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雪冰封。
魏义又把我带了唐亦成面前,唐亦成潇洒地站了起来。“王妃,这位是六皇子成王爷。”
“六弟。”我对唐亦成举了下酒杯。
唐亦成叫我五嫂的时候,我真的是差点笑出来,当然被我强大的内心给压抑住了,差点内伤。唐亦成装的一本正经,就像我刚才在其他皇亲国戚面前装的一本正经一样。我们两个异界人,在这个不可思议的世界,用我们自学得来的演技,演着永远也无法播出的古装剧。我差点就要被自己奥斯卡一般的演技给感动哭了,如果这时候我的面前有一支话筒的话,我一定会说:“我感谢所有支持我的人,感谢我的父母,感谢cctv……”
真是可惜了,我这么一个人才
☆、大家都知道的恋情
家宴结束以后我被皇帝的近身太监魏义请到了皇帝书房:“宣王妃,皇上请王妃到镜斋。”
我想说,镜斋这个名字好有诗意哦,真的好好听哦,好吧,其实我想说的是,天杀的,有没有搞错啊!
“那有劳公公带路。”
唐亦宣好像一点也不惊讶,好像早就知道我会被他老爹叫去一般,于是乎,又使出了他那招“看风景”的绝招,好吧,那不能算是他的绝招,算是他的技能吧。
等我到了,才发现那个听上去很文艺很小资的镜斋,其实是一个很大很豪华的书房!其奢华程度和它这个略显低调的名字是很不相符的!骗子啊,这个世界上骗子实在是太多了。
我一进门就看见皇帝站在书桌前写着什么,很有范儿,果然,皇家之气啊。
“皇上,宣王妃到了。”
皇帝抬起头,慢慢放下笔,对我露出春风一般的笑容。我好像很幸运诶,这里的每个人都对我笑得那么灿烂,就好像我是太阳花一样。
“土豆来了啊,快,来看看朕给你画的画。”皇帝欢快的向我招了招手。
他说什么啊?土……土豆!他也叫我土豆!这皇帝不会是我老娘的旧情人吧?这狗血的情节!
我本来以为他会画个土豆什么的送给我,没想到画纸上居然是一个穿着嫁衣的的姑娘,轻戴着头纱,腰间同心结的流苏似随风飘动,清丽的新娘就在这画纸上静静待嫁。
我看着画,但是能感到皇帝在看我。
“小墨遇真是一下就长大了,如今也成了我们家的媳妇了……”皇帝颇为感叹地说。
我觉得我该说些什么,但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呵呵了,呵呵……
我看着画,皇帝似乎看了我一会儿,而后转过身去,像是叹气一般说:“墨雨清秋点晴阳,佩环摇光,散去无数韶华。 红霞晚萧风,无限寂寥,瑟瑟,情献万里江山。”
皇帝念完诗就转过身来看着我,别呀,别看我呀,这么烂的诗,你还想让我夸你几句吗?
“墨遇,这首诗是朕给你和亦宣赐婚那天,你写了送给朕的。朕知道,你当初写这首诗就是要告诉朕,让朕放心,但是朕今天仍想问一句,你心里,还是对朕的赐婚不满吗?”皇帝目光锐利地看着我,脸上又有若有若无的笑,果然是老狐狸啊。但是我该说些什么?怎么回事?我根本搞不清楚状况啊?不管你把我跟谁配成一对儿,我都会不满的!
皇帝一直等着我回答他的问题,我紧张得差点连汗都要流下来了:“父皇赐婚,是对墨遇的抬爱,墨遇又怎会心存怨怼呢?墨遇对父皇只是心存感激。”
“心存感激?哈哈……墨遇啊,父皇难道不知道吗?你和老五老六从小一块儿长大,父皇也算是看着你长大的,如果连你和老六的心思也看不出来,朕又如何看得清这天下的民心啊?父皇只是想问你,当日你和老六同时在驿站外的竹林遇刺,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和唐亦成一起遇刺?我还和唐亦成有一腿?这这这,这是什么混乱的状况啊?
皇帝一直盯着我的眼睛看,就像是在我的眼睛里找些什么,我被他的眼神盯得很不自在,犹如芒刺在背,但是我一定要淡定,一定要淡定,真正的苏墨遇一定是个临危不乱,坚强勇敢的女子,我不能给她丢脸啊!
我对着皇帝跪下了,应该也算得上是款款的样子:“父皇恕罪,墨遇虽为女子,但也知道,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也。大车无,小车无,其何以行之哉?墨遇既向父皇说过此生是五爷的人了,那便不会再做他想。这无关本分,是承诺。至于当日竹林之事,原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当时墨遇身受重伤,醒来之后,曾多次回想那日之事,却是什么也无从想起了,还请父皇恕罪。”太令人惊异了,我居然说谎话都不会脸红的!我居然是这么一个优秀的演员,为什么当初没有星探来发掘我?这个无良的苍天。
皇帝背过身去笑了笑:“老六也是这么说的……看来从你们两个人嘴里是问不出刺客是谁的了……”
你你你,你不会吧,你就是想问我关于刺客的事儿吗?不会吧你?!听你那口气就像是抓到五媳妇儿和六儿子幽会一样一样的!
☆、一些秘事
后来皇帝又和我说了一会儿话,就让我去见见皇后。真是的,看他们那些个颐指气使的样子,怎么不问问我想不想见啊?居然就这么随随便便的让我见谁就见谁,还有没有天理啊?
虽然我心里这么想,但是脚却不敢不动,好吧,我也只敢心里头抱怨抱怨。
皇后我是见了,发现了一件重大的事儿,那就是皇后是我姑妈,也就是说皇后是我老爹的妹妹!天哦,我是身在了一个怎么样大的家族哦!还有就是,我不仅是唐亦成的嫂子,我还是他表妹!
真是复杂啊。
皇后又留我吃了中饭,其实也就是拉着我聊了会儿天,说些有的没的,大多我都不是很懂,因为是说些苏墨遇以前的事,比如说苏墨遇以前骑马不错,是一个端庄大方惹人喜爱的姑娘,比如说苏墨遇还有一个哥哥,苏墨翟,比苏墨遇大两岁,从十四岁开始就在边塞打仗了,很久才回来一次,却很疼苏墨遇。前两年好像是原本要结婚了的,但是因为那时候外敌入侵,苏墨翟在结婚的前一天被皇帝派了出去,他的未婚妻大概因为伤心还是什么的,心力交瘁,没多久就郁郁而终了。边关的战事一直很紧张,所以苏墨翟也一直没回来。
将军夫人没有提过我还有一个哥哥,大概那阵子一直忙着我结婚的事儿,时间也比较紧,只拣着要紧的说。
等皇帝皇后跟我唠完,已经是下午了,我乘着马车出皇宫,我问叶子关于我哥哥的事儿,叶子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突然问起苏墨翟的事儿,但是告诉了我一些……
“自从张小姐去了以后,少将军就没回来过,一直和将军在边关守着,其实少将军和小姐一直都书信来往着,只是前阵子小姐出了意外,也就没工夫给少将军回信了。”
“ 我和哥哥关系一直很好吗?”
“那是当然,将军只有夫人一个,子女也只有小姐和少将军两个,怎么能不好呢?小姐怎么能连这个也给忘了?”
这这这,这真不能怪我啊。我尴尬的笑笑,立马转移话题:“那哥哥的未婚妻,那个张小姐,是怎么回事儿啊?”
叶子像是叹了一口气,一直扯着自己鹅黄色的纱袖,似乎不太愿意提起:“小姐不记得,不是更好吗?少将军也说过,这事儿就算是过去了。”
这话着实把我吓了一跳:“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我害死的张小姐?”
叶子连忙说:“不是,不是,小姐可不要胡说。”
这孩子,激动劲儿也太夸张了吧,面红耳赤的:“那你倒是告诉我呀,不然我今天晚上可就谁不着觉了。”
于是叶子就不情不愿地说了:“其实……”叶子压低了声音,“其实张小姐没有死……”
这次轮到我震惊了:“没有死?!怎么会,那为什么皇后说张小姐已经死了呢?”
叶子连忙捂住我的嘴,让我小声点:“小姐,这事儿可千万不能让其他人听见了……”
“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啊?”
“唉,这张家小姐啊,是丞相之女,原本嫁给我们家少将军是再合适不过的,不仅门当户对,和少将军郎才女貌,就连志趣也很是相投,张小姐虽是大家闺秀,出自¤╭⌒╮ ╭⌒╮欢迎光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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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田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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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从小习武,从小侠肝义胆,就连将军也曾说,这是一门好姻缘呢……”
“然后呢?”
“只可惜,这张家小姐在与少将军定亲之前早已心有所属了。”
“不会吧,这么恶俗?”我感叹。
“什么?”叶子不解、
“哦,没什么,你继续说啊。”
“然后小姐就帮张小姐逃走了。”叶子说的一脸无奈。
我竖着耳朵一直等,想等叶子把话说完,但是叶子却不说话了,只是一脸的痛心疾首:“然后呢?”
叶子惊奇地说:“没了啊。”
我更惊奇:“你说了个没上没下,这就没了?”
“哎呦,小姐,那时候我只是少将军房里给少将军洒扫的小丫鬟,能隔着房门听到这么多已经很好了……”
“这样啊……欸?等一下,你是偷听到的?”
叶子一下子就被我的话给惊到了,立马就要开始痛哭流涕,罪该万死了。但是睿智如我,立马在前一秒就大袖一挥,告诉她,这事儿算了。想想自己还是很霸气的,嘿嘿……
“叶子,你刚才说,你原本是我哥哥房里的?”
“是啊。”
“那为什么现在服侍我了?我没有自己的丫头的吗?”
叶子立马就黯淡了不少:“……原本是果姐姐服侍的小姐……”
“果姐姐?那怎么现在成了你了?”
“果姐姐……”
没等叶子说完,马车突然狠狠地来了个急刹车,实在把我颠得够呛……
☆、刺客,非刺客
我听见马夫厉声责骂的声音,好像是有一个突然冲了出来阻拦了我们去路。
“小人范植戟,冲撞了王妃的座驾,还望王妃见谅。”一个男声传了进来,很明显,这个叫范植戟的人,直接忽略了马夫的辱骂,直接向马车的主人,也就是我道歉,真是宠辱不惊,同时也很无礼啊,怎么可以这么直接的就把一个驾马车的老爷爷当成空气呢?恩?你说呢?我从窗帘的缝隙望出去,看见来人穿着银色的长衫,上面细细的绣着墨竹,长衫外是一件黑色的纱衣,穿衣打扮很是有书生气,这人的年岁似乎也不大,也就二十五六岁,我本来想看他长得什么样儿,可惜他一直恭敬地低着头,所以看不见。
“无碍,先生下回再在街上行走的时候留心些便是,闫叔,走吧。”
“王妃且慢,其实小人是奉我家主人之命,特为王妃奉上这个的。”我下意识地撩开了车帘的一角,看见那人低着头,双手奉上了一木盒,无与伦比的恭敬。
我没接,突然冲上来有一个陌生人说有东西送给我,这不是很邪乎吗?不是很危险吗?万一他在盒子里藏暗器,或者盒子上涂了□□什么的,那我不是很吃亏吗?
范植戟见我一直不接,就自己慢慢打开了盒子,里面赫然是一把匕首!虽然这把匕首精致好看,刀柄和刀鞘上镶着宝石,看上去十分尊贵的样子,但无论怎么样,它都是一把匕首啊!
我紧张起来,觉得这个范植戟果然是个刺客!但是范植戟却一直没有动作,奇怪,刺客不是应该在打开藏了武器的盒子啊,锅盖啊的时候,让被刺者看到之后就立马动手的吗?
“先生当街拦车,奉上此物,不知有何深意?”我紧紧地盯着他,想看看他有什么反应,但是看来这个范植戟就是个礼貌届的传奇人物,一直低着头。
“我家主人将此物交予在下时曾说,他与王妃乃是旧交,只要王妃见到此物,便自然知道我家主人的身份了,也会明白此中之意了。”
好吧好吧,又是苏墨遇以前的事儿,我这个倒霉催的,怎么就跑到这个万人迷身上来了呢?
“既然如此,先生就请回去告诉你家主人,既是故朋旧友,那便让你家主人来宣王府小坐,以叙旧情。”说完,我便让闫叔驾车走了。
街口转角,范植戟恭敬地将刚才那个盒子双手奉给了一个穿着蓝色骑装的人,他打扮的特别奇怪,似乎不想教人认出他来似的,戴着纱帽。
“主人,王妃说,让主人去宣王府去拜访王妃。”
那人接过盒子,想了一会儿,便走了。
我回到王府的时候,唐亦宣正在会客,由于我这个人还是比较矜持的,不太喜欢看见生人,所以想绕道走,但是实在是晚了一些,在我刚想提腿跑路的时候,他们就已经看到我了。
我想到在古代好像做老婆的看见自己的老公不打个招呼什么的,好像是很不好的事情,于是只能过去跟他们说声“你好”了。
“王爷。”我看了一眼旁边坐着的人,他的穿着打扮很有雅士的感觉,白色的长衫,神色淡然,看上去也不过二十五六岁,长得很是俊美,皮肤很白,眼睛带着点绿色,有点混血的感觉。他看见我进门,就站起来了。
“王妃可还记得堂下这位?”唐亦宣向我介绍。
我转头过去好好打量了一下这个人,腹诽:又是一个故人,苏墨遇哟,你的朋友是不是太多了一点哟……
因为我实在是不认识,又不好直说,只好无奈地说:“前阵子遇刺伤了头,从那后便忘了不少事,还请先生见谅。”
唐亦宣听见我的话,像是惊了一下。
那人倒是没什么反应,向我行了揖礼:“王妃多礼了,草民离京多年,王妃不记得草民也是正常的。”
“遇儿,这位是四哥。”唐亦宣向我介绍。
回房的路上,我问叶子为什么唐亦哲是四皇子却要自称为草民,还不住在京师。叶子说她也不清楚哇,那时候她还是个小屁孩呢。好吧,说的好像现在她不是小屁孩儿似的。
我刚刚换了衣服,坐在梳妆镜前享受叶子预计两小时的梳头绝技的时候,唐亦宣就进来了。
“刚才你说,遇刺的时候伤了头,是怎么回事?”
☆、记不得所有的事
我从铜镜里看见唐亦宣的脸,沉沉的,不是太好。欸,我就觉得奇怪了,以前看电视,那些个古装剧里的铜镜照出来的脸啊,总是跟个鬼一样的,为什么剧组里负责道具的朋友就不能找些好些的道具吗?难道他们是发自肺腑的觉得古代人磨不好铜镜吗?我说,要是把铜片好好的磨一磨,真的是可以和玻璃的那个镜子有一拼的好吧,以前我房间的那个控制床头灯的那个铜板的清晰度就是可以和镜子有一拼的。好了好了,好像有点扯远了,我只是看见铜镜里唐亦宣清晰的人影,就突然想起了这件事儿。
我本来想以示对他这个王爷的尊重站起来迎接他一下,但是他的手却一直按着我的肩膀,犹如泰山压顶啊,好吧,那我就不站起来了。
“嫁给你之前遇了刺,王爷不是知道的吗?”我知道他是想问我刚才说的记不得事儿的事情,但是我真的是很后悔,刚才一时间没过脑子话就冲出口,啊呀,不应该说的,跟人家说自己失忆了什么的,也太老套了,多假啊,再说了,原本的苏墨遇好像惹了不少的事儿,我要是这个时候跟他们说,我失忆了,啥都不记得了,那还不得被欺负死啊。
“你是真不记得四哥了吗?你刚才说伤了头?”
“四……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