颀长的影子罩下来,水萌愕然抬头。
作者有话要说:照计划应该只剩一小半了,为毛我感觉其实要写的还有不少。。。。。木大纲者茫然望。。。。
我有没有说过其实这两只是要离婚的。。。。不过不是感情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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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第七十二章 告白 。。。
颀长的影子罩下来,水萌愕然抬头。
迹部景吾居高临下细细凝视了她许久,吊灯将明亮灯光散开,将带着几分探究深意的五官勾勒的棱角分明。直到水萌无法忍受着古怪的氛围而不自在的别开视线,他蔚蓝色瞳孔微微收缩不悦的表情,手臂一伸将她拉起。
猝然将妻子拥入怀中的瞬间,线条明晰的下颌在柔顺青丝间缱绻片刻,然后他低下头去寻觅莹润的唇瓣。起初只是顺着精致唇线浅浅描摹,浸润着红酒芬芳的柔软,连带着恰到好处微凉的温度,温热气息深入浅出诱人深入。
迹部闭上眼睛,掩盖眼底莫可名状的迷离,臂弯益发收紧。与以往任何时刻都不同,他的吻强势而有力,带着绝对的主导力量,席卷着热情吞没她全部的意识。舌尖轻轻一抵撬开紧闭的牙关然后攻城略地,口腔里溢满了高档烟草和陈年红酒的混合味道,辛辣与甘美交叠唯一。在一波一波令人头晕目眩的热度中,舌尖缠绕,从最顶端绽放出来的激情,却始终无法被完全满足,渴望着更深入的碰触。
良久他才离开那两片令人留恋不已的唇,喘息些微紊乱。诱惑质感的眸光落在水萌薄染红晕的耳垂上,手指没入如云的鬓发,顺着侧脸线条一路下滑直到轻佻的挑起纤巧下巴,忽而悠悠一扬唇角,张扬艳丽,刻意压低的银质顿时有了邪魅效果,“你倒说说看,我们的忠诚是基于什么,恩?”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喽。”水萌轻巧的将脸一偏逃离这个被调戏的姿势,她重新坐下来,对付所剩不多的牛排,还不忘先拿餐巾擦擦嘴。
水萌继续没心没肺的进食,这女人装傻的本事倒是一流。迹部抿唇瞪了她片刻,无奈,只得按耐下纷乱的情绪,暂时放过她。
利索解决掉宵夜,水萌推开餐盘立起,“我吃完了,你慢用哈。”背影袅娜的沿着楼梯上楼,站在拐角处还不忘回眸一笑,眨眨眼挑衅他的君威,“景吾,”她趴在栏杆上缓缓环视金碧辉煌却陌生的客厅,啧啧嘴,“你觉不觉得我们的相处模式好像在偷情?”
迹部冷不防被红酒呛到,狠狠抽搐一下嘴角,随即扔下刀叉紧跟着上楼,胆敢消遣迹部景吾,他决定好好教训一顿这个胆大包天的女人。
水萌推开厚重的酸枝木门,灯光亮起,惊讶的发现这里的布置竟然跟大宅里的主卧室一模一样。指尖沿着白色布艺沙发一路逡巡,到了晚上身体总觉得疲惫,于是扔了外套懒散的靠在床头,抬头的瞬间却发现迹部已然进了门来,转身咔嚓一声落锁。
眼看迹部一脸风雨欲来的不爽,于是她无辜的笑起来,“怎么了,又是谁惹迹部总裁生气?”
迹部犀利的眼睛死死锁住她,坐在床边扳正了单薄的肩
72、第七十二章 告白 。。。
头,一直望到她眼睛深处去。他眼底神色变了几变,最终沉淀下冷郁的光芒,终于沉沉开口,“我们谈谈。”
“好啊,你要谈什么?”她却觉得累,懒洋洋的顺着叠好的薄被滑下去,发迹蹭蹭枕头绵软的触感,就要合上眼去。
对她这种散漫的态度感到不快,迹部皱皱眉,踟蹰了一下,终究按下更严苛的词句,只侧身躺下来,将温软的身躯纳入怀抱,温暖的真实的感觉,渐渐平复躁动不安的心跳。
落地窗外树影沙沙,树枝上一朵扶桑开得正盛,花影婆娑引人遐思。
“水萌,曾经女人对本大爷而言不过工具,”默然无语了半响他轻轻开口,华丽音质洗尽铅华,“娶一个摆得上台面的花瓶,诞下子嗣然后顺利接掌财团,既定的程序,反正感情对于我们这种人而言只是奢侈物,看开了,也不过如此。”
冷静,理智,唯我独尊,俯瞰众生的帝王,不需要儿女情长。
“所以呢?”她把头埋进他怀里,耳边聆听坚实有力的心跳,鬓发散落下来几缕掩盖了真实的表情,声音有些闷闷的。
“但是,这一次,本大爷不想放手。誓言没有作用,本大爷只相信握在手里的未来。”他略微撑起身体看她,眼底融化浅浅的蜃影,只茫茫的说着,“很快,很快一切都会结束。”
“你在害怕什么?”她抬起脸,嘴角若有似无的弧度,突然睁开的一双眼睛在暗夜里灿若晨星,指尖抚上他的脸,“我们现在有什么问题么?”
迹部哑然,浅浅的表情竟然孩子气的无措。
从什么时候起,他们的角色互换?
她总是这样自由自在随心所欲的样子,像是生活在雨季的鸟,爱的顺理成章,却不乏独属于女人的聪明和分寸。
女人他见过很多,那些或清纯或娇媚或热辣或婉约的容颜,小心翼翼的讨好他,然而越是这样他越觉得无趣,原想会签下那样协议的女子也是一样。
对贵族子弟而言婚姻的实质早不是一纸婚书和一份虚无缥缈所谓爱情,附着于其上的巨大利益价值才是关键所在,这就是他们生活的世界,周围的一切都是筹码,哪怕妻子,哪怕孩子。
事业有成,家庭美满有助于维持财团的良好形象,稳固的权利体系和可观的预期收益,股东需要的就是这个,谁会关心你究竟幸不幸福?
尤其,他知道了她是那个人的女儿。
男人要变心很容易,当年他的父亲母亲不也海誓山盟,就在父亲打算将凉子和她为他生的儿子带入迹部家以期取得家族承认时候,惠理子出现在他生命里。
然后一切都被打乱了。
父亲动了动手指,轻易的就将迹部景吾这颗筹码划给了惠理子,而他的母亲,因为门第之见隐忍了四年,功亏一篑,
72、第七十二章 告白 。。。
为他人做嫁。
她是得到了补偿,足够在银座开最好的俱乐部,却失去了迹部夫人的位子和年幼的儿子。
离别之前她对他说,“景吾,我们必须忍,总有一天,总有一天……”
那时他看不懂母亲高深莫测的表情,后来他明白了,父亲的旨意是不能够违抗的,他要儿子认哪个妈,他就必须认哪个,只有这样,他才是风光无限的迹部少爷,才有继承财团的资格。
所以他从不相信爱情,几千年才有一对梁祝化蝶,他们不过都是毛毛虫。
长期养成的享乐主义习惯让他离不开迹部家族,他和碌碌众生一样被金钱操控了生命,不同在于,别人是生活所迫,而他是被刻意纵容。
既然逃不掉,何不让自己活得更舒服些。
婚礼上出现的所谓水萌的妈妈不过是花钱请来的,为了避免节外生枝这些年他和生母并没有太多联系,母亲甚至从未向他透露过有一个养女的事实,然而在婚后调查一下西园寺水萌的背景不是难事。
母亲的心思他大概猜得到,让惠理子的女儿重复她当年走过的痛苦的路。
从底下人给他的资料看,从前的西园寺水萌的确没有这个本事让他动心。
她很漂亮也很努力,然而性格太过懦弱,对于母亲的话几乎是言听计从,即使拥有了日剧女王的美誉,也不过是嫁入豪门的跳板,这样的女人典雅有余,未免被磨掉了棱角和心性。
结婚以后,她反而比他想象的要有趣。
而且经过了地震迹部渐渐发现,他还是挺在乎她的。
谈一场前所未有的恋爱似乎也不错,他食髓知味,很清楚她的味道有多好。
他告诉自己这不过是为了帮母亲讨回公道,然而另一个迹部景吾冷冷的告诉他:掠夺才是你的本性。
再多的真心他也可以收回来,再依赖的瘾他也可以戒掉,他有这个自信,他是迹部景吾,没有什么是做不到的,他要创造的是神话,决不能被一个女人打败,所以结局他说了算。
可是不知不觉间,他越来越不确定了。
她还是那副不咸不淡的调子,他却在爱的漩涡里一点一点沉沦。
她很喜欢他,他知道。
她会不会离开他,他不知道。
一次一次逃避又追逐的游戏中,没有安全感的那个人倒变成了他。到了这一步,分明已没有退路。
如此迫不及待的,想要确定彼此的心意。
他习惯了站在高处被人追逐,从来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这样的不华丽,然而……甜蜜。
“喂,景吾,”像是发现了某件好玩的事,水萌忽然吃吃的笑出声,手指纠缠着他的领带,“你刚才是在跟我告白么?”
“本大爷……”
她的发迹轻轻擦过他的下巴,微微瘙痒,宛如静静停泊在港湾的小
72、第七十二章 告白 。。。
船。在他看不见的角度柔软了目光,水萌忽然微微笑了。
迹部愣了下,没有说下去,只暗暗叹息着将她搂得更紧,玫瑰花香味的怀抱安宁深邃,像没有光也没有影的深深的海。
她说的对,他们之间一点问题也没有,她是迹部水萌,是他的妻子,仅此而已。
彼此相爱,谁能把他们分开?
他迹部景吾想要的,从来不会得不到,不管是江山,还是美人。
在她身边轻轻吻上娇柔的肌肤,没有霸道,只有细腻的温柔,他的眼睛里面的暗涌仿佛黑暗中的潮汐,迹部说:“水萌,本大爷好像爱上你了。”
所以,不准不爱我,不准离开我。
她睡着了,没有听见。
作者有话要说:开支部大会去了~
终于快要离婚了,我等这一天好久了,哇咔咔~
筒子们,大爷这种人,不下猛药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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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第七十三章 挑拨 。。。
代官山别墅。
迹部坐在舒适的真皮圈椅里,听凤长太郎汇报这一周股市狙击计划的战果和公司总部的动向,眼神锐利而专注,不时提出一针见血的犀利问题,凤必须全神贯注才不至于有疏失。
身着墨色和服的凉子优雅迈入,在门口立了一会,没有打扰聚精会神的老板和下属。直到他们的谈话告一段落,方才浮起略带骄傲的浅笑,轻轻叩了叩白枫木的门扉。
俊美高贵的男人仰起头来,海蓝色眼睛里一晃而过的讶异,把手里的文件交还给凤,听不出语气的话语,“凤,你先回去,盯紧一点。”
温良和善的年轻人有些疑惑,但还是点点头,擦肩而过的时候向凉子微微点头致意,然后带上门出去。
“怎么有空过来?”唇线习惯性的扬起一个桀骜的弧度,迹部松开外套在长沙发上坐下,双腿随意的交叠,斟起一壶牙买加蓝山,深褐色的浓郁液体注入骨瓷咖啡杯,便有典雅的香气缭绕开来。
迹部景吾和生母的关系虽不至淡漠,较之寻常的母子未免显得疏离,长期分离和共同的目的并没有让这对关系特殊的母子茁长出血浓于水的浓厚亲情来,连迹部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他的童年就是这么过来的,见得最多的是管家和女佣,迹部修吾在纽约开股东大会,迹部惠理子在埃塞俄比亚看望黑人孤儿,这些消息他大多是从财经杂志封面或者社会新闻里了解的,至于母亲,她被剥夺了探望儿子的权利,拿着父亲给的一大笔钱在银座开最高级的俱乐部,悉心经营着她的资源和人脉。唯一给过他亲情温暖的是爷爷,老人家很喜欢锻炼,贵族运动中的网球和FLY FISHING,最初就是爷爷手把手交给他的。
或许很难想象,除了繁重复杂的课程,作风豪奢的迹部景吾小时候的生活寻常了到一定境界,清晨准时听着闹钟的声响爬起来做早操,每天带着吃的干干净净的饭盒回家。餐食是营养师根据不同生长阶段特别配的,有些实在不怎么好吃,可是不能浪费。爷爷告诉过他,每个人的物质享受该和他创造的价值成正比,就算他是小少爷,也改不了米虫的事实。等到他长大了,拥有了成为领导者的能力,才能随心所欲的支配自己的生活。所以虽然庸俗,迹部从小的理想就是赚很多很多的钱。可是等到金钱于他而言只是一串直观的数字时,他所热衷的不再是看着资产账户数字翻新,而是更有趣味的东西,比如,争权夺势的游戏,驾轻就熟的玩弄人心。而且,相对于结果,他更享受游戏的过程和万物臣服于脚下的感觉。
相较于游移于各色美女之间,在美酒和美腿中持续堕落着的关西狼,迹部的想法则更为简单和极端,登上董事长宝
73、第七十三章 挑拨 。。。
座必经的过程,娶个听话的女人摆在家里就可以了。
可是,这一场策划已久的洗牌,目前为止不算偏离既定轨道太远,却多多少少发生了一些计划外的事情。比如,他发现现在这个老婆彪悍是彪悍了一点,可比精致的提线木偶要有趣得多,况且,男女之间的浪漫激情,他们并不缺。
他喜欢宠她疼她,偶尔她也顺着他,有时也吵吵架,即使闲得无聊玩冷战,也不会持续很久,某个人先低个头然后卿卿我我滚在一起,也是一种情趣。
上一辈的恩怨和水萌无关,所以他决定就这么过下去了,这也挺好的。
而显然母亲凉子并不是这么想的,在她将一张女人照片推过来的时候附带了暧昧的说明,“景吾,你还记得香取小姐吗,人家可是一直记得你哦。”
迹部蹙了蹙眉,思索了一会,终于忆起曾在社交场合见过。是位留美归国的大小姐,香取集团,日本和三菱重工齐名的家族企业,其股票通过迹部金融运作上市,位列VIP客户名录。
记忆里残存的影像就是艳光四射的美女在酒会上顾盼生姿对着他频频放电,在周围一圈裙下之臣的阿谀奉承下笑的花枝乱颤。
他拈起照片,写真的角度取得很好,轻薄的真丝长裙勾勒凹凸有致的身材,他敢打赌这条银灰色裙子下面她什么都没穿,放荡尤物,他提不起兴趣。
“这种女人,要多少有多少。”迹部将相片懒懒一扔,眼底仅仅流过几丝不屑。
“可是姓香取就只有她一个。”凉子握着调羹搅拌蓝山,微笑,丝毫不掩饰她的意图。
淡淡挑眉,迹部望着她似笑非笑的脸,尾音华丽丽上扬,“母亲,我没打算离婚,啊恩?”
凉子微微变色。
“水萌是无辜的,”他站起来,走到窗前随手拉开天鹅绒窗帘,盛夏的阳关白炽如雪,将完美五官勾勒的英挺明晰,泪痣灼灼耀眼,宛如锦上添花的妆点,“怎么说她也是你的养女,没必要赶尽杀绝。”
凉子凝视着儿子挺拔背影,反倒平静下来,“景吾,你是不是喜欢上她了?”
“有什么问题?”日光奢华的淡金色彩将身形勾勒的风度翩然,迹部侧眸,勾起嘴角一抹艳丽笑意。
她极少见到他如此发自内心的笑,不由得愣了愣,隔了片刻,才摇摇头低低的叹息:“景吾,她不爱你,她跟惠理子那个女人一样,不过是为了荣华富贵……”
“别把我们相提并论!”迹部拧起眉峰,猝然打断她,恍然瞥见凉子刷白的脸,知道自己勾起了她不快的回忆,复又低缓下语调,“水萌不是那种人,况且,男人赚钱给心爱的女人花,是天经地义。”
对于他的忤逆凉子似乎在意料之中,她很快收拾好表情,低头抿了一口咖
73、第七十三章 挑拨 。。。
啡,仿佛是随口提起:“我当然不会信口开河,水萌心里喜欢的,是手冢国光。”
迹部的瞳孔微微收缩,不可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