糊糊。唯一不同的是，他们使用是盘子与勺子。而其他人用的是竹筒与勺子，这就是区别。除此之外，食物的数量、质量，也完全是相同的。
当赵伏波去排队的时候，看得到打饭的人使用的勺子是相同的。而且打饭的方式，全都是搅匀之后，一人一勺。站在他身边的朱莉安娜看着那勺子，突然嘻嘻的笑起来。
“刚开始的时候，他们不搅，然后捞底或者掠皮就成了他们的权利。”
赵伏波摇摇头笑起来，他知道有些人总是眼瞅着蝇头小利，总是想着上下其手，总是想着占些便宜。
“那你怎么处理的？”
“没怎么处理，按照《华夏律》缺斤少两者，第一次鞭15，第二次鞭30，第三次绞！当家的，这你还不放心，依法办事是我们的规矩啊！”
怪不得此刻打饭的人如此认真，也是初到“华夏帝国”的人往往对于这样的认真不喜欢、不认同，感觉似乎缺些人情味。但在过一段时间之后，他们都会明白，这样的事情会给自己带来什么好处。而且到那里，人情味会远离利益，变得更富有真正的人情味。
食物富有蜀人的特色，麻、辣而且口味相当重。糊糊状的食物几乎不要嚼，在这对赵伏波来说“天寒地冻”的情况下，吃些这样的食物也还不错。只量数量少了些，不过仅仅只有大半盘子。因为有各种肉类的加入，总算油水比较足。而且中午的时候，每个人还有一个馒头。
“没有油水的时候，一个人可以喝这么3大碗，然后很快就感觉到饿。不过加入肉类之后，这么一勺也可以让他们坚持到晚饭的时候。”
女人们在这样的时候，显然更加关心自己的丈夫是否吃饱了。毕竟，在这个除过“华夏帝国”之外，几乎完全是战乱里的世界，妇人们知道吃饱了的男人，往往能够提供给她们更多的物质。因此照顾男性的身体，大约已经是这个时代里女性们的共同想法。
“当家的，我没有多少胃口，不然你吃了这个馒头吧！”
“不，各人吃各人的饭，你们知道这场战争我一个人打不下去，我需要你们的帮忙。而且夏琳、菲琳收拾你们的东西，和我一起去前线。另外朱莉安娜，我希望食物可以稍稍多一些。另外把所有的大车给我派到前面道路通畅的地方，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去劫一次蒙古人的营地，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