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穿越的狗尾巴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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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穿越的狗尾巴草-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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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破闻声,立即破门而去,一把长剑直指马啸啸而来。
  马啸啸抓住枕头挡在胸前,面前森然剑光,她插翅难逃,全是徒劳,朱破剑尖轻巧刮破马啸啸手中枕头,片片白羽宛如飘雪纷飞,马啸啸见剑光一闪,已是避无可避,索性闭上眼睛,却听门外传来宛如天籁般的声音:“本王府邸,岂容尔等胡来!”
  话音未落,周宁麒却已人到屋中,拔剑一拨,卸去了朱破大半的剑势。朱破身形一顿,往后跳跃一步,周宁麒复又长剑回鞘。
  马啸啸从未觉得周宁麒形象如此伟岸,却只能全身无力,可怜兮兮地趴在床沿,叫道:“王爷救我。”
  不料,周宁麒却是冷哼一声,转身朝平阳盈盈一拜道:“微臣不知公主竟然在此,方才是微臣唐突了。”回身看了看马啸啸,却问:“不知这贱婢是如何冲撞了公主?”
  平阳手腕本就带着刀伤,眼下更是一指落在床下的红玉短刀,大声叱道:“这贱婢心生歹毒,方才竟然想要刺杀本宫!”
  马啸啸听罢,大声喊道:“王爷,她颠倒黑白,胡说八道,明明是她先要杀我,我这叫正当防卫。”
  周宁麒却是一声,“放肆。”怒瞪马啸啸,目光森然欲搏人。
  平阳又道:“本宫今天非要诛杀这居心叵测的贱婢不可。”
  周宁麒一揖道:“公主所言极是。”
  马啸啸不禁脸色大变,心想,那你刚才救我是要闹哪样啊。
  却听他顿了顿,又道:“不过,依微臣看来,此事事关重大,她乃一贱婢,居然铤而走险至此,微臣唯恐她背后另有所谋,为了公主日后长久安宁,此事必要查个水落石出,微臣也将禀告皇上,不日必给公主满意答复,以解公主之忧。”
  说罢,也不待平阳作答,高声呼道:“来人啊,将马啸啸压入镇天府大牢,严加看管。”
  马啸啸便被飞奔而去的两名大汉驾着,又飞一般地出了小屋。
  平阳听周宁麒煞有其事地一言摆出皇帝,只道:“如此,便有劳王爷了。”却是暗暗咬牙切齿。
  如此一番周折,马啸啸便被押入了镇天府大牢。
  马啸啸还是第一次知道,镇天府竟然还有所谓大牢。她两臂被人举着,双脚仍旧绵软无力,就这么半吊半走地被拖入了大牢。
  那大牢乃是一处石牢,修筑于地下,入口为一个石拱门,下有数级台阶通向幽暗长道。马啸啸一路被拖将往里走,一路抬眼四处张望,未曾料到偌大一个石牢,除了几个衙役,竟然一个犯人都没有。因为石牢空空,好些监狱的铁门都未上锁,室内也无灯火,仅是长道壁旁,有几支烛台悬在半空,蜡油中的灯丝看上去也似乎是新近换上的。
  马啸啸心中惊异,寻思道这一处石牢恐怕也不过是个虚幌设置,好久不用了。片刻之后,她便被带到了长道最末一间牢房,果然如传说中一般,连张床都没有,仅有一蓬乱草摊在地上,勉强隆成床的形状。那两个架住她的大汉忽然撒开手去,马啸啸脚下一软,人险些栽倒在杂草上。回身却听“嗒”一声锁响,一名衙役已把牢房落了锁。
  马啸啸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人便顺势坐到了杂草堆上,开始打量起这间小小的四方牢房,只见墙角处摆着一张破旧桌案,斜上方处有一个圆形小洞透出一点白亮天光。马啸啸肩膀仍旧隐隐作痛,刚刚与平阳一番纠缠,更令她感觉委实不好,不禁心想早知道就不该听素喜和绿意的,回来镇天府做什么。但转念又一想,好在眼下她人在牢中,虽然苦点,但也算是比外面安全些,至少身边没有平阳那个疯妇。可是,她不知道周宁麒打算关她多久,毕竟正要追查起来,给她弄个莫须有的罪名,把她一刀咔嚓了,也不是不可能啊。
  一念至此,马啸啸便觉得身陷囹圄绝非长久之计。
  可惜的是,她一时半会儿也没有合适的对策。
  是夜,马啸啸裹紧外衣,躺在杂草堆上勉强算是睡着了,好在正值春末夏初,石牢虽比外面清凉但也不大冷。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马啸啸人还头昏脑胀,便见衙役面无表情地透过铁栏推了一个瓷碗进来。她忙起身过去看,却见碗里一碗白花花的米汤水,碗下飘荡着几颗莹白细米,显是没煮熟。
  马啸啸连忙出声叫住正欲离去的衙役,“这位大哥,这莫非就是早饭?”
  那衙役面无表情地“嗯”一声。
  马啸啸又问:“王爷可有说如何处置我?”
  衙役仍旧面无表情地答了一声:“不晓得。”
  马啸啸便想那就是没有了,却又问:“太君可有说些什么吗?”她心想太君无论如何不会不管她吧,好歹让素喜送个正常的饭食来也好啊。
  衙役又是面无表情地一声:“不晓得。”说罢,还不待马啸啸再问,便径直转身走了。
  马啸啸蹲在地上咬咬牙,还是端起那碗米汤水喝了。从前她刚穿来当乞丐那会儿,吃得也不比这好,只是后来发了财便不记得了,有道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马啸啸余下整日便在牢房里来回踱步,她时不时停下凝神听石牢中的动静,有时许久听不到响动便透过铁栏,往外四下里瞧一瞧,便见衙役们各占其位,不声不响。她便踱回牢房中央来回走动,时而抬眼看墙上那透着天光的圆形小洞,她心里琢磨,这么小的圆洞,鸽子飞不进来吧。于是,马啸啸又回想起昨日为何周宁麒会如此凑巧地出现在她的小屋,莫非也是如同半夜那次,偷偷来看斩鬼?
  想了一阵,仍是无解。
  直到圆洞里投射的天光渐暗,马啸啸却也没见衙役再送来第二顿饭。她于是索性坐下,闭眼凝神,节约消耗。
  闭眼坐了一会儿,却听外面传来个熟悉的女声:“这是我的一点心意,承官爷照拂,多谢官爷通融。”
  马啸啸闻言立马起身,急急奔到铁栏后,果见不远处绿意递了两支珍珠发簪给一位带刀衙役。
  作者有话要说:  怎么说呢这文在我脑海里大概也有个5,6年了吧。。。
  还是很希望能够将它写成我心中那个样子。。。
  可惜,时常感觉笔力不济,括弧泪奔括弧。
  承蒙各位不弃。


☆、牢狱的狗尾巴草

  绿意待衙役们渐渐走远才转过身来,一眼便看见马啸啸人站在铁栏后,身上满是杂草碎屑,两手抓住铁栏,脑袋贴在铁栏窄缝间,眼巴巴地把她望着,样子委实有几分可怜。
  绿意不禁咯咯一笑,“看这石牢把你苦得。”
  马啸啸立马回道:“还不是你和素喜非要叫我回府来。”
  绿意笑着把手中食盒放到铁栏前,马啸啸眼中一亮,忙蹲下身去。
  见状,绿意说道:“我和素喜乃是一番好意,让你回府好生修养,谁知你却不知好歹,斗胆行刺堂堂公主。”
  马啸啸抬头皱眉说道:“你觉得我能真有这般能耐,姐姐你是没看见我那天中箭那血流得,至今都不见好,我哪有什么力气行刺,有毛病不是。”
  绿意闻言,一面蹲下身去揭开食盒盖,一面不紧不慢地答道:“我原想你也不是,按理说你也不该和公主有什么瓜葛,只是照王爷说的,公主确实手腕受了伤,必然要有所交代才成。我听素喜说,太君原也不信你敢举刀行刺,可公主毕竟身份尊贵,又言之凿凿,她倒不好再说什么了。”
  马啸啸忙问道:“那他们要我怎么个交代法?”
  绿意却摇了摇头,“我也不知,不过看来,王爷是铁了心地要多关你些日子。如今,惟愿公主不再追究,你便能早些出去了。”
  马啸啸一听说要多关些日子,便觉得牢中日子实在难熬,并且心想平阳决计不会善罢甘休,又想绿意一定不知她与公主的瓜葛,更不知墨子昂,眼下只能问道:“那你告诉小王爷了吗?”
  绿意点了点头,答道:“小王爷说让你宽心,才差了我来看你。”说着,把手中一盘点心从铁栏下面递给马啸啸,“喏,眼下我便来了。”
  马啸啸见几盘碟子里都是她在栖梧院惯常吃的小食,心中总算有了几分安慰,一面吃,一面问绿意道:“那你能天天来看我吗?这里每天只给一顿饭吃啊。”
  绿意听罢,却是一笑,“你当我是钱多还是簪子多啊,岂能天天来?”
  马啸啸便想起今天为了看她,绿意已经给了衙役两支珍珠。于是她有那么一瞬间的冲动想要告诉绿意自己的钱藏在小屋的何处,可是仅有那么一瞬,马啸啸便将这种大逆不道的想法掐灭了。
  待绿意走后,马啸啸复又回到闭眼凝神,老僧入定的状态。
  没过几日,素喜便也提了食盒来看马啸啸。
  马啸啸不禁心想,自己人缘想来还是不错。
  素喜照例又将王爷打算将她长久关押在此,公主不肯善罢甘休,太君实在无能无力的局面说与她听了一遍。
  马啸啸吃完油炸丸子,端起绿意给她准备的茶杯,吹了一口热茶,问道:“那王爷有说这‘长久关押’是多久吗?”算起来,她已经在牢里过了五日了。
  素喜却是无奈道:“还不晓得哩。”回身拿过身边硕大的包裹,拆了开来,又道:“于是我便想着,给你带了些干净的衣服和被褥。”说着,也逐个塞进了牢里。
  马啸啸感动不已,心叹素喜果然心细如尘,实乃真朋友。
  牢中日子虽然甚为寂寞清苦,但绿意和素喜偶来探望也令马啸啸些许宽慰。
  马啸啸每天扳着手指数日子,当终于数到第十五日的时候,她便开始思考墨子昂究竟知不知道自己被关押了起来,为何不见动静?却又转念一想既然李彦知道,墨子昂如何不知,之前李彦约她去长亭,墨子昂也是知晓的。如今为何两人都不见动静?
  马啸啸躺在杂草堆上思来想去,辗转反侧,久久不能入睡。
  刚刚闭上眼却忽听外面传来一阵细碎响声,不过片刻便有脚步声由远及近。
  马啸啸心中一喜,连忙起身。
  绿意手中端着烛台,探出身来,惊讶道:“三更半夜,你竟还没睡?”
  马啸啸苦着脸道:“我睡不着。”
  绿意面含笑意,人停在铁栏前,一手护住烛火,转头往旁侧说道:“小王爷快些来开锁罢。”
  马啸啸心中大喜,人也跳将起来。只见李彦缓步从旁侧踱出,一身黑衣,见了马啸啸一笑道:“倒委屈马姑娘多日了。”
  马啸啸正要答话,却见他身后又走出一个人来,一身青衣,正是墨子昂。
  马啸啸见他眉目含笑,也是一笑,急急跑到铁栏旁,嘴里催促李彦道:“快些开锁罢。”
  李彦从袖中摸出一片一指来宽的铁片,在锁上捣弄一番,锁心忽地一松,边听“哒”一声响,锁便开了。
  马啸啸连连咋舌道:“想不到你还会开锁。”
  “不过雕虫小技。”李彦答道。
  牢门一开,绿意便率先进门来,将烛台搁在桌案之上,半推着马啸啸坐回了铺着被褥的草堆,细细看了她晌,说道:“气色看上去倒是不错,许是伤见好了。”停了停,又道,“许是几日未沾荤腥,脸上倒是看着瘦了些。好在似乎有些武功底子,内里尚在,伤也好得快些。”
  马啸啸懵懂地点了点头。
  可说者无心,听者却是有意。墨子昂和李彦站在一旁听绿意说罢,不禁齐齐往前迈步。
  迈出一步,皆又齐齐一愣,对看一眼,复又向马啸啸走去。
  终是李彦快了半步,蹲到草堆旁,抓过马啸啸右手腕。
  马啸啸只觉忽然有一股绵绵热力顺着手腕盈盈而上,整个人仿佛拢在一簇温热火团旁,她抬眼却看墨子昂立在一旁,神色波澜不惊。
  马啸啸心中一滞,低头见李彦正专心致志地握着他的手腕,额头上渐渐起了一层薄薄细汗。
  她转开眼看向绿意,见绿意神色尤为专注地看着搭在他手腕上的李彦的右手。
  马啸啸于是开口道:“谢谢啊,不过我已经觉得好多了。”
  说罢便猛地缩了手,往被褥下一放。
  李彦见状,眉头一皱,却开口语气平淡说道:“如此甚好。”
  马啸啸停了片刻,问道:“那今夜你们是来带我出去的吗?”
  李彦答道:“恐不能如你所愿了。”
  马啸啸心中一紧,忙看向墨子昂。
  墨子昂见她目光投来,笑着安慰道:“如今时机未到,并且此番夜行而来,若是惊扰到了府中侍卫,带上你更易使你陷入险境,且明日若发现你突然失踪,镇天府更不好交待。”见马啸啸面色稍缓,又道:“你且再忍耐几日,定让你出去。”
  听此一言,马啸啸微微放下心来,朝墨子昂点了点头,隔了半晌,只憋出一句:“你近日可还好?”
  墨子昂答道:“尚好”顿了顿,也问:“你近日可还好?”
  马啸啸摇头不是点头也不是,只傻愣愣地看着墨子昂。
  绿意却用袖子捂住嘴,噗哧一笑道:“马啸啸,你与这位公子对话倒是好生有趣。”说罢便见马啸啸猛地抬眼看她,满眼不自在,似是微恼。
  绿意自不知墨子昂是何人,但今日初见却是惊为天人,见他清朗如玉竟然不输给自家小王爷半分,从前绿意一直觉得天底下再不会有比小王爷更有风度之人,没曾想今日竟有一人不分伯仲。方才得知他亦是来探马啸啸,绿意已觉惊奇,如今见二人交谈情状,绿意心中便想,这其中恐怕另有内情。
  李彦却忽然开口道:“此地亦不宜久留,今夜来探,得知你尚好便是,轮班侍卫恐已在路上,此际我们便走罢。”
  绿意答了一声“说得正是。”便弯腰拿起了烛台。
  墨子昂向马啸啸点了点头,道:“你须得保重,按时吃药。”
  马啸啸点点头,见三人走出牢门,复又落锁。
  隔日一早,马啸啸却见衙役中多了一张眼熟面孔。
  只见那衙役身材较旁的衙役微微小些,脸上尚留着稚气,面容却是一贯的严肃,不苟言笑。
  马啸啸见他停在牢门外铁栏前,微眯着眼轻声一笑,压低了声音问道:“小童师傅,何时改行做了衙役?”马啸啸看一眼便认了出来,正是从前教她练习梅花桩的墨子昂的随身小童。
  那衙役却不答话,看也不看她一眼,不声不响。
  马啸啸看了他一会儿,便回被褥坐下。
  待到午时,那小童扮作的衙役便提来了食盒,里面一荤一素还配有碧绿的蔬菜汤,马啸啸深情地望了一眼小童,小童照例视而不见。
  其后三餐皆如是。
  虽然小童仍旧对她不理不睬,可马啸啸却打算试探一番,于是趁其余衙役不在近处时,长叹一声:“好想吃点心。”
  果然,隔日的食盒最顶层便有了点心,一块块白色糕点上面用红粉点着杏花的形制,竟然是杏花饼。
  马啸啸一见便喜,心叹墨子昂果真靠谱。
  于是,又过一日,趁时机尚好,马啸啸又自言自语委婉地表达,牢中日子无聊,想找些玩意儿打发时光的这么个意思。
  隔日,食盒顶格里便多了一本小册子。
  马啸啸欣喜地赶紧拿出来一看,感觉却如一盆凉水迎头浇下,册封上赫然写着“尔雅”二字,虽不是简体,但马啸啸好歹能够辨认。
  她不禁皱眉,墨子昂给她一本词典读是什么意思,暗中嘲笑她文盲么?
  但马啸啸仍旧压下心中疑惑,躺到被褥上,想着左右无事,索性翻开书页读了起来。
  书页里的字迹,马啸啸一看便知,竟是墨子昂亲笔写的。并且一细读起来,马啸啸才发现这原不是真的“尔雅”,而是类似于一本墨子昂的随笔游记,她不由得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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