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步天下:祸世枭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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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步天下:祸世枭妃- 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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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对傅温娘的怀念,显然又让她有了危机感。
“凤隐!”好不容易冒着大雨找到白凤隐,看到她缩在石头下蹲着,浑身都被雨水淋湿的模样,容定尘的心差点疼得停跳。
他跳下马,飞快冲到她身边,拥住她,用自己的体温为她取暖。
“有什么话回去再说。你这样会生病的。”容定尘尽可能轻言轻语,让自己看起来仍是那个温柔不尽的体贴夫君。
白凤隐没有起来,仍蹲在地上簌簌发抖。
雨仍然在下,比之前更大,风愈冷。
她早已冻得浑身僵冷,站不起来。
容定尘解下外衫披在她身上,打横将她抱起,匆匆送上马背。而后他也骑上马,让白凤隐依偎在自己怀里,迎着越来越疯狂的风雨骑回住所。
风南岸和夏班等人早等得焦躁不安,看容定尘抱着同样一身湿漉漉的白凤隐进门,连忙上前询问。
容定尘沉着脸什么都不说,白凤隐则冻得嘴唇发紫、脸色苍白,想说也说不出来。高大侠等人更是看得莫名其妙,想上去搭个话,看见容定尘比鬼还可怕的表情,索性打个寒战作罢。
唯有一个人,仿佛没看见他铁青脸色似的,开开心心笑着迎上前。
“尘哥哥,你怎么才回来?呀,你衣裳都湿透了!快脱下来,不然会着凉的!”
对比沉默而虚弱的白凤隐,傅温娘就是个充满活力与生机的少女。
容定尘微微蹙眉,却没有发火,只是低道一句“休息一晚明日再启程”后便返回房中,紧紧关上房门。
白凤隐身子冷得像块冰,容定尘为了让她尽快恢复体温,甚至用上了冬天才拿出的火盆。亲自为她换上干爽衣衫后,容定尘索性脱个彻底,披着被子把她紧紧裹在自己怀里,拼命灌输内力。
过了足有半个时辰,白凤隐才稍稍有所缓和。
容定尘再绷不住焦躁与微怒,狠狠捏住她下颌对视:“你傻么?找死呢?”
白凤隐定定看着他,好半晌才哑哑开口,反问:“为什么她还活着?”
“我没骗你。”容定尘烦躁地揉了揉额角,“她的尸骨被带回玉雪山庄,正遇上鼎仙门掌门,发现她还有救便带回鼎仙门放在了千年玉棺上,半年前才醒来,所以直到现在还是当年模样。”
“她喜欢你。”
白凤隐软软靠在容定尘肩头,疲惫得不想睁开眼。
容定尘叹口气:“那又如何?我已经成家,有了你。而且我从来没有对她动过那种念头,我和她之间没有任何可能。”
“骗子。”白凤隐还是忍不住低骂一句。
她自然记得清楚,当时容定尘对她提起傅温娘,曾说过他弄不清楚对傅温娘究竟始终什么感情,否则她也不会如此在意。
当成妹妹一般的亲情,少年青涩懵懂的爱情,不过一线之间。
而初恋,最是令人难以忘怀。
“别说话。”容定尘眉头紧拧,轻吻她细长眉睫,“你嗓子都哑了。我去给你倒杯水。”
容定尘小心地把她裹在被子里,自己跳下床榻倒水。等他倒好水回身的功夫,发现白凤隐已经枕着手臂沉沉睡去,脸色依然苍白如纸。
端着水杯愣愣站了许久,容定尘看着白凤隐睡着时仍蹙着眉一副痛苦表情,心里五味杂陈。
那一晚白凤隐睡得很沉却不踏实,好像整晚都在做恶梦,醒来后却记不得噩梦内容。容定尘一整夜没睡,就在身边看着她,早晨摸了摸她额头,发觉热得烫手时,整个人都陷入十分低黯的情绪中。
白凤隐醒来之后,对他一句话都不肯说,即便知道自己着凉病得厉害,仍坚持要带病上路。
风南岸和四位鼎仙门弟子劝不住,不得不把最后期望目光投向容定尘,容定尘深吸口气,把白凤隐拖回楼上。
“你到底想闹到什么时候?”容定尘面色不善,微带怒意,“该解释的我都解释过,你想骂想生我气也随你,但你不能拿自己身子撒气!”
白凤隐很想与他大吵一架,让自己胸口哪团堵得喘不过气的恼火发泄出去。然而她实在提不起力气高喝,能做的也只是用沙哑的喉咙简而言之。
“不管你如何考虑,反正我信不过她。想继续往前走,那你就让她回去,这一路有她没我,有我没她。”
容定尘揉着额头想了想,最终妥协,很快做出决定:“好。我这就让他们回去。这件事到此为止,不许再为这个胡闹。”
这种要求是不是任性过分,容定尘已经无暇考虑。当他对高大侠等人提出时,几人皆是一愣,甚至有几分不满。好在旁侧还有风南岸在,私下向除傅温娘外的几人稍作解释,这才勉强劝得几人同意。
白凤隐不想夜长梦多,休息半日后稍有起色便张罗着启程,与鼎仙门几人辞别时特地深深看了傅温娘一眼。
傅温娘委屈地站在那里,灵动眼眸里满是将落未落的泪水,目光紧紧盯着容定尘不放,一排贝齿咬得嘴唇青白,赫然是一个被人欺负的可怜少女。
“走吧。”白凤隐有气无力催促。
容定尘最后看了傅温娘一眼,点点头,勒紧马腹向前冲出,白凤隐、窦天斌和夏班紧随其后。
风南岸没有走那么快,待鼎仙门几人转身离开后,他将一封信悄悄交给九幽子弟,而后才骑马朝前面几人追去。


第五卷 祸兮·世难平 第397章 甩不掉的尾巴

没有傅温娘在眼前乱晃,白凤隐的心情勉强算是好些,至少不再一声不吭了。
“宠她过度,脾气越来越大了。”被故意忽视的容定尘在后面与风南岸并驾,罕见地主动开口攀谈。
风南岸看着白凤隐背影,无声摇头:“怎么宠都不为过。若是别人有机会,或许比你宠得更厉害。”
容定尘凤目微斜:“前提是他们得有机会。”
“所以说,知足常乐吧。”风南岸看了眼默默跟着的窦天斌,叹息道,“卓公公至今杳无音信,看窦公子模样便知心未死却希望渺茫是怎样可怕。说句不中听的话,倘若换成我是你,定然不会让凤隐有丝毫不安。”
一到这个话题,容定尘就不再理会。
风南岸沉下眉头:“你还是惦念那少女?她与你究竟算是什么关系?如果是普通朋友,以凤隐的大度绝对不会如此生气。”
“是什么关系,如今说来有意义吗?我与凤隐已经成亲两年有余,这一生不可能再容得下其他女子。”
“那就别做让她难过的事。”
“与你无关。”
夏班就在二人旁边,见二人有争执的架势,连忙岔开话题:“话说……王爷,傅姑娘真是有些奇怪啊!她的身子那么冷,而且性格……嗯……怎么说呢……我总感觉傅姑娘比以前开朗许多,有些不太一样了。”
容定尘不置可否。
记忆里的傅温娘胆小怯懦,单纯天真,说话少大声都会羞红脸。
现在的傅温娘,不仅大大方方跟着几个男人天南海北到处跑,还会主动扑上来和他哭诉。
当然,这也不能排除在鼎仙门的生活影响了她。都说女大十八变,变的不止容貌,也有心性,又何况是孤孤单单的一个小女孩儿?
“人已经走了,不必在背后多议。”容定尘一夹马腹,朝百步外的白凤隐追赶而去。
白凤隐余光瞥见他追过来,立刻目不斜视当没看见。容定尘苦笑一声,伸手擒住她手腕,将她的手包在掌中。
“只剩四五天的路程了,你得尽快好起来,不然说什么我都不会同意你上山。”
白凤隐瞥他一眼,忍不住咳了一声:“你别气我比什么都好。”
“行,我不气你。再气你我就变成槽里待宰的肥猪。”
“你说变成王八驮石碑都比这好,猪多难看!”
“什么时候你能不这么在意我的长相?除此之外我还有很多优点等待你发觉。”
“不不不,人丑嘴毒性格差,这是你唯一特色。”
“彼此彼此。”
白凤隐最禁不住他撩拨,三言两语就被拿下。后面风南岸眼睁睁看着,只剩下苦笑叹息的份。
容定尘和白凤隐,他们就是彼此的软肋。
他们会争执,会吵闹,但绝不会放开彼此,更不可能背叛。
白凤隐自认在感情上十分小气,但她懂得忘记。尽管傅温娘仍在人世让她十分不痛快,却还是选择了相信容定尘,继续与他携手同行。
不然还能怎样呢?总不能为了一段过去、一段记忆就与他分道扬镳。
两天之后,与腾凰山的距离越来越近。想到就要面对一无所知的巫族圣女,除白凤隐和容定尘外的几个人难免紧张,一紧张,窦天斌就开始出现情况。
一片茂密树林前,白凤隐等人百无聊赖停马等待。
“一上午的光景,他已经六次小解,是不是病了啊?”夏班不无抱怨道。
风南岸摇头:“紧张而已。窦公子与你不同,他没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单是巫族两个字就足够让他惊慌了。他能答应随我们一同前来,已经是相当大的勇气。”
“那倒是,连我都觉得紧张呢!”
二人正有一搭没一搭交谈,突然听见树林里传来窦天斌惊恐尖叫。
白凤隐和容定尘对视一眼,二话不说拿上武器直奔树林内冲去,夏班和风南岸紧随其后。
林木茂密,想要找到一个人并不容易,四人循着声音飞快奔跑搜索,跑了很远才看见窦天斌背影。
“天斌?”白凤隐一按窦天斌肩膀,看他似乎并没有受伤,不禁松了口气,“叫什么呢?又被虫子吓到了?”
窦天斌一手拽着匆匆提好的裤子,一手颤颤巍巍指向前面,哭丧着脸一副被非礼的表情:“她她她她看了我屁股!”
白凤隐差点儿一口气憋死。
风南岸忍俊不禁,借咳声稍作掩饰,抬眸顺着窦天斌所指看去,笑容陡然消散。
“傅姑娘?你怎么在这里?”
窦天斌对面约十步远的茂密树丛后,傅温娘双手捂住嘴惊讶地瞪大眼睛,满面绯红。
“温娘?”看见傅温娘再次出现,容定尘倒吸口凉气,下意识向白凤隐瞥去。
白凤隐敌意赫然:“不是让你们离开了吗?又跑来做什么?鼎仙门就是这样言而无信的?”
“不、不是的,白姐姐误会了。”傅温娘连连摇头,又露出委屈神情,“我只是想帮忙,所以……所以没告诉师叔和师兄们,自己偷偷跟了过来……”
容定尘已经预料到,傅温娘的再次出现必定惹起白凤隐的怒火。
“温娘,回去。”毫不犹豫,容定尘以严肃口吻下令,“既然是鼎仙门的弟子,就该听长辈命令行事。马上返回去。”
傅温娘回头看看幽邃深林,又看看满脸严肃的容定尘,十指紧紧绞在一起,眼眶里又涌出泪花:“我……我找不到路……来时是偷偷跟着你们……”
按照高大侠的说法,半年前才苏醒的傅温娘仍然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女,让她独自一人调头回去显然有些不太合适。
夏班老实过头,挠着耳朵嘟囔道:“高大侠他们大概早就离开了,让傅姑娘一个人回去很危险啊!还不如跟着我们呢。”
风南岸叹口气,对夏班的烂主意无话可说。
考虑到傅温娘的安全,尽管知道可能又会引来一场争执,容定尘还是扭头看向白凤隐征求意见。
“看我干什么?人是你的,由不得我做决定。”白凤隐冷冷一句,而后转身离开。
风南岸一如既往,紧紧跟随白凤隐身后;夏班和窦天斌一个茫然不知所措,一个还在为自己的裤子犯愁,要做决定的,最终还是容定尘。
许久沉默被远处传来的马鸣声终结。
容定尘揉了揉额角,向窦天斌微微一点头:“这一路,温娘就拜托你照应了。”


第五卷 祸兮·世难平 第398章 眼不见一样不净

白凤隐一肚子火气先走一步,及至其他几人匆匆骑马追上来,她毫不意外地发现其中包括傅温娘的身影。
那一整天,她没有再与容定尘说半句话,也不曾看他一眼。
越是接近腾凰山,树林就越密、土地就越泥泞。雨水变得多了起来,从早到晚难得晴朗,更是难以见到明媚阳光。
傍晚时,雨水连天,天色比平常更加昏暗,一行人不得不提前停下,驻扎过夜。
为了能够节省时间加快行进速度,几人都是轻装简行,遇到不得不风餐露宿的夜晚,如果找不到山洞休息就只能风餐露宿。
夏班在树林附近找到几颗枝叶繁茂的大树,用桐油布简单搭建后,勉强可以遮风挡雨。不过在大雨天生活对他们来说是不可能的是,就算火折子还勉强可以用,那些淋湿的树枝草叶却无法点燃。
身处这样湿冷恶劣的天气中,除了容定尘内力深厚毫不介意之外,其他几人都被冻得瑟瑟发抖。
“好些了么?”容定尘主动靠近,伸出手想要摸摸白凤隐额头,却被她无情推开。
叹口气,容定尘好脾气地挨着她坐下,习惯性伸出手臂想要将她圈进怀里取暖。
白凤隐又一次躲开。
无可奈何的容定尘选择了暂时避其火气,掏出干粮、肉干和水袋递过去,见白凤隐扭头不理,便放在了她身边地上。
风南岸一边嚼着干粮,一边看白凤隐保持沉默,无意中接收到容定尘投来的请求目光,愣了一下之后,不得不起身充当起和事老角色。
“凤隐,吃些东西吧,赶了一天路需要补充体力,何况你还病着。”风南岸温柔劝道。
白凤隐看看地上干粮,拿起来咬了两口,皱着眉头又放下:“吃不下。”
“那就歇息歇息再吃。”风南岸顺势坐下,将单薄得可怜的薄毯披在她身上,手掌掠过她额头,“还好,不烫了。”
容定尘坐在不远处,始终紧盯他动作,见此大感不满,故意重咳一声。
风南岸茫然回头,若有所悟,闭上嘴不再说话,却没有离开白凤隐身侧。
傅温娘看了看白凤隐身上的薄毯,又看看自己湿漉漉的衣衫,小猫一样走到容定尘身边蹲下,轻轻拽了拽容定尘衣袖,小声嚅嗫道:“尘哥哥,我冷。”
容定尘表情一僵,而后指了指自己的马:“有薄毯,自己去取。”
傅温娘应了一声,抱着肩膀瑟瑟发抖走向容定尘的马,翻来翻去总算找出薄毯抱在怀里。许是地面泥泞湿滑,往回走的时候傅温娘突然跌倒,不仅弄了一身一脸的泥浆,还把仅剩的一条干净薄毯摔到地上弄脏。
容定尘连忙起身,将娇小的傅温娘扶起:“伤到了吗?”
傅温娘摇摇头,看看沾满污泥的薄毯,脸上一片惊惶自责:“对不起尘哥哥,薄毯弄脏了……”
“一条薄毯而已。”
容定尘无法责怪些什么,看见她手掌几道小伤口反而有些心疼,看了白凤隐一眼后径自将傅温娘推到树下比较干爽的位置。
“夏班。”
夏班正傻呆呆看着,忽然听到容定尘叫自己却没说什么事,不由困惑。
容定尘蹙眉:“薄毯。”
“啊?哦哦哦哦。”经过提醒,夏班连忙将自己的薄毯双手奉上。
容定尘把薄毯转递给傅温娘,傅温娘受宠若惊,说什么都不肯要,弄得夏班万分不好意思,硬是把薄毯塞给了她。
他的一举一动,白凤隐都看在眼里,目光变得越来越冷。
“凤隐?”感觉到身边一空,风南岸连忙回头,却见白凤隐一跃跳上树枝,与容定尘等彻底隔开。
眼不见为净。
再多看几眼,她真的会有把傅温娘一脚踢回鼎仙门的冲动。
有桐油布的遮挡,白凤隐看不到下面景况,只能听得模模糊糊的交谈声。在树枝上能够静心净眼,但风要比树下大许多,时不时还有雨水被吹进来,让她本就没什么温度的身子越来越冷。
湿冷难熬,当然不舒服,白凤隐却没有下去的打算。
她看见傅温娘会觉得想吐。
不是夸张,而是真的想吐,明明没吃多少东西,胃里却翻江倒海很不舒服。
冥河之下二十年隐忍让她学会了默不作声,硬是把那阵难受忍了下去,一整夜迷迷糊糊捱过去,总算迎来第二天的灿烂阳光。
跳下树枝,看见夏班已经在收拾东西,窦天斌还揉着眼睛睡意朦胧;容定尘和傅温娘在一起不知说些什么,傅温娘一脸憧憬与少女独有的羞涩,容定尘则是满面温柔。
白凤隐皱皱眉头,胃里更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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