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水妖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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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水妖妃- 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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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由他来诛杀哈布,的确妥欠考虑。
  但也正因为他的这一念之仁,改变了我后面人生的轨迹。
  第一百二十七章:所有真相(蒙古篇完)
  第一百二十七章:所有真相(蒙古篇完)
  事实证明,哈布多尔济已经不打算为自己留有任何退路了,这场硝烟,他已经输的一败涂地,所以殊死一战,已经成了他如今唯一的路,胜者展拓世之功,败者卧一坯黄土。
  虽然知道他不可能这般善罢甘休,却未想过会以这种决然的形势,哈布多尔济在不到最后一刻,是不会动用这一支火力俊猛的火枪之师的。
  但已是绝路,不得不使出最后王牌。
  就在那夜猛烈的攻击之后,除了张猛麾下的一半兵力,其余士兵皆重新回到了丹津多尔济的旗下,当夜所有士兵皆疲累不堪,回府后只留下些许兵士站岗,余下皆有伤养伤,无伤安寝了。但就在天刚拂晓之时,我被屋外那震天的火枪声响惊醒。
  草草穿衣起身,远望之下门口兵士已经东倒西歪,一片血泊。整个王府弥漫在一片肃杀之中。
  “格格,快跑!”江修缘抱着孩子急急上楼喊道,眼看那些火枪兵已经穿过了王府第一道围墙,直奔此地而来,我便知再也没有多余的时间考虑。
  遂披起袍子就往偏门走去,后门想必也无出路,此门乃是我激战回府之后命人砸开的隐蔽之所,为的就是应对如今这种局面。
  好在有此思虑,不然今日恐怕要成为枪下亡魂。
  “砰!”声音已经越来越近,我与丹津多尔济,江修缘与一些亲兵鱼贯出府,直奔城门,此刻城门已经由丹津多尔济的人马接管,哈布多尔济手里虽然只剩下了这么一只沙俄援助的火枪之师,但要解决所有蒙古勇士,怕是有些难度的,这垂死挣扎虽然猛烈,我却并未绝望。
  但就在我们出城以后,打算紧闭城门,围而剿之之时,那火枪队伍竟迅速的击败了城墙之上的守门兵士,而前方不远处,却赫然站着久等我们的沙俄军队,整齐罗列的队形,绵延成一个半圆形状,将我们围困在城墙一侧。
  “你们终于还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哈布多尔济威风凛凛的站立在城楼上方,高声喊道。
  “你个反贼!”江修缘忍不住咒骂了起来。
  “呵…反贼?我可是忠于太子的!”他如今反叛不成,竟然公然拖太子下水,虽然我知道他与索额图之间不可告人的交易,自然是得到了太子的默许应允。
  “本想着跟索相讨个举足轻重的女子来和亲以保我将来谋夺位置被揭发之后,也有个护身之人,没想到他竟然塞了这么个货色过来,阴险狡诈不说,还处处坏我大事!若没有那祸水,如今我早已除了丹津多尔济!稳坐汗位,何必冒着通敌叛国的罪名来得到这个我父亲死都不肯允诺的位置!”他表情狰狞,语气阴森的说道。果然,丹津多尔济是他心里那道永远都迈不过去的砍。
  在他心里或许永远都记得他父亲临死之前将兵权亲手交给了丹津多尔济的情景。
  “我从来没想过与你争抢汗位,你这般算计又是为何!”丹津多尔济愤然说道。
  “少在我面前惺惺作态!要不是为了兵权,你会在与葛尔丹大战中拼死救出我父亲?要不是为了汗位,你会总在乌兰巴托充当贤王?”哈布多尔济的心已经完全扭曲了,险恶到与自己的父亲,皆没有半丝亲情,只会用名誉和汗位来衡量一切。
  “什么都不用说了!动手!”哈布多尔济在城楼高声一喊,我紧闭着眼镜,想着生死仅是一瞬,要死便死的的从容坦然,却仍是止不住内心阵阵惧怕,就在此时,右手被人牢牢紧握,温暖着包裹了我整个小拳。
  周围步子一片紊乱,怕是随行的士兵们在作最后抵死反抗。
  “碰…碰…碰”火枪之声此起彼伏,而我却未听到任何一人的呼叫呼喊,只那么空旷清然的回响着一声又一声的枪响。
  就这么过了好些时候,我方忍不住睁开双眼,却被眼前的场面吓的软了身子…
  四周围一片黄色;成群的喇嘛将我们围的若铁桶一般;手连手;身贴身;一层又一层矗立在前;火枪打在他们身上;只引起身子一阵震颤;和那喷涌而出的鲜红血液…却每个人皆是那般沉着带笑;欣然赴死…
  这是一场修罗礼;杀身终成仁…无数平日里无语修行的喇嘛们;今日为我们筑起了一条血肉长城;婉延铺设着一条通往大智大勇的金色大道
  “江修缘…”我已是带着哭调喊他,自己也搞不清楚,为何在此时刻,脱口而出的竟是他的名字。
  他焦急的睁开眼睛:“格格莫怕,有我陪你”他竟然还未注意到眼前形势,仅是焦灼的看着我的双眼,以为我身受枪伤,难以支撑。
  “你…看”我颤抖的说道。
  他才转换了眼神,极目所见的一切,都让他目瞪口呆…
  丹津多尔济见此情景;失声唤道:“父亲…!”
  “得得得”激烈的马蹄声想轰鸣着越来越近,站在高处的哈布多尔济傻愣着看着前面,忽然眼角带起一丝凄楚的微笑,似丧失了所有气力一般,那高高耸起的肩膀,已再无半分力气支撑,似那瞬间虚弱的如老汉一般,颓然哀怆的望着前方。
  终于看见了踏雪而来的领军人物:张猛!
  沙俄兵士未得到哈布任何指示,却自发的与张猛激战起来,枪的速度虽然快,但这古式火枪并不能连发许多次,间歇时刻颇长,虽然两班人马轮番射击,但仍是在不怕死的队伍之前节节败退,眼看着骑马的兵士倒下一批,却仍有着不怕死的勇士掠马疾行。
  这一切的根源,并不仅仅是因为哈布多尔济这般蔽天谋算,更因为此刻虽身中多枪,但仍是坚硬的挺站于前的众多喇嘛们。
  不管来人是谁,皆杀红了眼!于是马疯人癫,猛冲着将那些持枪兵士踩了个结实,那毫不虚发的弓箭,经常是三箭齐射,三箭皆中人心脏,瞬间毙命!
  张猛虽然此刻脸色苍白,指挥之时也喉咙嘶哑,但却没有一丝怠战。那如鹰的双眼,此刻更显的光若晨星!那日塞音山达,为了挽住我这份亏欠之情,怕是留存了许多实力与人做戏,事到如今才显示了他的真正实力!
  只见他搭弓引箭,一蹴而就,顷刻之间便挑准目标,气定神闲一呼一吸之下,那三根弓箭便犹如光阴入注,穿梭稍瞬后直直刺入了敌人胸膛!
  “张猛确实是个人才”丹津多尔济望着眼前一幕,由衷说道。
  “有才之人一为枭雄二为逆贼,若非你族类,王爷又何须赞叹!”我冷冷的说道,虽他如今前来救命,但到底埋着何种心思,谁人知晓?
  “哈哈哈哈!天要亡我!天不怜我!”哈布多尔济忽然在台上悲声扼唱,疯狂而又怅然,未有片刻犹豫,便挽起猎大的袍子,跳上那高高城墙,一跃而下。
  随着那急速而下的呼啸风声,我似乎再也听不到其他声响,不管周围如何铿锵声起,皆被哈布坠地风声吹散开去。
  不管枭雄也罢,反贼也罢,皆随着这决然的扑地姿势,散成了一地鲜血。
  战斗未过多久便结束了,不管围困我们的沙俄骑兵也好,还是那火枪军队也罢,在张猛的铁骑之下,化做了一片尘土。
  所有事情,皆告一段落。
  我手抱张猛的孩子,走至他前,他慌忙的落马下来,抱过他时,脸上是从未有过的满足神情。
  “张猛。”我低低唤道:“我并不想用他来威胁你,但你知我别无选择。”我无奈的说道。
  “我来救你,不仅仅为了救回我的儿子。”他悠然说道,但我却猜不透他下半句话的千秋。
  “是他,叫我无论如何,要保你性命!”心里一惊…这个他;到底会是何人。。。心里的呼声唤我不要再追问下去;却始终敌不过更大的好奇心。
  “你说的他,是何人?”仍是问出了口。
  “四爷…”他答的斩钉截铁,事到如今,他已经全然没有骗我的必要了。
  “不可能…你是哈布派去清朝的卧底不是么?为什么会受四爷所托,听命于他?”我仍是有着丝丝奢望,奢望他给的答案漏洞百出,希望他所说的一切,皆是离间之词。
  “我是哈布多尔济派去大清的棋子,那是因为他曾有恩于我,但我接近皇上,百般表现之时,却被四爷发现了我卧底的身份,但他却不排挤我,反而力荐我做了参领,对我百般维护,示好之心,昭然可见。特别是皇上曾怀疑过我,险些要了我的命,是四爷挺身力保,才躲过一劫。救命之恩,我亏欠良多。但哈布的意思是要我靠拢太子,所以我与索相皆有联络,但对于四爷的恩惠,却是不敢相忘的,哈布多尔济与索相达成盟约,诱使扎纳扎特尔娶你回蒙古,四爷皆是知道的,但为了诱使哈布多尔济作出反清举措,他并没有反对,但却对你时刻挂怀于心,要我暗中护你周全,又不可露了行迹。”他说的话,句句扎心,往事历历在目,他百般追赶前来挽救和亲形势的模样犹在眼前,如今却得知这内里乾坤,叫我怎不心伤…
  “但你是哈布的人,为何会听命四爷,帮他对付哈布?”我虚弱的问道。
  “我本不愿意;并未答应他对付哈布;但哈布王爷要投靠沙俄…那是毫无血性的行为…我的父亲;是葛尔丹带着沙俄兵士潜入土谢图汗部杀害的。。。且他对我儿子性命毫不在乎;知道我去了扎纳扎特尔王府;便派了许多高手;下手毒害…我对他的心;早已凉彻;而曾经的恩惠;也还了个清明”他眼中的那厮澄明,将我最后一丝希望抹灭干净。
  终于垂痛的毫无站立气力,直挺挺的倒了下去…好痛…
  卷首语
  卷首语
  诛心之旅,续情之旅!
  第一百二十八章:返回北京1
  第一百二十八章:返回北京1
  至今仍不能相信,我竟能在三百年前的苏州,悠悠然然的安定生活,遥遥一晃,光阴荏苒,白驹溜行而过,已是四年有余…有时我坐在那古色韵香的庭园内,慢摇着那时不时会发出沉闷吱嘎声响的婆婆椅,会慵懒的挣不开双眼。
  往日那些带着浓稠色彩的画面;似历经了沧海桑田一般;渐渐的褪去了颜色…
  那日乌兰巴托城外战后我昏死过去;醒来后便了悟所有…我本该在扎纳扎特尔还我自由之时抽身而去;我本不该这般傻傻的一次次沦为他人的行凶棋子…
  当一切温婉情爱;百般维护;皆镀上了功利的色彩;那仅存在心尖的残旧爱情;便显得那般单薄无望…算了;孰是孰非;还需要花费气力考究么?
  百般哀求丹津多尔济;要让他力证我的死亡…请求他帮忙让赫舍里索心这个名姓;永远消失在乌兰巴托莫大的草原之上。
  他起初竭力的反对如此;说凭他宽广若此的臂膀;定能给我一个湛蓝的深空;可惜;这一切本就只是一个美好的梦想…我已不愿再累他声名;也不愿站在他的身侧;给他带来更多的血雨沉浮。
  但我仍由衷的感激他;感激他曾那么珍视着将我放在心里;感激他曾不顾一切的以身护我;感激他在权利斗争中永不弃我。
  “格格!”江修缘笑着递过一个薄荷香包,我轻笑着接过,凑在鼻尖细细闻来,竟有些妹妹的味道。而今我隐姓埋名,唯一放不下的便是她了。
  那日跟我一同离开的还有雪莲和江修缘…我百般规劝;仍是不能摇动她们随我而走的决心;便只能由着她们了;毕竟人生路上;有朋做伴;总比孤寂一人要好许多。
  如今江修缘在城中开了一间药铺,为了彻底的掩盖光华,并不看一些奇难杂症,仅仅是偶尔为人看下头疼脑热,把下喜丧之脉而已。但丹津多尔济本就给了我许多财物,再加上他绵绵可计的营生,三人的生活是完全不成问题的。
  江修缘日益饱满锃亮额头,那整日笑的连鱼尾纹都溢出的模样,便知他由衷的高兴。
  “今日阳光那么好,别窝在家里了,去街上走走,那么几年了也不见你好好的为自己买些胭脂水粉。”江修缘温柔的说道。
  “怎么,难道没涂水粉的脸就那么让你看不下去吗?”近些年是有些不顾形象了,那时为了不碰见四爷,连夜奔离乌兰巴托,正是身体虚弱非常时刻,一路劳累身体皆未好利索,于是四年来时常是小病不断,浑浑噩噩着将养身体。
  “小姐的脸四年来可一直没变过,胖瘦都未显呢!只是就这么时常病着,脸色难免有些蜡黄之气,等今儿个上街去粉妆铺子买些胭脂,只稍微那么一抹,便倾国倾城啦!”雪莲在旁唠叨讨好的说道,这些年来,她也开朗了许多,心中的那道阴影,终于渐渐撤离了她凝结的眉梢。
  “罢了罢了,拗不过你们,去便去吧。”我挣扎着从婆婆椅上起身,雪莲忙进屋拿了件袍子出来,包裹严实便出了门。
  江修缘要回店里开铺子,自然未跟我们一起,于是两个女子便益发没了管制,风风火火的一路往粉妆铺子去。
  但就在苏州河一侧,迎面撞见了一位故人,那熟悉的粉砌小脸,已有了些许年月的磨练,许是日子过的并不舒坦,便更加瘦了,我纠着一颗心,低头行过…如今我已是个“死人”,又怎能再与她相认。
  但似注定一般,她却认出了我:“格格!”她在我身后高兴的唤道。
  我僵硬的转过身去,轻唤了声:“子丹…”
  她便瞬间灿笑着若花一般,清纯之气竟是半点未减。
  “格格!你怎么会在此,我去乌兰巴托寻你!那的丹津多尔济王爷说你在战中受枪而死了!害奴婢伤心了许久!”我笑着拂了拂他的额头,低低说道:“回去说罢,此事一言难尽。”
  “格格,她是何人?”雪莲在侧忍不住低声问道。
  我凄然一笑:“她是子丹,子青的妹妹!”说罢只见雪莲错愕的瞪大了杏眼,满是敌意的看向子丹。
  “格格,这些年来,你好么!”方才坐下,茶都未饮一口,子丹便焦急的问道。
  “子丹,对不起,想必在乌兰巴托,你已见到了你姐姐的那座孤坟,不恨我么?”不管子青做过些什么,我总觉心里亏欠了子丹,那么残忍的夺了她们姐妹重圆的机会。
  她眼神暗了暗,却仍是颇为坦然的说道:“格格,其中事情丹津多尔济王爷都解释于奴婢听了,奴婢承认,方才知道姐姐乃是格格所杀,真的心里存着愤怒,但听见王爷说格格没了,所有的恨便顿时消散了…又知道姐姐所做的所有一切;奴婢羞愤难当;只怪姐姐实在太过不念旧恩;害了格格”说罢便呆呆的落了泪。
  我心疼的挽过她的身子:“今后我便是你姐姐,这世界上再没有格格,我们四人一起在苏州好好生活,不用理会朝局,不用牵扯斗争。”
  “但是格格!那四爷呢,四爷怎么办!”她忽然推开我,挣扎着说到。
  而我心里的那道已经愈合良久的疤,又被这句话撕扯的鲜血直流。
  “他…自然会有他自己的生活…”他已然有了最最宠爱的年氏,我仅是他狠心抛去蒙古的棋子而已,若不出预料,此刻索额图已经在他的谋划之下,倒台了罢!哈布多尔济与索额图勾结卖国之事,整个土谢图汗部众人皆知了,他要削弱太子,不在此刻,又待何事。
  “格格,你怎可这般没有良心!”子丹激动的说道。
  而站在一旁的雪莲终于忍不住吼道:“你知道什么!格格有今天都是他害的!格格已经对他仁至义尽了,还需顾忌他的感受么?那谁来理会格格的生死!”
  子丹听闻雪莲这般泼辣的声响,稍稍止住了激动情绪,却仍是锲而不舍的说道:“奴婢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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