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高贵在云端,她卑微到尘埃。
关于这个女人,季寒曾经以为自己是万花丛中过,没想到败给了一个小丫头片子。
老头给他安排婚姻他就出去鬼混,叫着那些女人去酒店陪他,干瞪眼坐到天亮。老头看不起他,他就偏要做出一番事业。他暗地里偷偷派人找她,好不容易打听到一些消息,好不容易遇到了。
这个女人说不爱他了。
过去是他做错了,难道不能给他改邪归正的机会吗?
☆、第五十六章
“背完了?“
盛蒲夏瘫软在床上,短短几分钟眼皮都黏在了一起。她应了一声嗯。
席灏给她盖好被子,“昨晚都在拍戏?”
她伸出手拉住他,“不陪我一起睡?”
“我坐在旁边看着你睡。”
其实她很想和他拥在一起睡觉,他不在身边一个人睡觉总是会不自觉的想念他的味道,薄软的棉被抱在怀里也终究不是他。
席灏拉上房间所有的窗帘,光线一下子黯然,“好好休息。”
每当要入睡时,她都会强制自己睁开眼,一睁眼,他就在身旁,深邃的瞳仁倒映着整个星河,悠远深沉,就这样一动不动的凝视着她。
盛蒲夏扬了扬嘴角,沉沉睡去。
。。。。。。
季寒从梁妤房间里出来,揉了揉眉心,抵在走廊尽头的窗口边,不耐烦得低声咒骂了几句,暗艳的火苗点燃出缥缈的烟雾,浓重的烟草给他慰藉。
从前他还嘲笑席灏追不到人来着,其实他又好到哪里去呢。
也都是他自作自受,从前怎么对她的,现在通通都还给他自己了。
不爱他了。呵,也是,这么多年人家凭什么还对你恋恋不忘,你有什么好值得她坚持的。
季寒敲了席灏的房门,拖着他去酒店外的小饭馆喝酒。
“那个女孩是你上大学时谈的那个?”席灏夹了筷菜,不急不缓的问着。
“操他娘的,我努力了这么多年,现在真的不知道自己是为了什么了。你说,当初的确是我做错了,她要分手,我他妈什么法子都上了,她还是要分手,说什么她年纪还太小,要读书,说我不够稳重,什么没有未来。那好,我让她安心读书考大学,我也去努力历练,可是她呢,等我国外待了两年回来,她就已经完全失踪了。席灏,你说女人的心思怎么那么难猜!”
“季寒,一开始就是你错了。”
“怎么说?”
“明知道她还只是个高中生,明知道她没谈过恋爱性格单纯,也明知道自己喜欢玩乐,还去撩拨她。任何这样性格的女人都不会再吃回头草的。”
季寒笑了,啧了一大口白酒,“不吃就不吃!等我完全拿到了季氏,我就挑个豪门千金结婚算了,女人,脱光了都一样。”
这话他说得很打脸。
醉酒后哭着喊着要去梁妤的房间,席灏无奈,扶着他敲了她的门。
梁妤自然没有开门。
席灏把他扔在门口,对着里面的人说道:“人我扔在这里,随你要不要。”
席灏回来盛蒲夏的房间,进门时偏头向那望了一眼,梁妤正在拽着季寒的胳膊往里面拖。
他们这一顿酒喝了两三个小时,盛蒲夏中途醒来时发现他不见了,手机也还留在房间里,她后面睡得很浅,听到门口有动静立马醒了。
“你去哪了?”
“陪季寒吃饭。”席灏脱去外套鞋子,钻进被窝抱住她。
盛蒲夏趴在他胸口仔细的嗅了嗅,“你喝酒了?”
“嗯,喝了一点点。”
她吻住他,小舌头在他口腔里溜达了一圈,砸了砸嘴,“还是白酒啊。”
“别撩骚我。你知道很多天没碰过你了。再睡一会,晚上我带你去吃饭。”
盛蒲夏靠在他胸膛,熊抱着,像一只树懒挂在他身上,“晚上我有戏。”
“那就等你拍完。”
“席哥。。。。。。”
“嗯?”
盛蒲夏吞吞吐吐了一会还是没说出口。怎么厚着脸皮问他要戒指。
——
晚上去拍戏林姐本来想去敲小麻雀的门,被席灏阻止了。说今晚他做她的助理。
盛蒲夏笑了,指挥道:“那把我的包背好。”
席灏把她的单肩包搁在肩膀上搂着她下楼。
她打趣,“不是男人都不喜欢背女生的包吗,你怎么那么听话。”
“因为我是你的男人。”
林姐站在电梯角落,听着他们小夫妻间的甜言蜜语有些羡慕。
两场戏,他都坐在一旁看着,偶尔低头玩会手机,一些小群演看到真人,眼睛都冒火花了。
有这样有势力有皮囊的老公真是三辈子修来的福气。
听到一群人叽叽喳喳的讨论着盛蒲夏怎么怎么有福气,多羡慕她。林婉冷哼了一声,坐在一旁裹着毛毯,喝了口咖啡,冷不丁的讲道:“有什么好羡慕的,连戒指也没有。谁知道他们私底下是什么样的关系。”
有人插嘴道:“总不能羡慕你吧,不过是女四号,也不知道私底下是怎么拿到角色的。”
唏嘘一阵。
等到十一点多,才收工,四个多小时,他除了盛蒲夏也没和别人说过一句话。
临近海边,风浪大,吹在皮肤有些刺冷。她穿得又是短袖短裙,席灏看得有点心疼,脱下西装外套裹住了她。
盛蒲夏冻得嘴唇都紫了,却还是笑嘻嘻的开起了玩笑,“你这个助理还挺称职的嘛。”
席灏淡笑,“等会你就会知道我到底有多称职了。”
。。。。。。
他开车带她去了西餐厅,雅致的包房散发淡淡的熏香,灯光柔和,甚至有点偏黑,欧式的雕花椅镶着璀璨的宝石,底座是清新的碎花面料,长方的桌子上白布垂摆,旋长的细蜡烛飘着暖色的灯火,中间还簇拥着一大束红米分色的满天星,满室的晶莹。
“你订的?”盛蒲夏很喜欢这样的调调,干净浪漫,就是两个人的位置隔得有点远。
“嗯。”
“怎么忽然订这样的餐厅?”她心莫名突突的跳了起来,难不成他是想。。。。。。
“今天,我们的结婚纪念日。”
奥,她都忘了。
席灏给了个手势,服务员推着车缓缓走进来,倒红酒,端牛排和甜点,还有一大束蓝色妖姬。
她抿唇笑着,期待着一下步。
谁知,席灏说:“吃吧。”
盛蒲夏惊愕的愣着,这就没了吗?难道不该拿着戒指过来求婚了吗。
这么好的气氛,这么浪漫的地方,连花都送了,他怎么就想不到送个戒指呢。
席灏也不懂,她不是一开始挺开心的,怎么到了后面就板着一张脸一言不发了。
吃完饭已经是深夜,这家餐厅偏远,回到酒店会路过一条比较荒芜的路,也不是荒芜,就是车辆少,几乎没人,更何况是深更半夜。路紧挨着海边,白天看的话就特别的宽阔阳光。
载着星光,车子在路上飞驰。
盛蒲夏捧着那束蓝色妖姬,越看越碍眼,越看越气,直接扔到了后座。
“不喜欢?”席灏问。
“没。”盛蒲夏靠在窗边,闷闷的回答。
“哪里不开心?”
“没。”
季寒还真说得没错,女人的心思很难猜。明明就是一脸的不悦,嘴上却说没有。
席灏拐弯进一条小路停在树林间,再往前走一断就是大海,浪花打上岸的声音一阵一阵袭卷而来。
“干嘛停这里,这里好倒车吗?”这车子就像镶在了这片树林里,黑色的夜,黑色的车,静谧的马路。
席灏熄火,解开她的安全带,把自己的座椅调到最后。
“过来。”
月色温柔,轻薄的雾在树林间缓缓升起,笼罩起一层轻烟,好似坠入了虚无的梦境。隔着淡淡的月光,她望见他漆黑的眸子,清隽硬朗的脸庞,温润又黯哑的嗓音融化在了潮水的响声中。
席灏拍了拍他的大腿重复道:“过来。”
盛蒲夏望了眼安静黯然的四周,他这是想干什么。
还没等她想个明白,席灏已经将她抱了过来,抵在方向盘上。
“到底为了什么不开心。”他双手托着她的臀。
盛蒲夏双开分开的骑在他身上,他的座椅又是往后仰的,她有点不适应,双手下意识的揪在一起搁在自己腹部那边。
席灏抬眸和她对视了一眼。
盛蒲夏尴尬的笑了两声,移开自己的手。她真的不是故意把手放在他那里的。
“回答我。”他说。
“也没什么,好像就是有点累。”
“背一遍我的电话号码。”他突然说。
盛蒲夏浑身一僵,懵了。
弱弱道:“我忘了。。。。。。”
席灏没再说话,修长的手指灵活的拉下她连衣裙后的拉链,男人粗糙的手掌一寸寸的侵占她的背。
万籁俱寂的夜色里,只有海风海浪的波涛汹涌声,车厢内却截然不同,只有他和她相互加错的呼吸声,时而浓烈时而轻缓。
“席哥。。。。。。”她颤颤巍巍的叫他。
“这是惩罚。”席灏眼眸暗沉,涌动着炽烈的火,他抚摸了一会说道:“对不起。”
嘶拉一声。
轻薄的布料在她的衣裙下被撕毁。
“你。。。。。。”
“不想要?”
可这也刺激过头了吧,万一被拍到。什么惩罚,是蓄谋已久吧。
盛蒲夏捂住下面,摇头,“不想要。”
席灏笑着:“那就不做,帮我。”
她低头看见黑色西装裤的中间某物已经开始生长,似乎被束缚得很难受。
她还是心软了,解开皮带,刚想伸手帮他。席灏却握着她的腰向上一提,让她直接坐了下来。
“席哥!”她惊呼了一声。
合着他刚刚是骗她了吗。太坏了!太坏了!
一阵激战后,她趴倒在他身上,面色潮红得不像话,气喘吁吁,累到不想讲一句话。
而那里,他们还结合着。
“很累?”席灏吻了吻她的唇。
这种事真的费精力,她在下面也累,在上面也累。男人就不一样了,上面舒服,下面也舒服。
盛蒲夏眨了眨眼,细密的睫毛上还沾着欢|爱时溢出来的泪珠。
她想起被撕毁的小内内,有气无力的捶打他的胸膛,“你等会让我怎么回酒店,万一被人看见了呢!然后第二天出个新吻,女星车震,回酒店竟然没有穿内裤吗!”
“等会拿我的外套系在腰间。”
她不满道:“你以前做事不都挺有分寸的嘛,怎么现在越来越那个了。”
席灏摩挲着她光滑的背脊,“看到你哪还有什么理智。我这个助理称职吗?不不仅能给你穿衣服,也能,扒光你。”
盛蒲夏笑了笑,说他流氓。
席灏也笑了,半响,开口道:“五月底我们把酒席办了吧。”
☆、第五十七章
星光暗雅,层层的薄雾如纱帐般流连在皎月的周围,灰蒙又透明。凌晨的夜比任何一刻都要来得寂静,海风吹动路边的香樟树树叶,淅淅沥沥的响声晕在温柔静谧的夜色里,湿润的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海水味和香樟树叶的香气。
黑色的奥迪q5在公路上飞驰,扬起一片尘埃。
盛蒲夏宛如一只小虾米蜷缩在被放平的副驾驶座位上,掩盖在身上宽大的西装遮住了她一大半的身子,细腻光滑的小腿露在外面,脚趾微蜷。
席灏摸了摸她的小腿肚,又调高了一些空调温度。虽说已经是五月了,但晚上气温还是太低,昼夜温差也大。
她身体从小抵抗力就差,换季的时候最容易感冒了。
看着她安稳的睡相,席灏微微笑着,漆黑的眸子里染上星光的颜色。
关于酒席,有点出乎他的意料,她似乎没有太大的反应,也似乎没什么兴趣。
深夜,酒店出入的人也少,盛蒲夏扭捏着,用他的外套围在腰间,死死捂着。生怕一个走光,或者别人发现什么。
“你下次再这样我就不理你了。”关上房门,盛蒲夏撤下外套一把扔在他脸上,“流氓!”
“嗯,下次不会在外面对你这样。”席灏从她的行李箱里拿出干净的内衣打算给她套上,盛蒲夏一把夺过,拿上睡衣进了浴室。
席灏看着她的背影唇畔微勾,拨了季寒的电话。
“查到了吗?”他走到窗边,俯视外面的景色。
季寒扶着疼涨的额头,醉熏熏道:“我他妈刚醒,查个屁。明天给你查。”
“这样啊。。。。。。”席灏缓缓说道:“你还在那个女人房间吧,你说,我要不要给她说说你喝酒时讲的话呢,什么等拿到了季氏就随便找个。。。。。。”
季寒望了眼床边正看着他的女人,打断了席灏,“好好好,大爷,我现在就找人给你查,明天早上给你回复。”他挂了电话并且关机。
妈的,到底他是老板还是席灏是老板。
“你瞪我干什么?”
梁妤掀开他的被子,指着门说道:“醒了就出去。”
“你能别那么倔吗?
。。。。。。
后半夜两人都睡得很沉,盛蒲夏还是被林姐的轰炸式电话给吵醒的,她一看时间已经九点多了,愣了几秒才惊觉,九点半要在厦门大学取景拍摄,这个酒店到厦大还是有点距离的。
席灏洗漱的比较快,女生一向比较慢,要梳头擦米分,换衣服,弄了好一会还没好。他背好她的包在房外等。
季寒一手拿着西点一手拿着牛奶哄梁妤吃东西。
席灏笑出了声。
那模样真是要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季寒冷哼,“笑什么笑,背什么包,娘死了。”
梁妤躲开季寒,指着那包对席灏说:“我来拿吧。”
“不用,我来就好。”他淡淡的瞥了季寒一眼,“已经天亮了,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个交代?我记得你醉酒时说等拿到了。。。。。。”
“你大爷的!”季寒怒吼了一声,拉着席灏去了角落。
林姐戳了戳梁妤的手肘,“说说,什么时候傍上了金主啊?”
梁妤摇摇头没说话,抿着唇线,挤不出一点笑容。
林姐奇怪。这小麻雀平常挺爱笑的,怎么今天像焉了似的。
盛蒲夏整理好出来时看到他们两个站在远处的大盆栽处暗戳戳的也不知道在讲些什么,但明显的,席灏的脸色很暗沉。
席灏看到她出来,掐灭了烟头,拍了拍季寒的肩膀,轻声道:“我知道了。”
季寒嗯了声,走到盛蒲夏跟前强制性的拉住梁妤的手,“嫂子,问你借个人。”
梁妤怒了,却怎么摆脱不了男人有力的手掌,“你是不是神经病!”
席灏搂过盛蒲夏,林姐跟在后面,三人一起去停车场,留下两人在那里纠缠。
因为她迟到了四十几分钟,整个片场的人都在等她,烈日当头,越靠近中午气温越高。
盛蒲夏尴尬的笑了笑。让全部的人等着,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多大牌。
林姐带她去化妆换衣服。席灏走到导演身旁,随手拿过一旁的剧本,洽谈了起来。
王导昨天本来是想和这个大编剧聊上几句的,奈何这小子看上去实在太高傲太冷漠,他一把年纪也不放下面子去和一个晚辈主动打交道。今天主动上来打招呼,这让他心里舒坦了不少。
可谈着谈着王导的脸色就不好了。
蓦地,怒斥道:“你是编剧怎么了,这戏是你想改就能改的吗!别以为你是原著作者就了不起了,整个剧本,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出过力。已经拍了好些镜头了,这些戏删了怎么和前面的剧情对上!”
席灏不悦的皱眉,他知道他这样有些突然和鲁莽,可是边拍边改剧本也是常有的事情,怎么到了这就不行了。
“剧情对不对得上是后期剪辑人员的问题,我要删改剧情就必定会让整个故事流畅不会有缺口,如果王导觉得有些困难,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