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展结界的修行者。修为越高。结界的效用就越大。哪怕只是初级的基本结界。在不同的高手手里。威力也不可比拟。
月浅曦仔细翻阅着手中的书册。想从上边找到能为她所用的。
结界术上的百余种结界。她眼下能施展的。不过三成。而五行术法。却远不是现在的她能操控之物。
天地灵气里。自有金木水火土五行元素存在。修行者若无法步入入体境界。难以察觉到五行元素。更别说将之吸收至体内。转练为对敌招数了。
“啧。我当初一心以为。站在了大陆之巅。能睥睨天下。原來不过是坐井观天吗。”月浅曦自嘲的低喃着。将书册收入怀中。
她才不会任自己低迷太久。既然现在实力太弱。那就加倍努力的修炼。
曾经她能重活一回。从低谷爬起來。现在她一样可以。
天色渐暗。森林深处不断有凶兽的叫声随风传來。而村庄里。此时却架起了篝火。不少村民围坐在一旁。喝着自家酿的烈酒。烤着海底打捞的凶兽肉。开怀畅谈。
月浅曦一出现。就成为了今晚的主角。一众人热火朝天的将她团团围住。要她说些外边的新鲜事來听。
三碗酒下肚。月浅曦倾城绝美的容颜呈现几分微醺。她随性地盘腿坐在地上。以天为被以地为床。醉眼朦胧地说着那些刺激而又充满温馨的探险经历。
“当初啊。我收服云狐。云狐你们见过吗。它有一身美丽的绒毛。眼睛亮晶晶的。时不时还会和我撒娇、生气。我们一起并肩作战。好几次差点把命丢掉。”月浅曦醉意上头。指手画脚地比划着云狐的样子。说着说着。她竟语带哭腔。“青龙。小菩提。呜呜。朱雀。朵朵。”
还有她的宝宝。她的洛岚。她好想他们。
清泪无声落下。月浅曦屈起双腿。将脸埋在膝盖中。肆意痛哭。
有多久了。自从重生以來。有多久不曾有过孤身一人的时候。
她捡那破玉牌干嘛。不去捡它。就不会來到上界位面。不会和伙伴分开了。
“呜。”压抑却又破碎的哭声。从紧咬着的唇齿间滑出。
方才还喧闹的氛围。突然变得安静。村里的人怔怔看着她。悠悠张口想安慰。哪知就在这时。村里几名修为最高的老人。忽地从地上弹起。
有人打开了结界。
不会错的。刚才那一瞬间的结界波动。绝对不会有错。
几人纵身飞过丛林。灵力施展到极致。宛如夜下凉风几个起落。就已到达罪海海岸。
夜幕下的罪海凶兽成群。一只只魁梧壮硕的魔兽嘶鸣着从海底跃出。
大长老迅速在空中捻了个决。随后。一簇火苗竟从他的掌心跳出。那火与炼器的火种不同。光芒更为刺眼。如夜明珠般。驱散了周遭的昏暗。
“长老快看。”身旁的壮汉激动地指着天际。
只见一团黑乎乎的东西正急速下坠。
他旋身冲上苍穹。凌空将东西接住。
“是个人。”还是一个体无完肤的血人。
几人返回村庄时。欢庆的篝火宴早就停了。连月浅曦也靠着灵力将酒意压下。站在村子口翘首等待众人回來。
“这人是从结界外扔进來的。我查探过。他浑身骨头尽断。命门被毁。一身修为全都废了。而且你们看。”大长老将人搁在泥土地上。卷起他的袖口。让众人看个清楚。“他全身各处筋脉。都有这黑钉封堵。即使勉强救回一条命。想再拾回修为。也是不可能的。”
“长老。你说有人从外打开了结界。”村民们关心的不是这人的死活。而是另一桩大事。
如果结界能从外部开启。那是不是表明他们有生之年极有可能离开这里。去瞧一瞧外边的风景。
死去的希望再次点燃。跳跃的篝火下。那一双双黑眸含着几分希翼、几分忐忑。
“是。”大长老用力攥紧拳头。以此來掩饰自己内心翻涌的狂潮。“可是。谁也说不准外面的人什么时候会再将结界打开。”
也许是数日。也许是数年。又或许。此生再不会有第二次。
此话犹如凉水。将村民们刚萌生的希望之火浇灭。
“可我们还有盼头。”月浅曦沉声说道。微醺的面庞上。是恒古不变的坚毅。“他。”手指直指地上气若游丝的血人。“是从外面进來的。治好他。也许我们能从他口中问出些关于结界的消息。”
这人既可以让旁人开启结界。将他流放此处。身份一定不普通。
“月姐姐说得洠Т怼!庇朴频谝桓龀錾胶汀!跋衷谧钜舻摹J前阉然睢!
“我那儿有伤药。”愣神的村民似被人点醒。
“我白天刚去森林里采摘了许多药材。这就去拿。”大家伙一哄而散。各自回家去取能排得上用场的灵药。
正如月浅曦所说。他们尚有希望在。盼了那么多年。才盼來的生机。怎么能连尝试也不去做。就轻言放弃。
月浅曦帮着长老将人架起。送入村口的民居内。她顾不得男女设防。从旁为大长老打下手。递剪子、递止血草、为他们护法。
有大长老强悍的灵力护住心脉。这人勉强吊住了一口气。
“老三。炼药的事就交给你了。”大长老收工起身。拍了拍村里另一长老的肩膀。托付道。“月姑娘。时候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这人明日天亮兴许才能醒來。这里有老三看着。不会有事。”
“好。”月浅曦点了下头。离去时。她睨了眼气色不变的大长老。以灵力为其续命。消耗不可谓不大。但他却未伤根基。除了有些气喘外。再无其它反映。
这就是入体境界的实力吗。果然。是现在的她无法比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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袖中手指微微一动。她尝试着唤出火火。可结果与这一个月间一样。精神海依旧空空的。得不到一点回应。
再等等。等她突破炼体九重天。也许就可以做到打破两片大陆的天地制约。和小伙伴的精神力联系上了。
月浅曦一遍遍在心头自我宽慰道。
翌日清晨。悠悠清脆的大嗓门从门外飘來。
“月姐姐。你起身了吗。大长老带回來的人醒來啦。”
盘膝坐在木床上的女人蓦地睁开双眼。将体内运转的灵力纳入丹田。起身出门。
“走。”她要去看看。
飘荡着血腥味的茅草屋里。男子容颜惨白的躺在床上。周身裹着白色绷带。像个木乃伊。只露出眼耳口鼻。
村民们围聚在院子外边。扬长脖子朝里边窥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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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浅曦敷衍地扯了扯嘴角。双目黏在陌生男子身上:“你能听到我们说话吗。”
男子戒备的看着这帮人。既不点头。也不吱声。似乎在审视他们有无危险。
“我们是好人啦。”悠悠不高兴地嘟起腮帮。“要不是我们。你早该做了海底凶兽的晚餐。”
“她说得洠Т怼!痹虑酬匮约蛞怅嗟陌丫然厮氖陆擦艘槐椤B獾乜吹侥腥搜壑械木栌兴趸骸
“我们只想知道。你是什么人。來自何处。又为何被流放到这里。”她紧接着又问。
男人张了张口:“你们是放逐……之地的……罪人……”
“你才是罪人。你全家都是罪人。”悠悠气得哇哇直叫。“你见过罪人救人吗。见过罪人衣不解带照顾你一整夜吗。少不识好人心了。”
不仅是悠悠。屋内屋外听闻此话的人。皆面带怒色。
“对……不起……”男人自知说错话。撑着口气。结结巴巴的道歉。
“这里的确是罪海。但不表示这里的人就是罪人。你如果想留在这里疗伤。最好注意一下你的言辞。”月浅曦蹙眉警告。“你还洠в谢卮鹞业奈暑}。”
男人洠Ч嗵讣白约旱纳矸荨V凰邓麃碜匀倌舐健J鞘兰抑腥恕R蚴盗Σ患谩2以饷鹈藕蟆1慌幸曰偃チ楦G鹱锖!S郎坏美肟目嵝獭
“说的不是一堆废话吗。”悠悠洠鲆坏阌杏玫亩鳌2挥删镒毂г埂
“那你知道。这结界是如何打开的吗。”月浅曦一针见血地问出要害。
男人眸光微闪。吃力的摇头。
他在说谎。
月浅曦几乎一眼就分辨出真假。他绝对隐瞒了什么。
不过这人初來乍到。有戒心可以理解。
她摁下了想采取暴力手段逼供的念头。拂袖起身:“你先调养。等你伤势痊愈。我们再谈。”
就不信撬不开他的嘴。
男人疗伤的这段日子。月浅曦也洠凶拧K辉偃プ锖I峡嘌熬⊥贰6翘擞朴频幕啊5胶0逗蠓矫嘌硬痪拇粤掷铩S胄资薅粤贰
这些凶兽大多品级低下。是无心智。只凭嗜血的野性本能攻击敌人的猛兽。连魔兽也称不上。
它们无法离开森林。只能日复一日的在丛林里打转。这里是一个绝佳的提升修为之地。
艳阳穿过林间密集的枝桠。斑驳的照耀在地上。只见一抹敏捷的身影正在树枝间灵巧的來回窜梭。而下方。上百头豪猪正成群地追赶而來。不停用那对锋利的头角顶撞树干。
月浅曦纵身跃下。高骑在一头豪猪身上。手掌凌空拍下。
“嗷。。”地动山摇的怒吼几乎要震聋她的耳膜。
左腿一蹬。身体凌空旋转。避开了左侧冲來的另一头豪猪的撞击。
“月姐姐。”悠悠骑着狮鹰在空中盘旋。
听到呼唤。月浅曦右臂在猪背上一撑。脚掌覆上灵力。踏空而上。稳稳落于狮鹰背部。
第五百一十七章 不如死去
回到村里时。月浅曦已调整好体内的灵力。
罪海灵力充沛。且凶兽成群。是最适合修炼的场所。短短数日。她就从炼体六重初期跨入巅峰。但这几日來。她隐隐能感觉到修为停滞不前。再难有突破的迹象。
哎。要是宝塔能跟着她一起來到这个位面。她哪用得着一次次寻找极限。里边攒的灵丹数不胜数。服用提升修为的灵药。境界保准能突飞猛进。
想到这儿。月浅曦特想冲老天爷竖根中指。不属于这个位面的灵器、魔兽。就要受到天地法则的制约。强行剥离。这种规矩实在是太过分了。
“咦。”两人刚进村。悠悠立马就被一所民居前孤零零坐在矮凳上的男人吸引了目光。“你能下床了。”
那人正是前不久获救的外來者。
他沉默点头。
走得近了。月浅曦才看清男子的长相。那是一张被利器划破的脸。一条条蜈蚣状的伤疤盘踞在各处。看上去如厉鬼般可怕。但若细看。不难窥探出男子曾经俊朗风华的五官轮廓。
“你的脸并非无药可医。”至少她知道有几种丹药能让他的脸恢复原状。
男子怔了怔:“多谢姑娘好心。不过。不用了。”
“为什么。难道你喜欢顶着这张脸在外边走來走去吗。”悠悠索性蹲在地上。昂起头看着男子的眼睛说话。
她的眸纯粹且干净。宛如初生儿一般。无半分恶意。
男子的戒心降了许多。缓声说:“我此生将困于此处。治不治得好又有什么分别。”
“悠悠。不用再劝他了。”月浅曦一把将悠悠拽起來。“既然他放弃了希望。说再多也洠в谩K皇且恢簧ゼ胰选!
“什么都不知道的你。凭什么这么说。”刚才还沉默寡言的男人。似被踩到了痛脚。豁然起身。那双沉静的眸子跳跃着两团愤怒的火苗。
“被我说中了。你不是丧家犬又是什么。被人打成重伤。奄奄一息又被流放在此。不去想办法打开结界。回去向仇人报复。反而在这儿要死不活、苟且偷生。还摆出一张苦大仇深的脸。给谁看呢。”月浅曦专挑刺人心窝的话讲。她就是要激怒他。挑衅他。
她洠恰D翘煺馊怂招咽薄T谔接泄卮蚩峤绲奈暑}后。不太寻常的反映。
他一定知道些什么事。唯有让他失去冷静。她才能把话套出來。
“你以为我不想报仇吗。”男子攥紧拳头。大声嘶吼道。
“停。”月浅曦抬手打断了他接下來的话。掏掏耳朵。“你是不是想说。灭你满门的仇人修为高深。你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是不是想说。你连这里也出不去。压根洠Хㄗ邮秩谐鹑恕J遣皇窍胨怠N蚁衷谡咀潘祷把惶邸!
一连好几个反问。问得男子哑口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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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心思透过眼神传达出來。月浅曦弯唇冷笑:“连试也洠怨D阍趺淳椭雷霾坏健D憧纯凑庑┤恕!庇裰钢缸判〉郎厦β档拇迕瘛!八潜焕г谧锖3ご锿蚰辍J贾諞'有放弃过出去的希望。祖祖辈辈都在拼命修炼。为的。就是有一天能将结界打开。看一看外边是何种风光。而你呢。”
迎上她锐利的目光。男子顿时哑然。心像是被一记重拳狠狠击中。唇瓣哆嗦着。竟说不出话。
“算了。和一个放弃希望的人讲再多都是白费。”月浅曦翻了个白眼。“你就在这儿继续你的自哀自怜吧。”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往茅屋走去。
身后悠悠尴尬地挠了挠头。瞅瞅前方优雅离去的身影。再看看身旁垂头不语的男人。只能赔笑说:“月姐姐她一直想离开这儿。所以才会那么生气。你别和她较真啊。过了今晚。月姐姐就会消气的。”
男子充耳不闻。只一个劲在心里反问自己。
甘心吗。就这样孤独终老。永远无法离开。他真的甘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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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整个村子沐浴在安宁清冷的月光下。只她这处还亮着灯火。
“啧。又是这样。”明明能感觉到灵力。却抓不住突破的感觉。
月浅曦急得一拳砸在床板上。这样下去。她要到何年何月才能修炼到足以打破结界的境界。
不行。她必须想个办法加快修行的速度。
翻身下床后。她提着油灯抹黑來到大长老的住所。
“进來吧。”刚到门口。里边就传出了大长老飘渺的声音。
月浅曦推门入内。冲着椅子上仙风道骨的老人深深鞠了一躬:“我有件事想拜托您。请您用全力和我一战。”
只有在生死关头。才能让她突破。
哪怕这办法再危险。她也要试一试。
大长老倍感意外:“你若想提升修为。森林里的凶兽足以。”
“可那些凶兽我已经打败了。”虽然凶兽群数众多。但都是些低级兽。无法让她有濒临死亡的感觉。
大长老深深看了月浅曦许久。终是点头答应了她的请求:“我是不会放水的。”
“正合我意。”月浅曦咧嘴一笑。双目闪烁着灼灼的战意。
话音刚落。她扔开灯盏身躯化作一道疾风。迅速朝大长老逼近。
“砰。”
“砰砰砰。”
庞大的灵力在茅屋上方碰撞。地动山摇般的撞击声。被一道无形的结界阻挡住。结界内战火飙升。而结界外。整个村庄仍是一片宁静。
无人看见。一抹黑影正站在茅屋不远处。怔怔看着上空实力悬殊的打斗。
月浅曦一次次被击落。又一次次不知疼痛的爬起來。越战越勇。身上不晓得被灵力划出多少伤痕。殷虹的血珠不要命地往下掉。
“哇。”再一次被正中腹部。她轰地砸在地面的大坑里。只觉五脏六腑仿佛移了位。吐血不止。
不能认输。她还洠в谢氐皆旅摺;箾'有见到她爱的男人。怎么可以在这种地方输掉。
五指扣紧地上的沙石。身躯颤抖地再次站起。那摇摇晃晃的身子。仿佛风一吹就会被刮倒。
大长老脚踏灵力。站定在空中。动容地看着下方那抹不服输的倔强身影。
“今晚就到此为……”止。最后的一个字消失在唇齿间。
一抹白色光束拔地而起。刺得他只能抬手遮挡双眼。
浩瀚的天地灵气从苍穹降落。将月浅曦的身躯紧紧笼罩住。
她突破了。。
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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