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子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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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子村-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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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恐万分的他呆呆地望着,刚才那具死尸也是被水草缠死的吧?好在自己已经走了出来,不然的话……

他不敢再想下去了,在那些水草蛇行到他脚底下的时候,慌忙走开。

离开那片怪异的水草丛,他来到了一个地方。四周阴暗死寂一片,四处看了一下,发现左手边有一间房屋,孤零零地趴在黑暗中。

嘻……嘻……

这时,从那房子里传来小孩子的嬉笑声。他这时才想起来,那房屋不就是刘校长的办公室吗?

他恐慎地走过去。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在耳畔响起,紧接着,白天在这办公室遇鬼的画面闪过自己的脑海,恍然间,看到刘校长站在桌子旁边,他的手被一只从桌子背后伸出的小手拉住。他打了个寒战,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他知道自己刚才看到是白天已经看过的场面,但是,在这种环境下,他实在没有勇气再向那房子走近一步。

这时,房子内传出刘校长低喃的声音: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他内心一惊——刘校长?听声音有可能还没有死,此时想起刘校长对那小孩子的愧疚之情,他马上走了过去。

他走到门口往内窥望,看到阴暗的办公室内,一个人正低垂着头坐在办公桌旁边的椅子上,低喃声正是从这人的口中传出来的。

虽然比较黑暗,看不清这人的面目,听声音他便知道这人是刘校长。

他悄悄地猫着身走进房内,刚才那个小孩子的声音也是从房子内传出的,可是现在没看到他的身影,或许正躲在黑暗的角落里也说不定。他不敢造次,进办公室后先悄然躲在门边的角落里,屏息看着房子周围的环境。

老师,我的笑容可以吗?

一个小孩子的声音突然在房内响起。他内心‘咯噔’了一下,看到刘校长身边不知何时站着一个小男孩,从轮廓中,可以看出正是先前在噩梦中的教室里看到的那个小孩。

恐惧一下子让他挺身而出的勇气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卷缩在黑暗的角落里,生怕被发现了。

这时,他又看到了刘校长的头顶慢慢地垂下一大片毛绒绒的东西。那是头发,他惊慌地想,不由地仰头一看。这一看之下,顿时大吃一惊——只见整个房顶长出了一大片的头发,毛绒绒的一片。

他开始后悔自己走进这办公室。这样子下去,自身安全都成问题。

头发慢慢地垂到了刘校长的身上,像树藤般缠绕、包裹住刘校长的身体,慢慢地往房顶天花板提。

那个小孩子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不见。

他惊恐地看着被天花板上的头发缠住的刘校长,只见他的身体逐渐陷入头发丛中。而刘校长口中喃喃的‘对不起’的声音一直不断。

就在刘校长被推到天花板中央快要别吞没的时候,房外响起了一声低吼声。

是先前在水草丛中的怪物!他惊惧地想。刚一想完,门外冲进一个人。阴暗中他还是无法看清这人的面貌,不过,看他的身形轮廓,他觉得很眼熟,知道自己一定在哪个地方看到过这人。

这怪物低吼着闯了进来,仰头看着快要被头发吞没的刘校长,大吼一声,竟然走过去将办公桌旁,将桌子拉到刘校长的下面,跳上去,将手中的锥刀换到另一只手,用这只空出来的手一把住刘校长惟一残留在头发丛外面的一只脚,大吼着硬生生地将他从头发丛中拉了出来。

刘校长还是低喃着‘对不起’的话,但是,被拉出来的身体不停地颤抖。

这时,他听到了一个小孩子的断断续续的哭声,哭声很凄切,让他有点悲伤。他环首四看,却什么都没有。他还在担心这哭声会引起这怪物的注意力,可是,这怪物拉下刘校长后,拖着他还在颤抖的身躯,大步地走出了办公室。

耳边凄切的哭声更加清晰了。此时,他才看到了身边站着的小男孩,正是那个剪尸体嘴角的小男孩。

这男孩两只手肘交替擦着眼泪,‘呜呜’的哭声正从他裂开到耳边的嘴里飘出来。

第三十五章 蜡画

 温暖的阳光充满小村子的每一个角落,村前鸡鸣,村后狗吠。

他走在小街中,一边向村民询问陈智龙家如何走,一边向街中其他向他打招呼的街坊微笑回应。对这些淳朴的乡情问候,他有点局促,回应了几位村民的打招呼后,全身已经因为紧张而有点发汗发痒。他问明陈智龙的家的位置后,赶紧快步走去。

陈智龙的家位于村南处,和陈南海相隔不到几条街。他走入另一小街道的时候,觉得身后有人在跟着他,他不动声色,继续穿过另一条小街。那个人继续跟踪着他,他停住脚步,猛地一回身——发现了跟踪自己的人,竟是前天晚上邀他喝酒的李自木。

李自木大概也没想到自己这么快会被发觉,脸色一变,转身跑开了,

这个人怎么会跟踪自己的了?

他有点疑惑不解,也没有追过去。

这时,一声小孩子的哭泣声幽然入耳。他眼前一花,依稀看到一个黑衣小孩子在站在小街中央悲声哭泣。

这不是那个学校里剪死尸嘴角的小孩子吗?他大吃一惊。

这小孩子的身影忽隐忽现,一花一闪,使他有点看不清楚,不由得眯了眯眼。只见模模糊糊中,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慢慢地走到那个小孩子的身边,蹲下身,缓缓地抱住了这个悲声哭泣的小孩子。纵然影像模模糊糊,他还是可以感觉到男子这一抱所散发出的、无以言喻的疼爱。

就在这个男子抱住小孩子的那一瞬间,一声惨叫声蓦然响起。这惨叫声好似十几个人同时叫出来,那一刻,小街道突然变成了噩梦中的街道,他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唰!’地一声,眼前的影像一闪不见了。

他回过神来,才想起来:那男子不就是昨天撞了我一下的那个人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怎么会和那个小孩子一起消失了?幻觉吗?

他迷惑不解,看了看四周,发现小街上的村民都在奇怪地看着他,他这才想起了自己正毫无缘由地站在街中央发呆,不由得脸上一红,赶紧走开,走入另一条小街道。

陈智龙的家位于这条小街的入口处,是一栋两层高的楼房,装修颇为豪华,在周围瓦顶砖墙的民屋中,显得富丽堂皇。

此时陈家房门两开,他站在门口敲了敲铜狮头吞环门柄,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应声走了出来。

这老人六十多岁的样子,发须皆白,皮肤到处都有老人斑,一双蛤蟆般的眼袋上昏然欲睡的眼睛半闭半开。这老人走了出来后,眯着眼看着端详着他。

“请问你是陈伯吗?”他被看得有点尴尬,忙问道。

“对哦!”陈智龙看了他半响,侧身让他进屋,“进来吧,你就是咏祺的儿子?几年不见,都长这么大了。”

咏祺?他一愣,这才想起自己连亲生父母的名字都不知道。他自幼父母双亡,而且不知为何,还丧失了儿时大部分的记忆,使得他对自己的父母更是一无所知。父母对他来说,只是一个符号。他经常在自己的脑海中想象父母的样子,父亲慈祥,母亲温柔,可是他们的容貌,他却一点都无法想象出来。

陈智龙客厅装饰很富丽堂皇,家俬摆设镶金描银,一看就知道价格不菲。两人在客厅茶几两边坐下。

陈智龙一边倒茶一边笑呵呵地望着他,还没问他的来意,就和他聊起了家常。

“你现在在外面做医生?很不错,很聪明,和你爸爸一样呢。”

“我爸?”

“你爸也是一个非常的聪明的人啊,可以说是百年难得一见的人才啊。”陈伯眯着眼睛看着他说,好像从他的身上看到了他爸的影子。

“以前的日子确实很值得怀念啊!”陈伯感慨地说,看得出他有点动情了。

他内心一动,问:“陈伯对我爸爸很了解吧?”他期待地望着陈伯。

“算了。”陈伯摇了摇头,好似没听到他的问话,“以前的事还想它作什么。对了,你这次来找我有什么事?”

“实际上!”他看陈伯没回话,也不追问,反正待会再问也不迟,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陈伯您还记不记得,十八年前一个剪掉自己嘴巴的小男孩?刘校长跟我说过,您还曾为这事和他闹过不快。”

“十八年前?”陈伯眯了眯眼,如线般的眼缝闪过一道犀利的眼神,“我现在老了,前几天的事有时都会忘记,十八年前的事,我又怎么会记得呢?”

“这样啊!都忘光了!”他失望地说,“我还以为你会记得。”

“你突然问起这个小孩子干什么?”

“这个……”他犹豫着要不要把在教室看到的那股怨气说出来,犹豫了半天,觉得还是不要说的好。

“只是随便问问。”他答。

“原来这样。”陈伯呵呵地笑了笑,“每件事都有它的根源,你要是真的想要找那个小孩子,不如去他的根源之处寻找,或许能够找到一些你要的答案。”

“根源?”他皱了皱眉头,不知道陈智龙在说些什么。

“其实,你爸爸的事也是一样的,我老了,头脑不灵光,你要是想要了解你爸爸的事,也可以去你爸爸的根源之处寻找。”

“我爸爸的根源?”他更加听不懂这老人在说什么。

“也就是你的老家。”

“我老家就是我爸的根源之处?”他有点茫然。

“呵呵,你还年轻,以后你自然会明白我的话了。”

“哦!”他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那这个小孩子的根源之处在哪里?”他问道。

“这个就要问你自己了。”陈伯打了个呵欠,他见状只好起身告辞。

看他走出去,陈伯默默地起身走到客厅右边的起居室。

虽然现在是白天,起居室还是一片阴暗,散发出一股潮湿味。阴暗的室中央摆着一个用麻袋包扎起来的人形物,整间起居室除了这个人形物外,再无其他。

一个高大的男子正站在这人形物身边,默默地看着眼前的人形物。陈伯看着这男子,脸上露出微微的笑容。

“李海山不应该被吞噬的。”只听那男子静静地说。

“你是说……”陈伯走到男子的身边问。

“刘广令和陈南海,其中一个一定有问题。”

“哦!”陈伯淡淡地应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好似这一点都不关他的事。

“神庙四位祭祀,陈波已被吞了,李海山亲眼目睹了他被钉在十字架上活活被剥掉皮,然后他自己也遭此大祸,而我却什么都做不到,真是的没用啊!”男子低沉地说。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陈伯微笑着说,“要不是你,所有的人都被吞了。”

“唉!”男子叹了口气,“别说这些了,那个东西我已经找到了。”

“找到了?在谁的手上?”陈伯有点紧张地问道。

“你可能会没想到,竟然会在他的手上。”

“他?”

“我可以感觉得到他内心深处的那股邪气,应该是那东西散发出来的,估计仪式失败之后,就被他吞了。”

“这怎么可能?那可是圣物啊!”陈伯明白了男子口中的‘他’是何人了,脸色一变。

“圣物……圣物……”那男子低声重复这句话,也不知道他此时在想些什么。

“我不明白。”陈伯摇摇头,“他究竟打算要那东西做什么?”

“大概是为了赎罪吧。”这男子微微一笑,“好在他吞了那个‘圣物’,不然,就是我也没办法保得住大家。”

“哦!”陈伯淡淡地应了一声,他伸手要去触摸眼前的人形物,刚要触碰到的时候,又缩了回来,房间里只剩下他一个人,那个男子不知何时已走了。

第三十六章 两仪神

 他低声哭了一会儿,觉得心情舒畅多了,又想到此时不是哭的时候,这才起身。他将书包摆正,看着室内所有的一切,发现两边墙壁上有小孩子用蜡笔画的图画,左边的墙壁画着两个一模一样的小孩子背着书包手牵手站着;右边墙壁画着一个朝太阳升起的地方走去的小孩的童画:一个小孩子走在一条小路上,他的前面有一个螺旋纹和光圈组成的太阳图案。

他看着这图案,恍惚间,看到画中的小孩子竟然像木偶般一步一步地朝太阳走过去,这个小孩每踏一步都会留下一个血淋淋的脚印,脚印上的血顺着墙壁慢慢地垂流而下,留下一道道像蚯蚓爬过的痕迹。

啊!

他吃了一惊,周身抖了一下,回过神来,才发现是自己的幻觉。

从这房间看来,十八年前的那个小男孩似乎在这里住了很长一段时间,可是,按刘校长的说法,当时全村的人都不知道这小男孩去了那里。

这里面似乎有矛盾,他想道,隐隐中感到村子的人似乎并不是表面看起来的那么简单,陈伯应该一早就知道那小男孩曾经居住在祠堂,不过,他却没有向他说明,而是把话说得那么高深莫测,说什么要找到他的‘根源’,为什么陈伯不把话说清楚呢?难道说他心有所顾忌?以他的身份来看,又有谁让他产生顾忌?

难道会是他在噩梦空间看到的那个白色身影的人?那个白色身影的人逼疯了杀猪刘,又要李海山为神献身,这个人究竟是什么人?他只知道这个人的声音听起来很熟悉,可是他一下子却没办法想起来他在哪里听过这声音。

不管如何,先消除掉学校教室里的那股怨念,其他的以后再说。

他想到这里,心中打定了主意,只见回看了书包一眼,长长地吸了口气,大步走出这个房间。

一开始他打算想要再次前往拜访陈伯,后来转念一想,陈伯这人说话高深莫测,心机难料,此去有可能不会有什么收获,他站住细想,这时,一个人的身影浮上他的脑海。

对了!不是还有他吗?他想道,懊悔地拍了拍后脑门,责怨自己为什么不早一点想到他。

还有谁比刘广令更适合谈论这些的?他喃喃地说,大步朝刘广令的家走去。凭着印象,他来到了刘广令的家。

刘广令的家还是老样子,阴暗,潮湿。此时刘广令正坐独自在茶几旁默默地喝茶,看到他来,微笑着让他坐下,并给他倒了一杯茶。

他坐定下来,聊了一下家常,便开始转入正题。

“刘叔,有件事你还记不记得,十几年前村子里曾经有位小男孩用剪刀剪开了自己嘴巴,这事你还记得吗?”他的口气有点急切。

“哦!”刘广令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有点像自言自语的说:“那样的事啊!”

“对啊!你还记得吗?”他将自己的身子倾向茶几另一边的刘广令,这时,他又看到刘广令那只玻璃眼有黑影闪过。

刘广令默然想了想,也不回答他的问话,慢慢起身来到神龛前,望着神龛上的送子神像半响,才缓声问他:“年轻人,你有听过两仪教吗?”

“两仪教?”他满头雾水,同时也皱了皱眉头:现在是什么时候?我哪有心情听你讲故事?他这人不会隐藏自己的情绪,不满的表情立刻浮上了他的脸。

“你不要急,年轻人。”刘广令没有回身,却依然知道他此时的心情,好像已经将他看透了,“我慢慢地跟你说。”

“两仪教是一个非常古老的教派。”刘广令继续说,“它从道教衍生出来的一个分支,大概在汉朝的时候就已经存在了。”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他内心嘟哝道。

“你一定以为这神像是送子神仙吧?”刘广令转身微笑地望着他,笑容非常地沉重。

那个神像?他一愣,不是送子神仙?

“那你就错了。”刘广令摇摇头,“来,你看!”他说完将那神像的后身转到前面来,并且将后脑门的头发撩了起来。这下他看到了,不由得大吃一惊——只见神像后脑还有一张白色的脸,一张平和、与世无争的笑脸。

“咦?怎么会有那张笑脸?”他惊奇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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