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后你就去……咳咳……去把它取出来!谁也不要告诉……看完后,就把它烧了!一定要烧掉啊!咳……”
“知道了!啰嗦!”
“吱呀——”门从里面被打开,一双紫眸定定地望着我,道:“公主,时辰可不早了。”
我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扭过脸,我盯着苏子瞻,蓦地,给了他一个很紧的拥抱,就像离别的战友那般。凑到他耳边,用极为细小的声音说:“告诉莫离,甲不可信。”我松开双臂,看着苏子瞻的眼睛,笑着说:“……表哥……珍重……”
我不敢说再见,只因不想说假话。
“无忧!”我大喊一嗓子,无忧便从屋里匆匆出来。“送表哥回相国府。”
于是,不顾苏子瞻的惊诧,以及后来口无遮拦的“谩骂”,我大手一挥,迷魂香一撒,大口喘着粗气儿的苏子瞻就睡了过去。
“送他回去吧。”
“是——”丙招来几个黑衣人,抬起苏子瞻消失于凌府的黑夜中。
我看向燕四方,伸手做出个“请”的姿势,笑着说:“走吧,进屋聊聊先。”
进了屋,我便倒在了床榻上挺尸。我实在没力气了,而且燕四方这个坏蛋离我越近我心脏就跳的越厉害,身体越软,可却也燥热的厉害。MD就跟春药一个效用!
燕四方看到我的样子,很魅惑地笑了下,缓步靠近我,被我厉声制止:“你——”指了指离床三丈远处的椅子,道,“坐那儿!”
燕四方笑笑,又退回去,坐在了我指定的位子上。
为了攒力气,我闭着眼睛问话:“燕四方,你是中雄蛊多久了?”
岂料不远处一声嗤笑,幽幽地声音飘来:“不久,不久,才三年。”
MD,我在心中暗骂。
“那你从在九重山见着我,就知道我不是上官凌喽?”
“呵呵,开始的时候也只是怀疑并不确定啊,哪能别人说了什么,我就信什么,对不对?”
我睁眼看他,他乃是一副淡然模样,悠闲自得的很。于是,恨上心头,忽略了刚才他的话里很重要的隐含意思。
闭起眼睛,眼不见心不烦。又问:“那你是在东方九说出我中了‘同归’,而我又死活不知道是哪只猪中了‘雄蛊’,你才确定的?”
“呵呵,是吧。”
“好!”我狠狠地点头……“那麻烦你告诉我,上官凌为何要与你一起中下‘同归’?”她是傻子啊!要与你生死与共?!NND害死我了!
“秘密。”燕四方笑的真叫欠扁。
“行!”不说,反正老娘都快活不了了,你爱说不说!现在八卦对老娘哪有命重要?!“说吧,‘同归’可不可解?”
“自然可解。”说罢,燕四方起身,缓缓地,一步一步地向我走来。
蓦地,我睁开眼睛看着已经立于床侧的那个人,心“怦怦”地乱跳不停,左手腕里的血液似乎在寻找一个出口好喷涌而出。
“离我远点!”有气无力,就是我这样的。
燕四方笑笑,邪魅的紫瞳闪烁着异常的光芒,他俯身看着我,而他左脸颊的那朵“曼珠沙华”愈发鲜红欲滴。
“我这不是来给你解蛊么。”
第一卷 初来乍到 第一百零七章 后妈已挂,大事刨坟!
滚烫的气息喷在我的颈间,瞬间,我的神智便失了一半儿。
“怎么解?!”我用力地将指甲抠入掌心,用疼痛来唤回一丁点儿的清醒。
燕四方笑望着我,蛊惑地问:“你说呢?”
“燕四方你这副嘴脸真让人恶心!”
“哦?为何?”燕四方不以为意地笑笑,将身子压的更低,离我更近了。
“你明知道要离我百丈之外的,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我怒了。
“呵呵,我是在躲着你啊,可惜,是你非要从宫里出来。”他温柔地望着我,望进我的眼里,问:“你说,这是不是上天故意的安排?”
“放他【妈】的狗臭屁!——”我破口大骂,损坏了我多年保持的损人不骂人的优良传统。
“哟呵,小凌儿不乖哟!~~~”他把抓住我扇向他左脸的手按在我的头上,脸上还笑意盈盈的。
“滚你的!‘小凌儿’是你能叫的?!”我使劲全力挣扎,可他连一分力都不用多加,就能将我完全制服。
一丝阴狠掠过他的紫眸,敛尽了笑意,他冷声对着我道:“好,好。‘小凌儿’归他叫,可,你是——我的。”
我愣住了……
数秒的当机,接着,我瞪着他,怒道:“你敢!燕四方你敢!”你敢碰老娘,老娘就把你给阉了!
“我为什么不敢?何况我这是在救你,不是么?”
“真不要脸!燕四方!我就不信除了做那破玩意儿就没别的办法解蛊了?!你还是不是魔医啊?!”
“凌,你不用激我。”燕四方竟严肃起来,看着我,幽幽地道:“如若你们今夜不行了这夫妻之实,天明时分,蛊毒便开始释放,你体内的幼蛊也会因为没有跟雄蛊**,而破题而出!你想死么?上官凌?!”
我不想死……不想啊……
“贞节对你就那么重要嗯?!你在为谁守节?!为他值么?!”
我不是在守节……不是……
燕四方看着迷离的上官凌,低下头,吻了下去……
“啪——”响亮的一耳光。
“燕四方我不是在为谁守节,只是单单的不喜欢被强迫着接受而已。”我望着他那双受伤了的紫眸,镇定的,很清晰地说着。“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原则,就好像有的人遇见了强盗劫匪,就会乖乖的交出钱财好保命,或许,我就是那种死也不愿劫匪如意的傻子……呵呵……其实,道理谁不懂呢,可有的人就是较死理儿,这种人,死有余辜。”叹了口气,“由她去吧……”
“你——”
“我本就不属于这里,或许,我在这边死了,那边的我就能活过来……那才是我的生活啊,真正的……”
“我不许你走!”
“我知道,你本就不想与我发生什么,不然也不会躲到宫外去,大可半夜潜进皇宫来,所以,燕四方,你也不必为难自己,我呢,也不用难为自个儿。咱们……”
“你给我闭嘴!”
“你的故事太多,燕……我只能以一个旁人的眼光来劝诫你,其实,过去怎么样,不重要,别把自己想的太惨……咳……也别把自己逼的太狠……”伸出指尖触碰到那片曼珠沙华,轻轻地,轻轻地……“你呀,就该叫‘艳绝四方’,看这花多美,这也就是长在了你脸上……咳咳……”
猛地,他握住我的手,有些疼。
“你没听过么,‘曼珠沙华’显于世上必会天下大乱,而我……就是世人眼中妖孽、妖人……”原本明亮的紫色双眸此刻却暗淡无光,似乎又回到了某些不能回首的岁月之中。
“呵呵……”我笑,“只要不是人妖不就好喽,还管那么多!反正我觉得,挺漂亮的!”
……
更鼓敲过,未时已过。
长久的沉默后,燕四方缓缓开口:“我娶你,可以了么?”
我迷迷糊糊的转醒,揉揉眼睛望着他,没听清楚他说了什么。
“我会负责的,可以了么?”
我笑。终于明白魔医大人是啥个意思了。怎么又绕回到原点了。
“不要打扰我睡觉了!对了,有没有什么针啊,给我扎一下,让我来个‘安乐死’。”
“你——你死了会拖累我的!”
“啊?!哦……”我琢磨了片刻,看着他回道,“不是说,因为月圆之夜的原因而挂掉的只是中‘雌蛊’的我嘛?怎么又连累你了?!我这样明明是解决了你的负担,剪掉了绑在一根儿绳上两只蚂蚱的苦难!我这是……”
“好了!你可以继续睡了!”
我不明所以地看着燕四方恨恨地起身离去,大力地将门打开,夺门而出。
呵呵,我笑了……
燕四方看了看守在门口的丙,吩咐道:“速速去凤来客栈让无求把我的药箱拿来!”
丙看了他一眼,不作声也不动。
“再晚个一刻,你家公主的命就是大罗神仙也保不住!”
丙仅愣了半秒钟,便蹭地消失了。
半柱香后。
“师父,凌公主她还有救么?”
“师父!中‘雄蛊’的人找到了?!”
“师父,公主她……”
“闭嘴!——”燕四方眼神寒如冰,大喝无求,无求瞬间便老实下来,不再置一词。“把银针递给我!”
无求奇怪燕四方不以“为师”自称,但也不敢多话,赶紧把银针递到燕四方手上,静静地看着燕四方施针……
“去,按着这个方子抓药,赶紧熬!你亲自去熬!这府里没用的东西人,为师信不过!”
“是——”无求接过药方,一阵风似的就跑了出去。
凌府上下,不眠之夜。
酉时。
紧闭的们打开了,一袭白衫从门框上擦过。
丙再也没了冷静,冲上前去抓住燕四方雪白的衣袖,紧张万分地问:“怎么样了?!公主怎么样了?!”
燕四方的目光飘向远处,良久,他摇了摇头。
“……不——不可能的!不……”
屋里传出隐隐地哭声,哭声越来越大,越来越近……
无求用衣袖不停地擦着脸上的泪水,可是,刚擦掉,便会有新的流出……
世界变得安静了,就连哭声,都弱不可闻。
酉时三刻,玉国皇宫,议政大殿。
睡过了头的苏子瞻,迈着慌忙的步子,一脚刚刚跨进大殿,便发觉了整个气氛的不对,抬眼望去,本想去寻摸一下自家老爷子的身影,目光却定在了跪在殿中央的上官天身上……
当苏子瞻发现上官天怀里好像搂着什么人的时候,他的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好的预感萦绕心头……
苏子瞻一步一步地向前走着,每迈一步他都告诉自己没事的,不可能是她,不会的,一定不是……
苏子瞻再也无法欺骗自己了。他看到了早已泣不成声的上官天,泪流满面的苏牧宇,眼含泪水却死瞪眼眶绝不哭出来的苏仲和,他什么都明白了。
缓缓转过身子,看着在一旁站得笔直的魔医,苏子瞻一字一顿地问:“你尽力了?”
“是。”燕四方点点头。
一个“好”字,苏子瞻是靠嘴型发出的。
泪水不可抑制地从他的眼角溢出,而他镇定的就像平日一样。似乎那双眼睛不是他的。
回想起昨夜上官凌对他说的话,苏子瞻就全明白了,那个白痴是知道自己活不过今晨了,所以才跟自己交代了那么多,嘱咐了那么多……
殿外一阵喧哗。
一个身着月牙白色衣衫的人冲进殿来,紧跟着,一个身穿蓝色锦衫头戴金冠的身影也冲了进来。
“凌儿——不——”
“怎么会这样……”
第一卷 初来乍到 第一百零八章 生死相随,才是真情?
个宫装丽人也跨进殿来,看到这一切后,瞬间便哭花了妆容。
“……我们曾立过誓言‘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的,凌儿,你忘了麽?……我……呜……”
金顺高声喊道:“苏老相国!~~~”
苏牧宇一个箭步冲过去,在苏仲和倒地之前接住了他。
苏子瞻回头看了一眼老爷子,默默地离开了议政大殿,朝凌云宫走去。
苏子瞻基本上是茫然的,仅仅凭直觉或者是原来的意识走到了凌云宫,走进了正殿上官凌的寝宫。
他抬眼望去,果然看见床头处立着一个硕大的青瓷花瓶。伸手进去摸了摸,拽出一本崭新的线装手稿《玉国用兵方略》。
苏子瞻将手稿拿在手里端详小心地翻开封面往里看,他的目光,在第一页上驻留片刻,小心翻到第二页,一目十行,迅速浏览后,迅速翻过几页,目光一扫而过。不再按页浏览,一次几页,十几页地往后跳跃,双目炯炯,好像要吃了那书页,翻阅,再翻阅。
按区域脉络,仔细地分析了玉国的各处地理人文环境,攻守用兵方法。详细地记录着各个地区,哪些城池要重点防御,哪些地方要勤加巡视。一旦起兵,如何运筹帷幄,怎样首尾相望。有的地方还有的地图加以佐证说明。图上山川道路,始朱布彩,画得十分工细,重点地方,旁边还有小楷注释。可谓详尽之极。
苏子瞻如饥民遇见施舍般地粗咽狂吞。一贯冷清的脸上,越来越显现出按捺不住的激动。最后,几乎是兴奋难以抑制的表情,连呼吸都紧促急迫。
苏子瞻确信,谁也不曾见过这么详实全面的论述和这么讲究的军事地图。
只是,苏子瞻不知道,这套方略就是上官凌这一个月忙里偷闲辛劳准备的的成果。苏子瞻不知道,这要方略还有一些地方是可以再完善些的,原本上官凌是打算再研究下的,可她没想到有些事情会来的那么快,那么突然。
苏子瞻也不知道,上官凌是敲着脑袋苦苦回忆了多少个晚上,才把地形图绘制的如此详尽的。
玉国较为富庶,以理治国,本不擅用兵,军事人才不多,而这套用兵方略就这点格外作出了研究和解析。还列举了许多适合玉国士兵习练的方法,以及《孙膑兵法》的一些好记易懂的要诀,以及模拟与几个不同敌国开战的用兵范例。
两行清泪顺着苏子瞻的面颊缓缓流下……
“凌丫头……”一声长叹。
真真是一怀愁思两行清泪。
十日后,良国,凤阳,九王府。
忽的,东方九喉咙口一阵腥热,紧接着,有什么从口中抢出。踉跄着跌回榻上。
“噗!——”竟是一口鲜血。红色的液体在阳光中瓦解,破碎,化作一颗颗细小的血珠,慢慢滴落,滴落在他面前的地面上,瞬间将其染红。
看到那片猩红,“白衣相卿”四人竟怔愣住了,还是衣衣仡先回过神来,大喊道:“卿尘!快去看爷!”
卿尘立刻快步上前,刚伸出的手还未碰到东方九,就被喝住:“不用!”
卿尘愣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而衣衣急的额上都渗出细细的汗珠,可也不敢违抗东方九的命令。
东方九直直地看向白幽,一双凤眸竟空洞无神,只听得他的声音极颤:“你把刚才的话再给爷重复一遍。”这一句话说得很慢,很轻,可却像是用了很大的力气才能将它说完。
白幽不安地瞥了一眼众人,垂下眼睛,说道:“玉国的长公主因疾骤然薨逝,与三日前下葬玉国皇陵。”
沉寂,只有刻意压低的呼吸声。
良久,东方九大笑起来,那笑声狂厉凄凉。
“爷!请爷……节哀……”衣衣艰难开口,她的声音也带着哽咽,“凌主子断不会愿意看到爷这样的……”
“爷,请节哀!”其余三人异口同声。
东方九依然在笑,他不是不想听其他人的劝,而是现在,他根本听不见,心听不见,耳朵就没有用了。
若是没有这大笑的声音,无人会认为眼前的东方九是在笑着。那分明是比哭更悲恸的神情。
许久过后,东方九收敛了笑声,淡淡地扫了眼眉头深皱、眼神担忧的四人,平静地说道:“爷没事,你们都下去准备各自手上的事情,计划明日便开始。”
“爷!”开口的是相楚,迎上东方九冰冷的黑眸,相楚猛然间抖了下,放低声音问道:“明日便开始,是否稍显早些?”
东方九看都没看相楚,伸出食指在唇下狠狠抹过,他盯着手上的殷红,幽幽地道:“是晚了。”晚了呢……
东方九轻轻挥袖:“都退了吧。”
四人相互一视,均不再言语,纷纷退了出去。
……
“母亲,或许,儿子天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