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步天下:祸世枭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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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步天下:祸世枭妃- 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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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凑齐五个人的,难道只因为与他生气,你就想自己独闯这么危险的地方吗?”
风南岸想拦下白凤隐,不过是希望她能稍作停留休息一下。不料白凤隐非但没有迟疑,反而丢出决绝断言。
“就算没有谁帮忙,我一样能够走上去,取回解药。”
回眸看着忧心不止的风南岸,那双已经被冰冷雨水封冻的眼眸里,多了几分暖意。
“谢谢你一直这么维护我、担心我,也许我亏欠最多的人,就是你了。”
相识以来,风南岸从没见过白凤隐对他如此温柔,竟分辨不出这是幻觉还是真实。就在他发愣的功夫,白凤隐已经跳下马、揣好凤隐剑,一步步往腾凰山上走去。
“凤隐!”风南岸清醒过来,赶忙追上去,下意识抓住白凤隐的手。
白凤隐回头,静静看着他。
她的手很凉,一直凉到风南岸心底,就如同当初她当众宣布要嫁给容定尘时,他心中那种刺痛与绝望一样。
他一向安分守己,对谁都客客气气十分礼貌,面对白凤隐更是温尔文雅,体贴有加,从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举动,哪怕他是那么喜欢她,一点都不亚于容定尘。
以他的性格,对这份感情的谨慎小心,哪里会做出主动牵住她手的动作呢?
然而这种破例好像会上瘾。
一旦冲动之下做了从前不会做的事,那只手就再也不想收回,只想紧紧握着她柔软而冰冷的手掌,代替某个人给她温暖,给她想要的幸福。
尽管他清楚,那是他绝对无法代替的人。
“你要走的路,不管尽头是生是死,是刀山火海还是万劫不复,我都心甘情愿陪你走到底。”
风南岸一步迈到白凤隐面前,放下她手掌的同时,双手沉沉落到她肩头,执着目光穿透温柔,映照在白凤隐流淌着疲惫的眼眸里。
“所有人都知道,不是吗?我喜欢你,凤隐,所以……若是能平安无事回去……如果你真的决定和他分开……那么,请给我一次机会,一次就好。”
他的满腔柔情与爱慕早已满溢。
只是缺少一次机会,仅此而已。
白凤隐的眼神微微变化,却始终没有半丝情欲掺杂其中,干净得一如既往。
正如风南岸所说,他喜欢她,众所皆知,她也不例外。正因如此她才总是用兄弟一般亲近方式与他交流,让他们之间的接触看起来没那么尴尬。
可现在他把那些话都说出口,一切就都不再简单了。
深吸口气轻轻拨开他的手,白凤隐坦率与他对视:“现在你说的话,我就当做是你出现幻觉的结果。我能原谅你的机会,也仅仅这一次。”
“我想要的不是原谅,而是一个像殒王一样照顾你的机会!”
难得看见风南岸激动且固执的一面,白凤隐有些无所适从,本就被烦闷痛苦填满的心里更加凌乱。
风南岸压下音量,眉宇之间疼惜更加明显:“你还没有觉察到吗,凤隐?疏醉早就说殒王配不上你,总是担心你在他身边受委屈,那时我还总为殒王说好话。可如今你的景况是我亲眼所见,你让我该怎么面对疏醉?怎么面对我自己?我不争不抢不是因为我没资格、没能力,而是因为你喜欢他,因为那是你的选择。但是现在,我想,也许我不该在沉默下去了。”
风南岸越说越激动,白凤隐不想再听他“胡言乱语”,烦躁转身继续往山上走。
风南岸锲而不舍继续追上。
“就算你不选择我也没关系,不是还有皇上吗?愿意给你一片天下的人不只有殒王,既然他已经有二心,你何必还坚持为他长情?那只会伤害你自己!”
喜欢喜欢喜欢。
那么多的喜欢,有什么用呢?
如果不是自己喜欢的人喜欢着自己,一切都是徒劳无意义的。
白凤隐陡然停住脚步,一把抓住风南岸衣襟,黛眉含怒,死死盯着他看了半天。
最终,她还是缓缓松手,无声叹息。
“不懂的是你。感情不是待价而沽的东西,不是他不买我就该卖给你的货物。即便我们分开,我还是我,还是那个只喜欢容定尘,喜欢鬼帝,此生绝不嫁给其他人的白凤隐。这一点,永远不会有任何改变,哪怕我死。”


第五卷 祸兮·世难平 第402章 阴谋的味道

白凤隐态度坚决更胜风南岸,丝毫不留余地。
风南岸早就知道要说服她没那么容易,因此并没有在这种时候拼命逼问,虽说十分失望沮丧,却还是表现得大度而温柔。
“现在说这些或许不太合时宜。等你冷静下来再说吧,和你一样,我不会轻易放弃,既然已经开口,我就会坚持到底。”
白凤隐无言已对,毕竟他喜欢谁,旁人根本管不着。
抬头看看寂静的腾凰山,白凤隐深吸口气缓缓呼出,目光慢慢沉淀:“山上危机重重,你就在这里等我吧。”
“不,我说了,不管是刀山火海还是碧落黄泉,我都要陪你一起去。”风南岸固执摇头,“或者我陪你在这里等殒王他们赶来,总之你别想独自一人去闯五个人的阵。”
白凤隐自嘲苦笑。
她这是作茧自缚了。
沉梅阵需要五人破解,这是真的,但不是唯一的办法。
事实上包括来腾凰山也一样。
出身巫族且曾经作为圣女的她,远比其他人,包括巫族长老了解得更多、实力更强,又何况她对沉梅阵十分了解,即便没有人陪着一起,一样能够破解沉梅阵法,不过是多费些时间和精力罢了。
至于为什么要大费周章……
或许该说,这只是一种习惯。
习惯了和容定尘在一起,面对任何困难与挑战;习惯了做事的时候身边有他的痕迹、他的气味;习惯了无论坎坷还是平路,都要两个人肩并着肩一起走过,不单独留下谁提心吊胆。
誓言生死与共的两个人一起进退,不是理所当然吗?
只不过那都是她最初的打算,现在应该陪伴在她身边的那个人,大概不会继续一同战斗了,而她的路还要走下去。
有他,同生共死。
无他,独走天下。
“咦,那边有人,好像是他们跟上来了。”白凤隐忽然一指山脚下。
风南岸回头张望,却没有看见半个人影,来时的路上只有寂静树林和泥泞土路。
“在哪里?我怎么……”
风南岸的质问甚至没能问出口,就感觉脑后一痛、眼前一黑,整个人失去意识,软软向前扑倒。
白凤隐本该接住他,却没想到几天的病弱让她力量迅速消退,非但没能接住风南岸,反而被他沉重身躯带得险些摔倒。
昏倒在地的风南岸额角不小心磕在山石上,立刻被剐蹭出几道伤痕。白凤隐看得心疼又自责,低骂一句,使尽力气把他拖到山路旁边的树下安放好。
这样,等后面的人追上来时,立刻就能看见他。
做完这一切之后,白凤隐居然感觉浑身发虚,扶着树干稍作休息。想起包裹里好像还有些干粮,她从旁边小溪中打了一点溪水,打算垫饱肚子积攒些力气,然后独自上山。
干粮是无油馕饼,又干又硬。白凤隐就着溪水大大咬上一口用力咀嚼,还不等咽下肚里,蓦地胃中一阵翻腾,止不住干呕。
这几天她都没怎么吃东西,自然吐不出什么,但这种感觉更是难熬,就像胆汁都要吐出来一般。
一阵天昏地暗的折磨后,总算稍稍好了一些,却还是感觉恶心。
白凤隐捧起溪水漱漱口,无意中看见溪水里自己的倒影,不禁愣住。
这还是她吗?
苍白,憔悴,乌发凌乱,活脱脱一个逃难出来的病弱女子。
胃里的不舒服仍在持续,白凤隐倚着溪水边草窠坐下,脑子里忽然蹦出一个可怕想法。
恶心,干呕,浑身无力……一年之前,她也曾有过这么一段经历。
在她毫无察觉怀上容定尘的孩子时。
白凤隐有些慌了。
往前推算两三个月前,她与容定尘还在仙岛之上,恩爱缠绵两不相疑,唯一遗憾就是始终没有孩子。
倘若她现在的状况,真的是因为再次怀胎……
这孩子,来得还真不是时候。
荒山野岭又是孤身一人,想要确定是否真的身怀六甲是不可能的。白凤隐拼命安慰自己,种种反应可能是着凉风寒的结果,而后努力把精神集中在获取雁荡草上,歇口气后开始向腾凰山上进发。
距离腾凰山不算远的路上,容定尘双眼死死盯着近在咫尺的目的地,紧握的拳头无声。
“王爷,剩下这段路怎么走啊?”夏班指了指几人坐骑的马蹄,无可奈何道,“也不知道哪来的铁蒺藜,藏在泥里根本看不见,所有马蹄都伤到了,没办法再赶路。”
铁蒺藜是沙场上常见之物,专门用来设置地障、阻碍行军。按理说这种东西不太可能出现在偏僻的腾凰山,偏偏它们出现了,于淤泥之中悄无声息刺伤了几人所骑骏马的马蹄。
容定尘沉默得令人害怕,盯着腾凰山望了许久,而后突然弯下腰在泥坑里摸索,少顷捞出一直半掌大小、四刺锋利的铁蒺藜。
那支铁蒺藜表面光滑,打磨锋利,十分崭新。
显然,这些铁蒺藜都是最近才放置在这里的,从过于光滑的表面可以推测,至少在上一场雨到来的时候,它们还没有出现在这里。
容定尘丢掉铁蒺藜,擦了擦手,目光有意无意掠过傅温娘。
“有人故意拦路。也许是不希望我们太早追上凤隐。”
夏班惊讶地啊了一声:“怎么可能?我们来腾凰山的事情没多少人知道,就算有,谁会这么无聊特地跟过来搞这些小手脚?眼看还有一两个时辰的路就能到腾凰山脚下了,就算能拦住我们一时,那又有什么用?”
窦天斌也跟着茫然:“是啊,这么一段路说长不长,不骑马步行过去也就是一天的事情,唔,王爷的脚力,估计有半天就能赶到,早晚都要追上白老板,何必多此一举呢?”
“为了什么……目的不是很明显吗?”
容定尘语焉不详,转身走到马匹身边,解下自己的长剑握在手中。
“尘哥哥,你该不会要走过去吧?路还远着呢……”傅温娘揉了揉膝盖,微微脸红,“我……我有些走不动了……”
“那你就留在这里等吧。”
与前几日相比,容定尘态度明显有了巨大变化。
没有温柔,没有体贴,只剩下冷硬。


第五卷 祸兮·世难平 第403章 沉梅阵

容定尘冰冷表情和语气让傅温娘身子一颤,眼圈一红,泫然欲泣。
然而容定尘仿佛铁了心,对她根本不予理会。
夏班在感情上颇为愚钝,但并不等于智力低下,听了容定尘的话后稍作思索,竟然惊出一身冷汗。
“真有什么人故意在这里给我们设置障碍,为的只是拖延我们几个时辰的话……那岂不就是说,这几个时辰里,那人很可能会对王妃下手?”夏班失声惊呼。
窦天斌想了想,也发觉情况不妙,猛地吞了口口水:“那还等什么啊?快走呀!再磨蹭磨蹭,白老板可能真要遇到坏人了!”
三个人意见一致,索性丢下马匹不要,一心想着早些赶到腾凰山与白凤隐汇合。
傅温娘眼看三个人真的对她不理不睬往前走去,忽然发出几声啜泣,蹲下身子将脸埋在臂弯里呜呜哭了起来。
容定尘脚步一顿。
说一点都不在意,那是假话。
她毕竟是傅温娘,是那个在他最孤独的童年和少年阶段,给与他无数温暖回忆与感情的人。
窦天斌注意到他的犹豫,一撇嘴:“枉白老板心心念念想的都是你,也难怪这小丫头来之后白老板会气成那样。如果我是白老板,跟你闹分离都是轻的,少不得站在市集上大骂你几声负心汉才解气。”
一提到白凤隐,容定尘眸中短暂犹豫消失无踪,头也不回,以最快速度向前疾行。
傅温娘是独一无二的没错,她很重要,这也没错。她活着没有死去,又与他在茫茫人海之中相遇、团聚,他很高兴,也是真心希望她留在身边。
这些都没有错。
但是,没有什么东西能够与白凤隐相比,甚至于他的性命。
悲伤哭声越来越远,越来越小,容定尘却坚持没有回头看上一眼,表情里的凝重与执念强烈到竟让窦天斌有几分惧意。
想想傅温娘和自己一样,也是个没什么强悍功夫的人,刚才敦促容定尘作出决定的窦天斌反而有些同情她了。无奈他的目光就那么远,上气不接下气的小跑中几次回头,却没有一次看清傅温娘的表情。
否则他一定会发现,此时的傅温娘正冷冷盯着他们远去背影,面上全然没有相处时的天真可爱,只有憎恨与阴暗。
对傅温娘,白凤隐一直抱着疏远且怀疑的态度。
这里面自然有先入为主的厌恶在,但傅温娘的表现着实让她有许多不解之处。
譬如当年傅温娘是受太医诊治的,太医会笨到误断生死吗?
之后傅温娘被鼎仙门掌门带走救治,为什么玉雪山庄的人或者傅温娘的亲人没有告知容定尘?
云疏醉自幼在鼎仙门长大,而他与风南岸又是无话不说的朋友,有这么一桩奇事,他怎么会从来没有告诉过风南岸?
还有,傅温娘自称是偷偷追踪他们而来,这说得通;但是发现她私自离开后,难道高大侠等人连找都不找吗?鼎仙门几人是知道他们去向的,要追上来并不难。
最后一点怀疑,则是傅温娘的性格。
根据容定尘的回忆,傅温娘是个十分胆小、羞涩但知书达理的少女。然而在她看来,傅温娘明知她与容定尘的关系,还要屡次向容定尘贴近示好,这绝对不是一个知书达理、有教养的女子该有行为。
不过这些话她没有对容定尘说,也没机会。反正容定尘只会袒护傅温娘,她说了又有什么用呢?
心头的沉甸让白凤隐感觉更加虚弱疲惫。然而她不得不迈着沉重脚步继续往腾凰山上走,还要全神贯注集中精力注意周围情况。
快到半山腰时,她停下脚步。
半山腰处大石多、树木少,一道山泉蜿蜒流下,水声泠泠,是处景色十分不错的地方。
也是最适合布下沉梅阵的危险地带。
白凤隐深吸口气,拔出凤隐剑握在手中,一双翦水秋瞳静静打量周围动静,明亮而锐利。
以山泉为中心,周围约三丈远的五处平分点上各有一块较大山石,山石背阴处能看见一排以螺旋形状排列的细碎小石,螺旋中心则是一个鼓起的小土包。
她便确定,这里部下了沉梅阵。
俯瞰沉梅阵就会发现,整个阵法是一个五芒星形状,在五个尖角处就是阵眼。因为五个阵眼形状仿若梅花花瓣,因此才起名沉梅阵。
沉梅阵源自旧时毒首毒王谷的乱梅阵,经前几任苍族长老改良后用于巫族圣殿守护任务。与浩大的乱梅阵不同,沉梅阵是很小的阵法,一个阵方圆不超过十丈,但施放十分方面,往往是一个连着一个,严丝合缝地将需要守护的区域重重围住,飞鸟难入。
要向进入巫族圣殿,她至少要闯过三道大小不一的沉梅阵。
抬头看看连半只鸟雀都没有的天空,白凤隐更加确信沉梅阵就在脚下。
“凤鸾,准备见面礼吧。”自言自语呢喃一声,而后白凤隐锋芒毕露,足尖一点朝最近的一处山石阵眼跃去。
当年毒王谷所创乱梅阵,阵法高深玄妙,生人进入便会迷失方向难以走出,并不知不觉中被无形无色的毒物纠缠直至身死。
更加小巧的沉梅阵也有迷惑作用,但因为阵形较小很容易被破坏阵眼,所以在毒上更加了几道功夫……巫族最拿手的就是蛊毒,所以苍族长老在布阵时惯于用一些见效快的蛊毒,并别出心裁在其中加了一些机关,危险性更强。
白凤隐深知小小的沉梅阵不简单,因此每一个动作都是经过细致观察和深思熟虑后才做出的。
一脚踏上第一块山石阵眼时,白凤隐以最快速度用凤隐剑拨乱地上细碎小石子,后腾空转身,借下落力道将山石踢飞。
被碎石围拢的小土包内发出一声闷响,冒出一股青蓝色烟雾后凹陷下去。
白凤隐捂住口鼻躲开那团烟雾,一转身,又朝身后的山石阵眼奔去……破坏沉梅阵需要按照一定顺序,随便乱来非但不能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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