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拎不清爱心软的人,她最瞧不上了。可顾寡妇一问,她才反应过来。
哦,这人是她哥。
不对,她中午不是把顾申纳入旗下了吗?
基于人道主义,她偏头问顾申:“你让我帮吗?”
顾申摇头,他不敢让顾长溪帮吧,这下手忒狠的货色阿。
☆、第13章 督主爱种田
顾长溪耸肩,表示爱莫能助!
顾寡妇恨铁不成刚,一巴掌拍在顾申头上:“你这爱心软的怂货!”
顾申讨好一笑:“老师从小就教育我们要互助友爱,再说了,妈,咱二妹这脾气得改,冷清又暴力。”
躺枪地顾长溪拿眼角瞄他,顾申赶紧躲在顾寡妇背后。
三人还没走回家,薛玲就带着她妈追了上来:“站住!”
顾寡妇老母鸡护崽一样的张开双臂:“你想干啥?”
薛玲满脸血条子,稍微做个大点的表情就钻心得疼。她用眼神朝顾申抛媚眼,拉长着嗓音:“你们家的猫挠花了我的脸,得赔我去街上看医生。”这话说的比较硬气,她挑眼柔情似水地看着顾申:“不然我以后毁容了就只有嫁给顾申哥哥了~”顾申哥哥四个字还咬的比较*。
顾申一听怕了,忙站出来:“别,别,薛……薛玲你是中天哥的对象,可不能这样胡说。那个医药费我赔,我赔你。”
薛玲得意一笑,立马疼的“嘶”了一声。薛母则是在一旁扮红脸:“顾二姐,咱们都是乡里乡亲的,你看别为了小辈的事情伤和气。”她伸手把顾申扯到薛玲旁边,讪笑:“就让顾申陪玲玲去看医生嘛,不就好了!”
“啊呸!”顾寡妇怒了,捞起袖子就一耳刮子扇了过去,直接把薛母扇晕了。她狠笑:“别以为我不晓得打的什么主意,想勾我们家顾大先过了老娘这一关再说。”她抬头看着还和薛玲拉拉扯扯的顾申,气从心里来:“顾大过来!”
“妈。”顾申看见被顾中天扶起来的薛母,嘴边血都被扇出来了,心里有些埋怨顾寡妇太粗鲁了。
顾申叹了口气,弯腰扶起薛母:“薛阿姨,你没啥事儿吧?”
薛母早就拿准了顾申的脾气,是个爱心软的。她有气无力地躺在顾中天怀里,拉着顾申的手哭了起来:“我们家玲玲以后要是花脸变丑了可咋办哟,顾申阿,我不怪你妈,怪就怪我们玲玲命苦,活该遭你们家的罪!”
这一番话说的顾申心里满不是滋味,他看着紧紧贴着自己的薛玲,心想,可不是嘛?人家好好的一个姑娘,被猫挠花了脸,自家老娘行事作风实在泼辣犀利。这要是放在城市里,指不定摊上多大的事儿呢。
想到这里,顾申心里不好受。叹了口气,不赞同地看了眼顾寡妇:“妈,我送薛玲去镇上看看。”说完,竟是不等顾寡妇有啥动作,直接扶着薛玲往镇上走去。
“顾大,你跟我回来!”顾寡妇气的肝儿疼,拔腿就要去追顾申。
薛母看准机会,直接往她面前一躺,死死抱着顾寡妇的腿大声道:“哎哟,哎哟,你要踢死我。踢死了正好一命赔一命!”
顾寡妇真想一脚踩死这个可恶的女人,又实在怕了顾申那责怪的小眼神。
养儿防老,顾寡妇心里实在有点怕真把顾申惹急了。实在没办法,只好叫了一声“二囡!”
督主从来见的都是上位者的杀人不见血,哪里看过乡下泼妇骂街的戏码。一边嫌弃一边看的还挺入神,一听顾寡妇喊自己。
掸了掸衣裳,慢悠悠走到薛母面前,居高临下地睨着她:“起来!”
薛母觉得自己连顾寡妇都能收拾,还怕你一个小女娃。冷笑连连地瞪着她:“有本事你打死我呀……”
“咔嚓!”顾长溪不二话,直接卸了她一双胳膊!
“哎哟,我的妈呀。”薛母嚎嗓子尖叫起来。
“哼,活该!”清泽看戏也看的欢乐,舔了舔爪子,幸灾乐祸地说:“东厂折磨人的手段数不胜数,用来对付你一个无知村妇,你真是三辈子修来的福气。”
瞧瞧清泽大爷这话说的,狐假虎威这个成语,真心为它量身打造的。
顾寡妇、顾中天、薛家两姐妹都被薛母那傻猪似的声响吓的一阵肉痛,尤其是顾中天因为被顾长溪直接招待过,疼的菊花都差点离家出走!
“阿,二囡,你把她手掰断了!”顾寡妇看薛母两只胳膊怪异的落在旁边,忙蹲下身子去扶她。千万别闹出啥大事才好,结果一碰,疼的薛母泪流满面尖叫:“别碰我,疼!”
顾寡妇坐立难安:“二囡阿,咱得赔多少钱阿?”
“不用!”顾长溪捏着薛母的胳膊随手一弄,又听“咔嚓”两声,把胳膊给装了回去。
薛母又遭罪,挂着满脸得鼻涕眼泪,这回是真的有气无力。薛慧比她姐心软,当即哭着把薛母扶了起来:“妈,咱们回家吧。”
顾中天听这话,连忙蹲下身子和薛慧一起把薛母扶了起来:“丈母娘,我送你回家。”
薛母不敢摆谱,恨不得立刻消失在顾长溪面前。
看着薛家夹着尾巴逃走,顾寡妇觉得大快人心。不过对于教育闺女的问题上,她还是坚持以前的风格:“二囡阿,妈说多少回了,别这么暴力,女孩子温柔点好。”
顾长溪看着她:“出手就要捏准死穴。”
顾寡妇傻了,闺女说的好有道理,她竟然无言以对。
“那……那你帮帮你哥呗,那个薛玲一看就不是好东西。”顾寡妇刚开始说的小心翼翼,后来直接打温情牌:“你哥就是个心软的,我真拿你哥没办法。妈只生了你们两个,以后妈老了,你们两一定要互相依靠阿!你哥他……”
“你惯的!”顾长溪淡然开口。
顾寡妇不敢说话了,她讪讪:“你哥天生心软,妈难免要依他。”
前世顾长溪没尝试过和亲人温情相处,这一世……刚开始,她还不会!
但还是有点为人子女的自觉,她偏头看着顾寡妇:“想让我管顾申,真心的。”
注意,她说的是管不是帮。
于是顾寡妇不敢下决心了,她好怕顾申被顾长溪管成又一个面瘫杀手。
母女两对于哥的谈话,第一次无疾而终。
眼见天色越来越黑,而顾申还没回来。顾寡妇心里那个着急阿,真怕月黑风高夜,*天。
她好怕薛玲把她宝贝儿子拐上床,于是看着顾长溪:“二囡,咱们去看看你哥呗。”
清泽趴在顾长溪肩头,打了个哈欠:“顾申这样的才是养不熟的!”显然还记恨顾申傍晚说它没养熟的话。
两人一狐狸,刚走到屋后面的大马路上。隐约看见一个人影从远处走了过来,顾寡妇连忙开口:“顾大是你吗?”
“妈,你咋来了?”顾申小跑几步上前,看到还有一个顾长溪脸色有点儿不自在。
顾长溪面无表情,伸手挠了挠清泽的下巴。清泽从喉咙里发出几声惬意的呼噜声,满足道:“哎,连和人干架也是个怂的。”
这句话满满的鄙视,因为顾申脸上青红紫白的挂着,不用猜,一定是顾中天这货干的。
顾寡妇眼神儿没他们好,也就没主意顾申的不自在。
走到家门口,顾申却扭扭捏捏的说要站站,吹吹夜风。
顾寡妇这才觉得不对劲儿,一把扯过顾申往屋里拖。一瞧,傻眼了:“顾中天又揍你了?这祸害打人专打脸,你看你脸都肿成啥样了阿!”顾寡妇转身就要走下去找顾大一家的麻烦,从小到大顾申都是被欺负的份儿。
“妈,中天哥也是不小心。”顾申拉着顾寡妇:“我没事儿。”说着,他还冲顾寡妇笑了一下,疼的眼泪都出来了。
顾寡妇觉得顾长溪说的对,顾申那脾气都是给她自己惯的。但道理她懂,惯了二十几年,想不心软不惯也改不掉阿。
顾寡妇从屋里掏出药膏给他抹上,碎碎叨叨地说:“下回他再揍你,你也揍回去,男子汉大丈夫不能怂,怂了就没出息。”
顾申显然没放在心上,他觉得薛玲要粘着他,顾中天生气是应该的。反正他最多在家再呆两天,就要回学校的。到那时侯,就没事儿了。
“妈,我妹在学校里人缘还挺好的。”顾申岔开话题:“我今天去看了,我妹别看表面冷,其实还挺热心的。那……”话说了一半,他忽然想到薛玲这档子事儿,似乎就是因为帮助二妹助人为乐才惹上身的阿!
顾长溪懂他的意思,扔了个不阴不阳的眼神过去“怪我咯!”
顾申哭瞎“不敢!”
顾寡妇没注意两人的眼神官司,但也抓住了关键:“你是说二囡和你帮了那个薛慧,然后她们一家子就到咱们家来了?”寡妇当家,除了作风犀利还得眼神犀利:“嗨,这群不知好歹的女人,还敢上门看我怎么收拾她们!不对,看长溪怎么收拾。”
“哎哟。”顾申突然叫了起来:“妈,你轻点。”
顾寡妇不乐意了,直接把药丢给顾长溪:“二囡,给你哥上药,轻点阿。”她想让两兄妹多增进增进感情。
顾长溪给人上刑是好手,给人上药嘛……看顾申那满足*的脸,就知道督主手轻心软易淡定。
清泽不满的伸爪子去刨顾申:“喵呜~”“放开督主,让我来~”
☆、第14章 督主爱种田
给顾申上了药,顾寡妇又烧了洗澡水,让顾长溪先去洗澡。
“长溪,你去洗澡,我给你望风。”清泽摇了摇尾巴,忽然竖起头看着顾寡妇说:“雷锋系统启动,帮助对象沈娇娥,她胃痉挛!”
顾长溪楞了一下,清泽跳到她肩上补充说:“沈娇娥就是你妈妈,她现在胃病犯了,疼的难受。”
顾长溪抬眼,见自己老妈果真坐在灶前双手捂着胃,胖乎乎的脸全皱在一起,豆大的汗珠像下雨似的往下掉!
她眉尖一蹙,走到顾寡妇面前蹲下身子,伸手在顾寡妇手腕正中,距离腕横脉大约只有三横指处的两筋之间的内关穴揉了起来。
顾寡妇刚开始没反应过来,看着自己闺女的小模样在火光的照应下显得格外可爱专注。一时忘记了胃疼,等她反应过来时发现胃真的不疼了。
她非常好奇:“二囡,你在哪里学的手艺?咋这么灵?你给妈揉几下就不疼了。”
顾长溪手下的动作没停:“和别人学的。”
“哪个?”
“死人!”顾长溪淡道,她当初入宫落在一个老太监手里。老太监年轻的时候是从人吃人的饥荒中活下来的,为了活命,自己割了子孙根卖进皇宫的。
老太监人平时挺好的,就是每次胃疼的时候,就会拿鞭子或蜡烛折磨顾长溪。后来为了不被折磨,顾长溪从御医那求了这个法子,每次老太监犯胃病的时候她就给老太监揉内关穴,却没想到得了舒畅,老太监却变本加厉的折磨她。
最后的最后,老太监最终是死在顾长溪的手里。
想到此事,顾长因心里隐约反胃难受。这些不堪的记忆,她本以为自己忘记了。没想到重生一回,竟然如阴魂不散地跟着自己。
顾寡妇本来被顾长溪的话吓了一跳,正觉得阴气森森的时候。见到顾长溪没表情的脸,她心里忽然一酸。或许是母女连心,她偏偏感觉到了顾长溪阴暗处的柔脆地带。
顾寡妇伸手摸了摸她的头,一脸担忧地望着她:“二囡啊。”
顾长溪回神,被顾寡妇那慈爱关爱的眼神惊的心里一紧,身上立马起了一身红疙瘩。
眼看着她身上的红疙瘩越来越多,顾寡妇简直吓的跟什么似的。一把拉起顾长溪:“你咋发丹了?”
发丹又叫过敏,是乡下土话。
顾长溪没懂,但行事利落的顾寡妇抄起一旁的扫把就往她身上扫。边扫边念:“扫丹,扫丹,扫走发丹!”
被扫把糊了一身灰尘的督主,默默地看着她。
顾寡妇非常得意的指着她:“瞧,红疙瘩没了。”
顾长溪低头,见身上的红疙瘩真没了。一时惊叹于这奇葩的土方法,一时嫌弃于自己这一身的灰尘味儿。
顾寡妇晓得她爱干净,较忙提着洗澡水进了茅厕:“妈给你搓背啊。”
顾长溪面无表情:“胃还疼吗?”
顾寡妇摆手:“不痛了!老毛病,时不时犯上一回。”她这病是顾家林死了以后,家里少了收入来源,她每天节省吃食给两娃饿出来的。今晚就因为多吃了一口西瓜,又闹翻了胃病。
对于顾寡妇来说,胃疼嘛,疼着疼着就习惯了!
顾长溪却知道这不是小事儿:“以后每天三餐准时吃饭,多喝温水,少贪凉。”
“晓得了。”顾寡妇嘴上这么说,实际中午从来没准时吃过饭。一来她要卖猪肉,二来,不卖猪肉的时候她还要加紧时间干农活。不然凭她一个妇道人家要怎么样养活两个娃?还要供顾申读大学呢。
顾长溪点头,不说话了。
顾寡妇热情不减:“妈给你搓背啊!”
“不了。”顾长溪摇头,顾寡妇觉得自家闺女今晚比较软萌,一心想虎摸她:“妈给你搓背,你这孩子咋这么倔强呢。”
顾长溪眼神扫过去,顾寡妇讪讪一笑:“那你自己洗,妈去收衣裳。”走的时候,还一步三回头,满脸写着‘自家闺女这般拒人千里为哪般?’和‘冷情的儿阿,为娘不能给你搓背好心痛’的表情。
顾长溪眼再一睨,清泽识相的拿爪子捂眼:“看不见,我看不见。”
顾长溪拎着它往外面丢,清泽大爷耍赖的在地上打了个滚。一身白毛全沾满了尘土:“长溪,长溪,我好脏,要洗白白。”
顾长溪勾唇:“呵!”
清泽:“…………”
最后的下场是,茅厕里,清泽站左,顾申站右。
哼,等本大爷变成了人,首先要做的就是压倒顾长溪!
顾长溪是一头齐腰的黑长直,头发晾干的时候橡皮筋断了,直接抽了支筷子。用菜刀简单的加工几下。一支造型古朴优美的竹簪就做好了。把一头长发绾在头顶,顾申抱着洗白白的清泽出来。顾长溪正拿着本数学书,站在灯下看书。
那一瞬间,顾申脑袋里忽然闪过一句“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的诗经。
他正神游的时候,清泽甩了一身水迹在他身上脸上。顾申回神,看见家里的白猫翘着脑袋和尾巴,优雅尊贵地走到顾长溪面前。
然后他那妹子放下书,拿起一旁放着的毛巾温和轻柔的给猫擦拭身上的水迹。
妹子?
妹子!
顾申心里忽然袭来一股生命不可承受之重。他刚才为毛把妹子看成了有匪君子,还长身玉立的形容词都蹦出脑海了?
他不死心地再看一眼,这回发现妹子真的是萌妹子。就连妹子脸上的笑容都那么温柔,到底是为毛他刚才把妹子看成了汉子啊?
顾申期期艾艾的走过去:“那个二妹啊,你为啥要把头发这样弄起来?”再一瞅,嘿,头发绾的忒好看。高高的发鬓忖着精致的小脸蛋特有一种雌雄莫辩的美感!
“方便。”督主这完全是习惯使然,以前她绾发的长绾都是自己制作的,无论什么材质的都有,连小皇帝都羡慕眼红他的制簪手意。
顾申多看了几眼,发现那簪子特别好看,尤其带着一种古色古香的底蕴。心里那个羡慕啊:“二妹,你哪里弄来的?还有多的吗?”
顾长溪一指墙上的筷篮:“那里!”
“啊?!”顾申被顾长溪的艺术天分折服,笑的那个和蔼可亲加小意谄媚:“二妹,麻烦你给哥哥也削个呗。”
顾长溪:“你没头发!”
顾申:“我留着看。”
一根简易的竹簪不是难事,顾长溪几下做好一支递给顾申。
“这是龙纹的吗?”顾申很宝贝的拿着发簪仔细端详上面的花纹。
顾长溪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