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月缺(上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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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月缺(上部)-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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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江山月缺(上部)
作者:楚将语
文案
《江山月缺》开篇词:忆昔游园园中饮,缤纷尽是落英。深秋晚月静无声。浅斟慢酌里,孤独到天明。二十余年多少梦,荣辱何时不惊?朝云盈岫未了晴。才笑浮生事,转身入浮生。

在风云变幻的大唐,一个风华绝代,一个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他们从呱呱坠地起就承载了不同轨迹的使命,注定了永远的宿敌;却在一次次冤家路窄的相爱相杀中互生情愫。天下,江湖,也因为两人的明争暗斗而掀起了一次次的轩然大波。。。。。。

他们究竟是继续做孤独里苟延残喘的路人,还是会放下罪恶的屠刀在小桥流水人家中从此一枕安宁?

《诗经》云: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时光细如流水,缘起缘灭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在蔓延的雪泥里踩下的鸿爪,就是那一笔墨白,苍老了情人 。。。。

内容标签:虐恋情深 相爱相杀 江湖恩怨 宫廷侯爵

搜索关键字:主角:游华说,安滁西 ┃ 配角:邢落一,慕容盈盈,安潇北,毕情钟,谢芜意 ┃ 其它:武林霸主,在水剑



☆、游园惊梦

  玄宗年间,那李隆基未到昏聩之时,大唐一派盛世繁华,河川似玉,江山如画。
  作者题词为证:落地莲蓬并蒂花,雪马天涯,各处可安家。溪头卧嚼大甜瓜,远看娇娃,平淡胜繁华。
  江南某地有个梅县,当地十年前迁来一豪侠,名叫游弋天,江湖上都知晓“南孤鸿,北落雁,中悲烟”。而游弋天,正是身居首位的“南孤鸿”。人出落得潇洒倜傥,武功深不可测,以孤鸿剑法和将息掌闻名江湖。
  游家宅邸依着梅山,傍着兰湖,庭院深锁,绵延数百里。正月十五元宵夜,游宅家宴,上下几百来人欢聚一堂,歌舞声色,烟花漫天。不料半夜时分,一场莫名奇妙的大火熊熊燃起,将游宅烧得七零八落。那夜,水榭亭台,小楼园林,别提尽毁,连游宅里的人上上下下百来口怕是没一个逃了出来。要知道,当地的百姓那晚没有一个听见呼天抢地的求救声。。。。。。
  几百来具焦尸被官府草草清场,差役在县令将之定为天灾后一刻都没有多留,生怕触醒了不甘的亡灵。江湖百晓生在茶馆里唾沫四溅,浮夸地描述着那一夜仇家上门的惨烈,仿佛他就在场亲眼所见。。。。一场生灵涂炭,最终也不过就是酒后谈资。
  夜半时分,游宅里阒无一人。清风扫过,眨眼间一青一白两道身影出现在庭中。颓垣断壁,败叶枯枝,水面微微冷风,一切,恍如生在绝狱。
  穿青衣的是个少年,不过九、十岁,背负一柄长剑。看其相貌,最是清冷。他四顾一番,沉默不语。这荒凉死寂的场景,他并不是第一次见到。
  白衣长者清风道骨,腰间悬着一个大酒葫芦。他见此情景,将胡须一摞,几行清泪不由纵横,“游大哥,愚弟来晚了!”
  狂风肆起,日星隐耀,云追月与天长啸,惊醒一方鬼神。山下的百姓以为是亡魂归来,纷纷紧闭了门户。夜,格外的静,一个小脑袋从阴影处伸了出来,悄悄地盯着那两个人。许久,云追月扶柱拭泪,忽然身形急转,从阴影中抓出了那个小脑袋,原来是个六、七岁左右的小丫头片子。她身量修长,穿着华贵,衣裳虽然染了一些灰尘,却不像是经历了大火之后的痕迹。一张小脸粉雕玉琢,活脱脱的一个美人胚子。一双明眸,又是无畏,又是懵然,仿佛不知自己为何身在此处,但却像极云追月记忆里的故人。他两手抓住小丫头的胳臂,惊异地问:“丫头你。。。你娘是谁?”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娘是谁?”声音柔嫩调皮却隐隐有一丝害怕,“你是谁?是你烧了我家的房子吗?我的丫鬟呢?她们都去哪里了?”小丫头仰着头,质问道。
  “你爹是游弋天是不是?你回答我。”云追月情绪显然有些急切。
  小丫头挣脱了他的禁锢,惊慌地逃到青衣少年的身后,小手紧抓着他的衣角,“哥哥,你保护我。。。。。”
  “好,我保护你。”邢落一温柔地凝视藏在他身后的这个小丫头。两年的他也是与她一般,仿佛茫茫人海只剩下了自己一个人。幸好,幸好她没有看见自己父母。。。。。否则那双充满神采的眸子会有多黯然呢。。。。。。他不想这个小妹妹和自己一样再也感受不到愉悦。
  好,我保护你。邢落一还没料到此时自己说的一句话,却成为了他以后人生中最大的羁绊。。。。。。
  “云叔,她家逢变故还未明白,你这样激动会把她吓坏的。”
  云追月对着少年连声称是,又掏出酒葫芦喝了两口,稳了稳情绪才说道:“丫头,我是你爹的好友云追月,你有听他说过吗?我不是来害你,我是来救你的。。。。。”
  “云追月?”小丫头手指脑袋敲了敲,恍然道,“我爹是说过有个爱喝酒的云叔,喝醉了经常睡哪里都不知道,有一次还睡到猪圈里去了。那是你吗?”
  “欸。。。。。”云追月听一个小丫头说起自己的往事,老脸不禁有些发烫,“那都是以前的事了。丫头,你叫什么名?”
  “我叫游华说,快七岁了。云叔,你刚才对着天哭什么?”
  “我哭你爹。。。。。你爹呢?”
  “我还要问你呢?我爹不见了,丫鬟妈妈们也不见了,还有我家怎么被烧成了这个样子?”游华说问着问着肚子忽然咕噜咕噜响了几下,她不好意思地说道,“我被困在密室好几天了,你们有吃的吗?”
  “你怎么又被困密室了?”云追月疑惑问道。
  邢落一忍不住说道:“云叔,这里凄凉得很,我们先回客栈再说吧。”
  云追月点了点头,这个小丫头既然还活着,她爹神通广大,又怎会被一场大火困住呢?心莫名释然,随即抱起游华说,飞身而去。邢落一却往屋顶方向看了看,才跟着离开。
  见他们走了,屋顶上阴风飒飒,庭中眨眼又立了几人。一个半高的小公子,约莫十岁,衣饰华丽,气质高贵。他玩转着一把小扇,将怒时星眸含刀,欲笑时风神秀玉。只听他说道:“养在深闺人不识,游弋天这老匹夫居然还有一个女儿,真是没想到。”
  “四少爷,我们待在这梅县几天了,也不知这大火到底是怎么回事,回去如何跟城主交代呢?”
  “急什么。我爹就想知道游弋天死了没有。这很简单,把那老匹夫的女儿抓回去问一问不就知道了。”
  阿里欣喜道:“四少爷,那属下帮您去把那小丫头抓来!”
  “没那么简单。白衣长者步法奇特,轻功绝伦,又与游弋天交情匪浅,定然是‘中落雁’的云追月,以落雁神功居武林十高手之中。虽然隐居山林多年,但功力深不可测。”阿中淡淡说道。
  小公子呵呵一笑,“阿中说的半分不假。只是再深不可测的人,碰见我安滁西,也只有俯首称臣的份。”安滁西桀骜满面,手一抛,骨扇便在半空旋转,一晃,扇尖便凝着一颗晶莹透亮的水滴,“阿外。“
  “是,滁少爷。“阿外掏出一个竹筒,拔开木塞,一只小小白虫落到安滁西手指尖上。嗅了嗅,便忽然腾起,无影无踪。
  游华说告诉云追月,元宵夜大火那天她因为失手打碎了爹最心爱的八角琉璃盏,被关在了密室反省,丝毫不知外界发生了什么。后来她饿得前胸贴后背也没见爹派人来放她出去,自己就想方设法地逃出来偷吃。结果一出来,所有人不见了,游宅也成了一片废墟。。。。。而云追月在月余前便收到了游弋天到府一聚的书信,却因为种种耿介挨到大火之后才来。他心中寻思,游弋天或许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欲托孤给他,只是书信中不便明说而已。他又在梅县逗留了几日,探寻游弋天踪迹无果,便带着他们两个回到自己隐居多年的微云山。
  微云山的生活不像游府那样众星拱月,游华说是个喜欢热闹的孩子。可是邢落一整天闷闷的,一直在微云山巅苦练功夫。云追月呢,过惯了闲云野鹤的生活,即使微云山多了一个钟灵毓秀的小丫头,他每天醉生梦死的生活也没有改变丝毫。游华说百无聊赖,每天托腮坐在山巅的石头上摇着狗尾巴草。她不喜欢练功,云追月也未强求,但她自己出于实在无事可做,于是才“认真”地跟着邢落一舞剑。
  “落一哥哥,我觉得你这一招‘烟锁重楼’反复来使几次是不是更厉害呢?”游华说拿着剑慢慢地转身掣肘,剑指天际,连划三周,竟然出现了一点迷烟!邢落一心思机巧,得她一点就明。他刮了刮站在他跟前卖乖的游华说粉嫩的脸颊,心头怜爱更甚。
  “华儿妹妹,你真聪明。”
  云追月远远地看着他们在夕阳的余晖中相依相偎,虽然年华尚小,却是一种天真无邪的感情。醉眼不禁水光泛动,许多年前,他和他的师妹也是这样,可是后来师妹却爱上了自己的结义大哥。。。。如今她的女儿长得和她像极了,聪明伶俐善解人意,云追月仰头猛喝了几口酒。。。。。
  □□月微云山的桂树全都开花了,整座山连带着那片天都令人心旌荡漾。还有山头大片的橘树,结满了黄橙橙的果实,累累地垂下枝头。云追月取了桂花酿酒,游华说干脆躺在树上吃橘子,只有邢落一无奈地看着这一大一小两个懒鬼摇了摇头,自去练功。这日,游华说提了个小篮在摘熟透的橘子,忽然脚底一滑摔了下来。等她揉着腿爬起来的时候,跟前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少年,他俊脸邪魅,凤目有神,手里握着一柄精致的玉扇,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你是谁啊?”游华说站直了身子,疑惑问道。微云山素无外人进入,她心中不免多了些警惕。
  安滁西此时离她不远,心中直叹:好一个美人胚子!那精致的小脸蛋,城里恐怕没有一个有她半分姿容。尤其一双眸子,长睫扑闪,楚楚动人。
  “我是谁不重要,小丫头,你愿意和我走吗?”
  游华说咯咯一笑,“我为何要跟你走?你那里也有这么好吃的橘子吗?”说罢她小手拿起一个橘子便朝安滁西掷去。安滁西身手敏捷,接住了她的橘子,可是再回首,枝繁叶茂的橘树下已空无一人。这个无礼的丫头!安滁西握紧手中的橘子,又松了开来,任橘子滚落。
  你能逃到哪里去呢?
  “落一哥哥!”游华说直奔山巅,可是远远地就看见几个人将他擒住。邢落一大声回道:“华儿妹妹,快跑!”
  那些人发现游华说,当即有两个向她追来。游华说望了一眼邢落一,心头虽然担忧,却下意识地转身藏入山中。
  天色将暗,微云山被一片阴影笼罩。月色未出,归林之鸟皆已安巢。
  “还没找到?”安滁西虽是少年,但语气里却隐藏着一分威严。
  “是,四少爷。。。。”
  “云追月呢?”
  “也没有看见。。。。。”
  “再去找。找不到就不用回来。”
  “是!”
  被绑在椅子上的邢落一不由得松了口气,他注视着摇曳的灯火陷入沉思。这个少年公子是谁?他来所为何事?云叔素来不知醉倒在哪里以天为被以地为庐,他和华儿妹妹都找不到,这些人只怕一时半会也发现不了。但华儿妹妹呢?微云山只有一片竹舍,在静寂的山中深处低沉地闪烁。她应该猜得到竹舍有人,绝不会冒然回来。。。。。
  安滁西瞟了一眼邢落一淡定的模样,笑道:“小子,你说他们会不会来救你?”
  邢落一沉默不语。这贵气逼人的少年的三个手下功夫都属上乘,又加上数十个亦不可小觑的随从,云叔来不来得了另当别论,即使来了只恐也难占得了上风。
  游华说在微云山待了数月,山形地貌都已很熟悉,她等那些人搜查了一遍之后才从树干上跳下来准备绕回竹舍去救邢落一。跑着跑着忽然绊了一跤,原来是云追月喝醉了躺在草丛里。游华说心中大惊之后又涌出一阵喜悦,她使劲将云追月摇醒,低声吼道:“云叔,快醒醒!落一哥哥被坏人抓走了!”连喊了几声,云追月只是嘴中喃喃,却未见睁眼。郦容与拿过他的酒葫芦,跑到溪边装了一葫芦水倒在他脸上。云追月这才惊慌地睁开眼,“下雨了,下雨了。。。。。”
  “云叔,是我!”
  “华儿啊?你怎么来了?给云叔送伞吗?”
  “云叔,微云山来了好多坏人,他们把落一哥哥抓走了!”
  “什么!”云追月一个激灵跳了起来,“什么人?把落一抓去哪了?”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华儿见竹舍灯火通明,想必他们将落一哥哥囚禁在那了。”
  “快走。”
  云追月立在竹尖上,朗声道:“是何人在我微云山放肆!”他声音绵长而有力,如一曲幽笛,婉转不绝,在月夜之下飖飏。
  安滁西听到声音,与属下一同走出竹舍,他凤目微眯,昂然挺立,仰头道:“素闻‘中落雁’云追月云大侠轻功独步天下,举世无双,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只是云大侠,晚辈这样仰头说话,脖子不太舒服,还请您下来,我们一起喝杯茶如何?”
  “那就太抱歉了,我云追月一不和毛都没长齐的小辈喝茶;二是我压根都不喝茶。。。。”
  邢落一听到声音,清眸只往外望去。那少年狡黠奸诈,云叔千万不要中了他的圈套。心里正焦虑着,一个小脑袋伸进窗来,素白衣裳,赫然是游华说悄悄翻窗进来。邢落一扫了一眼门口的人,担心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游华说手放在嘴边嘘了嘘,然后轻手轻脚地移到邢落一处。她从靴筒里掏出一把匕首,割断绳索,邢落一牵住游华说的小手,两人一起偷翻出去。
  “华儿妹妹,你知道刚才有多危险吗?要是他们发现你了怎么办?”邢落一轻声说道。
  “可是他们没有发现啊。。。。。”
  “以后华儿你不能再以身犯险了。。。。”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
  “那群人来者不善,我们先去找个地方藏起来,剩下的让云叔来应付。。。。。”
  “云大侠,说了这么久,你都不下来,晚辈只好派人请你下来。。。。”安滁西眸光一冷,示意阿里三兄弟一起上。
  竹舍上空一时刀光剑影,安滁西见云追月招式简单却威力猛烈,饶有兴趣,听爹说落雁神功之前在江湖也是一门绝学,他便吩咐人进去搬张椅子出来准备“欣赏”一番。谁知刚进去的随从便慌慌张张跑了出来,“四少爷,不好了,那个小子不见了!”
  “什么?”安滁西看了一眼被阿氏三兄弟纠缠得无暇顾及的云追月,想起白日那个向他扔橘子的丫头片子,心下了然,定是她偷偷潜入救走了那小子。他吩咐随从自去搜寻,自己仍然坐在庭中,“欣赏”四人打斗。
  僵持不下,难分伯仲。阿氏三兄弟体力不济,渐渐落了下风。云追月虚掩一招,将阿中阿外连番踢落。剩下一个阿里,内功最是不行,他心生一计,短袖一挥,撒出一片白末。趁云追月遮眼之时一掌击向他的心口,将他打落。
  云追月捂住心口,冷笑道:“年轻人手段这样卑鄙,怪不得你的功夫没有你两位兄长厉害!”
  阿里闻言气极,安滁西却站起来,笑道:“兵不厌诈,云大侠你纵横江湖多年,难道没有听说过这句话吗?”
  “小子,你究竟是谁?为何来我微云山?”
  “游家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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