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让他们退下?你是怕别人看透你的伪善嘴脸,还是心里也知道戕害兄弟这种事情羞于启?!?”
骆心安目光灼灼的看着他,如果目光可以杀人,聂毅早就被她碎尸万段上百次了。
“骆心安,别企图挑战朕的底线,朕是伤了你,所以容忍你在宫里胡闹了这么多天,可这不代表朕拿你没有办法,你要是再敢胡言乱语,朕有的是办法毒哑了你,让你乖乖听话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是啊,陛下您多有手段,杀了先皇,害了兄弟,还把我囚禁在这里,现在又准备让阿暻上战场送死成全你的美名,我骆心安甘拜下风,怎么可能是您的对手!”
聂毅抬手就要给骆心安一巴掌,可胳膊都抬起了,却终究没有落下来,而是厉声对旁边人喝斥道,“都愣着干什么,没听见朕的话吗?还不给朕马上滚出去!?”
一声令下,周围早就吓得噤若寒蝉的一众下人赶忙退了下去,一时间,整个大殿里只剩下骆心安和聂毅两个人。
这时聂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柔声细语的说,“心安,我们何必一见面就闹得像不共戴天的仇人?我对你什么心思,你应该很早就知道了,我从没想过要伤害你,如果不是你被聂暻洗了脑,对我满腔仇视,逼得我不得不出此下策将你留在宫中,我们何至于走到今天这一步?以前我们之间的关系明明不是这样的。”
这话听得骆心安差点在心里放声大笑,聂毅怎么有脸说出这种话,我们的关系以前不是这样?呵,你从哪儿有的这个错觉?我骆心安不论是这辈子,还是上辈子,都与你聂毅不共戴天!
她讥笑一声,冷声开口,“我不知道你对我什么心思,我也不想知道,你我之间从来都是不共戴天的仇人关系,没有第二种可能,我也没给过你任何超出这种关系的暗示,如果陛下觉得我对你有其他心思,大概都只是您的一厢情愿。”
聂毅的脸色陡然一片冰霜,眼里的温情也在霎时间褪的干干净净,死死地攥着手掌许久他才沉声开口到,“好,就算是朕一厢情愿,那又如何?朕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难道也错了?”
第205章 “我对你什么心思你很清楚”
“好,就算是朕一厢情愿,那又如何?朕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难道也错了?”
聂毅目光灼灼的看着骆心安,锐利的目光带着疯狂的执拗。“你说不知道朕对你什么心思,在这里装糊涂,没关系,那朕现在就直接告诉你,骆心安,朕——”
“停!闭上你的嘴,我不想听!”骆心安直接冷声打断,没有丝毫留情,“我今天不是听你在这里说废话的。你只需要明白的告诉我,到底怎么样才会放了阿暻?!”
说着她起身就要离开床榻坐到离聂毅十万八千里远的地方,结果身子刚一动就被聂毅一把攥住手腕,不由分说的死死地按在了床上。
“阿暻?瞧瞧叫的多亲热,你眼里除了聂暻以外还有其他人吗?他聂暻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你为他做到这种地步,明明是朕先遇上的你。为什么你就不能给朕一次机会?朕到底哪里不如他,让你们一个个的全都对他死心塌地,父王是这样,你也是这样!朕堂堂天子,难道还不如一个犯乐死罪的逆贼吗!?”
提到聂暻,聂毅的双眼瞬间嫉妒的一片赤红,他受够了总是被聂暻压一头的滋味,从小到大,即便是当上东宫太子,在父王眼中他仍然不如聂暻那一个废人!
论样貌、家事、性情……他哪一点输给聂暻,为什么骆心安就是不肯看他一眼?
大抵是在这深宫之中,体会过太多的冷血无情,明白除了靠自己以外,没有任何人会真正的关心。所以当面对骆心安对聂暻这份炙热的、毫无保留的感情时,他才会这么嫉妒,嫉妒的几乎发狂,因为他从来没有的东西,聂暻却这样轻而易举的就得到了。豆厅休才。
骆心安的手腕被他攥的生疼,整个人撞在床板上。脑袋晕眩,眼前一片昏暗,死死的咬住嘴唇才没有让自己直接吐出来。
她冷笑一声,虚弱的张了张嘴。“聂毅。”
这是她这么多天以来第一次心平气和的叫他的名字,聂毅愣了一下,许久回不过神来,等反应过来的时候耳朵已经不由自主的靠了过去。
骆心安一张嘴,温热的呼吸喷在了他的耳朵上,像极了那个莲花池中甜美的梦,聂毅一时恍惚了,而下一刻骆心安嘴里说出来的话,却像寒冰彻骨的利剑一般直接刺进他的身体里面:
“你之所以这么恨他,其实是知道自己这辈子永远也比不上他,所以自卑了吧?就凭这一点,你在我心里就永远比不上阿暻的一根汗毛。”
一句话刺破了聂毅的全部冷静,他倏地掐住骆心安的脖子,“你——!”
骆心安被掐的近乎窒息,却仍然低低的笑着,“怎么……被、被我说中了就恼羞成怒了?咳……咳咳……你……其实很清楚,如果不用这些卑鄙手……手段,皇位……根本就不会落在你手里吧?”
“不许再说了!闭上你的嘴,别逼朕对你动手!”
聂毅双目赤红的仿佛脱笼而出的野兽,让人不寒而栗,可骆心安却毫不退缩的看着他,一张脸憋得发青,扯出一个艰难的笑容说,“那你动……咳……动手啊!又不是没有打过我……咳咳,现在装什么装?”
一句话让聂毅身形一顿,接着那只掐着骆心安脖子的手不由得垂了下来,在骆心安剧烈的咳嗽声中,他想要伸手去摸她脖子上那被自己掐出来的一道刺目的红痕,却被骆心安避如蛇蝎一般躲开了。
他叹了口气,轻声说,“心安,朕也有朕的苦衷,并不是真心要伤你,今日朕刚忙完公务来找你,你不由分说就埋怨朕要害六弟,可朕如果真要对他下手,就凭他的所作所为,早就被砍了脑袋了,哪儿会留到今日?”
“更何况派他去漠北出征,也不是朕一个人的意思,而是群臣和父王生前就已经定好的,朕也不过就是代为下令而已,眼下的局势,国难当头,不能因为朕与六弟不合,所以你就认定是朕要送他上战场送死,这对朕未免也太不公平了些。”
他说的一向比唱的还好听,花言巧语手到擒来,都不需要打草稿,一番话说的有理有据,把关系撇的干干净净,真是好大一朵无耻的白莲花。
骆心安在心里大骂了一句,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种甜言蜜语去哄那些无知小姑娘,或许能够成功,可惜她是活了两辈子的人,早就过了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的年纪,自然也不会听他的鬼话。
“怎么,听你这意思,这一场战役还非阿暻不可了?朝中那么多精兵强将,不仅有王国邦这一镇国将军,还他有麾下数百个三品以上军衔的统领,这些可都是在先皇在世时就讨过战功的人,怎么当时要战功的时候将自己吹得武功盖世,到现在真要上战场了,这些人却变成了缩头乌龟?按陛下您的意思,合着整个大晟难不成就只有阿暻一人会武功?”
“这么多能用之人摆在眼前,你却非要选阿暻当这个出头鸟,说不是故意打击报复,你当我是三岁小孩这么好糊弄吗?”
聂毅听完这话,脸色彻底阴沉了下来,他没想到骆心安的政治神经竟然如此敏锐,明明只是一个后宫女人,却对朝堂之事和兵力分布了解的这么清楚,这并不是一件好事。
想及此处,他一挑眉毛,沉声说,“国是国,家是家,朝中之事不应该是你操心的范围,朕现在跟你讲的是你我之间的事情,即便朕倾心于你,也不会因为你而随便改变决定,更何况,今天早晨朕已经亲自将六弟送上了北上之路,这会儿恐怕已经出了京畿,你在这里胡闹,也已经于事无补。”
骆心安听完低低的笑了起来,笑声越来越大,最后甚至连眼泪都笑了出来。
她何尝不知道现在开这个口已经无济于事,她从没指望聂毅这种畜生不如的东西会因为任何人而改变计划,也清楚刚才号角吹完,就已经是聂暻上路的时候,哪怕那时去追也已经来不及了,更何况是现在。
可她还是恨得咬牙切?,比之前任何一个时候都恨不得将聂毅碎尸万段,因为他故意让聂暻上战场,已经不仅仅是让他去送死,更是断了两个人以后任何见面的可能。
当初在天牢之中,他若直接杀了聂暻,聂暻的血至少染红的是京城这块土地,哪怕死了,魂魄也会在这个地方驻留,但现在聂毅硬生生分开了他们,不仅是准备要两个人阴阳相隔,更是要让他们哪怕是死了都没法团聚!
这么恶毒的心肠和手段,恐怕也只有聂毅干得出来,这让她如何能不恨!?
深深地吸一口气,她攥紧拳头,用尽全身力气才没有让自己失控,看着对面聂毅别有深意的目光,她知道他想要看到自己痛苦绝望的表情,来满足他对聂暻的愤恨,所以她偏不让他如意,哪怕心里已经恨出了血,她的脸上仍然云淡风轻,看不出一丁点起伏。
聂毅看她一直笑个不停,不由皱起眉头,“你笑什么?”
骆心安抬手擦掉笑出来的眼泪,将他聂毅上下打量了一番说,“所以你今天连朝服都没有换就直接跑到我这里来,就是为了将这个‘好消息’亲自告诉我是吗?”
听完这话,聂毅沉默了半响没有说话,过了许久之后才慢慢的低声笑了出来。
“怎么,现在终于想起来问我今天的来意了?我当你只顾着想你的阿暻,把这事完全忘了呢。”
“你说对了,朕的确是怕你心里记挂六弟,所以连寝宫都没回就直接来探望你,不过这只是其一,至于其二嘛……”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身子突然前倾,直接将骆心安困在自己床板和自己胸膛之间,没有任何征兆的突然低下头,眼看着就要吻上骆心安的嘴唇,却被她厌恶的一下子躲开。
聂毅也没生气,不顾骆心安的挣扎,一边把玩着她额前的一缕碎发,一边低声说,“朕今日来是最主要的为了通知你一件事情。”
骆心安心里一紧,猜到他大概说不出什么好事,倏地抬起头,冷冷的瞪着他。
聂毅轻笑一声,手指顺着她的额角滑到脸颊,摩挲两下,接着轻佻的挑起她的下巴说,“你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朕,否则会让朕觉得你在故意勾引,到时候朕会做出什么事情,可就说不准了,你也知道,若不是你现在有伤在身,朕不会等到现在的。”
说到最后几个字,他的嘴唇几乎贴上了骆心安的耳朵。
这种被毒蛇缠上的感觉,让骆心安恶心的全身发麻,不知从哪儿突然涌上来力气猛地将聂毅推开,“你他妈离我远一点!别让我恶心!”
聂毅听完这话,先是目光陡然一冷,接着又不慌不忙的笑了,“你觉得恶心也无所谓,早晚你都得适应,朕已经命人将全部事宜都办好了,等你的伤一好,朕就会将你娶进宫,给你一个正式的名分,当然也会昭告天下,直接封你为安妃,只要你能忘掉聂暻,朕这辈子都会好好待你。”
听完这话,骆心安简直像听到了天方夜谭,愣了片刻之后才控制不住笑了起来,看聂毅的目光就像在看一个精神错乱的疯子,“你当你自己是谁啊,凭什么理所应当的认为我会同意嫁给你?”
聂毅也没生气,只是眯起眼睛,目光一闪,露出危险一笑,“朕有这个信心,自然有朕的道理。”
说完这话,他起身一拍手,朗声道,“来人啊,把人给朕带进来!”
第206章 等价交换
聂毅也没生气,只是眯起眼睛,目光一闪,露出危险一笑,“朕有这个信心。自然有朕的道理。”
说完这话,他起身一拍手,朗声道,“来人啊,把人给朕带进来!”
话音刚落,寝宫大门就被“轰”一声推开,紧接着一群侍卫押着两个人气势汹汹的就走了进来,走到聂毅跟前时??下跪行礼,“参见陛下。您要的人属下已经带到了。”
为首的人让开之后,骆心安将主意力从这帮侍卫身上挪开,一下子看到两个身穿白衣的瘦弱身影,她愣了一下,心口狠狠一跳,接着倏地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失声开口。“宝珠宝珍!?”豆厅冬血。
两个丫头听到她的声音,身形狠狠地抖了两下,刚想抬头却被旁边两个侍卫狠狠地踹了一脚,喝斥道,“陛下开口了吗,你们就敢抬头!?给我老老实实跪着!”
“啪”一声巨响,骆心安上前抬手就给了那说话的人两巴掌,“我说过见过我可以免礼了吗,你就敢当着我的面打人!?我这地方还轮不到你一个小喽啰放肆!”
骆心安这一下完全收敛,用了十足的力气,直接将这侍卫的脸打肿了,他被打愣在当场,过了好一会儿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奴才知错,请小主恕罪!”
骆心安冷笑一声,“恕罪?你主子在这里,我怎么敢恕你的罪,当着我的面就敢如此放肆,背地里还不知道会把我咒骂成什么样。果然有个厉害主子就是好啊,完全不需要将我这种小角色放在眼里了。”
侍卫一听这话,当即就像辩驳,结果一抬头就对上聂毅阴冷的目光。当即吓得不停打哆嗦,除了不停地求饶以外,已经说不出其他的话来。
旁边坐着的聂毅当然知道骆心安这些话表面上是说给这些奴才听,实际上是在打他的脸,他在心里冷哼一声,对旁边的侍卫不耐烦的说,“行了,没看安妃发火了么,还不快点将这个没规矩的狗东西拖下去?”
说完这话,骆心安的脸色倏地变得更加难看,他却想没看到似的,瞥了她一眼露出纵容一笑,接着说,“你们都记好了,以后安妃娘娘说什么,你们就听着,别惹她不痛快,要是让朕今后再听到任何有人惹她不顺心的消息,绝不会轻饶,都听清楚了?”
这话看上去似乎在教训奴才,可实际上分明是放话给宫中所有人听,不管骆心安以前是什么身份,以后注定会是他聂毅的女人。
这宫中最无法保守秘密的就是这些奴才,但凡有个风吹草动,只要有一个人知道了,过不了多久整个皇宫就会人尽皆知,而聂毅正是知道这流言蜚语的厉害,所以才故意这样开口,为的就是堵住骆心安的后路,让她知道,哪怕她再不同意,再与聂暻情比金坚,也会被整个后宫推到风口浪尖之上,到时候就由不得她不乖乖低头当这个“安妃娘娘”了!
跪了一地的奴才纷纷应下,骆心安已经气白了脸色,“聂毅你无耻!”
“朕无耻?”聂毅挑眉一笑,回过头几乎用神情缱绻的目光看着骆心安说,“有人欺负你,朕替你出头,你用不惯宫里这些宫女,朕将你随府带着的两个丫鬟给你亲自送来,这样也叫无耻,那你还想怎么样?”
骆心安在心里冷笑一声,聂毅是什么样的人,她一清二楚,她若是被这样一个无利不起早的男人给轻易的糊弄过去才真成了彻头彻尾的傻子,
想及此处,她也冷静了下来,嗤笑一声道,“恐怕没这么简单吧?”
“我这两个丫头既然已经被你抓去了,你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好心,只是单纯的给我把人送来?”
聂毅勾起嘴角笑了一笑,看骆心安的眼神更加的炙热,“心安,你以为把朕已经看透了,可朕怎么就不能单纯的来给你送人?若是连两个小女孩朕都要为难,那岂不是太恶毒了。”
说着他指了指跪在地上的宝珠和宝珍说,“朕今日的确是诚心诚意的给你来送人的,之前看你的伤一直不好,拖拖拉拉这么久,想必是身边使唤的人伺候的不到位,现在有了这两个跟你从小一起长大的丫头,日后在宫中的日子无聊也可以陪陪你,你用着顺手,没准伤口也好的快一些。”
说来说去,只有最后一句是实话,聂毅不就是希望她的伤快点好,能早点当上这“安妃娘娘”么?
骆心安连冷笑的力气都没有,也不跟他绕弯子,直接开口道,“所以代价呢?让宝珠和宝珍两个丫头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