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她才会想起反抗,然那时已经无济于事。
……
这日,花袭月一身华装出现在桓亲王府,手执折扇,一副风度翩翩的模样。看的烈舞两眼冒光。
只听得他玩笑说:“叫你当初不选择我,选择了那光头,如今两眼放光的看着我作甚?”
知道他是来和花司月一起入宫,去参加什么文化交流会的,她更是知道花袭月的毛病,就是人多的时候喜欢表现自己,不管是自己的相貌还是才华。他不愿输给别人,包括他的哥哥。
“哎呀,看到你我也就是两眼放光而已,可是看到花司月我就恨不得吃了他呢……一会儿我家花司月出来,你可别也有想吃掉他的想法哟,断袖什么的,虽然很好玩,但我还是不希望你看上我家花司月的呀。”烈舞嘿嘿的奸笑说。
花袭月听断袖二字,登时瞪大眼不思议的看着她:“你最近又看了什么不该看的?怎这种话都说得出口?”
烈舞正想解释,却被从里屋出来的花司月打断:“三弟,别理她,她若不是个怪胎,也不会说出此等违背伦理的话来。”
“哼!”烈舞看着花司月亦是风姿卓越的出现在眼帘的时候,顿时心里的气也就没了,果然是一副恨不得吃了他的眼神:“哎,真担心你一去不复返啊,宫里那么多女人,要是……”
“打住。”花司月理了理自己的衣裳,抬眉看她:“好好的在家等着我回来。”烈舞不再打趣乖巧点头:“嗯。”
“小舞不去?”花袭月听他们对话满是不解。
花司月看着烈舞:“她病了。”
“你骗谁呢?活蹦乱跳的哪里像病了的人?”花袭月上上下下打量了烈舞一番:“你们也不用这般明目张胆的忽悠我吧。”
烈舞嘿嘿的笑着:“快去吧,不然一会儿迟了。”花司月点着头,率先离开了房间。花袭月不解看着烈舞一脸天真的笑,知道得不到答案,便追着花司月去了。
上了马车,花袭月追问,花司月才说:“我不想让她见到他。”
“他?”花袭月更是疑惑,看着花司月陷入沉凝:“大哥并不在这里,就算在,他们也不会回到过去,你担心什么。”
“他,是戒色。”花司月沉沉输出一口气。
花袭月这才了然:“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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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戒色回来咯,哈哈~
41、再遇和尚 。。。
交流文化会在御花园中举办。
皇帝高坐在御花园的赏月亭云水间中;云水间阶梯下左右两边每隔半米便有一桌一椅;供十来人坐。
左侧有五人早已端坐;饮着小酒悠闲的听歌看舞,那几人正是泽瑞国来香宛国的使臣。
右侧则是香宛国的人,花司月坐于首座,他的下手空着位置。刚入席的时候,花袭月本要坐他下手,却被一个宫人阻止了,说这里另有高人。花袭月心里不满;口中却说着抱歉坐错了之类的话。
然宫人的举动让花司月陷入了深思。
右侧席中;他和花袭月外还有两位是户部侍郎江源和中书侍郎顾之川。顾之川这人精通画技,在他决定不让烈舞入宫的时候就向皇帝举荐了顾之川。但还一位也是烈舞的朋友刑部侍郎之子明年要参加殿试的汪宪之当时皇帝点名要刑部侍郎的儿子来,因为他精通棋艺,如今却没来……
“二哥,对面那人一直盯着你,莫非就是你口中所说的戒色?”花司月的深思被花袭月的一句话打断,他在思考汪宪之未来一事儿,却忘记了他的存在。
他装作无意的点头和花袭月喝酒说话:“汪宪之为何没来?”花袭月瞅了眼空的位置,猜测到:“可能还在路上,位置不是给他留下了么?不过他何时成高人了?要高我怎么也比他高不是?”
“或许是。”或许那个空着的位置真的是给汪宪之留下的,但细想便知不可能。汪宪之是今日五人之中身位最低的人,怎可能做第二个位置?要也是尾座。
然而,当太监那公鸭嗓子高喊一声:“烈舞郡主到”时,花司月手中的酒杯摇晃了一下,而后目光随着声音出处看去。
烈舞简单而不简约的妇人发髻上是珠玉步摇,一走一动,煞是引人注目。她身着宽袖紧身木槿花纹样的曲裾深衣,袖口镶金边,腰系妃色绸带,领口较低,露出了里衣花色,下[517z小说网·。517z。]摆拖地呈喇叭状。一身华贵而又高雅的着装更是凸显出了她独有的气质。
她的出现,让在场的人都移目而望,他们眼中只写出了惊艳二字。
然,她的目光却停留在左侧一个目光看着地面的人身上。他是唯一一个没有看向她的。
花司月从随着她的目光看去,发现她深深的看着他。
“二哥……”花袭月惊讶,烈舞是自己来的?还将自己装扮的如此惊艳,是为了给那个叫戒色的人看的?
花袭月刚叫完,就见花司月已经起身走至她身边,扶住了她的胳膊,这才发现她身体有些发颤,他捏了捏她,朝她点点头,她勉强回之一笑。“皇上,拙荆着装打扮花了些时间,故来的晚了些,请皇上降罪。”她身上的衣服以及发饰全都不是出自花府的,她那个发式是出自宫中嬷嬷之手,可想而知烈舞是被皇帝强行请来的。
“朕知烈舞郡主喜好打扮,也准允她可以晚一点来,今儿倒是没让大家多等,来得正好。”
“王大人,这就是朕跟你提过的画技独特的烈舞郡主,今日定让尔等大开眼界一番。”云水间坐着的人对花司月说完不等花司月说话就转头向左侧首座的人说。
只见那人收敛了眸中的光,朝烈舞点了点头笑道:“郡主果然倾城之貌,还有画技在身想必是香宛国数一数二的才女才是。”
“过奖过奖。”皇帝说着朝花司月挥了挥手,花司月便带着烈舞坐了下来。
花袭月这才恍然大悟,他要烈舞称病不来是为了不让她见到戒色,而皇帝却为了自己的面子强行将她带了来,宫人口中所谓的高人是烈舞。
刚坐了下来,花司月便给烈舞倒了一杯酒,“喝了。”他小声的命令。
她点头接过去一口喝了下去,她还未从见到他的惊讶中走出来。
“你早就知道戒色来了。”她放下酒杯,微微侧头看着花司月冷峻的面容:“是不是?”
花司月微微点头:“嗯。”不希望她看到戒色,不希望她的眼里只有一个戒色。
烈舞转头看向对面的戒色,几月不见他竟是头顶高束发髻,发髻上别着一根翠色发簪固定着,前是刘海后是披发。一身藏青祥云袍着身,一手捏着酒杯,一手随意的搁在桌上,目光看着地面。本就是十分英俊的人,如今这般沉默更加引人注目。
“你确定他是戒色?”烈舞不敢确信,就算之前戒色对待世事很淡然很莫离,可也不如这般不将人放在眼里的啊!
花司月诧异她这般问,扯了扯嘴角:“倒希望他不是。”若非前两日已经会过面,他也会怀疑,一个光头哪能那么快长出这么长的发来?
“看来是了。”烈舞撇撇嘴:“不像了呢。”
花司月勾勾唇角,“更讨你欢喜了是么。”烈舞想说什么,却听皇帝开口:“一曲罢,不如贵国使臣为大家作诗一首,助助兴?”他正对方才那个王使臣说话。
王使臣起身作揖:“皇上,听说贵国花袭月大人是个文采出众的,不知今日能否先听花大人作诗一首呢?”
皇帝颔首允诺,故第一战开始,比文采。
烈舞的注意力终于从戒色身上转移到花袭月身上,她坐在他的上手,立马小声提醒:“敌人这是在试探你的底呢,小心点。”花袭月微笑点头起身:“王使臣,在下献丑了。”
花袭月绕过桌子,走到两侧席中央,负手走了两步,目光从左侧五人一一扫过,而后笑颜朝皇帝作了一揖:“皇上,今年晚菊开的分外好,微臣就以这菊花作一首诗。”
“准了。”皇帝手执酒杯满是笑意,似乎对花袭月充满信心。
花袭月心里琢磨了两下便开口:“深秋独开唯寿客,繁花似锦傲寒霜。芬芳香浓分外宜,半裸红尘供卿赏。”他音落便听到大家的赞美之声,更有宫女对其放电眼……
在众人称好声中,花袭月趾高气扬的回到了位置上,却听上座的烈舞“切”了一声:“真是好诗好诗啊。”
他知道烈舞看不上他所作,不满道:“当初你的诗都是我作的,有资格对我的诗不屑?”
烈舞立刻红了脸,呵呵的赔笑:“不是说你的诗不好,只是你诗的最后一句啥意思?”什么“半裸红尘供卿赏”?而且写的还是菊花,不得不让她想到一些不和谐的东西。
“今日所作几乎为打油诗,难道你连打油诗什么意思都不知道?”花袭月鄙夷的看着烈舞。
烈舞挑起黛眉,深沉的点着头:“我懂,我完全懂。”
花袭月别过眼去听泽瑞国使臣作的诗,一首诗下来,大家又是称好,他也点头,对方所作确实不错。故,又与之对了几首诗,一首比一首深入,他花袭月乃京城才子,怎可能输给一个外来之人,每首诗作完便说句:献丑。毫无张扬的气焰,却让对方面红耳赤。
对方承认花袭月的才华,知带来的人不及花袭月,立刻将苗头转向了花司月,要和花司月比乐律。
王使臣早已查过花司月,只知道他是个近期才成为乐官且年纪极轻的人,觉得他只是三脚猫的功夫,故毫不自谦的要挑战。
第二战比琴技。
王使臣着人准备了古琴,摆在两席中央。看到古琴时候,烈舞不满的对花司月道:“你都没有给我弹过琴,今儿却当着那么多人弹,心里不舒服了,怎么办?”
“回去好好补偿你。”花司月挑着眉,满目的调戏。烈舞怔了怔,似乎明白了他的话:“咳咳,你若输了……”后面的话声音低了三度,“禁欲一年。”
花司月嘴角含着不明深意的笑:“我怎么那么喜欢看你得意之后失望的样子?”
“呃……”她端坐着,两眼一瞪:“这次我会得意很久很久。”对方敢如此嚣张的说要和花司月比琴技,想来对方人的琴技非常非常好,完全有把握赢了花司月。
花司月笑而不语,目光却投向坐在对面的戒色。而他,也渐渐抬起头来,目光放在了她的身上。
一身妇人的装扮,如今她已然成为别人之妻,而那个“别人”还是和他师出同门的师弟,花司月。
他再将目光转移至花司月,才发现花司月正含着笑意的朝自己点头,他也微微一扯嘴,笑了下,而后二人的眸都移至别处。
烈舞感觉到戒色在看自己,看过去时,却见他起身绕出了桌子,面对着皇帝坐在琴后,缓慢启唇说:“在下为大家奏一曲《裳离》。”语毕,手便优雅的抬起,轻轻按在琴弦上,开始拨动琴弦。
一曲悠扬流畅的琴声缓缓响起,曲调时而哀伤时而忧郁,时而沉重时而悲愤,令众听者沉浸在了一股悲伤之中。然,下一秒,琴声又从哀伤中渐渐跳了出来,转而成为一种欢快、清越的格调,令人心情舒悦起来。又好似被一股力量引领着走出阴霾,走向光明。
烈舞皱着眉,目不转睛的看着端坐着低头弹琴的人,心里满不是滋味。
琴声代表他的心声,她读懂了。
花司月感觉到烈舞的变化,搁着半米的距离拉住了她的手,小声道:“怎生如此凉?”
“不喜欢这曲,很不喜欢。”一种绝处逢生的感觉,可是她讨厌走入绝望的悲悯,讨厌一直寻找着渺茫希望的境遇,即使最后的结果是得到了光明。
花司月心下一喜,却淡淡的笑着:“这就是他令人怜悯的境遇。”
“却不知这段时日,在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再一次见到他,她好似淡漠了很多,然听到他的心声后,心再一次痛了起来。
花司月早已料到,烈舞见到戒色会失控,但失控的晚了些,让他意外。
“不管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如今他是泽瑞国使臣之一。”花司月提醒。
烈舞一个激灵,点点头,如今他和她是对立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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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戒色是使臣会。。。很狗血狗血狗血咩。。。?
42、心细如丝 。。。
一曲作罢;大家都还沉浸在曲境之中;没有一个人回过神;会场十分安静。打破安静的人是皇帝,他缓慢的拍了三下手掌,很有节奏,如空鸣之声打破了那份怪异的静。
“此曲错综复杂,聆听者皆受其感动,只怕这曲背后还有一个很沉重的故事,却不知卓凡成可愿意为大家解说一番?”皇帝居高临下的看着坐在琴后的人;唇角边玩味的笑似有似无;那双威严的眸子毫无暖色,深邃的如苍穹。
被称为卓凡成的戒色缓缓抬起头,风拂过,撩起了他肩上披着的发,鬓角的发贴在了脸颊,他却毫不知觉,缓慢起身,绕出琴架,朝皇帝作揖,出口:“此曲正是在下所经历过劫难后所写。当初,入山狩猎,在山中迷失了方向,经历了千难万险才寻得出路,故作此曲励志众人,不到最后一刻绝不放弃。”
“好一个‘不到最后一刻绝不放弃’,朕欣赏你这一观点。”皇帝又伸手拍了三下,口中亦是赞赏:“此曲让众人感同身受,不错。”
戒色说着谦虚的言辞,再作一揖,便退回自己的位置,回去前他深深的看了眼她,这一眼却让他紧锁眉头。
因为,她正在和花司月接头交耳的说着话,“什么卓凡成,戒色的本名?还有他所谓的故事,好假。”
“这名字比‘戒色’二字好听多了。”花司月看到他看烈舞的那一眼,微微抬了下眉,浅笑着回答她:“确实不真。”
烈舞也赞同的点头:“变了变了,我觉得他和我们之间陌生了。”
“或许是场合缘故。”花司月分析到一半,就听那王使臣邀请之词,要他为大家奏曲一番。他含着笑点头,起身前小声在烈舞耳边说了句:“此曲为你而作,好生听着。”烈舞点头:“好的。”她心里有些激动,他说是为她而作,可他从来没在家里动过琴,他是怎么作的?
他今日着的枫叶银色滚边雪白公子袍与修长的躯体完美契合,风吹衣袂翩跹,如仙境中的人物似地。袖边的枫叶与他发髻间的碧色枫叶形状的发簪交相辉映,甚是耀眼夺目,更是衬托出他非凡高贵的身影。他清澈的目光含笑,温柔似水,颇似那风流才子潇洒不羁。
御花园中姿态万千的寿客都不及花司月妖媚夺目,他只是姿态闲雅,如傲梅一般独立,却夺去了众人眼球。尤其是她,目都看直了,虽然方才是她送他出门的,可还是此时此刻觉得更加耀眼。或许是女人的虚荣心作祟吧。那么多人羡慕嫉妒的眼神,不由让她都挺直了腰背,她似乎在得瑟,在宣告大家:这只美男是我的。
而他,瞳仁灵动转向她,朝她微微一笑,轻启薄唇:“皇上,今日一曲是微臣为妻子所作,算不得大雅,却能代表微臣一颗爱妻之心。”他话放落,烈舞的脸便红了个透,羞涩的不敢抬头看他了。
皇帝眸色暗了暗,却还是笑着道:“真心不分雅俗,爱卿奏来便是,亦让大家感受一番你的真心。”末了他看向烈舞,却见她眼中只花司月一人。
“谢皇上夸赞。”他眸色甚亮,唇角漾着令人目眩的笑容,转身撩袍坐在了琴架后,他再抬头看她一眼,才伸手拨动琴弦。
他修长的手指行云流水一般的在琴弦上跳动着,在烈舞看来如小精灵一般,可爱的紧。他时而闭目时而睁眼,时而转头看向她,发现她亦是看着自己,这才继续安心的拨动琴弦,嘴角一直是上扬着的,他似是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