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为什么懂得配置炸药?”
他认真的看着我,我在他面前又不能像在殿上一样说谎,我张了半天口,也没有想到一个合适的解释,于是改为拖延政策:“等找个机会,我全部告诉你,但是不是现在,你先让我缓缓,我此时还没有从你刚刚说的话缓过来。”
他拍拍我,少有的好脾气:“好,那你缓缓。记得去静心池,我随时会去找你的。”
第一百一十四章 相处()
一路上都是西,南国的军队,不知道是不是拓跋奕的话让我产生了心理作用,我看着路边守卫的军队都觉得他们看我的眼神透着一股阴谋。
地殿是不能再回去的了,军师那里更加不能去,我担心他们再次找上我,想到此时唯一安全的地方还真是静心池,毕竟没几个人敢大着胆子闯殿主的住所,于是我只能改道前往静心池。
通往静心池的路上并没有弟子把守,我只走了几分钟,光属性照明已经照不到这里的范围,所以天幕已经恢复到了黑夜的本质。
我加快步伐,没几分钟就来到静心池外,好在静心池一片灯火通明,殿主总喜欢把所有的灯都点亮。不然大半夜的来到这里着实有些害怕。
前院的梨花树被风吹的沙沙作响,在此时暗黑无垠的坏境中渲染出一丝空荡的安静,我听着莫名一悲,想起距上次来静心池才半月前,现在却突然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或许是我把一些不该记得的东西忘了,所以觉得一切都很陌生。
我露出个微笑,这样最好。
绕过前院是一池芙蕖,我早已见识过这里没有春夏秋冬的痕迹,任何事物都能在这里共存,所以荷塘的荷花开的依旧茂盛,岸边的桃花开的灼灼耀眼,旁边栽着四季桂花,左侧还有一大片的山茶花,各种各样的品种,衬在朦胧的夜色中,有种别样的美。
我大肆的欣赏了一番,才穿过池塘绕到房舍来。
房舍的另一边是静心池,我一直很好奇,为什么殿主住的地方叫静心池,不叫某某院。或者一个更有内涵的名字。却要以一个池子来统称这里。
静心池,自然就是以往我每每泡澡的池子,到现在为止,我发现它除了泡澡方便以外并没有其他的特别之处。
我远远的瞥了一眼,浓密的枝桠遮住了静心池大半的形貌,我想起殿主在大殿中说已经给我配好了药液。我笑着摇摇头,转过身直接进入房舍。
给我配药液?他当然只是说说而已。在危急时刻不会救我的人,又怎么会关心我身上是否有伤。而且他一直都是个很有原则的人,绝对不会为了谁而破坏自己的原则。这一点,我深信不疑。
房舍是一栋古旧的阁楼,殿主住在二楼。我直接来到一楼的其中一个房间。
房间很干净,这里一直没有人住,但是房间里一点灰尘都没有,可见这里空气有多好。
我收拾出一间房子,把床拉拢靠近窗台。这样就可以看到院中的景色,还可以闻到淡淡的桂花香飘入房中。
不得不说,我喜欢这样的环境,田园味很浓,就这样静静的躺着,似乎所有的烦恼都可以云散,可以安安心心的享受此时的寂静。
我突然有些理解殿主为什么喜欢这里,他曾说他不想成仙,只想做个普通人,和夏陌末就这样白头到老。不得不说,这里是个隐居的好住所,他是极会选择的。
有一句话叫做只羡鸳鸯不羡仙,现在想来,倒有几分道理。
我静静的闭上眼睛,诧异的想着夏陌末最近有些安分的过了头,几乎快一个月没有苏醒过,若不是知道她一直在我的体内,我还以为她已经从我身体里分离了出去。
没有担惊受怕,也没有尔虞我诈。安安静静的,真好。
我舒服的翻了一个身,从窗口突然传来一种莲香,虽然窗外就是芙蕖,可是这种香却并不同于芙蕖中盛开的淡香,倒有些像袖中香。
我脑子闪过一个念头,一骨碌爬起身往窗口看去,果然就看到殿主一身墨黑站在一棵桃花树旁,视线穿过枝桠照进房舍来。
我站在房内,他站在房外,仿佛时间都禁止一般,相对无言。
我不说话,主要是我不知道该说什么,若我们是恋人关系,我一定会欢喜的奔出去一下子跳入他的怀中,紧紧的抱着他,贪婪的呼吸属于他的味道,等着他用手摸着我的头,宠溺的对我笑,但,我们不是。
若我们是仇人关系,这个可能马上被我扼杀,若我和他是仇人关系,我此时也不会和他同在一片屋檐下。
若我们是朋友,或许我还会友好的挥挥手,道一句:“夜深了,你也来睡觉了啊?”但是我们的关系还没有好到这个程度。
我和殿主唯一的关系不过是上级和下级的关系,所以我没有主动出言的权利,只有老老实实服从的份。
但我们相对静默了半分钟,殿主一句话也没有说。
一直以来我都知道他是个喜怒不行于色的人,我一直都看不太出殿主的情绪,也从来不明白殿主的真正想法是什么,可能是今日对视的久了,竟产生了点错觉,我在他漆黑的眼眸中居然看到了淡淡的悲伤,夹杂着一些无助,又像是有很多话要说。
无助?我自己都觉得好笑,殿主怎么会有无助的时候,他是三界大陆的顶梁柱,从来都不会无助。
夜风吹起他一丝头发,勾缠上桃树枝桠,他就这样看着我,然后又一言不发的转身,发丝抽离桃树枝的时候,竟勾缠出一丝伤情的味道。
我突然脱口而出:“等等。”
等话说出了口,自己也没有反应过来为什么要说等等。
他停住了脚步,并未转身,头微抬头,可以看到他半边弧度美好的侧脸。
“今日多谢殿主,弟子感激不尽。”
我随口找了一个借口,站在屋内规规矩矩行了一个三清殿的礼仪。虽然不知道殿主突然出现是有意搭救还是无意搭救,总归是救了我一命。
“感激?”他依旧没有回头,空气中传来他淡淡的嗓音,听来尾音似乎不如平时收的干净利落,带着韵味不明的颤抖。
“不必了,我出现只是因为需要和西,南两国共同探讨接下来会发生的大事,并不是特意救你,你不必放在心上。”
他说的轻描淡写,仿佛救下我不过是再随便不过的事,我站直了腰,看着这么好的夜色,尤其是刚刚经过了心惊胆战的一幕,竟尤其的想好好活着。
我笑着道:“殿主说的甚是,不过弟子是知恩图报的人,所以弟子会好好保住自己的小命,好将来让夏陌末师姐可以顺利获得重生,也可了却殿主一桩心愿。”
衣袍被忽的吹起,他的脸隐在黑暗中,看不清一丝的表情,只有一个低沉的声音忽高忽低的飘入房中,带起一室的寒冷。“这样最好不过。”
夜幕更加黑沉,顶上的木质楼板被重重的帷帐绕满,风一吹,整个房间飘荡着紫色帷帐,这本是梦幻般的一幕,我却生出一股凉意,花不再香,景不再美,氛围不再和谐,我把被子一蒙,闭上眼睛。
我催促自己快点睡着,但就在快要睡着的时候,楼上传来殿主的声音,公事化的口吻:“呆在这里三天,不要踏出静心池一步,听到了吗?”
我咬着嘴唇,默默的点了个头,突然想到他应该看不见我点头,于是蒙在被子里回应一声:“听到了。”
第一百一十五章 受伤?()
气氛十分的静谧,也十分的古怪。
殿主的房间就在我楼顶上,虽然我蒙在被子里答话,但是殿主肯定听的到。
我重新把眼睛闭起来,却总是无法静下心来,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一种淡淡的焦虑从我心底蔓延而上。
我是藏不住心事的人,也不会耍什么心机,以往闺蜜总是说我:“若是有一天你穿越到了古代,要进宫选妃,以你的外表,被选上并不是特别难的事,对你来说难的是你要和一票的女人争宠,我敢保证你铁定活不过一集。”
我现在觉得我那个闺蜜不愧是我十几年的闺蜜,现在我还算不上争宠,却已经被搞得死里逃生好几次,若不是平时为人仗义忠厚,只怕尸骨都已经化了。
我把被子掀开,今夜良辰美景很是适合答题解惑,真真不能浪费,我目光紧紧的盯着楼顶,假装问的不在意:“殿主知道我点燃炸药的事吗?”
我的声音落下,心跳控制不住的突然加速,仿佛害怕听到什么答案,又仿佛在期待着另一种答案。良久,从楼顶上才传来平平淡淡的四个字:“一直在看。”
我仿佛一下子掉入大雪山,冷空气冻的我嘴唇直哆嗦着,我把被子重新盖在头上,克制不住的双手环住自己。
他说他一直在看……。
在九夷战场时我满心期待的希望殿主能够救下我,不是拓跋奕,不是小白,只是他。他有那么能力可以轻而易举的把我从丧尸群中救下,如果是那样的话,我一定会下定决心和南宫烟儿,夏陌末好好争到底。一定要让他抢过来,完完全全属于我。
虽然知道要把三界大陆的第一人墨轩抢到手,困难程度丝毫不亚于我突然变性成为一个男人,但若是他能给我一点点的暗示的话,我也会奋勇向前,就是让我变性成为一个男人,我想我也会创造出一个奇迹出来。
可是。这一切都是我想象出来的。殿主从头到尾一直在看着,眼睁睁的看着我放血吸引丧尸,眼睁睁的看着我点燃足以把我炸的渣子都不剩的炸药,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
以前听人说。做大事者,要有足够的自制力和控制力。我觉得殿主不愧是做大事的人,即使不为我,夏陌末还在我的体内,他也可以眼睁睁的看着她跟着我一起被炸死。
我侧着身子,淡淡的呢喃一句,我知道,他一定听的到:“那么夏陌末呢?你也忍心看着她去死?她为了你好不容易才活了下来……”
氛围又是一片寂静,连有些狂躁的风都似乎安分了起来。我缩在被子里。眼睛睁的大大的,眼前却是一片漆黑。
他的声音就响在耳畔,应该是用了特殊的灵力,听起来格外的真实,我似乎都想象的到他在说这话的动作表情:一贯的没有表情。却格外认真的神情:“每个人都有自己要面对的事情,不是不想同情,亦不是不想帮忙解决,而是无暇顾及。一个人有着无上的荣耀,也注定要一世孤独,有着绝对的权利,也伴随着诸多的身不由己。”
我嘴角扯起一个笑,闭上眼睛淡淡的道:“她喜欢你比你喜欢她多的多。”
耳边没有声音,但是我知道他一定在听:“若是你真的喜欢一个人,你会觉得她比你的命还重要。什么荣耀责任,什么身不由己,都只是不爱的借口而已。”顿了顿,我慢慢的道:“若是我,我一定会拼了命的救我喜欢的人,即使我灵力卑微,但只要能帮上一丝的忙,我都会拼尽全力。”
所以,我之前可以为你去死。我在心底默默的加了一句,这句话或许永远都不会再说出口。
楼上一直没有动静,我闭上眼睛打算不再说话,该问的,该说的已经明明白白的说清楚,也不再需要留一丝侥幸的心理,我压下自己翻腾的心绪逼着自己静下心来,等真正静下心来却突然听到楼上传来极为低微的喘息声,似乎是压抑着咳嗽的声音。
我眼睛一下子睁大,若是别的声音或许我会听错,但是凭着多年卧病在床的经验我很清楚这是受了伤的症状,还是受了内伤。
我冒出一个念头,殿主生病了?但是一冒出这个想法立即被我否决了。不可能!从头到尾殿主都没有动过手,而且他那么强大的一个人,有谁会让他受伤。就算他受伤了,他医术也十分高明,若是受伤的话对他来说分分钟就可以痊愈。
可是偏偏此时脑子里又突然闪过大长老的一句话:“若是有空的话帮我煎一副药,还要送一叠榴莲酥过来。”当时我只是诧异大长老好端端的煎药干嘛,而且他并不喜欢吃榴莲酥,现在想来,莫非我这几日来煎的药是为殿主煎的,榴莲酥也是给殿主吃的?
我心头涌上七八个念头,但惟独没有直接问他的念头,因为即使我问了他也不会承认,而且即使我问了又能怎么样,不会取到丝毫的作用。
我把耳朵侧起来,方便听的清楚些,我耐心的听了一会,已经可以确定是受了内伤的症状。
我翻了一个身,实在是不记得殿主在何时何地受伤了,只是前几日闭关,可是闭关也不会闭的受内伤,脑子一闪又闪到白日里的情形,当时只记得对比殿主和西晨风,西凉的模样,竟没有发现殿主有一丝不寻常。脸色十分的苍白。
我简直不敢想象殿主真的受伤了,又沉下心去仔细查探一遍,这次一丝声音都没有,仿佛之前是我听错了。
我看着楼顶,心中五味陈杂,虽然已经说过不再管殿主的事,可是他受伤是件大事,如果是真的话,那么我最多在这段日子里好好照顾他,算是还他以前一系列的人情。
如果不是真的话这样最好,此时一大摊子事不明朗,殿主是三界大陆的顶梁柱,他还真的不能有事。
我想到这里,突然想到了一个计策,于是我又打破沉寂开口问道:“我三天内不能出去,这几日的伙食怎么办?”
他的声音压的很低,听不出什么情绪:“无碍,接下来他们恐怕没有心思顾得上一日三餐了。”
我把这句话反复咀嚼了一遍,虽然有了小好奇为什么他们顾不上一日三餐,但是此时最主要的还是判定殿主是不是受了伤,于是我继续问道:“可是我还答应了要帮大长老煎药,做榴莲酥,可是这里没有厨具,该怎么办好?”
他顿了顿,过了一会才答道:“可以不煎药。”
我作为难状:“可是听大长老的意思,这些似乎很重要,要不我就出去煎一下药吧,煎完了立即回来怎么样?”
他的话几乎就跟在我的话尾:“可以不煎药,不可以出去。”
他的话说的斩金截铁,几乎在听到他的回答时我已经有了初步的判断,这一定是殿主受伤了,受的还不是小伤。
殿主对殿内的人格外的好,对大长老更是尊重有加,若是这些药是大长老服用的话,他不可能会停掉大长老的药,结果只有一个,这是他吃的药。所以他说可以不煎药。
又一个场景及时的闪在了脑海,那时大长老,二长老双双跪在主殿,似乎是祈求着殿主什么,当时殿主说了一句:“起吧,我没事。”
这一句没事,应该就是安慰大长老,二长老所说的话。而大长老,二长老之所以跪下,是因为担心殿主的伤势。
想到这里,我几乎断定了,殿主一定受伤了。但是,他在哪里受了伤?
九夷战场?
第一百一十六章 同居生活()
三天后,西,南两国国君带着浩浩荡荡的队伍下山。
值得庆幸的是,南国国君南宫奕,西国国君西晨风在临走前再没有找过我的麻烦,仿佛之前恨不得把我迎娶回去的事件不过是黄粱一梦。不过对我来说,确实如梦一场。
他们一离开,我立即收拾东西打算趁殿主闭关的时候偷偷溜回地殿,再偷偷的找面瘫男问关于殿主受伤的事情。
殿主受伤的事是我躲藏在静心池三日唯一觉得像样的事,于是我趁着发呆的时候试着思考这个问题:殿主是如何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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