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总裁的下堂妇2》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帝国总裁的下堂妇2- 第8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她的额头,硬生生撞上了石墙。
    吵闹的世界瞬间安静了下来。
    温栩原地站着,看着易欢的身体蜷缩在了楼道口的角落。像一只受伤的小动物,一动不动。
    好一会儿,易欢才缓缓站起,慢慢转过了身。她的身后,灰色的墙壁上留下了一块银币大小的血迹。
    “可以了,温栩!”易欢的额头渗出了点点血迹,但她似乎一点都没察觉到疼痛,她只是一瞬不瞬地看着跟前那个发着严重高烧极端任性着的男人。易欢慢慢地对他说,“温栩,别再任性了!”
    曾经,在一个大雨瓢泼的夜晚,爷爷看着窗外的雨打芭蕉,有些心疼地跟她说:
    “阿栩那孩子啊,好生难养,小时候加诸在他身上的期望和压力太大,不可避免地让他堆积了一身的缺点,他易怒,又极端偏食,甚至还患有不同程度的夜盲症、幽/闭空间恐惧症、工作强迫症。这样一个性格扭曲到近乎偏执的孩子,无论是否愿意,都是需要大人小心翼翼呵护着的。欢欢,对你来说,照顾阿栩其实真的不公平,你的付出未必能得到同等的回报。爷爷心疼阿栩,也心疼你,所以,爷爷不知道如何是好……”
    当时,易欢记得自己只是微微一笑,然后,她很轻很轻地说,爷爷,我会努力照顾好温栩的……
    她相信,这样一个男人,不爱则已,一旦让他爱上她,那将是一段天荒地老的传奇……
    虽然遥不可及!
    不管怎么说,既然是曾经答应爷爷的事,易欢是不会不做到的。即使他们已经离婚。但是,至少在看到他身体不适的时候,她得选择照顾他。这是她易欢的责任。盲目也好,愚蠢也罢,都暂时先搁置在一边吧!
    温栩别过头,强迫自己不去注意易欢额头的刺目猩红。
    用掌心轻轻拭了拭额头的血迹,易欢慢慢走到温栩身边,平静却强硬地要求道:“跟我去医院!”
    这一次,温栩无法拒绝。他任由易欢用那只带着轻微血迹的手掌搀过自己,然后天晕地转地随她下了楼。
    接过强制从温栩手中获得的车钥匙,易欢一声不吭地坐进驾驶座。
    “先好好休息吧!到了后,我叫你。”车子发动前,易欢平视前方,对身边几乎昏睡的温栩淡淡说道。
    温栩靠着椅背,微阖着眼。他其实是不想看易欢的,也强忍着不侧头去看。但是,在听到易欢那句温和话语的时候,他终于无法克制地侧过头,看向了身旁那个一直照顾着自己的女人。
    拥有柔软线条的侧脸,温和素净。温栩闭上眼,无力地低低道:“易欢……我真的……很讨厌你……”
    为什么要走进他的世界?为什么要间接害了他的父亲?为什么要分割掉爷爷的爱?为什么要盗走他父母留下的唯一遗物?既然爱着他,那为什么还要不顾一切地卖掉他一直视之如命的遗物?
    为什么……到底为什么……
    易欢突然顿了下,然后,她握紧方向盘,嘴角慢慢弯起一个淡淡的弧度。她轻轻微笑,“……我知道……”
    温栩,你讨厌我的事,我一直知道的……'
 
 
温栩,你是在担心她吗?
'    十五分钟后,易欢将温栩带到了镇上的医院。当时,温栩已经睡着。替他解开安全带,易欢轻轻拍了拍他滚烫的脸颊,“温栩,到了。”然后,力气抽尽的温栩,被易欢搀着,没做任何抵抗地走进了医院。
    检查的结果,积劳成疾,高烧不退,咽喉发炎,肺部感染。
    通身的病。
    “最关键的,是让他注意休息,必须保证充足的休息。”在易欢离开诊室的时候,医生这么嘱咐。
    取药结账,又带着温栩去输液室排队挂点滴。跑上跑下,易欢累得精疲力尽。
    “我去给你买些吃的。”看着温栩挂上点滴,易欢对他说道。
    温栩别过头,固执道:“不需要。”
    一旁的护士瞅着温栩,笑得温柔,“虽然说生病的人最大,但是至少也不该让自己的太太这么担心的。”
    温栩和易欢同时错愕,却都没开口解释。
    易欢尴尬地笑了笑,“麻烦你了。”
    “不用客气。”护士起身,微笑,“让他多注意休息。对了,我帮你处理一下额头的伤口吧!”
    易欢摸了摸额头,轻轻一笑,“没关系,等我买东西回来再处理吧!”
    护士也不为难对方,点了点头,端着药篮离开了。
    易欢看了眼温栩,也没多说什么,转身就走出了输液室。
    易欢离开后的好一会儿,犹豫了好久,温栩终于开口叫住了刚好经过的护士。
    “麻烦帮我拔掉点滴。”他说道。
    护士疑惑,“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温栩口气淡淡,“没有,你尽管帮我拔掉就可以了。”
    “没有不舒服就好。”护士看了眼上头的小药瓶,“这个小瓶还剩一点,先坚持打完它吧!”
    见护士似乎完全没打算帮他拔掉点滴,温栩失去耐性,心一横,居然面不改色地直接扯掉了滴管。护士大惊,嚷道:“你这是干什么!”她急急忙忙为温栩做了检查,确定没有什么大问题后,这才为他贴上了创可贴。
    一旁听到护士嚷嚷的打针病人不约而同地朝这里投来了视线。温栩确定自己不喜欢这样被关注,于是他微微皱眉。
    护士显然只注意温栩的伤口,她下了死命令,“给我按住伤口!”
    温栩按住创可贴,打算起身。护士眼神一厉,“先坐着!你才拔掉针头,先坐着观察情况!”
    置之不理地强行起身,温栩面色清冷,看都未看护士一眼就不管不顾地直接转身离开了。
    护士站在原地,满脸无奈,“怎么会任性地像个小孩子的!这么不顾自己的身体!”
    一旁的病友无可无不可地说道:“可能是去找他太太了吧!人一生病依赖性就会加重许多的。”这是人之常情。
    “嗯?”护士转过了头,“是刚刚带他来的那位小姐吗?”
    “是啊!”病友点头,“刚刚她说出去买些吃的,去了大概有四十来分钟了吧,到现在都还没回来。他好像也打了电话,可是他的太太没接。大概他是担心了,所以想出去看看。”
    “不用这样吧!”护士一抚额头,低低哀嚎,“来的时候虽然看着冷酷,倒是也很配合地让我挂点滴了。怎么这会儿这么鲁莽了,居然给我拔滴管,要是出事了,那不就麻烦了。”
    “这样说明他在意他的太太啊!”另一位女病友倒是有另外一种观点,“太太在的时候,他听话;太太不在的时候,他着急。怎么看都像一个生了重病任性着的大孩子。”很显然,这位病友母爱泛滥了,“而且,刚刚你们或许都没注意到,在护士您给他挂点滴的时候,他一直瞅着他太太呢!那种眼神,啧啧啧,不解、疑惑、迷糊、无辜、纯良,简直比三岁孩童还要可爱呐!”然后,挂着输液管的女病友陷入了花痴的出神状态。
    护士看了女病友一眼,甩掉额头的黑线,微微一笑,“我先去照顾其他病人了,你们先好好休息吧!”
    从医院出来,温栩打算去取车。一路上,他莫名其妙地听到了一些言论。
    “老婆,刚刚在我给买晚饭的时候,看到一个女的晕倒在路旁啊!”一个男人牵着怀孕的妻子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下,“坐着,我们先休息一下。”
    妇人问道:“后来怎么样了?”
    男人想了想,“我本来想去帮她的,可是又有些不敢。”
    妇人敲了下男人的头,“你还是不是男人啊,这都不敢!”
    男人赔笑,“老婆,你又不是不知道,那种情况,等我一帮忙,没准人家就诬赖是我惹的事了。报纸上不是经常在讲的,一些人好心帮忙,到最后却被伤者莫名其妙地反咬一口。”
    妇人点点头,“倒也是!那后来她怎么样了?”
    男人递上一块德芙巧克力,“幸亏就在医院门口,有人打电话叫来了护士,现在应该是已经被送进病房了吧!”
    “很严重吗?”妇人吃了口。
    “应该不严重,我只看到她的额头有伤,血液都已经凝固了。其余地方倒是没发现伤口的。”
    妇人点点头,“希望她没事。那个肇事者还真是缺德!”
    本来温栩可以直接掉头就走的,但是他居然站在墙边听完了这对夫妇的这段对话。
    额头带伤?
    难道会是易欢?
    走了几步后,温栩的脚步停在了医院门口不远处的马路上。气色极度不佳的他就那么站在了熙熙攘攘的人流中。好些人转头投来了视线,但温栩不管不顾,就那么钉在了原地。
    一片人流吵杂中,他听出了他心底的一种情绪。
    这种情绪,很熟悉很强烈,就像得知爷爷昏倒住院时候的那种情绪,他曾经体会过,所以他能懂能感知。
    毫无疑问,是担心!
    温栩好看的眉头紧紧皱起——
    他,居然在担心易欢……
    似乎是过了很久,他的身后传来了易欢过于慌张的叫唤——
    “温栩!”'
 
坦白承认,温栩的情感……
'    虽然背对着易欢,但是他感觉的到,她正在向他急急跑来。他只是原地站着,等着她靠近。
    “温栩!”易欢气喘吁吁地停下,不由分说地直接转过温栩的身体,“护士说你拔掉了滴管,到底怎么回事?”她很急切地上上下下检查着温栩,甚至,她还握过了他的手,检查着他手背的伤口。
    温栩垂下眼睑,一声不吭地看着跟前担心到无以复加几乎手足无措的女人。在她额头上的新纱布似乎还没完全贴好,甚至还渗出了一点点猩红血迹。
    温栩不是神,他也有七/情/六/欲,所以,这一次,在面对跟前这个惊慌失措的女人的时候,他真的担心了。但是,他却是很平静地反问道:“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他只是问着,完全不去理会易欢的动作,任着她检查自己的手。
    易欢终于抬头,脸上依旧带着担心。想了想,她轻轻地笑:“习惯了,你习惯了厌恶我,而我已经习惯照顾你了。”
    温栩的眼神复杂,“只是习惯吗?”
    “嗯!”易欢犹豫着,到底还是点了头。
    考虑了好久后,温栩像一个旁观者,慢慢地陈述道:“你看上去很安静,但是真正的你真的太复杂,复杂到让别人根本无法真正看清楚你。你在尽心竭力地关心着一个人,却又一而再地做一些惹到他会触犯到他底线的事,而事后,你都只是微笑,摊摊手,置身事外地坚持,说‘我的回答永远不会变’。这样的做法,让他根本无法相信你之前说的那些爱他的说辞。即使真的藏了什么隐情,他也根本无法清楚了解。”温栩逐渐皱眉,冷声质问,“易欢,你到底能不能明白,你的那些做法,你身上的不稳定因素让他根本不敢真正走近你!你到底明不明白?”
    看着温栩眼里的愤怒,易欢楞在了原地。她第一次听到温栩说那么长的一段话,甚至,他的话更像是剖析和责备。
    温栩,你是想知道原因吗?
    可是她根本无法回答啊……温栩,她真的无法回答啊……
    到底,易欢到底选择了沉默。
    见易欢沉默,温栩终于决绝地抽回了手,他大方地微笑,眼底却不见一丝笑意,“易欢,我完全可以向你承认,在楼道口让你受伤的时候,我觉得内疚;刚刚听到有个额头带伤的女人晕倒的时候,我担心了。这些,我完全都可以向你承认。”没什么大不了的,厌恶就是厌恶,担心就是担心,对他来说,说出这样一份情感压根没什么大不了的。
    易欢猛然睁大双眼,有些难以置信。他说他在担心她!温栩居然在担心她!
    天色暗下,路灯亮起,温栩的脸上,倦意明显。
    “易欢,别把所有人都当傻瓜。如果你真的缺钱,完全可以向我开口。你应该也知道,只要你开口,我肯定会给。你完全犯不着为了钱去****我父母的遗物。只是,我真的不明白这其中你到底对我隐藏了什么。所以,当我父母的遗物确实是因为你而丢失的时候,我只能选择继续憎恶你。”温栩笑得疲累,“易欢,在你一直回避不去回答,甚至胡乱扯些谎言敷衍我的时候,你想要我怎么去相信你?你那么做,只会让我更加排拒你,只会让我去寻找许多根本不算理由的理由去厌恶你,你在自讨苦吃自寻死路,你知不知道,易欢,你到底知不知道!”
    十几年后,当易欢听到温栩这样一段几乎算是赤/裸/裸表白的话的时候,她像是被雷劈了一样的,楞在了原地。
    温栩对她是有情的,温栩对她不是无动于衷的……
    她听出来了,完全听出来了……
    好久,久到温栩想转身离开的时候,易欢突然莫名其妙地开口问道:“温栩,如果有一天,我是说如果,将来有一天,让你去放弃帝国集团的事业,你愿不愿意?”
    眼里的厉色一闪而过,温栩几乎是想也不想地就给予了回答,“我永远不可能会放弃我父亲留给我的集团!”他几乎已经将所有青春都奉献给了他父亲留给他的那个千疮百孔的事业,他怎么可能会放弃?
    易欢点头,继续莫名其妙地问着,“那么,你会允许威胁帝国集团的人存在吗?”
    温栩眯眼,“什么意思?”
    易欢只是微笑,“如果有人强烈威胁到了帝国集团,或者说,有人强烈威胁到了你,你会选择退让吗?”
    温栩无法理解,质问:“你把话说清楚。”
    易欢坚持,“你只要回答我就好。”
    温栩的眼里逐渐布起一种冷色危险,他慢慢地强调,“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问,但是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我会在他威胁到帝国集团威胁到我之前,先彻底毁了他!”完全不用怀疑,他不会让任何人真正威胁到他和帝国集团。
    易欢温和地微笑。是她所熟悉的,为了事业可以奋不顾身拼尽一切的,那个名叫温栩的帝国总裁。
    呵……所以她才不能说啊……
    温栩敏锐嗅到了易欢背后的秘密,他逼问:“易欢,我最后问一次,你到底在隐瞒我什么?”
    易欢轻轻一笑,眼里浮起一抹坚定,“温栩,我永远站在你这边。请相信我。”
    温栩耐性告罄,“对于决口隐瞒永远不打算坦白的人,我无法信任!”说完,温栩转身,晕眩着头,发着高烧,视线模糊地朝停车场走去……
    望了温栩的背影一会儿后,易欢转身看向在身后站了好一会儿的护士。对方显然有些担心,“没有事吧?”
    易欢抚了抚额头的纱布,请求道:“护士,我的额头有些疼,能不能重新帮我处理下伤口?”
    护士沉默着,点了点头。
    第一眼见到这个名叫易欢的女人的时候,她觉得她像株长于温室的不成熟的柔弱植株,但是现在她不这么觉得了。一个能够将眼泪盈于眼眶不让它掉落并能够温柔微笑的女人,没有人有资格说她软弱……'
 
 
 叔叔,我的妈妈叫易欢哦!
'    在温栩去往停车场的路上,天色其实几乎已经大暗。路灯散着柔和昏黄的光晕,走马灯似地一点点蔓延到街道的尽头。然后,温栩就那么背影孤单地在路上慢慢走着。
    他走的很慢,似乎完全不知道自己的目的地到底在哪里。
    晕眩着头走过拐角,一直昏头转向着的温栩猛然听到喇叭的声音,极端刺耳。当他抬起头时,看到一辆幼儿园小车已经停在了他的跟前。他微眯眼,忍着车灯的强烈刺激,微侧头看向了前方。
    很显然,只差那么几步,他就要被车子撞到了。
    车门打开。温栩以为下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