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着。
满地的狼藉,一时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却把手放在我的脸上,“我也没有责怪你,你哭什么呢?”听他这么说的时候还真比他打我一巴要难受。
“为什么不杀了我?”
“因为我舍不得。。。”我惊讶地看着他。他却突然挨在我的身上,“弘历。。。”我着急地叫着,他指了指床,我马上把他扶到床上去。
他却伸手拉着我,不让我走。“你刚才叫我弘历了,自你醒来后,你都再没有叫过我的名字了。”我动弹不得,只好也躺在他的身边,静静地听着他的话。
“我知道你恨我。。。”这是他第一次对我提起那件事。我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听着,“但我娶你的时候,我真的不知道那预言。”他温柔地捧起我的脸,“我不是因为这样才娶你的。”吻又一次降临,但这一次却充满了肆虐与霸道,仿佛是要报复刚才我推他的那一下。
这一次我没有也不敢再抗拒,一种遗失已久的感觉复又窜上心头。
但一吻过后,他却睡着了。我已经有很久很久没有看清楚他的脸,平常却只是匆匆一眄,终不敢长久正视。只觉得他变了,仍是挺拔的身姿,清明的眉眼,却真的变了。他比以往都要镇定、从容、自信,是更有人君之气了。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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凄然依旧伤情
天亮后,他照常上朝去,小路子一看到他手上白色的纱布便立刻皱了眉头,同时把目光扫向我。弘历轻咳了一声,然后吩咐道:“只让蓉姑姑一个人进来收拾便好了,我下朝就回来。”我点了点头却又不解地看着他远去的身影。
我一整天都变得无心无思的,蓉姑姑刚开始听到我伤了皇上,又看到地上那斑斑的血迹几乎没有吓得晕了过去。一整天都“祖宗、祖宗”的喊我,直到我对天发誓不再乱来,她还是不太放心。
直到华灯初上,我的心还是止不住的忐忑不安。直到入夜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然后看到小路子急急地背着弘历走来。
我有些不知所措,忙问:“怎么了?”小路子示意蓉姑姑出去把着门,他又把皇上扶到床上去。弘历的脸很红,意识涣散,我伸手摸了一下,“好烫,弘——皇上发热吗?”
小路子护主心切,也顾不得身份就说:“不就是你!皇上的伤口都发炎了,烧了一天,他还护着你,不敢惊动太医,要是今夜皇上的高烧还退不下来,你我都要死!”
我的心很是难过,连忙把药箱子找了过来,幸好我今天一直都惦记着,借口宫里有太监受伤了,向吴太医要了一些消炎止血的药,这时刚好能用上。服侍弘历服过药,又吩咐蓉姑姑去打了几盆热水。
小路子很是不解,我边解来弘历的衣服,边解析道:“他一身子的汗,如果不擦净再吸回去高烧就退不下去了。”小路子的气消了点,帮我一起给弘历擦身子,虽然是经年的夫妻了,但毕竟久未同房,又有外人在,我的脸可是越擦越红。
为免给小路子看了难堪,我借口帮弘历换药,把擦身的功夫都留给了他。
“对不起,娘娘,奴才刚才冒犯了,等皇上醒过来后,你要杀要打的,随你。”小路子总算冷静下来了,我难过地看着弘历,其实他不必为我做得这么多,“我也不是有心伤他,对不起。。。”
小路子很是惊讶,他从来就没看过有主子会跟奴才说对不起的。我却心思不属,很担心弘历再这样下去会伤及身体。但当下是300年前的古代也没有什么退烧药或者特效药,除了按照传统的方法令他出一身汗,就只有自求多福,小路子也说得不错,如果我在天明以前不能令弘历退烧,我也是必死无疑了。
“格格救我。。。”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已经把杏儿的事情逐渐的淡忘了,可以说除了偶尔的伤感之外,其他的记忆都基本上被琐碎的事情覆盖,但是这声音,突然一下子又把我心里迟钝的那根弦又扯紧了,久远的回忆一下子潮水一样涌现在了我的脑海里。
迷糊间,我看到杏儿那一头凌乱的秀发中俏丽得让人琢磨不透的脸庞凝固着一个极为痛苦的表情,我很想去救她,但却有一道外力一直挡着我,我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叫着,直到她最后断气,一切又静了下来,时间好像凝固了一样。
“不要——”我一子惊醒过来,原来是一场梦,只觉一身的冷汗涔涔,我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有只手突然伸过来,我余惊未退,本能一手就打过去。
抬头一看却是弘历满面惊讶的神情,“你作噩梦了吗?”他又伸手用手绢擦着我额头上的冷汗。
我点了点头,一边问:“都什么时候了?”一边伸手去探他额头的温度,幸好终于退烧了,我不觉长长地舒了口气。
“差不多5更了,我要上朝了。”弘历虽然退烧了,但身体还是很虚弱,我心有不忍,问道:“你是皇上,就不能自己放一天假好好休息吗?”
弘历唤了小路子进来侍候,把一身汗湿的衣服退去,换过一身的明黄龙袍。“朕自六岁起就从没有睡过回笼觉了,圣祖皇帝立下的祖训,我们自五更天就要起来学习,一年四季都不能变更。”他的脸上流露出苦涩的笑容,自他还是孩童的时候,他就从没有感受过作为一个普通孩子该有的快乐童年。
树欲静而风不息
照顾了弘历一夜,我已经很疲乏了,正想回去睡个回笼觉,袁公公却来了。我很是惊讶,袁公公已经到太后那边去当差了,他这个时候来,莫非。。。
“奴才参见娴妃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袁公公谨慎地施礼,一别经年,袁公公早失去了往日的风采,想来他的日子也过得不容易。
“袁公公快请起。”我亲自过去扶起他。往事复又从上心头:被背叛脆弱伤心地数着自己心上伤痕的我,初进宫好奇新鲜地耍着小聪明的我。。。那些日子竟还是那么的纯洁,使得我对着皇宫还能充满着希冀。那时满屋子里还有静月和杏儿欢乐的笑声,那笑容一直弯到心里去,何尝似现在般沉寂。
“唉。。。”我长长叹口气,碰上袁公公同样失神的眼眸,一个是失宠的妃子,一个是失势的宦官,此刻相对,再多的苦也只能化作相视时一抹淡淡的微笑。
“无事不登三宝殿,不知公公此行所谓何事?”
“太后请娘娘过去。”我倒吸了口气,果然是祸躲不过,该来的还是要来。
本来我已经抱着必死的决心,谁想到袁公公突然对我耳语一番,我一边听一边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
慈宁宫内依旧香烟渺渺,只是此时于我只觉室内弥漫着一股难以言语的恶臭。太后端坐在中央,身边站着的不是何人正是高贵妃。
她一身的金银绣线长袍,裙幅下垂的线条如飘逸顺滑的流水,无一丝多余的褶皱,发髻上一支纤长的缠丝点翠金步摇闪闪明晃,微一侧头,步摇上玉色小珠坠子和细若瓜子的金叶子亦跟着轻轻摇动,闪烁出明翠的波觳。而我只一身的素淡,连头上也没什么多余的装饰。
“太后娘娘吉祥,贵妃娘娘吉祥。”我老老实实地跪在地上。
或者兴许是这般的内敛,竟激起太后点点的同情,温和地说:“怎么就穿着得这般单薄?春桃,把我的手炉递过去吧。”
高芝兰看太后不紧不慢的,便急了,还不等太后开声,自己就跳了出来,指着我便问道:“娴妃,本宫闻说圣上在你的永寿宫里受了伤,不知是否有这事儿?”这话的语气毫不像是问话,倒似是定我罪一般。
春桃很是尴尬,站在中间不知道还该不该把那手炉送到我手里去。太后叹了口气,望着我问道:“娴儿,你老实交待,是否有这么一回事?”
“回太后,确有这么一回事。”不单是太后,连高芝兰和春桃等都吃了一惊,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怎么经我口说出却变得这般的云淡风轻。
“大胆!你知道你犯下的是怎样的大罪么?”太后皱了眉斥道。
“回太后,皇上的确是在永寿宫受的伤,但却不是娴儿弄伤的。”高芝兰一听,便气绿了脸,“不可能,怎么会不是你——”
我低头重重地向太后扣了一首,泪凝于捷道:“请皇额娘恕娴儿知情不报之罪,只因圣上和娴儿都明白“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此乃孝之始也。那天冬雪初溶,圣上鞋底踩水,才会于臣妾的宫中踏空以致擦伤了手,圣上怕皇额娘担心,着意吩咐臣妾及底下众人都不得传开,实在不是臣妾有心欺瞒皇额娘。”我低着头,用眼角的余光细细地留意着太后,我这一番话说得理直气壮,慷慨激昂,又似乎有些道理,说得太后也有些将信将疑起来。
我看见太后的神色,便知道太后已经相信了七八分了,松了口气,这才觉得全身冰冷,衣服都被冷汗粘在了身上。在这后宫中,一切不存在的事情都可以被描得有形有影,而一切真正的存在的事情也可以被一手抹去。
高芝兰却不肯就这么放过我,于她这可是一个除去我的大好机会。“你说慌,事情不可能这样的!”
我心中的积怨,再度被撩起,不及思虑就颤声道:“那就请贵妃娘娘拿出证据吧,不知道娘娘需要传召映春还是夏馥?皇上一再吩咐众人不得因此事惊扰太后,倒不知是哪个奴才欺君犯上——”顿了顿,我反而从容起来,淡淡地说:“再者如果真是臣妾弄伤皇上,皇上又怎么可能一而再地点臣妾的牌子呢?恐是有人耐不住寂寞,才生出这样的事端,你说我这话对么?贵妃姐姐。”我故意把尾音拉长,满是嘲讽的意味。
高芝兰面色煞白,随手往案上一扫。咣当,碎瓷片顿时四溅。守在殿外的宫女接二连三地奔入,见此,却怕了,逡巡不敢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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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仇旧恨
她对着我抬手就是一巴,清脆的一声,我连躲避的余地也没有,我低着头,狠狠地咬着嘴唇,此刻再大的屈辱我也只能默默地忍受,袁公公对我说只要能拖到皇上赶来,我便能够平安了。
“放肆!”太后已经站起来想要阻止了。高芝兰却只是冷笑,手狠狠地捏着我的下巴,手指越扣越紧,似乎恨不得现在就把我捏死。
我凭着本能在反抗,奋力一挣,倒退几步抚着下巴,刚才那力度,顷刻便在脸上留下几个青涩的指印。
我还未及抬目,芝兰反手就一巴,眼看已经到了避无可避的境地,我只能闭上眼睛,蓄着全身的力去接受。
“住手!”我睁开眼睛,看到弘历正捉着芝兰的手,那手掌离我的脸已经很近了,他再晚来一刻,也真够我受了。
“她身为四妃之首,上有太后、皇后,真个要打要杀也轮不到你来作主。”
芝兰看着弘历愤怒的脸孔,亦有些吃惊,望着一地的碎片,兀自怔忡。
他放开了芝兰,如一阵疾风,卷起凌厉萧肃之气,瞬间便过去了。我俯身于地,只看见他玄黄色饰朱色章纹的笏头履,略作停留,终究匆匆而过。心中忽然失落起来,但起身时,却已将那一丝怅然悉数抿于无形。
“皇儿不孝,令皇额娘担心了。”眼下太后已经明白几分了,虽然不能说她全都相信我,但眼见该打的、不该的都打了,而且说到底,她的心底里还是喜欢我、心疼着我的,便不再追咎了。顺带地罚了芝兰半年的俸禄算是给我的交待。
弘历终于走近,我的眼中忽然有了酸涩的感觉,似有委屈,似有欢喜,似有愧疚。他在我意欲欠身时,轻轻上前一步,自然地托住了我的臂。我不禁低头莞尔。这时候的心思甚是温柔,随他回宫,上阶、入室,浑然忘了孜孜计较。
“对不起,我来迟了。”他捧着我红肿的脸庞,轻轻吹了几下,那脸上的肌肤都是火辣辣的,那高芝兰下的都是毒手,才罚了她半年的俸禄还真是便宜了她。
看我紧皱的眉头,弘历心痛地问:“还很痛吗?”我点了点头,泪凝于捷,不记得是谁曾说过这是女人最容易让人心疼的表情,顺势挨在弘历的胸口上。或者英琦是对的,即使我再怎么逃避,我如何地忍让,在这皇宫中却是没有人能独善其身的,与其让她来打我,不如我先下手为强。
“真可恨,要不是她阿玛刚好有事来奏,朕不至于会赶不及!”弘历心里没来由的一股怒气。
“臣妾好怕啊,如果皇上再晚来半分,恐怕她就会把臣妾杀死了。”我嘤嘤而哭,那哭声惹得弘历又是一阵心疼,我之前对他一直都是冷冷淡淡的,今天忽然撒起娇来,即便我要提出什么无理的要求来,恐怕也是万试万宁的。
“臣妾私下认为这事不免太巧合了,整件事只有皇上、臣妾、路公公和蓉姑姑知道而已,他们都是皇上和臣妾信赖的人。”我停了停,看弘历的脸色没有什么变化,才继续说下去,“唯一有可能就是映春和夏馥,可能听了片言只语,便跑去领功,只是臣妾不解,为何独独只有贵妃姐姐知道此事,她阿玛又刚好会在那时候求见皇上。”弘历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我心里却泛起了不该有的微笑。
我心想:这事本来是我理亏的,只是你高芝兰也未免太狠了,若不是你动了杀心,或者我今天还甘愿躲于永寿宫里,做一个安分守己、投闲置散的妃子。现在已经回不了头了,孩子的仇、杏儿的仇,还有你今天给我的这一巴,新仇加上旧恨,我定会通通向你要回来 我一张脸阴晴不定,只是悉数都藏于弘历的胸口。
弘历什么也没有说,但我清楚他的性格,他越是不吭声,越能代表他愤怒的程度。“弘历,你别生气了,娴儿受委屈也是应该的,的确是我弄伤了你。”我轻轻解开了他手上的纱布,抚摸着那两道刚结痂的伤痕,细细地吻了下去。
弘历怔了一下,他实在想不到我会主动去亲他。他灼灼的目光近在眼前,直逼到我眼睛里去。从一开始我就知道接下去会发生怎样的事,但复仇的心已经遮蔽了我,即便会牺牲了弘昼的爱,我也在所不惜。事事无成事事败,如果要赢,便只能牺牲他了。。。
眸凝花落月渐圆
如果此刻可以逃离,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冲出去,但已经不能了,他的吻细碎如流星雨点轻轻重重地落在我的身上,缠绵的气息让人感到不安,这么近地看着他,我想到的竟只是皇上,眼前的这个男人不再是毅或者我曾经所爱的弘历,他只是一个拥有我一生荣辱所在的皇上。
“啊——”他碰到我胸口上的剑伤,那丑陋的疤痕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我,我们的爱是如斯的浅薄。“还痛吗?”弘历用手触摸着那道疤痕,“对不起,对不起。。。”我闭上眼睛任由他在我的身体上索取他的所需,我现在唯一能利用的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