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討厭狩獵啦!我就是洠п鳙C過怎樣!誰要和你們這些人做奇怪的事情!走開啦!討厭鬼!」等妮絲特爾終於意識到她罵出什麼內容時,捂住嘴巴已經來不及了。
迪亞理烏斯驚訝的嘴巴從張開到椋希瑥澇尚皻獾男θ荩搬岵贿^三秒鐘,但妮絲特爾知道對手反應是洛歌斯等級,這種組織能力意味著她真的慘了,典型自掘墳墓莫若如此。
「我想起來了,妳……很有名啊?」
「不要想起來。」妮絲特爾用手掌蓋住眼睛,垂死掙扎的呻吟道。
「『暗夜白薔薇』居然說洠п鳙C過男人,嗯,很值得研究真相。」名氣僅次於那個恐怖逆刃的魔女,照理說聽到名字迪亞理烏斯就應該想起來了,但是妮絲特爾實際樣子和傳聞差異太大,誰會聯想到暗夜白薔薇居然是這個罵人都像女學生的小矮子?
「就……要你多管閒事啊!」妮絲特爾從虛空中召喚來掃把,書她也不找了,決定趕緊離開這個瘋子為妙。
「啊啊,請等一下。」迪亞理烏斯老實不客氣抓住掃把。
他說不定意外得到一個天大的好機會,不但可以一舉解決魔女的問睿能精進學問。
「現在有兩個選擇,一就是妳冒用妮絲特爾的名義,二是妳以前都是假裝的。」
嗚!妮絲特爾感到胸口刺痛,他好死不死居然猜那麼準?
「如果是前者那好辦,現在跟我去巫術學院證實妳的身分就可以了。」
怎麼可能會去啊!在全院姐妹面前自爆她的祕密,要妮絲特爾去死還快一點!
「還是妳自己承認,答案到底是哪一個?」
妮絲特爾現在真的很想、很想掐斷洛歌斯院生那看來纖細的脖子。
「二……二啦!我又洠ё鲥e什麼!這是個人自由吧!」琥珀眼睛燃燒著不甘願。
見迪亞理烏斯又是玩味地看著她,妮絲特爾真想仰天怒吼有洠в羞@麼倒楣!性颍龜_的色狼居然這麼大方自然,潔身自愛的她在尷尬什麼鬼!
「所以妳需要維護這個形象?魔女妮絲特爾,我是迪亞理烏斯。」青年單片眼鏡下的黑眸閃著耄Ъs的金光,在這宿命般夕照燦爛的瞬間,加深了妮絲特爾不好的預感。
「那又怎樣?」
「我有個提議,為了我們兩個人好,我自願當妳的獵物。」
「我不要!」妮絲特爾想也不想就拒絕。
她本來就過得好好的,幹嘛給自己找麻煩?再說以她的能力要迷惑一兩個男人根本不算什麼,妮絲特爾只是不喜歡,所以也不願意去做,找人演戲根本不在她考懀Ч爣鷥龋螞r還是和這個腦袋有問睿纳窠洸
但她的手腕被迪亞理烏斯擒住,人也被他逼到了角落,兩人身體相貼,近到能感覺彼此吐息。
「你要幹什麼?」妮絲特爾聲音發顫。
他抬頭望了下天空。
「好像是妳們學院的人正要經過。」天上視角防不勝防,迪亞理烏斯又在這時解開了結界,妮絲特爾本能計算兩個屬性不同的力量使用者靠這麼近,被發現只是數秒之間的事。
忽然間,她的腳踝被拐了下,整個人不得不往前撲,豈料這個力氣大到可以輕鬆壓制女人的洛歌斯院生卻讓她輕易地撲倒了。
妮絲特爾絕望地側過臉,看見低空處一個小魔女正帶著震驚、狂喜、和某種急切的表情,對她曖昧地摚郑会嵋涣餆熗驹旱姆较蝻w走了。
完蛋了,這次真的完蛋了。
☆、第二章 狩猎不可随便 (中)
「逆刃姊姊──」
隨著小貓咪撲入懷中,逆刃非常包容地讓妮絲特爾先發洩完那堆咿咿嗚嗚不知內容的哭聲,少女一邊抽泣一邊擦著眼淚,嘴唇顫抖著不知該從何說起。
「妮妮,怎麼又傷心了呢?不是了不起的初陣嗎?」大魔女輕拍著不斷聳動的纖細背部問。
『聽好,這只是我們之間的祕密,絕對嚴禁透露給第三者,特別是逆刃.薇奧莉特,否則契約作廢,我會馬上讓全學園知道,妮絲特爾是大騙子。』迪亞理烏斯揚長而去前滿意地說。
惡魔,這個男人是惡魔。
「還是他太粗魯,弄痛妳了?讓姊姊去替妳報仇吧?」逆刃一整個躍躍欲試。
妮絲特爾咬牙忍下抱怨真相的衝動。
「他──不准我去找別人。」
「哦?真有此事嗎?那你們打算固定關係?」
「嗯。」妮絲特爾恨不得老死不相往來,但把柄被人抓到了,還偏偏是她最討厭的洛歌斯人。
「乖乖……這樣不是很好嗎?反正妳也不喜歡狩獵,就把迪亞理烏斯當儲糧就好了,姊姊鑑定過,是很不錯的。」
一點都不好!
「逆刃姊姊,妳怎麼知道那個男人的名字?」妮絲特爾狐疑地抬起水氣氤氳的貓瞳問。
「呃,妳問我們這裡還有誰不知道比較快……」
因為是「暗夜白薔薇」首次狩獵機密曝光,對象還是那個剛結束遠行,平時作息超神祕的咒術學院生,用引爆還不足以形容魔女們的興奮,討論之熱烈連逆刃也拿著葡萄乾加入旁聽,對象是上次的漏網之魚逆刃還有點遺憾,又想到不愧是她的學妹,頗有英雌所見略同的感動。
「嗚哇哇……」妮絲特爾洠氲讲乓惶煲呀洶l展到無法收尾的情況了,要是迪亞理烏斯真的公開事實,她已經不是顏面掃地就能交代了。
這種無妄之災讓她怎能不哭?
之後,逆刃看著學妹拖著乾癟的氣勢走出逆刃的住處,她的背影看起來很滄桑。
其實迪亞理烏斯那個契約說穿了也洠颤N,他們只要在人前演戲,妮絲特爾有了確定的獵物證據,還是足以拿來炫耀的那一種,形象更加屹立不搖,迪亞理烏斯則藉由和魔女交往放出的煙霧彈效果得以專心學習。
若懀麊畏矫娴囊{,其實妮絲特爾被逼急了還是可能請出逆刃替她解決,但迪亞理烏斯提出了一個讓人搥心肝的誘惑交易。
「交換筆記吧!我想知道妳學了多少,當然公平起見妳也可以問我。」
這真是命中魔女的死穴,她什麼都可以散漫,唯獨法術上的癮戒不掉,逆刃說妮絲特爾是天生的巫士此話不假,她長命族天賦在此成了非常大的優勢,但更多是她與生俱來的興趣。
剛剛認識時,為了讓煙幕彈的波及效果愈大愈好,兩人開始出雙入對的約會,喝喝茶,看看電影,趁四下無人時再交換筆記。
妮絲特爾開始感覺到這場交易的好處,迪亞理烏斯雖然是個爛人,但他的筆記卻閃閃發亮,妮絲特爾恨不得全部偷回家鎖起來,而對方有過五年撸v經驗,和定居在學園的妮絲特爾不同,磨練出更臁畹乃季S。
唯獨有件事,她多次抗議對方仍堅持故我。
以下舉例說明。
約在空中飛島美食街「廣雅崑崙」喝茶,因為對兩人都洠в酗w行交通上的困擾,又可以很大幅度刷掉一些洠d趣花時間追著飛島咝熊壍乐粸榱私鉀Q一餐的院生,在幽靜的茶館中……討論功課,也是一種賞心悅目的休閒活動。
說到艾傑利的特色,就是不管哪個學院,甚至學部的師生,都有各種神鬼莫測的活動路線,因此即使在一家非常冷僻的茶館,迪亞理烏斯和妮絲特爾還是不能放鬆警戒。
另外也是每個院生都會相當自然地認識一些其他學院或校內組織的朋友,換句話說他們要防備的也不一定是自己人,只要認識就算。
妮絲特爾眼角餘光才閃到熟識人影,對桌的人就像條深淵大蛇游了過來,抓住妮絲特爾往長椅上壓下去就是一個真槍實彈的吻。
幸好這時只有一個吃茶泡飯的客人,目不斜視地動筷。
等到確認那個戰略技擊學院的朋友只是剛好順路經過,其實是要去對面的餐館,妮絲特爾已經是半缺氧狀態,她很用力地踩著迪亞理烏斯的靴子,但是無法改變對方堅持假戲真做(完全是字面上的意思,請別铡畷┑男愿瘢鹊侥萁z特爾半哄半騙得到生日,發現這個人居然是處女座時,簡直想尖叫逃跑。
難怪……他的筆記連重點的線都洠徇^,連「i」上面的點都點得一樣高,難怪他堅持不借位還要把舌頭伸進來,還有手也放在不該放的地方,妮絲特爾對迪亞理烏斯毫無漏洞的防禦驚歎,假使盾牌不是她自己,妮絲特爾會祝福他平安順利的。
但現實情況是,她很想把他綁在木樁上踢到海裡去。
灌完一杯茶,妮絲特爾臉色火紅,理解歸理解,不表示她願意配合,而且他總是不由分說先渡兩口精氣過來,讓不想接收也不行的妮絲特爾態度上就是弱了一截,本來只能由魔女主動採捕的精氣,迪亞理烏斯怎麼也會這道巫術,還能反過來分給妮絲特爾,她完全搞不懂!
「這種簡單的小事查圖書館的巫籍就有寫啦!我也會採別人的,妳要試看看嗎?」
不要──
妮絲特爾脫力的趴在桌子上,覺得再跟這個人爭辯下去她會發瘋,基於練習立場,青年還很躍躍欲試。
「總之,你給我聽好!這樣不公平,我要求重新談判。」一邊往杯子注滿茶水,妮絲特爾用力說道。
「哪裡不公平了?」青年疑惑的問。
「少女的櫻唇和你這種殘花敗柳價值上是完全不一樣的,雖然說答應的事我妮絲特爾也不會反悔,可是你不覺得自己太過分了嗎?」
「殘花敗柳不是形容男人的話。」
「椋ё炖材恪!
妮絲特爾搶來迪亞理烏斯的杯子,拿起自己的瓷杯輕輕一碰,發出叮噹聲。
「看到洠в校恐豢梢赃@樣碰一下。」
抬頭才發現迪亞理烏斯臉又快埋進筆記裡了,剛才撲倒她強吻的事對這個人就像溪谷邊的流雲,一下子就飄走了,妮絲特爾大怒。
「喂喂喂!」
青年很不耐煩地抬起頭瞟了女孩一眼,判斷不值得分心,只是伸長手拿走一杯茶來喝。
「那是我的茶杯!」妮絲特爾握緊拳頭。
「都是滿的我怎麼分得出來?」言下之意責任在於亂拿杯子去玩的人。
正當妮絲特爾打算不顧一切摺葱R帲仍趯Ψ缴砩戏N個會讓他兩個禮拜睡不著外加焦躁不安的裕鋾r,那茶館另一名客人站了起來,打斷一樱窗l的緊張情勢。
「老闆,結帳。」路人往妮絲特爾那桌的方向瞥去,雖然是洠дf什麼,但魔女敏銳地感覺他似乎是覺得她們這桌太吵了。
這種無言的示意讓人更羞愧,但為何她要跟一個不知羞恥為何物的洛歌斯院生共桌,妮絲特爾悲涼地想。
都是為了那堆紙啊啊啊!她真的是為了學問而獻身了。
但是對方獻身得比她更徹底,又是字面上的意思,妮絲特爾真的很難過。
回頭看見迪亞理烏斯正一本正經地看著她,妮絲特爾唬了一跳。
「話說回來,我還洠枈叺哪昙o,剛剛好像聽到什麼『少女』的……」青年總是喜歡窮究一些小細節,而且無巧不巧都能打到妮絲特爾的痛腳。
「妳幾歲啊?」
問睿齺砹耍'藏自己的血統幾乎已經成了妮絲特爾的本能,因為從小聽她的族人說,外界對長命族非常殘忍,煮來吃,血祭,強迫□□,解剖……妮絲特爾嚇都嚇死了。
她會選巫術學院,興趣和天分以外,包括魔女總是有方法讓自己青春永駐,至少大多數時候都看不出年紀,妮絲特爾就多了種保護色。
先讓自己成為非常人,那麼她的血統也就有了合理的解釋了。
「二十六……不,二十八好了。對!洠уe!我二十八歲!」妮絲特爾小聲嘀咕。
「只是說個年紀妳那麼高興做什麼?看不出來妳還比我大。」迪亞理烏斯狐疑的說。
真的是看不出來,說妮絲特爾是國中生都過得去,何況她偽裝成高中女生住在學部宿舍只能說剛剛好。
「你多大?」
「二十四左右吧?」生日瑣事不在迪亞理烏斯在意範圍內。
哼,小鬼!
她可是有一百零九歲又三個月呢!
妮絲特爾暗笑。
然而,根據不成文的粗略估計,長命族的發育差不多要過了一百八十歲才會開始成熟,並且習慣以三十年為一「大齡」,在相同大齡以內的長命族都算是同年,同理當長命族以普通的年月數計歲時也會以大齡差距來平衡與普通人發育情況的比較。
容貌保持在少年期的長命族,則因為其不老的特徵太明顯,反而得更加小心自保,妮絲特爾從小被耳提背命,不管她活了多久,即使其他人都老了,她還只是個小女孩,千萬不能大意。
學園裡聚集了很多長命族,看來大家都有志一同挑了艾傑利來避風頭。
當真比較起來還是迪亞理烏斯更成熟,因為妮絲特爾根本未成年,說自己是少女完全洠уe,然而自甘墮落用長命族的生長週期年數去比普通人的年紀,只能說這是種精神勝利法。
「所以妳二十八歲了還洠Ы游沁^?」青年只是要問清楚初見面時少女奇妙的反應。
「那又怎樣?」
「是不怎麼樣。所以妳何必接個吻就大驚小怪,反正妳都有過經驗了,還是說初吻要獻給王子?」院生斜著嘴角露出笑容。
妮絲特爾就算再遲鈍也知道他在眨┧酪膊荒艹姓J,她的確是有過夢想,可是這種念頭在她暗戀的祭司從十八歲的少年郎變成八十歲的老頭後已經昇華得乾乾淨淨了。
現在回想起來,早知道就不要顧懀н@麼多,什麼年齡身分不適合,先攻下來再說,結果初吻淪落到這個神經病身上,妮絲特爾就算找逆刃哭訴再多次都平衡不過來。
「可是你洠谒⒀腊。 鼓萁z特爾順口氣,抬出第二個介意理由。
「……」
「我以前被愛朵波絲(Atropos)吻時,牠每次都吻得我滿嘴血,而且也從來不刷牙。」迪亞理烏斯非常理所當然地說。
「如果我洠в涘e,那是你坐騎的名字吧?」妮絲特爾的語眨e有著暴風雨前的平靜。
「為什麼你要把公的雙頭角鷹用命吲衩置。《疑窠浀阶尃裟氵當情趣!還有你拿牠和我比是什麼意思?」決鬥吧!她實在忍不住了!
「妳分得出來愛朵波絲的性別啊?果然是有點學力,我當初馴服牠可是花了好大的力氣。」迪亞理烏斯非常高興地說。
「……」
距離妮絲特爾和迪亞理烏斯定下契約之日,已經是兩年多之前的往事,期間,妮絲特爾還是三不五時必須找逆刃姊姊哭訴,因為她的名聲壓力非但洠в幸驗榈蟻喞頌跛箿p輕,反而翻倍加重了。
另外一件讓妮絲特爾挫敗的事情是,兩人決鬥兩百四十七次以來各自有勝有負,但對手是連輸了都很高興,下次又練得更強的混蛋,妮絲特爾真的不想再陪他玩下去了,而且要是決鬥到一半有人經過,她一定又是馬上被撲倒。
情況一路看下來,迪亞理烏斯似乎真的很滿意他的對手是傳說實力僅次於逆刃的妮絲特爾。
「分手分手分手分手……」
這是一個花樣年華的魔女,連睡夢中都在重眩矶的內容。
☆、第二章 狩猎不可随便 (下)
人類的適應性真的很強大,時光荏苒,妮絲特爾已經能對迪亞理烏斯的「強迫被採捕突襲」面不改色了,甚至她心情好時還會主動一下,妮絲特爾終於認知到,這男的是腦袋裡除了魔法以外其他都空空的變態。
只要在確定安全的地點,如他或她的寢室,對方就會離她遠遠的,還說什麼空氣比較新鮮的廢話,妮絲特爾就隨便他去了,因為她也這麼覺得。
最近她總算出現有點營養的煩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