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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宝藏 第一卷:天国谜墓
作者: 沈阳唐伯虎
第1章 引子
第1章引子
2006年腊月的一个深夜,陕西咸阳市南位乡西郊荒山。
寂静的夜里,原本十分安宁,除了从村子那边偶有几声犬吠传来之外,并无它声。而此时在这个荒无人烟的土坡上,却不时地有铁锨撅土的动静,只见在土坡边被人开了一个两尺来宽的地洞,一锹锹的黄土从洞口里扬出,在土坡边堆了个小土坟。
又过了一会儿,忽地从洞里扔出一个麻袋包来,不大会,又吭哧吭哧地伸出两只手和一个脑袋,一个中年壮汉从洞里费劲地爬了出来。为了省力气,这洞口只开了两尺多宽,仅可供一个成年人勉强爬进爬出,这中年壮汉好容易出来,一屁股坐在地上,累得呼呼直喘,他歇了一会儿,点了根烟吸了会儿,才平静下来,拽过身边的麻袋包打开,把里面的东西一样一样地往外拿。
一根铜条,两片残缺的瓦片,大半个人头雕像,和几只缺边短沿的瓷碗。翻了半天,居然没有一样东西是完整的,看上去加在一起也不会超过五十块钱。这中年汉子沮丧地把东西狠狠朝麻袋里掷去,骂道:“你娘的,老子累了这大半天,就搞了这么点破烂东西,真是走悖运!”
又抽了几口烟,忽然,他想起在里面砸开墓墙的时候,曾经从墙上抠下一面嵌在壁上的铜镜,那个好像是完整的,就算没人要,光卖铜也值个百八的,这趟活忙活了大半宿,要是就这么走了,可真有点赔。于是他扔下烟头,又来到洞口,把双腿下到洞里,开始钻洞。
又费了半天的劲,下到了洞底,再爬进砸开破口的墓墙,进到一个狭窄的墓室里,中年汉子把一盏小油灯点着,斜插在了墙上。这间墓室左圆右方,形状很是奇特,里面有一口石棺材,棺盖已经被掀到一边,里面只有一副女人的枯骨,却并无任何陪葬之物。墓室里散落着一些破烂的瓦片、残破雕像之类的东西。
中年汉子在墓室中里里外外地又像筛鱼似地摸了个遍,终于在一个角落里摸到了那面铜镜,他借着昏暗的灯光,用衣袖胡乱擦了擦光滑的那面,可因为年代太久,擦了半天也没擦出铜质地来,他又翻过镜子背面,上面起伏不平,似乎有一些浮雕,再用衣袖抹了抹,竟然现出一个人形图案来,看上去好像还是个女子,中年汉子想看清楚到底是什么图案,便直接用手用力地抹上面的泥土,忽然,他被上面的一个疙瘩刮破了手指,血流了出来,他并没在意,用手吮了一下,“呸”地吐了口唾沫,继续擦那铜镜,渐渐地,上面图案清晰起来,中年汉子仔细一看,居然是一个全身赤裸的女子,长发垂髻,体态丰满,脸上五官甚是奇特,像是一只狐狸似的,看上去那么妖媚迷人。
中年汉子嘿嘿笑了,自言自语道:“这东西倒不错,拿回去给俺婆娘看看,她肯定喜欢。”说完,他将铜镜掖在腰间,又紧了紧裤带,将油灯弄灭,想顺着洞口再爬出去。
忽然,他感到刚才刮破的右手手指有点发麻发痒,心想可能是破口遇到了灰土,回家洗干净,抹点酒消消毒就好了,用左手一摸,却吓了一跳,原来这手指已经肿得像根小胡萝卜,中年汉子暗道:完了,一定是伤口里碰了多年前的细菌,感染发炎了,可得赶快回家。他快步来到洞底,他撸了撸袖子准备往上爬,刚一抬头,就感到一阵眩晕,差点没倒下,手连忙一扶墙,骂道:“这他妈的是咋回事?可能是挖土挖的太急,太累了。”
正瞎核计时,忽然,他眼前一花,似乎觉得旁边有个白色的人影一闪而过,中年汉子吓得猛一转身,靠在墙上四下看。这狭小的空间还不足几平方米,根本没有半个人,他用力拍了拍脑门,只想赶快爬上地面好回家。刚把身子转过来,猛见对面站着一个人,离他只有一尺来远,吓得他“啊”地往后一退,贴在土壁上,体如筛糠,动弹不得。
只见对面站着一个全身赤裸的女人,长发盘着宽松的大髻,乳房丰满,屁股硕大,面带狐媚,十分淫荡。这女人脸上带笑,着看中年汉子不动。汉子吓得六神无主,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这时,女人笑嘻嘻地慢慢走过来,一把搂住汉子,将冰冷的嘴唇贴上他的脸,汉子心脏都快从腔子里跳出来,顿时手足无措,浑身颤抖,这女人抱着他,丰满柔软的胸脯紧紧地贴在他胸膛,伸手摸到他的下身,慢慢搓动起来,汉子就像驾了云,不知道该推开还是该享受,只觉得浑身的力量一点一点地消失了,四肢百骸都懒洋洋地不想动弹,只想被这个丰腴漂亮的婆娘永远这么搂着,抱着……
第2章 天马飞仙
第2章天马飞仙
咸阳市兴平县南位乡茂陵村,阴历腊月二十三晚上八点半,这一天又被民间称之为“小年”,是灶王爷上天向他的顶头上司玉帝老头述职的日子,民间的风俗是吃灶糖,并在灶台上换灶王爷的画像、贴对联。兴平县也是三国名将马超的故乡,因而这里的百姓都在“小年”这天供奉马超画像。
茂陵村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乡村,和中国几万个乡村一样,夜晚宁静而安详,偶尔有几声小孩的嘻笑声和狗吠声。夜色之中,一辆黑色高级轿车悄悄停在村口的堤坝边上,从车上下来三个人,两个身穿羽绒服,手里拎着两个大塑料袋。一个身穿黑色呢子大衣,梳着大背头。三人顺着村子里的羊肠小道走进村子里,村子虽普通却很长,三人一直走了半个小时,才走到村后的一片小果树林边上。这里民房稀少,只有稀稀落落的几间,都是看果园子的人在这里简单搭建的草房。
三个人来到紧靠果林旁边的一间最小的土房旁,其中一个穿羽绒服的矮个子紧走几步来到门前,抬头啪啪打了几下门。隔了一会儿,里面几声咳嗽,一个浓重的陕西口音问道:“斯(是)谁?”那矮个子答道:“老刘,是我咧,勾老六!麻利开门,有人看你来咧。”里面的人说:“勾老六啊,谁……谁跟你来地?有……有啥事咧?”勾老六说:“哎呀,就你这老光棍,谁能来看你呀?还不是因为那件斯(事)情?快别瓷马二楞咧。”
里面的人半天没了动静,勾老六回头看了两人一眼,焦急地又开始拍门。拍了几下,屋里亮起了灯光,跟着门闩声响,破旧的木门慢慢打开了一条缝,勾老六迫不急待地伸手打开门,回头向两人陪笑道:“老板,屋里吧,屋里吧!”穿呢子大衣的人平静地道:“你先进吧。”勾老六笑了一下,先进了屋里,两人随后也进了来。
屋子矮小低暗,里面简陋得和马棚差不了多少,只有一铺土炕,炕上摆着一只方桌。屋角一个大木柜,柜子上满是黑泥,柜门上的镜子也都是灰尘,人站在前面只能看出一个轮廓。地中间放着一个煤球炉子,上面坐了只水壶,屋里散发着一股发霉的味道。一个约摸六十来岁的老头站在地上,手里拿着一杆烟袋,拘搂着腰,脸上皱纹横布,眼睛怯生生地看着进来的三个人。
三人进来之后都捂着鼻子,勾老六说:“我说老刘呀,你一个光棍子汉,屋里也没有啥值钱的东西,为啥磨磨蹭蹭地不肯开门呀?”这老头说:“我不是……不是不敢开门,是半个月前,咱村里死了个人,死在了西后山的土坡洞里,乡里的公安也来查了,说也没查出啥名堂来。村里人都说是被土鬼给掐死咧,我这心里头害怕,就……”
勾老六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说:“得了吧,那都是人家瞎说地,你管那个干啥?跟你又不相干。你瞧瞧这屋子里头,就不能弄得像个人样?看看这炕上,埋汰的都没法坐人,你让两位老板怎么坐咧!”两个人当中一个道:“没关系,随便坐坐就行。”勾老六想了想,脱下了自己的羽绒服铺在炕上,又脱下里面穿着的黑色西服也铺在炕上,说:“老板,坐吧,衣服干净点!”两人笑了,紧挨着坐在衣服上。那老头坐在煤球炉旁边的一个长板凳上。
勾老六掏出一盒“云烟”,点上火吸了几口,说:“老刘啊,你说你这里,也没有水招待几位老板,我带来了一些吃喝,你吃饭了没有?要不要先吃点?”说完,伸手拎起放在门口的一个大塑料袋,从里面掏出几个精装的牛肉罐头,一只烧鸡,一只烤鸭,两瓶西凤酒,两条“红塔山”香烟,一一摆在桌上。老刘头一见桌上的食品,眼睛里放出混浊的光来,喉头直吞馋诞,说:“这……这些都是……都是给俺的?”勾老六哈哈一笑:“废话,不是给你的我放你桌上干啥?不过现在两位老板在这里,咱俩也不方便喝酒,你呀,就赶快把东西拿出来让老板们过过眼睛,人家要是看中了,手指头缝里流出来的钱,都够你下半辈子见天吃烧鸡咧!”
老刘头犹豫了一下,支支唔唔:“这……这个……,东西是俺好不容易弄到的,你们说值几个钱就值几个钱,糊弄俺不懂,那……那我可不干。”勾老六急了:“哎我说老刘头,人家两位是从北京来的大老板,能糊弄你这几个钱?要不是我,你这东西有谁要?这穷村子里哪个像是有钱的?”旁边穿呢子大衣的人伸手打断了勾老头的话,对老刘头说:“老刘,我也不瞒你,我们两个人都是专门靠收这个东西吃饭的,这东西能值一块,我们绝不会给你九毛,这样吧,你把东西拿出来看看,让我们搂搂,我再给你开个价,你觉得这价钱行,你就卖,觉得不行,我们扭头就走,你明天爱卖谁卖谁,愿意留着当传家宝也没人拦着你。你看怎么样?”
勾老六焦急地催促:“快拿出来吧?还等啥呢?人家老板走了好几里的路从村头到你这破屋,你还不识相?”老刘头犹犹豫豫,眼睛看着桌上的烟酒和吃喝,脚下却不动窝。勾老六站起来,说:“我说老刘头,前天不是说好了的我带人来看货,你也答应了,怎么今天又……”刚才说话那人又道:“勾老六,算了吧,人家也不想卖,嫌钱咬手,就愿意留到棺材里,得嘞,那我们也就不打扰了,回见。”说完两人一齐站起来就要往外走。
第3章 青铜底座
第3章青铜底座
勾老六急得眼睛冒火,刚要张嘴,老刘头咳嗽了几声,说道:“行,我……我拿,给你们看看!”
三个人都不做声,看着老刘头驼着背走到炕头,弯下腰跪在地上,从炕边角落里抽出一块炕砖,把手伸进去,摸索了半天,慢慢掏出一个灰布包来。包袱不大,只有半块砖头大小,他直起身子,笨拙地打开布包,三人六只眼睛,都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手里的布包,仿佛被施了魔法似的。老刘头打开布包,里面是一个油布包。再展开油布包,里还还有一层用黄表纸包着的东西。他又慢慢打开黄表纸,一件东西露了出来。
一只白如凝脂的玉马,昂首张口,竖耳挺胸,飞翼扬鬃,四蹄高抬,每个蹄子上都用黄金嵌着,马背上骑着一个头戴方巾,后背带翅膀的仙人,手持灵芝,灵芝也是用黄金打成,通体的玉色都似透明了一般,在昏黄的油灯之下,散发出一种柔和的光线。
穿呢子大衣的人将玉马拿起来,在灯下反复看了半天,回头又看了看身边那位,这人四十来岁,很有些秃顶,只有鬓角稀稀拉拉的几十根头发,横着梳过来支持中央,眼神精光放亮,一看就是个精明强干之人。他站起身,小心翼翼地接过玉马,从怀里掏出一个放大镜,在灯下仔细地看着。呢子大衣看着这人,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询问,这人用放大镜仔细的看用黄金镶嵌的马蹄和灵芝,不时的抬头看看呢子大衣一眼,又低下头仔细看。过了一会儿,他轻轻把玉马放在桌子上,掏出一块洁白的手帕擦了擦脑门上的汗,坐回到炕上。
勾老六和老刘头焦急地看着两人足足对这玉马相了一个小时的面,却又不敢张嘴询问,勾老六急得直搓手心。秃顶看了看呢子大衣,呢子大衣朝他点了点头,秃顶干咳一声,对勾老六说:“勾老六,你问问老刘哥,这东西他想卖多少钱。”老刘头一声蒙了门,吞吞吐吐地说:“我,我也不知道这东西值多少,你们两位老板是见多识广的人,你们说吧。”勾老六也随声附和:“是啊,老板,他是个大老粗,不知道价钱,你们就看着给个最好的价钱吧,行不?”
秃顶想了想,伸出五根手指头。勾老六忙问道:“多少?五百?”秃顶笑而不答,勾老六眼睛放光:“还是五千啊?”秃顶笑了笑,又摇了摇头。老刘头喉咙发干:“五……五万?”
呢子大衣哈哈大笑:“你真是穷疯了:五十!”
勾老六一听,顿时急了:“五十?两……两老板,你们不是在开玩笑吧?”老刘头则一屁股跌坐在板凳上,气得说不出话来。秃顶却不紧不慢地开口说:“老刘头,你这东西是哪来的?莫不是别人顶给你的,你再转手给我看的吧?”老刘头看看了秃顶和呢子大衣,居促不安地说:“自然……自然不是咧!是俺从果树林子里挖出来的。”秃顶说:“哦,原来是这样!实话告诉你吧,这东西不值钱,看上去像是玉的,其实是硬白塑料做出来的假,看上去就和玉差不多,但重量和纹路一眼就能瞧出来。不知道是谁从哪个古玩市场地摊上花几十块钱买来,玩够了丢在地上被你捡了去。”勾老六丧气个脸,问道:“老板,这东西真的不值钱?可是……头几天从兴平县来的几个人看了,还说能值一千块钱咧!”
呢子大衣和秃顶哈哈大笑,秃顶道:“他说值一千块,那他为啥不买?”老刘头说:“他们说,这玉马是仿制品,仿的不错,可惜真品应该有个底座,这仿品要是也有底座,真能值一千块。”秃顶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说:“你们两个棍爷还敢蒙我,这玩套下鹰的活,我十五年前就干过,我说它值五十块,它要是能卖出去六十块钱,我把我这劳力士表送你。”勾老六一听这话,立刻像是个泄了气的皮球——瘪了,老刘头也没了刚才那副懵懵懂懂的表情,变得极其沮丧。勾老六道:“两位老板,俺俩也不是故意蒙你,这东西还真是他家传下来的,不过俺也不知道它不值几个钱,本还指望着卖个好玩古董的老板,换点零花钱好过年咧。”秃顶笑着说:“鬼才知道你们骗子多少人了,不过,你刚才说的那句话倒是不假。这东西是仿的汉代天马飞仙,下面的确应该有个底座。你们要是真想弄点钱,怎么也得整得逼真些吧?有没有弄个底座?说不说还真能骗一千块钱出来。”呢子大衣面带不悦之色:“勾老六,念你头阵子给我弄过几件还算象样的东西面上,今晚的事我就不怪你了,要不然,我非找几个人好好镶镶你的门牙不可!”
勾老六脸上见汗:“老板,我是真的不知道呀!要是知道这老家伙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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