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宫女别不知好歹,有本事你们请国师给你们看。”被人侮辱自己的智商,太医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
“哦,小杭这是要让我看谁呢?”门外传来一道轻盈的声响,一道淡雅的身影霎时飘进了太医院。
“微臣参见国师。”不料冰涟漪突然到访,姓杭的太医连忙慌张的请礼。
扫了一眼太医院的众人,冰涟漪的双眼最后落在了月殊的身上,隐隐感觉从她的身上散发出一种只有天人才有的感觉。“是这位姑娘生了病?让本国师瞧瞧。”
伸出手想要试探月殊的身份,可是已经明了他要干什么的月殊连忙躲入了林宝珠的身后。
“月殊,乖,让国师看看。”不明所以的林宝珠眉头一皱,硬是拉着月殊到了冰涟漪的身前。
而这个时候,冰涟漪却是做出只有神仙才会沟通的对话。“你是何人?为何出现在皇宫之中?”
“那你又是何人?”
“我乃南极仙翁弟子冰涟漪,你又是何人?”望着眼前稍稍有些姿色的女子,冰涟漪一边把脉一边用意识交流着。
“我奉妈祖娘娘之命捉拿南海龙王熬翔天。”没想到眼前的男子竟是南极仙翁的弟子,林宝珠顿时心中多了一抹好感。且不说南海仙翁平时对她多有照顾,就是南海仙翁的大弟子天权也将她当成妹妹一般,是以在知道眼前的人正是南海仙翁的弟子之后,林宝珠脸上不免多了一丝笑容。
“南海龙王?莫不是静心宫的那位?”眉头一皱,冰涟漪一想到静心宫的那位,便不由得的感到头疼,猜想眼前的这个女人要找的恐怕就是静心宫的那位。
“除了那个人,恐怕没有人会这么大胆了吧。”内心对熬翔天的行径十分看不起,却又不得不面对这个人,着实让月殊感到一阵的头疼。
“姑娘的伤莫非就是被他打伤的?”一手已经探究出来月殊身上的伤绝非是什么外伤,也不是什么积劳成疾,反倒是被人打伤。想恐怕就是她口中的那位南海龙王,也正是在静心宫称王称霸的那位。
“没错。”月殊说完这个两个字之后,冰涟漪的手也离开了她的手腕。
“姑娘的病在下已经清楚,过后我会派人送到静心宫交给姑娘。”一看林宝珠身上挂着静心宫二等宫女的牌子,料想她们必是出自静心宫,冰涟漪说话这话之后深深看了月殊一眼,“晚宴快要开始,想必静心宫那边也有许多事,二位姑娘还是早些回去吧。”
“听国师这么一说,我都忘记了,月殊,我看我们还是早点回去,省得那个恶……三皇子见不到我们,不知道又会变什么法子来整我们。”一想到那个熬翔天,林宝珠就愤愤不已,才刚去服侍他不到一天的时间,月殊突然受伤,她还被打晕在浴池旁。
看来这个传闻中的三皇子,还真像当初那些人说的一样,稍稍有力气,就够把人折腾死。
听到林宝珠几经埋怨的话,月殊不由得苦笑一声,随后又是一声叹息。想想什么时候才能把熬翔天的事情处理完,好回复妈祖娘娘。
踏着小碎步缓缓走回静心宫,然而静心宫中此时的气氛却让这刚踏入宫门的两人着实眉头一皱。
只见熬翔天悠然自得的躺在宫中华丽无比的大座上,倾国容颜有一下没一下的望着走进来的两人,冰冷的星瞬如同大海深处的海水,给人一种沉重的压力。
“奴婢见过三皇子。”按照宫中礼仪,月殊两人拂了拂身。可是没料到下一刻,一道尖锐的声音划破整个宫殿的宁静。“跪下。”
跪下?为什么要跪下,月殊扬起头直勾勾的望着宝座上的熬翔天,而一旁的林宝珠已经受够这样的委屈,忍不住开口到:“奴婢不知道犯了什么错,皇子要奴婢跪下。”
“大胆,竟然这样对皇子说话。”尖锐的声音来自离月殊不远处的一名太监,那声音刺耳的连狂风还刺耳。
扫了一眼没见到桂公公,月殊心里头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第一部 第二十章 男人和女人的区别
“不知道犯了什么错?身为皇子的贴身奴婢不在身边伺候,竟然偷懒,还说不知道犯了什么错?”
尖锐的声音再次响起,那太监走上前,扬起手一巴掌就要往月殊的脸上打下去。
“住手,林公公,你应该知道等下父皇就要举办宴席,为今年的文状元设宴,你若打了她,万一这张小脸被你打红打残了,我怎么带她出去见人?”
熬翔天扫了一眼月殊的脸与脖子,早上留下的痕迹已然不见,想是她用法力抹去了。不过若是按照现在的情况来说,万一这林公公在她脸上稍稍不注意留下一个手印的话,那晚上他怎么带着月殊出现见人。
更何况万一真的带月殊出去之后,被这林公公一眼看着月殊脸上的痕迹消失,那还不引起四周人的怀疑。
“是是,三皇子说的是。”林公公连忙哈腰点头,在月殊等人面前盛气凌人,可是到了熬翔天这里,却巴不得夹紧尾巴做人。
连挥手都懒得动一下,熬翔天扫了一眼旁边的于清风,对方立马会意过来。
“林公公,三皇子找她们还有事,我还是先送您回去复命吧。”
“说的是,说的是,小的这就告退。”接收于清风送来的眼神,再一看熬翔天那几乎有点阴沉的脸,林公公赶忙连滚带爬的出了静心宫。
“清风,你带林宝珠下去,今晚不用她伺候,至于这哑巴就留下,晚上就让她来伺候。”熬翔天了挥手,显然不想太多人碍着他与月殊之间的事情。
让她来伺候?为什么要让她来伺候?之前不是还有一个季月如?为什么不让她来伺候?
难道又是为了羞辱她么?月殊想到这里也清楚熬翔天定然是想要羞辱她。
月殊纵然有再多的疑问也只能看着林宝珠被于清风带了下去,而她却只能跪在地上望着宝座之上的熬翔天。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懒洋洋的倚在宝座上,熬翔天看都不看跪在地上那个的月殊,仿佛完全不把她当成一回事。
扫了一眼整个宫殿,除了熬翔天之外就剩下自己一个人,想也知道他问的必定就是自己,但是她为什么要回答他?就凭他现在的身份是皇子,而她只是一个宫女?
等了良久都不见有人回应,熬翔天从闭目之中睁开了双眼,含着一抹冷笑的眼眸直射向眼前跪着的人。“不想回答也行,时候也不早了,过来扶本皇子前往御花园。”
“奴婢想问三皇子一句,您是没手还是没脚,还是您已经老的走不动需要人搀扶,如果是那样的话奴婢可以上前帮忙,但是奴婢看您现在手好脚好,什么都不缺,怎么?皇子还需要奴婢扶您么?”看不惯熬翔天用这样下三滥的方法对付自己,月殊从地上站了起来,拍拍双膝上的粉尘,一双明亮的大眼毫不畏惧的望着眼前的熬翔天。
听得这般讽刺的话熬翔天犹然觉得刺耳,嘴角微微抽搐,再一看那月殊毫不在乎的态度,顿时心中升起了一股怒气。想他要一把捏死她还不容易,偏偏经过这段时间的沉淀,他也没有当初那么性情乖戾,可是这林宝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触怒自己。
若是她的身份在他之上也就罢了,然而凭她一颗小小的珠子,竟敢与他这龙王对抗,真是不要命了。
缓缓走至月殊的身前,熬翔天伸出手完全就如同早上几乎要了她的命那般,伸至她的颈项间。
月殊不清楚这时候熬翔天是不是想要她的命,不过她也不是这么容易被欺负的。就在她伸出手正酝酿之际,突然放大的身影直将她压倒在地。
“你……你,你这是干什么?”被熬翔天压在地上,月殊只感全身骨头都要散架,而脸上却露出了几分的愕然,望着压在身上的人儿,完全反应不过来。
“知道男人和女人的区别在哪里?”一句话自月殊上方不到一拳头的距离传来,一张突然放大的脸庞着实让她不知道要将脸放向何方。
男人和女人的区别?和她追拿他又有何分别?月殊想依靠法力将他震开,可是双手却紧紧的被熬翔天压在地上,形成了一幅十分暧昧的模样,偏偏男的和女的却没有那种感觉。
第一部 第二十一章 羞辱于你
“恶龙,有本事就和我打一场,何必用这样的方式羞辱于我。”月殊直勾勾的瞪着眼前还不到一拳头距离的人,鼻尖的呼吸随时都能闻到对方身上的气息,使得月殊只感一阵没由来的心慌。加上那宽厚的胸膛硬如石板压着她前胸,连呼吸都感到困难。
熬翔天冷笑一声,想他何须用这种方法去羞辱她,只不过因为她令他总是不由得想起被他杀死的未婚妻东海公主熬倩而已。
想那东海公主桀骜不驯,也和现在的月殊一样,每次与她在一起基本都是争锋相对,但又每次总是让他忍不住要多注意她几眼。也正是这几眼注定了他与东海龙公主的姻缘。
“要论打一场,你未必能打得过我,要说羞辱你,我堂堂龙王何须那么做。”熬翔天慢条斯理的说话着实有一种十分淡然的感觉。
偏偏他丝毫没有起身的打算,这让月殊此刻俏丽的脸上顿时涌起了一股怒气。“你不知道男女有别么?”
“所以我才问你区别在哪里。”钳制住她白皙的手腕,熬翔天很明显的能感受到手腕上传来的脉搏。而此时月殊盛怒之下的脸庞看在他的眼中,更有一种想要揉捏和摧残的冲动。
“我不知道。”四个字,一句话,月殊知道是逃不开他的钳制,干脆闭上眼睛来个眼不见为净。
“那正好,让你明白明白男人和女人到底有什么区别。”覆上的唇瓣不带一丝感情,仅仅只是为了惩罚这一直和他作对的女子。再则以熬翔天的想法,便是拉着月殊下水,陪他沦落地狱。
唇瓣上传来的触感令月殊猛然的睁开双眼,看着对方眼中倒影出自己的双眼,心中突然升起了一丝悲凉。
钻进口中的舌被狠狠的咬了一口,熬翔天连忙跳了起来,但血腥味已然从他的口中飘出,就连那血丝也顺着嘴角缓缓的留下。
眼中闪过一丝狠意,从没有一个人敢这么对他,而眼前这女子却一再的将他逼到至极。
如同吃到非常恶心的东西般,月殊从地上爬起之后冲到旁边不远处的花盆旁,将口中属于熬翔天的血液全盘吐出,哪怕已经没有东西可吐,却依然令她感觉周身挥之不去的都是熬翔天的气息。
阴沉的脸始终盯着那抹背对着自己的身影,耳中传来干呕的声音令熬翔天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想他堂堂的龙王,有多少美女是巴不得上他的床,就连他的血液和口水都能使对方延年益寿,她反而巴不得吐掉。
“无耻恶龙,卑鄙……下流。”不知道要用什么形容词来骂熬翔天,总之月殊只觉得浑身难受,很想将身上沾染的气息全盘洗掉。
“卑鄙?下流?”他是卑鄙,想将这高高在上自以为是的女人从云端拉下。他是下流,论容貌身材,这凡尘女子又岂会比得上天仙一般的月殊。
双方眼中燃着炽热的火焰,仿佛下一秒又要如同当初那般打起来。
“主子,时候不早了,若不动身恐怕要晚了。”于清风自宫门外走了进来,看着一触即发的两个人,眉头顿时高高皱起。“主子,你们这是?”
“没事,只不过在教训教训一下这个臭丫头别不知天高地厚。”龙王的血液和口水极具修复伤口的能力,只要不是太大的伤口都能修复。才转眼不到一会的工夫,他的舌已然完好无损。
倒是越看月殊的脸庞,不仅难看非常,而且只要他轻瞄她一眼,就能感觉出她瞬间僵硬的身体。
第一部 第二十二章 初吻
听得熬翔天的话,于清风直感到汗颜,真不知道在他没出现的这段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主子,时候真不早了,你既然答应了皇帝要去的,可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出问题。”
“行了行了,这不就要动身了。”摆摆两手,熬翔天显得有些不耐烦,转头望向一边防备着自己的月殊道,“杵在哪边做什么,还不快过来扶着主子我,你是想当木头人是吧。”
“卑鄙下流无耻。”冷冷的骂了一声,月殊却没有动弹一下。
“听说今晚到御花园中的大臣为数不少,如果变成一副血流成河的模样,不知道会是何等壮观。”嘴角残留的冷笑,何其的残酷,在这风华绝代的脸上带着这么一抹笑,只会让人看到绝望和无生。
月殊沉默了一会,知道以熬翔天的个性,必然就会如同他所说的那样去做。就如同他当初不顾同是四海龙王之一的东海龙王请求一般,硬是狠心杀了他最爱的东海公主。
“三下,你若不过来就为御花园的那些人收残尸吧。”寒冰一样的眼眸,不带任何感情,却偏偏面对眼前这个女子之时,却想狠狠的折磨她一番。
深吸一口气,月殊不等熬翔天数上三下便已飘然来到熬翔天的身旁。
“扶着我,如果摔着了,你那好姐妹就陪着你一起受罚。”将手臂抵到月殊的面前,直至对方不情愿扶着,熬翔天这才满意的前往御花园。
从静心宫到御花园路程不算太长也不算太短,跟随着轿子缓缓行进的路上,月殊总在想着一个问题,当初她为何要傻傻的答应和于清风打赌。如果不打赌的话,喊上一群人来捉拿熬翔天的话,或许就不是今天这样的情况。
看来这一切还是她自找的,月殊忍不住泛出一抹苦笑,如今一切已成定局,看来今后还不知道又有多少苦头吃。
撩开轿帘就见月殊那一脸的苦笑,熬翔天顿时心中有种难以言语的感觉,仿佛被一块大石头压着一般,隐隐有些喘不过气。
“林宝珠,是本皇子待你不好?竟然让你露出这么难看的表情。若是让其他人看到,还当真以为本皇子欺负你不成?”口出恶语,熬翔天那讥讽的话让只身在轿旁的月殊狠狠瞪了他一眼之后,转过头却不再看那张直让人流口水的脸。
“林宝珠,你哑了就算了,偏偏难道连耳朵也聋了不成。”见月殊没有搭理他,熬翔天顿觉得自己好像是自找没趣。
不过怎么说,他好歹也是堂堂一名龙王,从月殊成为妈祖在人间代理开始,他可是每见月殊一次,她都是客客气气的行礼,哪里像现在这般丝毫不给他面子。
“好女不跟恶狗斗。”意识交流间,月殊回了熬翔天一句,正是将熬翔天骂成了恶狗。
而熬翔天明知道她现在对外是个哑巴,又不能当场骂她,就算骂了她,那还不降低了他的格调?
“看来你还是需要本王教你如何辨别男人和女人的区别。”骂他恶狗,那就用让她害怕的方式对付她。
“……卑鄙下流无耻小人。”听着那几个字,月殊脸上赫然冒出一抹可疑的红晕,千百年还不曾被人对待过,才遇上这恶龙就被抢走了初吻……还……想想都觉得……恶心。
第一部 第二十三章 初登场
月殊的骂声犹如被人抢走糖的小孩一般,着实让熬翔天感到一阵痛快。
眼见御花园已到,再不情愿月殊只能扶着熬翔天步入御花园中,而另一名与她同等身份,站在熬翔天身后的正是当初和她一起进京的杨晓萍。只见她用着特别奇怪的眼神望着熬翔天与月殊,仿佛他们之间存在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般。
其实从当初进入静心宫之时,杨晓萍的想法无非很简单,既然嫁不成皇子,那也得找一个王孙贵族嫁了。可是当她和季月如见到三皇子真容的时候,之前的想法便不再存有。想想这三皇子的容颜世间少有,又贵为皇子,若是被他看上,就算不成妃,成个妾也好。
然而当林宝珠出现后,季月如从二等宫女降至现在完全找不到人,这不由让她关切起三皇子对林宝珠的态度。尤其当她回到三皇子身边,看着三皇子宁愿让林宝珠扶着,也不愿让两个人扶着的情景,想必他对林宝珠是十分特别的。而她若想要得到三皇子的心,恐怕必须……除掉林宝珠。
一闪而过的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