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有白天犯困的时候,像如今这样全身骨头发软,头昏脑涨的时候还真不多见。
她顺手在桌子上拿起一块平日里很喜欢吃的火腿椰蓉酥,结果刚往嘴里一放,一股子油腥味儿就窜了上来,胃里当时一阵上涌,她猛地将点心放到一边,拍了拍胸口差一点就当场吐了出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是中毒了?
骆心安的心陡然一紧,努力回忆着进宫以来的点点滴滴,确定没有这个可能,哪怕是眼前这个连翘,她也一直在小心提防,她不会有对自己下手的机会。
可如果不是中毒了,那她难不成真的是病了?刚说完自己身体不适,现在就来了报应,这速度是不是太快了一点?
正当她揉着额头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皇后就开了口,“本宫看各位妹妹也讨论的差不多了,不如今天就到这儿吧,诸位派个丫鬟到本宫这里取一下制香的原料,其他人都散了吧。”
不少人听了这话,并没急着派身边人去,反而直接起身自己去领,毕竟这香料关系到制香大会的胜负,谁也不敢马虎,若是身边没有跟着心腹,还不如自己受累免得横生枝节。
可骆心安这时却转头对旁边的连翘说,“我头有些不爽利,怕是今早受了些风寒,先回去歇着了,你去把香料给领来吧。”
她的声音不大,但正好让在场的人都听见,纷纷向她投去了惊讶的目光,不过是个刚在身边带了一个多月的丫头,竟然就已经取代了宝珠和宝珍,不仅让主子亲自替她求情,甚至现在还将这么重要的责任交给她,这分明已经把连翘当成了自己的左膀右臂啊!
一时间,在场人的脸色不一,有惊讶的、有疑惑的、还有嘲讽和羡慕的……
但骆心安对此却没什么反应,就像没听见没看到似的,笑着拍了拍连翘的肩膀,揉着发痛的额头,径直独自走出了灵凤宫,留下感动的眼眶发酸的连翘站在原地,大声说,“小姐放心吧,一切交给奴婢。”
已经走出大殿的骆心安一听这话,讽刺的挑了挑嘴角。
放心?怎么可能,她就是因为不放心所以才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连翘,目的也很简单,就是做出很信赖连翘的样子给别人看,麻痹敌人的神经,反正这制香大会她就没想过赢,如果连翘真的给她搞破坏她还求之不得呢。
走出殿外,外面的阳光正好,虽然还带着初春的微冷,但是暖洋洋的照在身上,还是让骆心安昏昏沉沉的脑袋清爽了很多。
她抄着袖子顺着外延的石子路往前走,这时有一波小太监与她擦肩而过,“给心安小主请安。”
骆心安的心思不在这里,随意的点了点头就继续往前走,但走了一段路之后隐隐觉得有点不对劲,总感觉身后有人跟着,她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不动声色的眯起眼睛,攥紧了袖子里一把匕首,装作一无所知的前行。
走到一处回廊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嗖”的风声,余光陡然瞥到一抹蓝色的身影,她猛地回过头来,抬手就是最凌厉的攻击姿势,可身后这人就像早就料到她的招式一般,突然闪到身后,抬手捂住她的嘴巴,猛地将她惯到回廊一旁昏暗的墙后面。
“!”
骆心安猛然瞪大双眼,抬手又准备攻击,可这人的另一只手又直接蒙住了她的眼睛,在她毫无防备的时候突然就吻了上来……
第133章 两口子相会(2)
炙热的嘴唇一下子贴了上来,像是完全不准备给骆心安准备的时间,一上来就是要将她生吞活剥的架势,柔软粗糙的舌头像一把钢刀,一下又一下的试图撬开骆心安的嘴巴。一双铁壁似的手,一只仍旧蒙着她的眼睛,另一只死死地箍住她的腰,将她狠狠地嵌入自己的怀中。
骆心安的脑袋霎时间乱成了一团浆糊,根本来不及招架就陷入了这场狂风暴雨之中。
她“唔唔”的发出闷哼,下意识的用尽全身力气疯狂的挣扎,被人蒙住眼睛,陡然陷入漆黑的感觉让人恐慌,她努力地睁大双眼,双手掰着这人的手,想要看清这个突然“偷袭”她的人到底是谁,可这个人像是完全摸准了她的脾气是的,还没等她抬手。就已经反手一箍,将她的双手紧扣在身后,后背一下子撞在了后面发冷的墙面上。
这个人到底是谁,他究竟想干什么!?
突然的吃痛让骆心安的脑袋清醒了几分。在这个人的嘴唇再一次贴上来的时候,她猛地下嘴就咬,这一嘴可足了力气,可这人却一下子攫住她的下巴,在她牙?落下的那一刻灵巧的避开,骆心安没能咬到人,反而直接咬到了自己的下嘴唇。
当即疼得眼眶一酸,差点叫出声来,那人没说话,但隐隐的似乎笑了,再一次毫无征兆的吻上来。却一改刚才的狂风暴雨,温柔缱绻的舔舐着她被咬出血的嘴唇。
空气越来越稀薄,本来就有些头晕脑胀的骆心安这会儿更是觉得天旋地转,脑海里一片空白,就在下一秒就要窒息的时候,这人终于放开了她。而她也像是被煮烂的面条一样,双腿发软的靠在墙上大口喘气。
他始终没有放开她,也没有放下那只蒙着她眼睛的手,这会儿两个人?尖相贴,炙热的呼吸在彼此之间弥漫,嘴唇若有似无的轻触,仿佛再靠近半寸就能撞在一起。
这时那人终于开了口,声音粗粝古怪,像是特意改变过发音方式,没好气的捏住她的下巴说,“怎么不反抗了,这样就妥协了?你刚才不是反抗的挺欢的么?”
骆心安这时候连气儿都喘不匀,但嫣红的嘴角一翘,哪怕被蒙着眼睛仍然露出来一个惑人的笑容说,“兄弟。有一句话叫生活就像qj,如果不能反抗那就躺平享受,反正我又打不过你,让你亲一下也没什么,反正我相公现在也不在这儿,你说对吧?”
一句话堵得这人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或许是彼此的距离靠的太近,骆心安明显感觉到这人的身体陡然一僵,接着全身都散发出骇人的煞气。
他紧紧瞪着骆心安,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他简直没想到一个女子能这样光明正大的说出这么污秽的话,简直……简直无法无天、不守妇道!
骆心安见他不说话,侧耳听了听他粗重的声音,忍着笑故作不耐烦道,“哎,你到底行不行啊,要亲就赶紧亲啊,不亲我可就走了。”
作势骆心安就要挣扎着离开,那人抬手把她重新按在墙上,接着不由分说的又一次堵上她的嘴巴。
骆心安嘴角溢出一丝笑意,顺势抬头迎合他,而这一次他并没有像方才那样疯狂的攻城略地,而是含着她的嘴唇,一点点的亲吻,只是这样单纯的唇瓣厮磨,却比方才那一吻更加的让人脸红心跳。
骆心安心脏跳动的声音大的她自己都听得一清二楚,全身像是通电了似的,控制不住的战栗。
这时男人放开了她,因为什么都看不见,骆心安的脸更加烧得发烫,男人突然靠上来,整个人压在她身上,嘴唇贴着她的耳朵沉声道,“我好,还是你相公好,嗯?”
骆心安被这个问题问的全身毛孔都像炸开了,心口的小刷子骚动的更加厉害,她闷声一笑,舔了舔红肿的嘴唇,毫不犹豫的一口咬住男人坚毅的下巴轻声说,“你不如我相公好,我相公可厉害了,我就喜欢他亲我,他接吻的时候会闭眼睛,?梁又挺又直,我每次都喜欢摸他手臂上的肌肉,还有手上粗糙的茧子,你行吗?”
听完这话,男人呼吸一窒,整个人都僵成了一块石头,脑袋瞬间被炸的四分五裂,全身像是瞬间灌满了岩浆,连呼出来的呼吸都冒着灼烧的温度,从耳朵到脖子,还有一整张脸全都红的滴血。
这个时候他简直不知道应该生气还是高兴,一股说不出是羞耻还是愤怒的情绪直冲脑门,他猛地甩开手,暴躁的低吼一声,“你……简直不知羞耻!”
手掌离开眼睛的一刹那,刺眼的阳光一下子引入眼帘,骆心安猛地闭上眼睛,缓了好一会儿才看清眼前的一切和僵硬的已经转身的蓝色背影。
骆心安失笑一声,赶紧从背后抓住他,“喂,你这个人怎么这个样,亲完就不打算负责了啊?亏我刚才还说了你这么多好话。”
“你那是好话吗!”他冷哼一声,倏地转过头来,赫然就是多日不见的聂暻。
他一反常态没有穿白色的便装,更没有穿朝服,而是穿了一件深蓝色的长袍,脑袋着顶着一个黑色的帽子,完全一副宫中太监的打扮,但那一张脸仍旧刀削斧凿,面如冠玉,深邃的墨色眼睛一瞬不瞬的盯在骆心安身上,薄薄的嘴唇紧抿着,明明这张脸熟悉的已经深入骨髓,但此刻看到,还是让骆心安的心陡然一阵悸动。
太想这家伙了,想到连他脸上每一道纹路都记得清清楚楚,此刻突然看到这个朝思暮想的人,简直就像在做梦一样。
骆心安克制住自己砰砰的心跳,慢慢的向聂暻靠近,在触手可及之时,聂暻非常嫌弃的往后一躲,看起来完全不想跟骆心安接触,可骆心安却不管这一套,直接伸手抓住他,在他想要用力推开自己的时候,双手一搂,穿过他的双臂,一下子抱住了他。斤双巨血。
然后,聂暻一下子就被定在了原地,耳朵又一次红的不太正常。
“你说我哪句不是夸你,是你?子不挺不直,还是手臂不够结实,又或者是手指上没有茧子?”骆心安没说一个字,手指就下移半分,指尖顺着聂暻的?梁滑到他的锁骨,从结实有力的手臂一点点的蹭到手尖,接着举起他的手指笑着咬了一口,笑的眼睛都弯了。
这种动作在聂暻看来不亚于gy,骆心安就有本事将风情和纯情毫无违和的糅在一起,明明一张脸笑的傻乎乎的,可却做着最引人犯罪的事情。
聂暻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喉咙里像是灌了沙子似的发干,这个时候也明白骆心安早就认出了他是谁,眉毛一挑,哑声道,“你耍我?”
骆心狡黠的笑了笑,不答反问,“那你喜不喜欢?”
聂暻一下子撇开视线,不敢再跟她对视,想到她刚才那副故意勾引自己的样子,他的喉咙痒的更加厉害,艰难的咽了咽口水,连呼吸的节奏都紊乱了。
“也就那样吧,凑合。”他盯着墙角一丛野草,不耐烦的摆了摆手,一副很不屑的样子,但目光却故意装作不经意似的往骆心安身上一放,硬邦邦的问,“你怎么知道是我?”
骆心安早就习惯了这个家伙的口是心非,这会儿看到一个平日里冰冷淡漠的人在自己面前露出这副别别扭扭的样子,她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忘了,咱俩可是拜过堂的人,你身上有几根毛我都知道好不好。”
“闭嘴,说这么多废话你不累么。”聂暻被骆心安调戏的脸红脖子粗,听到“洞房”和“几根毛”这两个词,脑袋又控制不住想到了那天洞房花烛夜的情形,?尖一热,他死死地捏紧了拳头。
太可恶了,本王的王妃简直时时刻刻都在勾引本王,就算这么久没见,你心里很想念本王,也不该做出这样不知羞的事情,否则本王怎么把持得住!
骆心安一看他闪烁的眼神就知道他现在心里在想什么,嘿嘿一笑,踮起脚尖又凑近几分,一下又一下的啄着他的?尖,“那你还为那天我没有跟你离开的事情生气吗?”
提到这个,聂暻脸色一冷,直接扭过头冷哼一声,压根不打算再说话了。
别以为撒娇就能解决问题,这件事儿没完,凭你几句甜言蜜语就想让本王妥协,简直可笑,本王可不是这么没有原则的人!
骆心安一撇嘴,“你的意思是不让我亲了?”
聂暻后背一僵,骆心安看他一眼,耷拉下脑袋,“那好吧……以后我想亲你的时候就忍着还不行么。“
这话直接戳到了聂暻的软肋上,他干咳了几声,耳朵爆红,几乎是恼羞成怒一般暴躁道,“都是哪辈子的事情了,本王怎么可能还放在心上!本王都让你占了这么多次便宜了,难道还差这一次?!你耷拉个脑袋干什么,还不快点过来补偿我!”
这个时候他完全忘记自己是个讲原则的人,指了指自己的嘴唇,一副你今天不亲一下就不罢休的架势,特别的没有节操。
骆心安失笑起来,凑上去亲了一下,接着又咬了咬他的?尖,轻声说,“亲一下你就满足了?要不要我补偿点别的?”
聂暻的呼吸陡然粗重起来,喉结滚动了一下,看骆心安的目光霎时间就燃起了熊熊大火。
第134章 两口子相会(3)
说着她往前蹭了一下,亲密无间的贴上来,聂暻的呼吸陡然粗重起来,喉结滚动了一下,看骆心安的目光霎时间就燃起了熊熊大火。
“别玩儿火。”
骆心安不说话。挑眉冲他笑。
聂暻被她这个眼神勾的忍无可忍,暗自骂了一声,只觉得自己霎时间都快烧起来了,直接打横将骆心安抱起来,身形如电,一闪身消失在墙角之处。
聂暻从小在宫中长大,对这里的地形非常的熟悉,几个跃起,在茂密的丛林中翩然掠过,还没等骆心安反应过来,他已经抱着她推开了一间荒僻的寝殿。
这里四周一片死寂,掩映在荒凉的一片树丛中,别说是人。就算是个活物都少见,寝殿看起来无比破旧,墙角处还爬满了青色的苔藓,一看就是荒废了很多年的老宅子。
这里偏离主殿太远。就算是仔细找都很难发现,饶是骆心安已经在宫中住了不短的日子,也从没有听说过后宫之中还有这样一个地方。
“这里是哪里?”骆心安抬起头惊讶的扫视四周。
聂暻不肯放她下来,始终保持着横抱的姿势,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斑斑锈迹的大门发出一声沉闷的“嘎吱”声,寝殿里的一切竟都一尘不染,虽然家具和摆设已经很陈旧,但一看就是经常被人擦拭,若只是看门口破败的景象,根本没法想象内里竟然别有洞天。斤肝以划。
骆心安的嘴巴张的更大了,忍不住开口。“……这里,你是怎么知道的?这是以前是谁的寝宫?”
“这里是宸妃刚进宫时的旧居,等她被封了品级就搬去了更大的宫殿,但我从小还是喜欢在这里玩儿。”
聂暻一边沉声开口,一边将骆心安放到了床边,径直压了上来。顺手摘下了那顶黑色的太监帽,一头泼墨般的长发垂下来,在昏暗的大殿里衬得他的脸面若冠玉。
宸妃……?
骆心安微微一愣,接着倏地睁大了眼睛,“宸妃不就是你娘吗!?”
聂暻罕见的笑了一下,一副“你反应还真迟钝”的模样,骆心安心里一跳,作势就要起身,“你……你早说这里是你娘亲生前住的地方啊,我就这样冒失的进来了,连个安都没请,这也太不……唔!”
后面的话骆心安还没等说完,聂暻就已经毫不犹豫的堵住了她的嘴唇,直到把骆心安吻的面红耳赤,气喘吁吁的时候他才抬起头。居高临下的看着骆心安沉声说,“以后有的是让你祭拜母妃的时候,现在你是不是应该先把自己点的火给灭了?”
说着他顺手解开了骆心安的衣领,用手一扯,腰带被扔到了一边,骆心安的衣服顺着肩膀一下子滑了下来,露出她一截修长的脖子和雪白的锁骨。
修长略微带着些薄茧的手指沿着骆心安的嘴唇一路下滑,从脖子一路蜿蜒到肩膀,接着他的嘴唇就贴了上来,下巴上微微的青茬摸索这敏感的耳垂,在骆心安身体里惊起一片战栗。
“你……别……换、换个地方……”骆心安呼吸都不稳,仰着脖子,一张脸都涨红了。
虽然点火的是她,可一想到如今身处在聂暻亲娘生前住过的屋子里面,她全身就被一种古怪的窘迫所笼罩。这么久没有见到,骆心安对聂暻的想念,一点也不比他对自己的少,没见面的时候还能够忍受,等他就这样真实的出现在眼前的时候,那种急切想要抱住对方,与他融为一体的冲动就再也无法压制的爆发出来。
可在此情此景,再大的火气也变成了羞耻,骆心安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