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柱做的很精巧,尺寸也很准确,不松不紧刚好可以塞进圆孔,还露在外面两公分左右。正当程哥想用力塞到底时,田寻忽然想起了什么,他大喊一声:“错了,不对!”
程哥吓了一大跳,他回头疑惑的看着田寻,说:“哪里不对?‘十字宝殿帝中央’,难道我记错了吗?”田寻说:“不是内容错了,是次序错了,古代的书写习惯是从右到左,不是从左至右!”
程哥若有所思的想了想,忽然大脑一闪,顿时冷汗就下来了,他连忙抽出石头柱,说:“幸亏你提醒的早,不然后果不堪设想!”东子也说:“他说的对吗?古人写字都是从右往左写?我怎么不知道。”程哥哼了一声,说:“你要是什么都知道,也就不用让田寻也跟着来了!”又对田寻感激地说:“多亏你提醒了我,真帮了大忙了!”
田寻不屑地说:“我不是帮你,是怕你弄错了把我的命也搭上,我可不想死在这儿!”
程哥拍马屁拍到了马蹄,他尴尬的咳嗽几声,开始将写有“十”字的石柱塞进最上排右面头一个圆孔里。
放完了第一排,再依次放第二、三、四排。当程哥把最后一个“堂”字石柱塞进圆孔里时,只听“铮”的一声,二十八个圆柱全都自动缩进一截,变得和石门完全平齐。东子说:“嘿,真见效了!”三人不约而同向后退开。汉白玉石门依然静静的关着,没什么动静。程哥走上前去,伸手抓住铜兽头门环用力一拉,左面那扇石门应声而开,程哥有了先前胖子的教训,连忙侧身跳开,东子和田寻更是早离得远远的。
第92章
第92章
半扇门开了一尺多的空隙,里面黑黑的没什么声音,也没什么暗器出现。田寻顺墙壁溜到另一扇门旁,伸手拉着铜门环把门慢慢拉开,自己则躲到门后。程哥用手电远远朝门里四下一照,光柱照处,都是明晃晃的金色。程哥心中一颤,难道是洪秀全的财宝?他再往上一照,只见上面十多米处有一块巨大的匾额,上写三个镏金大字:金龙殿。
程哥不由得激动的大叫起来:“金龙殿,我们到金龙殿了!”东子说:“金龙殿是什么地方?”程哥说:“你这个笨蛋,金龙殿就是洪秀全的王宫,我们终于进到陵墓的核心了!”东子虽然挨了骂,但他一听这就是洪秀全的王宫,心里也乐开了花,连忙说:“那咱们快进去吧,还等什么啊?”田寻从背包里掏出一枚燃烧弹,拉响引信后,远远抛进汉白玉石门。
燃烧弹划着一道抛物线带着光亮飞进门里,借着闪过的光团,三人清楚看到一座巨大的宫殿正门,那只燃烧弹刚好从一根殿柱旁经过,清晰可现金烂烂的殿柱上盘着一条张牙舞爪的金龙。程哥犹豫着要不要进去,田寻说:“依我的推测,这门里不会再有机关了,因为修陵墓的人认为能开启石门的人只能是太平天国的后人,所以我估计这里面不会再有害人的暗器,我们进去吧!”东子说:“那好,我听你的,不过还是老规矩,你先进。”田寻鄙视的看了他一眼,举着强光手电迈步走进大门。
里面黑漆漆的,几乎就是伸手不见五指。程哥和东子随后跟着进来,田寻用手电一照,在石门里左右的墙上各有一只巨大的灯台,灯座是铜制的,被塑成了两个肌肉强壮的天神双手托灯的样子。灯座比人还高,东子掏出一只燃烧弹点着,看准灯台的位置往里一抛,燃烧弹准确的扔进大如饭桌的灯碗里,听得里面吱啦吱啦一阵响,好像在炒菜爆锅的声,猛听呼地一声,灯碗里升腾起一团火焰,足有两米多高,火舌乱舞,照亮了四周二十几米的范围,东子依法炮制,又点燃了另一面的灯座,这两只巨大的油灯将四下照得明亮无比,金龙殿正门也被灯火照耀得金光四射,晃人二目。
这座殿门足有二、三十米高,整座殿门似乎都是用黄金制成似的,放出眩目的金光,飞檐斗拱,层脊转梁,两边各有七只神座兽蹲在檐角。正中檐上的匾额镶着金色云滚纹边,宝石蓝底上有“金龙殿”三个金色楷书大字,左右两根粗大的金柱各盘着一条五爪金龙,这两条龙身上金鳞灿然、须牙毕现,雕刻得跟真龙一似,仿佛一有响动就会从金柱上飞将下来。匾额下是一扇巨大的殿门,门上漆着鲜红的油彩,上面密密麻麻的都是金钉,左右各有一只纯金猛虎头,虎嘴里叼着精钢门环。
殿门两侧还有两只镇门狮子,左公右母,左面狮子脚踩绣球,右面的狮子身下还蹲着一只幼狮,两只狮兽也是通身金色,东子不由得好奇的来到母狮旁边,摸着狮身说:“程哥,这狮子也是纯金的吗?那可值银子了!”程哥走过来,掏出匕首轻轻在底座上一割,并没有划痕,他说:“这不是纯金的,只是铜上面镀了层金,但也够值钱了。”
三人的眼睛被殿门发出的金光晃得有点睁不开,东子说:“程哥,这殿门都是用黄金做的吧?那咱们还找什么宝贝啊?把殿门拆了不就得了!”程哥取出护目风镜戴上,说:“这才哪到哪?咱们得进到大殿里去!”田寻走到殿门前,伸手用力拉动门环,沉重的朱漆殿门轧轧连声,缓缓开启,田寻鼻中立时闻到一股异香。
他连忙捂住鼻子,后退几步掏出防毒面罩戴上,东子和程哥问:“怎么了?”田寻摆了摆手,指指鼻子又指指里面,示意里面有异味,大家小心。程哥和东子也忙掏出防毒面罩戴在脸上。田寻呆了一会儿,见身体没有什么异常,这才放心下来。三人走进殿门,里面仍然是黑漆漆什么也看不见,忽然东子脚下踩到一块金属板,“轧”的一声轻响,金属板往下一沉,他大叫:“不好,这里有埋伏!”话音刚落,只听“哧”的一声响,殿里亮起一道火线,这道线迅急无伦的在墙壁游走,经过之处不时有火把的火焰腾起,火线燃烧几十米又拐了个弯,转眼之间已经绕殿一周,几十只火把熊熊燃烧,将大殿照得亮如白昼,原来这是一个自动点燃灯火的机关,由装着火药的火线串连几十只火把,一瞬间就将火把都点着了,其设计并不十分复杂,但却很有效。
大殿里冷嗖嗖的,但装饰相当奢华,如同皇宫一般,殿纵深足有五、六十米,地面全由光可鉴人的巨大方型金砖铺就,殿里并没有横梁,只用十八根分为内外两圈的巨大殿柱支撑,殿柱似乎也是纯金铸成,金光灿然中又发着乌光,上雕刻着精细的海水云纹,几条五爪金龙游走于云雾之中。前端是三座横向相联的装饰着白玉栏杆的金水桥,桥下水流淙淙,正中的桥面镶嵌着一条纯金的丹陛,这丹陛有二十多米长、五米多宽,上面满是精美无伦的浮雕,浮雕最下方是环型海水和三角形的飞浪图案,再向上就是满满的祥云铺底,祥云之间共有九条龙,这九条龙姿势对称,栩栩如生,这条浮雕丹陛几乎比北京故宫午门前的那条丹陛还要豪华,金灿灿的丹陛嵌在汉白玉金水栏杆之中,巨大的建筑和金、白的颜色搭配,不禁让人感到一股强大的帝王式的威严,立刻心生敬畏之意,脚下也有些发软。
第93章
第93章
三人互相看了看,都没说话,但三人都知道大家想说什么,对这威严精美的建筑奇迹,三人都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眼前看到的一切。从丹陛左侧的阶梯拾阶而上。丹陛金光四射,平滑得都能当镜子照,踩在上面光滑无比,三人都小心翼翼的走,生怕不小心滑倒了。走到金水桥最顶端,田寻不禁回头从上往下俯视,精美的丹陛浮雕一览无余,令人恍如身处仙境。
走下金水桥,桥两侧各摆着一只计时器,左边是日晷,右边是混天仪,也是由纯金制就,手工精巧无比。来到前殿,殿两旁有两扇超长的黄金屏风,上面刻着一些古代人物和花鸟图案,正中是一座相对小的丹陛,两旁各摆着一只景泰蓝的三耳香炉,从炉中还飘出阵阵异香,刚才田寻开大门的时候,闻到的就是这股味道,田寻摘下防毒面罩说:“没事了,这香味不是毒药,而是香炉里的香料,我说怎么这么熟悉?原来这就是龙涎香。”他说话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里来回撞击,嗡嗡回响。
东子半信半疑的说:“龙涎香是什么?”程哥说:“龙涎香是传说中龙的唾液,一般都是在海中的鲸鱼身体内能偶有寻到,这东西外形像琥珀,开始有一股鱼腥味,但放置久了就会愈来愈香,上好的龙涎香味道能保持上百年。”东子“哦”了一声,说:“那我应该抠出一块来带回家去,这可是好宝贝,我盗了好几年墓也没见到过这玩艺。”
田寻说:“这大殿里的东西我看还是别碰的好,不知为什么,我心里头有一种强烈的预感,感到我们即将会发现意外的东西。”程哥说:“真的?你也有这感觉?那你和我一样!我每次在盗大墓的时候,在遇到宝物之前都有这种感觉!看来你还真是块干盗墓的好材料,哈哈哈!”田寻也笑了。
香炉旁边还有一对金制仙鹤,鹤嘴微张,里面衔着一颗夜明珠,这珠子有鹅蛋大小,发出淡淡的柔和光晕。中央丹陛两侧有八根团云栏杆,栏杆里面就是皇帝宝座,宝座足有两米多高,靠背上雕龙刻凤,左右扶手也是两只龙头,座椅上铺着明黄缎子绣红龙的座垫,宝座前放着一张龙书案,上头还摆着皇帝的印玺和笔砚。
三个人在这大殿里左转右看,大殿中本来比较黑暗,但在几十只火把光芒的照耀下,殿里的黄金呈现出一种乌金的颜色,灯台中火焰不住跳动,平滑的金砖地面也反射着不断晃动的影子,整座大殿的物体上似乎附上了无数乱舞的黑色幽灵。在这种环境里,三人都有点手足无措的感觉。东子说:“我怎么感觉这么别扭呢?”程哥说:“为什么?”东子说:“觉着有点像平头百姓进皇宫被皇帝召见似的,有点心虚。”田寻笑了,说:“这金龙大殿修得太过雄伟奢华,所以会有这种感觉,我也一样,我甚至有种想要下跪的冲动。”东子连忙说:“太对了!我也有这感觉,就是没好意思说出口!原来你也有?”
程哥说:“这就是人对环境天生的恐惧感,像刚才我们在魔鬼宫殿那时,会感到非常害怕,会感觉自己很渺小,弱而无助;而现在这个环境又会让我们觉得自己十分低下、卑微,会有手足无措之感。”田寻和东子都点头表示同意。田寻说:“这大殿几乎所有的东西都是黄金做的,晃得眼睛难受,得耗费多少金子?难道太平军把江南的黄金都搜刮来了?”程哥说:“这就更加证明一点,那就是洪秀全的财富已经远远超出我们想象。”
东子忽然说:“我们是不是应该到那皇帝宝座上坐一下?也感受感受当皇帝是什么感觉。”说完就要上座。程哥一把拉住他说:“别去,小心有机关!”东子说:“都到这地方了,还能有什么机关?你们刚才不是也说了,能进到金龙殿里的人都是太平天国的自己人,不会有暗器了吗?再说了程哥,你就不想上那皇帝宝座上坐一下?”程哥一时语塞,还真让东子说中了,其实他也很想去体验一把做龙椅的感觉。东子见程哥也有点犹豫,于是他更不顾别的,冲到丹陛上绕过金龙书案,一屁股坐在宝座上。
这宝座十分宽大,几乎像张小床,东子坐在上面还空着大半。他左右扭扭身子,说实话冰冷的椅子并不舒服,但心里却有种说不出的君临天下之感,他看着楞在下面的田寻和程哥,突然用手一指,大声说:“下站何人,见朕为何不跪?”程哥怕出意外,说:“别闹了,瘾也过完了,快下来吧!”东子一瞪眼,又说:“大胆刁民,竟敢让朕下来,莫非想图谋篡位不成?不怕朕将你拉出午门砍了?还不跪下认罪!”
程哥气得要死,脸上却陪着笑说:“好,好,你是皇帝,我给你跪下。”他弯下腰,右手向后一伸,从背包里抄出那被钢锯锯打坏的半只军用水壶,嘴里骂了一声:“我让你装皇帝!”猛将水壶向东子掷去,水壶带着风声直奔东子面门而来,东子一缩头,水壶“当”地一声砸在黄金龙椅的靠背上,将上面雕的龙凤花纹砸出一个坑。
东子大叫:“程哥你干什么?想谋杀我呀?”程哥斥道:“别闹了,快下来!”东子笑嘻嘻地要从宝座上下来。忽然听得座椅下边嘎的一声响,东子吓了一跳,双手撑龙椅扶手想窜下来。却不想轰隆一声,龙椅连同整个丹陛池都塌了下来,随着东子“哎哟”的叫声,人已经掉进了洞里。
第94章
第94章
程哥和田寻大惊失色,连忙奔到塌洞边上,龙椅和丹陛池都不见了,霸出个长方形的、黑黝黝的大洞。程哥往下喊道:“东子,东子!”过了一会儿,从下面传出东子的声音:“摔死我了……哎哟……”程哥心里放心了,这说明下面并没有什么要命的机关。田寻从背包里掏出绳梯,将一头栓在团云栏杆上,另一头垂进洞里。两人顺着绳梯降下来。
脚一落地,田寻用手一摸,摸到了丹陛池上的栏杆头,手电一照,见东子在坐在龙座上,正用手揉着屁股和后脑勺,程哥用手电四下一照,见是一条宽阔的长廊,那黄金龙座和丹陛池就落在长廊尽头的地上,不歪也不斜,看来是由巨大的杠杆牵动下降。
程哥对东子说:“你没事儿吧?”东子咧着嘴,咝咝地吸着气说:“脑袋撞在靠背上了,差点没疼死我!”程哥说:“那就是还有口气了?既然没死就快下来吧!”东子从龙座上爬下来,三人用手电照了照四周,这条走廊宽敞平整,两边的墙上都是彩绘壁画。田寻说:“我听说当年太平军无论征服了哪座城市,都会在城市留下大量的壁画,看来就是这样的了,我是头一次看到太平军的壁画,今天可开眼了。”
程哥见墙壁上嵌着一些纯金灯座,于是掏出燃烧弹,边走边用它引着墙上的灯座。这条走廊很长,两侧都是颜色艳丽的图画,先期大多是太平军攻城略地的内容,图画上两军对垒,既有炮击远战,也有肉搏近战,枪挑刀砍,惨烈无比,图画都画得非常写实,与中国人习惯的传统写意手法大不一样,不仅是人物,就连远山、城廓、箭垛都和真的一般,三人边走边看,东子说:“画的跟真的一样!太像了!”程哥说:“太平军历来就有画壁画的习惯,源自于他们在每次战争之前,都会先在墙上绘制出两军对垒的地形图,之后就演变成了在墙上留下壁画。”
第95章
第95章
田寻边看边说:“这么高水平的壁画,很难想象都是出自农民为主体的太平军之手!”走了十几米,壁画的内容变了,变成大批留着辫子的清朝官员,成批成批的向太平军将领下跪投降,而太平军则将这些满清官员全部就地砍头,一个不留。东子说:“太平军杀的人也不少啊!”田寻说:“太平军最恨的就是满人,他们在战争中俘虏到的满人,无论是官是民,除了僧尼之外,大多数都是就地处死。”
东子说:“为什么他们最恨满人?”田寻说:“满清政府当时非常腐败,老百姓活的很苦,所以太平军才会造反,他们把满人称为‘清妖’或是‘满妖’,起义初期,南王冯云山在一篇向清廷宣战的檄文中,说满族人是由一只红色的狗和一只白色的狐狸交配生出来的后代,对满族人的仇恨可见一斑。”东子奇道:“什么,狗和狐狸配出来的满族人?是真的吗?”田寻说:“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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