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去找拓跋骁,不行,他和假阿四是一伙的。”我托着右腮,换了左腮,“去找清颜……”找不到……
不如学韦小宝!我灵光一闪,就这么办!
两天之后,李司婕刚打开信,就忍不住喷出了嘴里的茶水。一张不大的宣纸上画着一个和假阿四外形颇像的小人头,上门打了个大大的赤色的差。李司婕吹了吹火折子,随手烧了信。她的手在桌子上敲了又敲,都躲了楚燮好几天,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李司婕没有再多想,拔腿就向楚燮府上走去。
楚燮正在看前线传来的战报,一个小厮闪进书房,“将军,丞相来了。”
“快请。”他声音低哑,面容憔悴,一副快要筋疲力尽的样子。李司婕一抬眼,看到的就是楚燮满眼血丝的双眸。
“战事如何?”李司婕没有多言,直切正题。“宛天啸虽然势如破竹,但毕竟兵力来源甚杂,凝聚力不能和楚仪军队相比。”楚燮顿了顿,捏了捏眉心,“他们虽然接连打下几座城池,但是现在却不得不停下来休整。”
李司婕听得此言,面上一松,“你还是先去休息吧。”楚燮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李司婕的眼睛。她一直没有抬头看他,似乎还是有些生气。
“阿四她……”楚燮想解释一番,可是一开口,却发现不知该如何措辞。“我已经把这事禀报了帝姬。”李司婕拍了拍楚燮的肩膀,“帝姬的意思是留不得。”她好像有些安慰的意思,楚燮有些失语,他本来也没有惦念过阿四。
李司婕眼神始终盯在战报上,楚燮只好扳过她的双肩,逼视着她的眼睛,“相信我,我真的是因为要监视她,才把她放在我的府上。”
“哦?”李司婕轻松一笑,看到楚燮这样急切的向她解释,她心情霎时大好,“我信你。”她语气坚定,透出浓浓的信任。
楚燮好像被抽光了力气一般,瘫坐在椅子上,重重的喘着粗气。李司婕指了指一旁的睡榻,“快去休息吧,别敌人没垮,你倒先垮了。”
见他没有回应,李司婕放下手中的战报朝他细细一看,原来他已经托着腮睡着了。她拿了件外衣给楚燮披上,坐到他旁边,又再一次凝神看起战报来。
等到屋内点起烛灯时,趴在桌子上的楚燮方才醒过来。他一抬头,就看见李司婕端着一个碗盅走了过来。“好香!”楚燮下意识的舔了舔嘴唇,“你做的?”他看向李司婕的眼神里不无怀疑。
李司婕剜了他一眼,“小爷我蒸煮炸煎,可是样样精通!”李司婕的脸被烛光染得橙红一片,她嘴角噙着一抹笑意,竟是让楚燮看的移不开眼。“你额头的红斑不见了!”楚燮惊喜的指着她的额头。
“在青崎的时候就消失了。”她向楚燮挑了挑眉,身子向他贴近了几分,“我美吗?”
楚燮喘息有些粗重,他的喉结上下快速的移动了一下,不自然的别开脸,“别闹了。”他试图推开李司婕,却发现无从下手。
“哈哈哈……”李司婕直起身,朗声大笑,“快尝尝我炖的鸡汤。”楚燮这才知道自己被戏耍了,有些失语,只好微微一笑,不作计较。
门外阿四刚要来给楚燮送些晚饭,就听见了两人的欢声笑语。她面上神色阴暗,捏着盘子的手也紧了几分,但也只好悄悄离去。
☆、第七十章:又被劫持!
自从那日跟着拓跋骁上朝之后,这拜帖就像雪片一样纷至沓来。虽然我不知是什么缘故,但也被这些恭维捧的很受用。
秋水在一旁吃力的念给我听,“素闻帝姬什么什么美名,望……”我听了许久,听得最多的两个字就是“什么”。我很是后悔让秋水给我读信。
“秋水,喝口水休息一下。”我笑眯眯的扯下秋水手里的信,塞给她一个碧色的茶盅。秋水像接了个烫手的山芋一样,连忙把茶盅放回了石桌上,“这可是皇上赐给你的,奴婢可不敢用。”
我瞥了她一眼,没有理会。随手在她放信件的木盒里翻了翻,居然有一封将军府投来的拜帖。我打开一看,原来是秦远非要过寿,请我去喝一杯。我看了下时间,就是明天。这秦远非一看就不是爱热闹的主,此番请我去将军府,必然是为了之前的事。
正好我也在宫里待烦了,不如去当一回搅屎棍,看你柳惜蓉如何变得臭气熏天!想想我还有点激动,翻身就下了躺椅。“帝姬,不躺了吗?”秋水放下手中的女工,跟着我进了屋。
“我背后都快生疮了……”我还没讲完,秋水脸色大变,“什么!帝姬你背后长了疮!”我没理她,径自走到衣橱前扒拉起来。
“帝姬,你都不让我伺候你洗澡,你看,这都生疮了!”秋水面色焦急,恨不得现在就扒了我的纱衣看个究竟。“还没生呢。”我转身重重的看了秋水一眼,“帮我挑件衣服,我明天要出宫。”秋水听了这话,嘴巴撅的老高,“帝姬,您就不能为自己积点口德吗?”
我一时被她噎的无语,这丫头是越发牙尖嘴利了!
翌日五更天左右,秋水就扰了我的美梦。“帝姬,帝姬!快醒醒。”我知道,我是要做大事的人,就忍者困意坐到了梳妆台前,“来吧,秋水,尽情的……”我话还没说完,秋水一块热毛巾就盖到了我的脸上。我任由她摆弄,过了许久,才听见秋水长长的叹了口气,“帝姬,总算好了。”
我稍微一动,脖子差点没压断了。我向面前的铜镜里一瞧,秋水果然没叫我失望,给我梳了个“高人一等”的发髻。我朝着秋水的理解能力竖了个大拇指。
一直折腾到天色大亮,我终于在秋水的搀扶下,上了拓跋骁派人给我抬来的小轿。我舒舒服服的倚在轿厢里,准备美滋滋的再睡上一会。
轻摇轻晃的小轿走了许久,都没有到将军府。我好像睡了很久,“奇怪?怎么还没到。”更奇怪的是,四周一点声音也没有,快要到正午了,怎么会这么安静?
我轻轻挑起了一边的小窗帘,入眼就是一片树木,怎么会在林子里!我心脏在腔内忽然狂跳起来,难道拓跋骁没有派人跟着我!
“糟了!”我急的满头冒汗,却苦于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僵硬的坐在轿子里,一动都不敢动。上次被人劫持,有云断暮舍身救我,这次怕是真的要没命了!
☆、第七十一章:云断暮的坟头?
就在我急的背后汗湿一片的时候,小轿“铛”的一声被放到了地上,我随着小轿震了几震。我盯着轿帘,大气都不敢出。感觉只要我不出去,就看不到外面站了一排的持刀黑衣人!
我艰难的吞了口水,后背不自觉的紧贴着轿壁。在看到莫休揭开帘子的时候,我知道我的脑袋保住了。“呼……”我长出一口气,指着莫休的手却还在微微发抖,“你就不能和我先说一声吗!吓死我了!”
莫休没有理睬我的抱怨,只是微微翻了翻眼珠,“帝姬,请。”他朝外面做了个请的手势,我知道这个闷葫芦什么性子,也没有多言,大步踏了出去。
我四下一看,竟是没看到云断暮的身影。只有几个轿夫呆呆的杵在一旁,秋水也不见人影,“秋水呢?”我转头看向莫休,他神色严肃,一丝不苟的从牙缝里给我透露了秋水的踪迹,“她先去了将军府。”我很感谢他!于是狠狠的剜了他一眼。
“还请帝姬跟我来。”莫休没有多言,径自沿着小路向前面走去。我知道问不出什么,只好紧紧的跟着他。
我四下看了看环境,有些熟悉。细细一想,原来就是通往竹山小筑的那条路!难道云断暮在竹山小筑?很有可能,我怒着嘴,点了点头。
步行不久,就看到竹山小筑跃然眼前,走的越近,我心下就越忐忑。上次云断暮为了救我,中了噬心散,不知道毒性有没有解?
前面走着的莫休忽然停下了脚步,他转身看向我,神色有些凝重。我看着他铁青的脸色,脊背有些发毛,他不会告诉我,云断暮就埋在前面不远的土丘里,今天抓我来,就是送我去陪他!
我眼神躲闪,不敢直视莫休。“门主就在前面……”没等他说完,我抢过话头,“他死了我也很伤心,要我去陪他也行,但可以让我布置好后事吗?”我硬挤了几滴眼泪,故意慢慢抬起头,可怜兮兮的看着莫休。
只见莫休嫌恶的瞥了我一眼,不耐的说道,“谁说门主死了。”他指了指前面不远处的竹屋,“门主在里面等你。”说完头也不回的沿着来时的小路离开了。
我摸了摸快要心律不齐的小心脏,慢慢向竹屋走过去。
走近了才发现,竹屋门前一男子正躺在美人榻上小憩。我心下清楚的很,那只能是云断暮。不知他知不知道我清楚了他和拓跋骁的关系。
我没有出声,蹑手蹑脚的走到了他身边蹲了下去。我之前也近距离打量过他,但是却没在他睡着的时候这么近的观察过。他的面皮长的着实耐看,我看的正出神,他忽然就睁开了眼睛!
我吓了一跳,坐到了地上。他朝我妖娆一笑,“你怎么来了?”我瞥了他一眼,这孙子可真会装,“不是你让莫休截了我的轿子吗?”
他眉尖一蹙,脸上笑意没了大半。我见他神色不对,出声询问,“你不知道这事?”看他的反应,我知道我问着了。
☆、第七十二章:第三朵桃花
不过就算莫休不抬我来,我也打算当面好好谢谢云断暮来着。“就算莫休没有善做主张,我也会来找你的。”
听了这话,他明显高兴了不少。“是吗?”他拍了拍美人榻,示意我坐过去。我可不想好端端的和他坐那么近。我指了指边上的轮椅,“我坐那。”说完我就意识到,情况不对!
那不是轮椅嘛!我盯着他的腿,好半天没有回神,“这是怎么回事?”
云断暮神色复杂的看了我一眼,随即调笑道,“你在紧张什么?”他慢慢站了起来,打消了我的念头,“我还以为你的腿……”话还没说完,他就向这我扑了过来,我没来得及闪躲,和他抱了个满怀。
“你真的不能走了!”我明显的看到他是因为双腿无力才会朝我扑过来的。他一直抱着我,把头轻轻的搁在了我的颈窝里。
我没有推开他,如果我猜的不错,他是因为我才会变成这样的。我忽然有一种宿命感,我要一直照顾他,直到他恢复。如果他恢复不了,那我就有点不敢想了。
他见我迟迟没有动作,倒是自己老老实实抬起了头,“你被吓到了?”他明显小看了我的心理承受能力,我吃力的把他放回美人榻上,认真的盯住他的双眼,“你是因为我才会这样,对吗?”我看见他欣慰的笑了,像得了绝症的垂死之人一样,慢慢抬起手,搁在了我的头顶,“我是自愿的,不过……”他顿了顿,将我一把拉到了怀里,“你也可以以身相许。”
我呆怔了,一时竟是没有挣扎。多半也是因为他在我背后把我箍的有些紧。
我现在已经有楚燮这个未婚夫,还有一个答应要嫁的拓跋骁,这又来一个让我以身相许的云断暮。想我宛长歌堂堂21世纪斗战剩佛,怎么到了这里就堪堪折戟沉沙了呢?
我抬手摸了摸我的面皮,知道问题出在这里。这副身体不过十七岁,一颦一笑都是灵动迷人,再想我之前二十八年的人生,虽说模样不差,但却一直因着自己的奇葩品味没开过一朵桃花。
云断暮见我一脸正经,以为我生气了。他松了松手,“怎么不说话了?”我转过脸,看着他的眼睛,朝他点了点头,“你是第三朵桃花了。”
我看了看天上越升越高的太阳,该去秦府了。
我轻轻拿开了云断暮的手,“等我回来。”我自觉对他有一份责任。他听了我的话,好像很开心,朝我妖娆一笑,像一条宠物狗一样乖乖点了点头。我知道这个比喻可能不太恰当,但好在云断暮不可能听到我心里在想些什么。
我沿着原路回到我的小轿里,见我回来,莫休没有多言,利索的吩咐轿夫送我去将军府。
将军府的大院就座落在郦都最热闹的地段,原本府前的大路就是人来人往,从不萧条。今天更因着秦远非的寿辰,达官贵人穿梭来往其间,将军府一时门庭若市。
我在离将军府不远处停了下来,掀开轿帘看向门内站着的柳惜蓉。算起来她差不多四十岁了,可她脸上厚厚的脂粉,却让我硬生生的把她看成了五十岁的老奶奶。
我理了理衣裙,走下了小轿。走下来我才发现,这样有些不妥。秋水不在身边,连带着拓跋骁拨给我的侍卫也跟着秋水一块不知去了哪里。
就在我不知该不该缩回轿子里的时候,秋水不知道从哪里带着一群带刀侍卫钻了出来。“帝姬,我们等了你好久。”秋水一张小脸急的红扑扑的,我没心没肺的笑了笑,“回去赏你枣子吃。”我拍了拍她的脸,端着架子就往将军府走。
秋水极有眼力见,立即正了正身板,领着一群侍卫,不紧不慢的跟在我后面。
☆、第七十三章:五王爷拓跋轲
柳惜蓉面色一沉,显然看见了我。我没有多看她一眼,倨傲的扬起我那“高人一等”的发髻,“不知秦将军何在?”
我朗声来了这么一句,霎时大门内外没了一点声响。我向正堂一瞧,秦远非显然在等我,见我出现在门前,小跑就着迎到了门口来。“参见帝姬!”他声如洪钟,向我屈身就要下跪。我扶住了他,显然我禁不住他这么一跪。
身边的柳惜蓉和一众官员见状,也纷纷向我行礼。我回以霸气一笑,“免礼平身。”
我缓步随着秦远非坐上了主席的上座。他一直抱歉的看向我,我也时不时回以会心一笑。我们都知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过了不久,堂中座无虚席,只是主席上秦远非的右手边还空着一位。我猜,是亲乐暖。不过,秦远非好像并不在乎亲乐暖是否到场,直接就吩咐开席。
柳惜蓉就坐在我的右边,她脸色发青,我看她如此,食欲大涨,但她却显然没我这么好的心境。她拿筷子的手在微微发抖,我很开心,顺手夹了一块油腻的五花肉给她,“秦夫人若是手不方便,就由本宫为你夹菜吧。”
她显然受到了不小的惊吓,一双筷子“咚”的掉到了地上。秦远非嫌恶的皱紧了眉头,但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却也没有发作。他站了起来,端起了面前的酒杯,“我秦某承蒙各位拨冗来到寒舍,不尽感激。在这里先干为敬!”
在座的官员尽数端起酒杯,应和的喝完了酒盅里的酒。我也假模假样的端起酒盅抿了一小口。
就在喝完了这杯酒之后,前门又踏进一个衣着华贵之人。
秦远非面色变得有些深沉,但还是没敢怠慢,赶忙起身迎了上去,“参见五王爷,秦远非有失远迎。”其余在座官员也纷纷起身行礼。
我兀自坐着,给自己斟了杯酒。说什么自己叫卓轲,原来姓的是拓跋呀。这些人还是少沾染为好。我摇了摇头,一仰脖,喝光了酒盅里的烈酒。
“免礼。”他姿态优雅,抬了抬手。随即深深的向我看了一眼,接着就缓步走到我身边坐下了。“帝姬,失礼了。”他显然指的是隐瞒身份的事。我其实并不在乎他骗了我,于我又没什么损失。“无妨。”我端起酒杯向他一举,“先干为敬。”
秦远非领着众人回到原位,他坐在拓跋轲身侧,两手撑在大腿上,既不喝酒,也不吃肉,显得有些不安。
拓跋轲笑的温润,端起酒杯举向秦远非,“今天来,主要是为将军你祝寿。”秦远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