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皇上真的一直记得公主呢?”
“记得又如何?皇上后宫佳丽众多,满园春色不介意多不多我这一朵野花闲草。”看见小翠目光中有明显的失落和不解,不由得声音低了下去,“我怎能将自己一颗完完整整的心与一残缺不全之心相换?”
窗外处,不知何时纷纷扬扬已下起了大雪,如鹅毛般纷纷扬扬,呵,又是一年冬日至!是呵,今天的事,不过是个开头罢了,看来我无害人心,人却有伤我意呵,冰霜刀剑严相逼的日子开始了吧。难道我真的要坐以待毙吗?
早上起来的时候,下了一夜的雪终于停了下来。放眼望去,到处一片银装素裹的的世界,一阵阵微风吹过,青灰色的水磨方砖路旁,一排排挂着琼绡玉枝的杨树,不时滴下一两滴的冰块和雪水,落在肩膀处,濡湿成一小团一小团的样子。
我不禁打了个寒噤,抬头看看就在眼前的的钟萃宫,思量了一下子,还是不能下定决心是否要进去。
“公主,怎么来了?太妃才刚还在念叨着您呢。”
正是月太妃跟前的大宫女婵娟。
我不好意思的笑笑,随着她走了进去。还未走到里面,便已听到里面传来阵阵的笑语声,“太妃有客人吗?”
婵娟笑道:“什么客?左右不就是庆王爷吗?”
啊,实在没想到他会在这里,只是要退出来也不合时宜。
一礼未毕,月太妃早已上前拉住我关切地问道:“不必多礼,卫姬你可有一阵子没来我这里了,听说你前一阵子生病了,可都全好了?”
“劳太妃挂念。现已全好了。”我微微转身,看见一旁正自凝神看着我的六王爷,也连忙施了一礼,“卫姬见过六王爷。”
“什么六王爷?庆儿岁数与你相差不大,以后便叫六哥即可。”
我微微诧异地看了看太妃,固然是知道她对自己好,但是对我太好了,又似乎让我有些不自在。一旁的六王爷也诧异地看了我一眼,旋即,他却也笑道,“母妃一直念叨着要找一个女儿,不想今日得偿夙愿,卫姬妹妹,多谢你了。”
“六哥多礼了。”我也赶忙乖巧的说道。
“是了,这样才不生分。刚才你六哥还和我说起宫外面的的景致如何好,我看,趁着这初晴的日子,庆儿你带卫姬出去玩玩吧。”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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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这——”进来这里许久了,虽说自己也慢慢适应了这里平静的生活,可是外面的日子,对我有着极大的吸引力,这宫中日子寂寞难过,可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出去一趟呢。只是今天来的目的还没有完成呢。
似是看穿了我的心思一样,只见太妃笑道:“昨晚的事情,我已听说了,这宫中的事情,哪有瞒得过一天的?你放心的去玩吧,昨夜之事,我会找准机会替你向太后姐姐说说的。”
“谢过太妃。只是——”我顿了一顿,终于说道:“若是燕国公主她不追究此事,卫姬也想息事宁人。”
“你的意思是?”
“没什么,卫姬只是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只怕有人未心肯善罢干休——”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但我也知道,如果一切都如我所想的那样,那就不是生活了。
******
虽是寒风凛冽的时节,不知是否心理作用的缘故,总觉得宫外的天气比起宫里的清新许多,尤其是那湛蓝的高远的苍穹,比起宫里的四角的幽深的天空更是不知美妙多少倍。
感觉整个人轻松了不少,像是要飞起来一样,尤其是刚刚经历了那样激烈的舌战之后。
游神了半天,不经意间撞上了一双如寒星般的眸子,片刻的尴尬后,我不禁有些微微的恼怒。
“你直盯着我干嘛?”我不喜欢被人窥视的感觉。
“恕六哥直言,觉得卫姬你真的很像一个人。”
心里一咯噔,静默了半响之后,想到他或许正在试探自己,只得强笑道:“六哥你说过很多次了。是谁呢?卫姬也很好奇,究竟与何人长得相似?”
因为在钟萃宫中呆得久了,与元庆的碰面也有不少回,每每碰到他试探的话语,我都是装痴带傻地混过去的,但这回可能不那么容易过关了。
“一位故人,她原本是郎羽府上的一名侍女。 ”
“六哥你怎会与她相识呢?”
“说来也是奇怪,我与她一见如故,后来还曾一起在酒楼喝酒。唉,也不知何故,后来却听说她被人掳走了。”
“不知她现在怎么样了?”
试探,绝对是试探,我在心底狠狠的告诉自己。
可是,为什么他的叹息声,却会让我心里的一片茫然,记得,他在相府里遇见我的时候,曾经极恶劣地笑话了一番自己与郎羽,还记得酒楼之上,微带醉意的他,告诉我他如何喜欢上了一个女子,而那个女子就是曾经冒我的名进了皇宫,后来又行刺周国皇帝的郑国女子,当时的我,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个冒名顶替的女子的别有用心,我还自以为是的传授他什么追女大计。
那个女子,究竟后来怎么样了?他和她之间又发生了什么样的故事?
所有的疑惑像是一根根插在心里的肉刺一般,每拔一根,似乎都是一次疼痛。算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可是,所有的一切真的能过去吗? … 手机访问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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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解其中味
如果,当初不曾被紫衣骗走,那么也不曾和郎羽分开过,那么,是不是,今日的心情还会如当日的一样轻松与明朗呢?
只是,人生从来不允许如果的事情。
“我们这是要上哪?”脚下的路面早已结冰,每行一步都需要万分小心,可是元庆却一幅雀跃的样子,急急的拉着我,生怕我会飞走一般。
路上行人并不多,基本上可以说没有,偶尔路过的,也是神色匆匆的样子,末了,还不忘记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们两个。也难怪,这样天寒地冻的时节,哪个会出来闲逛?
“到了你自然就知道了。”他故意神秘的说道。嘴角掠起的笑意,仿佛又回到了当初的那个坦率纯真的六王爷。
连我也禁不住微微地笑开了。
四处一片冰花弥漫,天地之间全是纯白之色,远远看见湖心亭微小的轮廓,还有系在湖旁的小舟一只。
在这样的浩翰而高远的情境之下,不禁令人产生宇宙洪荒,人类渺小的喟叹。
“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一旁的元庆忽然诗兴大发,长长地呼了一口气。
“在自然面前,人是多么的卑微与无力, 生命,渺小得如同沧海之一粟,短促得如同只能活几个小时的蜉蝣!”
“好了,好了,不要再这样酸下去了,我今早吃得不多,基本上刚才那样一跑已消耗得差不多了。”
半日的相处,已经让我逐渐放开来,在元庆的面前也敢大放厥词了。
“你听,更酸的来了。”一旁的元庆笑嘻嘻地说道。
淙淙的琴声如同流水一般,蓦地在远处响起,在这清冷的寂静的空气中,又犹如淡淡落在肩上的暖阳一般,舒缓而轻柔,却又带着一种难以言传的怅然与落寞。
“这冰天雪地的,还以为就咱俩人傻呢?谁知还有比咱俩更傻的?居然这么一大早就跑来这里弹琴?”
我淡淡一笑,“休言作者痴,谁解其中味?”
“哼!本王说的话就是酸不可闻,别人弹的琴便是谁解其中味?卫姬难道是弹琴之人的知音?”他看了我一眼笑道,戏谑的口气让我有些不好意思。
一直以来,我都刻意在他面前保持着文静幽雅的形象,像刚才这样单独言笑的情景几乎没有,此刻忽然想起自己刚才那番熟络的口气,简直是难以置信。
“不敢。”话音刚落,脸却不觉变了,那曲调,那声音?怎地如此熟悉?再环顾四周,湖面,长堤,垂杨柳?
“这是什么地方?”
“这是我周国最负胜名的东郊若耶湖。”
“若耶湖呵,若耶湖?”我喃喃自语道。不期然的,一旁的元庆早已拉起我的手,径向前方的湖心亭走去。
“我正道是谁人有这样的闲情逸致?原来是郎羽你这家伙?”
亭中,锦袍玉带的少年正席地而坐,广袖轻扣在面前的琴弦之上。清俊的容颜听到我们的脚步声而骤然抬起,映着远外的茫茫天地,俊逸的容颜,迫人的光华忽而乍现,在这阴冷的天际之中竟让感到犹如春花盛开一股。
我微微向元庆的身后闪去,余光中,却仍感受到面前之人那亮如星子的眸光投射到身上的灼热。
琴挑
空气似乎在这一刻停止了流动,而我在这微微紧迫的探询中,心却是扑嗵扑嗵地跳个不停,更是越发的窘迫。
“自从从楚国打了胜仗回来之后,你总是在府里呆着,今儿大冷的天怎么想到来这里弹琴?”
估计意识到郎羽的眼光一直停在我身上,元庆自顾说道:“我就知道你会吓一跳。这是卫国来的公主卫姬,与你的府里的那个小蔓姑娘长得很像吧。不瞒你说,刚一看见卫姬的时候我也是吓了一跳,这世上竟有长得这么相似的人。”
一旁的元庆兀自絮絮叨叨的说个不停,我突然平静了下来,向前施了一礼道:“见过郎大人。”
他也连忙欠身,伸手意欲扶起我,伸出的双手未及到我连忙后退的身影,便停滞在空中,只余涩涩的声音回旋在两人中:
“公主不必多礼。”
“是。”
语气平静,就好像是第一次相遇的人一般。
“你们都站着干什么?郎羽,我可是闻到了酒香呢。”
“什么也瞒不过王爷,快请。”一旁的郎羽说毕,已转身向亭中走去。
抬头目送他的背影,挺拔潇洒,衣带随风飘荡,古人以芝兰玉树形容男子仪容出众,用在郎羽身上,当真是一点也不为过。
三人在亭上铺毡坐定,旁边早有童子暖好酒,一一给我们慢慢戡上,我静坐一旁,听着元庆和郎羽两人闲话各国的风俗趣事。
“公主,不会饮酒吗?这大冷的天气,喝些黄酒,可以去寒。”
“多谢大人提醒。”我客气地看了他一眼,或许是喝了一些酒的缘故,更显得他面如敷粉,唇红齿白。
一旁的元庆也关切地说道,“你身子单薄,前一阵子又是落水,又是发热的,喝些酒正好可以驱寒暖胃。”
举起酒杯,轻轻泯了一口,那一股温辣的液体,忽地涌进喉咙,一个不及防,呛得我直咳嗽。
“卫姬,怎么了?”一旁的元庆见此情景,忙走过来,轻轻拍打我的背部。
“多谢六哥。我已大好了。”
侧身来看郎羽,见他已坐在琴旁,轻按慢引,旋即,乐声已如流水倾泄而出。
正是那首《野有蔓草》。
我不由微微变了脸色,不过转瞬间已是恢复如常。
拒琴
我不由微微变了脸色,不过转瞬间已是恢复如常。
而一旁的慕元庆自自道:“这样的雪景,能有二三知己,围炉而酌,再加上郎羽的琴声,真是人生一大幸事啊!”
琴声悠扬,缭绕在布满冰花的湖面上,兜转起漫天的思绪,似乎众人的心思全然都沉浸在这当中,浑然忘记了周围的一切。
“卫姬,听母妃说你的歌唱得极好,不如今天也让我们见识一下。”
郎羽则侧坐一旁,眸光如水,只诧异地看着我,然后微微笑道:“既是如此,王爷何不早说?”说完,退至一旁。
我一动不动,只是垂着眼睛,直盯着前方,不动声色地说道:“真是不巧,我这几天嗓子又干又哑,唱不出来。”
此言一出,面前的两个男子似乎很是尴尬,尤其是郎羽脸上,原本保持得极佳的微笑似乎一下消失了,想说什么,但始终没有说出口。
而一旁的元庆在半响之后,忍无可忍地问道:“卫姬怎么这般扫兴?”
是吗?我看着眼前的郎羽,难道他已经忘记自己曾经说过什么话了吗?还是说他早已当过去不曾发生过?
我想,他或许不知,我从来不是气量宽洪的人,既是已推开我的手,又何必在这里惺惺作态?
你若无情,我又何必多情!
“你的嗓子不行,那弹琴总可以了吧?你可不要说你的手指也受伤了吧?”
如果不是元庆先说,有可能我真的这样找借口。不过他既然先说了,我倒还真不好意思了。
见推辞不过,只得向前坐下,顺手抚起琴弦。
“弹那首‘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如何?”
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他倒是能当得起这样的称赞,如果我没记错,这是诗经当中赞扬男子的篇章。只是,这样的男子,却曾经那样羞辱于我!
一阵气闷涌来,我还无法做到心平气和,看来这几个月的休身养性,都在遇到他的一刹那,全部毁掉了。
我推开手中的琴,眼望远处,元庆的心意,我终于是明白了。
于郎羽府中见过的侍女小蔓,他自是记得,满以为是郎羽倾心之人,孰料之后的小蔓失踪他自然知道,于是在见到我之后,便自作主张的牵线搭桥。
他不是要说过永不相见吗?他不是说我是个水性杨花的女子吗?他不是要推开我的拥抱吗?他不是曾经用那样淡漠而又无情的口气说“带这位姑娘出去”?那么,现在他坐在是什么意思?
是他先无情的,为什么,他现在还能够继续这样平静下去,就像一个陌生人一样。我不信他不清楚元庆的目的。
“又怎么了?”
只觉得耳后跟处俱是一片云霞,虽然极力压制,声音仍止不住地颤抖:“卫姬不惯在生人面前抚琴,还望大人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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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不是我
“你——”元庆察觉到什么,转而抚掌大笑,“我还以为将来会有机会弹一首〈〈绸缪〉〉的呢?怎么样?要不现在我先来献丑吧?”
这个玩笑一点水准也没有,想凑合我们两个吗?我往后连退几步,为什么他不生气,他不是极不想看到我的吗?
眼前传来一阵脚步声,便有小厮来到跟前,靠近元庆耳旁说了一会子话,只觉元庆脸色慢慢腾起一股惊异之色,及至后来,又慢转变成一派凝重。
见他转过脸来,向郎羽说道:“府中突然有一件极紧要的事情让我去处理,待会麻烦你替我送卫姬回去。”
“卫姬,一会你随郎大人回去罢。”
见他神色急迫,倒不像是能装得出来的,心里原本有几分腹诽的,我也只得应了声是。
及至他身影消失,这才醒悟到眼前处境之尴尬,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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