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浅很想把他踹下去,这个人不是一向都温和有礼的么?怎么有点向陌轻尘那种马靠近的趋势呢?还是说男人本性都是这样?
但是终于有人推门进来了,于是……白浅决定忍!
进来的是子瑕,少年低眉顺目,一点也不往白浅这边看。恭敬问道:“陛下可要奴婢服侍?”
白浅当然不能要他服侍,正准备开口,就听到卓风奚低沉沙哑的声音道:“陛下,有我在你还要别人来服侍么?”这个‘人’字咬的重重的,声音里诱人的性感,还有着一丝醋意。
白浅一点也不冷,但是她打了一个寒颤,恩恩了两声没有说话。
卓风奚似乎还有些不满意,又靠近了一点,几乎将白浅整个人拢在身下,笑:“陛下,还不让他出去?对了,膳食待会就你送进来就好了。”后面一句是对着子瑕吩咐的。
白浅终于回过神来,被子下没受伤的手狠狠的掐了卓风奚一把,就看到他委屈的一皱眉头。白浅这才对子瑕道:“听到风奚公子的吩咐了么?”刚好一眼,就看到门缝外远远近近都是人,倒吸一口凉气,自己这形象是彻底的毁了!
子瑕见白浅终于发话,点头出去了。而且还知趣的带上了门白浅凶狠的回头,如果不是身体不便,她一定跳起来踩他几脚!等等,她还有一只脚是好的,现在就可以踩,于是毫不留情的踹了过去。不过碰到他柔软有温度的身体,感觉怪怪的卓风奚一声苦笑,道:“陛下,我可是在帮你。”
☆、老天,她造了什么孽?(4)
白浅咬牙切齿,不着痕迹的挪远一点,“没有你帮也不会有人发现。”
“但是陛下只要出去,能做到让别人什么都看不出来么?如果不出门,又该用什么理由?”卓风奚看着白浅,嘴角噙着一丝笑意,道:“我们连敌人是谁都没有弄清楚,外面又有多少双眼睛再看。”
“朕不过是伤的手臂……”白浅说,声音渐渐变小。白浅知道自己做不到,那道剑伤深可见骨,就算不动也是痛的。任何一处用右手的地方都会让她露馅。白浅是一个普通人,没有经过任何的训练,况且只要看苍白脸色,就能看出来。
脚上虽然伤的不重,但是这几天也是不能随意行走。浅浅皱眉,右手差一点就被整个砍下来了……如今想起来也兀自心惊。
卓风奚一伸手,将白浅揽到了怀里,轻轻的笑:“陛下也不用太过担心,只要别人看不出来便可。全好可能比较慢,但是真正需要注意的也是这几天。”
“那大概要多少天……”白浅有些闷闷的,如同小孩子生病了忐忑的问家长要多少天才能好一样。她需要人能给她肯定的答案。
“很快吧。”卓风奚笑笑,声音低沉。
“恩。”白浅答道,浅浅一怔,才发现自己正在卓风奚的怀里,这没什么,可是为什么她的脸刚好对着他春guang乍泄的胸膛!啊!好吧……其实这不算多限制级,白浅在电视里什么都看过但是,电视里不会有现在这种真实感,近在眼前。往后挪了挪身子,白浅讪笑:“现在没人,不用这样吧。”
卓风奚轻声一笑,却似乎又靠近了一点,黑色的长发铺散在□□,俊雅的面容带着一丝清淡如水的笑意。白浅能看得出他的皮肤真的很好,光滑又有弹性。很不争气的脸红了“陛下,他们很快就来了哦。”卓风奚道,漆黑的眼眸中印着白浅的脸。
“我……”白浅忽然脸上一苦,道:“手好痛,你松开一点。”
卓风奚轻轻眨眼,无奈的道:“那好。”其实他并没有压住白浅的手,但还是后退了一点,不过表面上什么都看不出来。
“扣扣。”敲门声响了起来,子瑕道:“陛下,奴婢进来了。”
“进来吧。”白浅沉声道,让自己忽略掉旁边这个大活人。
子瑕垂首进来,将食盒放在桌上,这才道:“奴婢告退。”
直到门再次关上,白浅才重重的松了一口气,瞪了卓风奚一眼,道:“起来!吃饭!”
卓风奚轻声一笑,松开抱住白浅的双手,利落的起身。但也并不急着整理自己的衣物,仍旧一副春风一度,犹有余味的模样。走到桌前打开了盒子,端出上面的药膳和饭菜。
白浅闻到香味,也觉得腹中饥饿。就坐了起来,正要下床,却被卓风奚制止了。
“怎么?”白浅不高兴的看着他,虽然要求别人只帮她,却什么也得不到不公平,可是白浅不想和他靠的太近。
☆、老天,她造了什么孽?(5)
“昨天匆忙包扎了一下,今天需要换药。”卓风奚温和的笑,看了一眼白浅的手臂,鲜血又渗了出来。
白浅嘴唇抖了两抖,妈呀。不看还好,看了又觉得好痛!
似乎有奇怪的声音,白浅抬头就看到卓风奚一副忍笑的模样。心中顿时恼怒起来!这种伤要放到现在我爸妈都会急死了,你还笑得出来。
卓风奚也知道自己笑的不大对,好像惹人生气了。只好道:“陛下不必太过担心,并没有真正的伤及筋骨,只要小心调养,不会有什么影响的。”
听到没有后遗症,白浅觉得好受一点,但是又开始担心古代的消毒水平不过关,总之心中郁闷的紧。
卓风奚轻轻的摇头,从食盒的底部翻出纱布,剪刀,药瓶之类的东东。看的白浅目瞪口呆,这不是子瑕送进来的么?
“陛下,你不是已经猜到了么?”卓风奚坐到白浅的身边,“卞沧海至少也要把这点琐事准备好才敢去疗伤的吧,他手下的人不会太无能。”
子瑕果然是卞沧海的人,白浅忍不住叹息。在这里有没有人背景是干净点的?
卓风奚轻柔的揭开白浅手臂上的纱布,露出血肉模糊的狰狞伤口。眉头一皱,道:“陛下,痛可要忍着点。”
白浅一直没有去看自己的手,昨天看了一眼就不想再看了,那红色的肌肉让她恶心的想吐。此刻听了卓风奚的话也只是点了点头,如果叫出来恐怕真是麻烦。
“咬着这个。”卓风奚递过来一团布,是用白浅衣袖卷成的。
白浅张口咬住,昨天好像也是这样熬过来的。“唔……”这个该死的家伙动手前怎么也不说一声!左手紧紧的抓住床沿,指甲泛白,她要麻醉药啊麻醉药!
温热的毛巾落在伤口上,卓风奚非常专注,好像根本没有注意到白浅的痛苦,只是额头的汗迹让人知道他并不轻松。清凉的药沫倒在上面,再细细的包扎。白浅嘴巴都咬的酸痛起来,眼睛也红彤彤的像个兔子。
也不知他到底弄了多久,忽然一只手出现在她面前,擦去了她眼角的泪珠。“陛下,你又哭了。”卓风奚的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来,却如此低沉。
白浅本来不想哭的,觉得很丢人,如果每次换药都要哭还不如让她自己换好了。
“对不起。”卓风奚又说。
白浅嘴巴被塞住了,所以没法说话。
“但是陛下,这点痛你必须得忍。”卓风奚又说,带着一丝坚定的味道。
白浅想骂人,可是嘴巴还是说不出话。
“以后不会再这样了。”卓风奚道,声音诚恳。
白浅终于觉得这个人说了一句人话,心情好了一点。口中的衣料被拿了出来,白浅狠狠的喘了一口气,脸上的肌肉都快僵硬了。
不过,等她看到卓风奚端来苦药的时候,连哭都哭不出来了。老天,她造了什么孽?她从上辈子开始就是安分守己的良民,让这些该死的刀光剑影离她远一点吧阿门!
☆、老天,她造了什么孽?(6)
“陛下,吃饭。”
“陛下,喝药。”
“陛下……房间只有这么大,还是来换药吧。”卓风奚循循善诱。
白浅挪着脚走过去,不甘不愿的坐下。受伤被砍很痛苦,可是连房门都不能出还要和一个大帅哥玩暧mei更痛苦!
卓风奚轻轻一笑,英俊不凡。原本白浅以为自己会看厌的,可是此人居然是耐看型的。相处了两天不但没能找出什么大毛病,而且发现实乃从内到外的优质帅哥一名。当然,如果硬要说的话,就是他背上的伤痕多了一丝暇龇,但是同样也有一种冷硬的美感。
至于白浅为什么知道?她差点被此人看光了之余,也将他看了个差不多。好在没有看到不该看的地方。白浅不忿的想,这个家伙适合做温柔腹黑攻,如果和晏清配一对就是强攻弱受,和陌轻尘配一对就是强攻强受,还可以互攻囧“陛下,你看。”卓风奚笑了笑,“还是好的很快的。此后只要小心点,不必担心被人看出来。”
白浅尴尬的笑了笑:“所以我可以自己吃饭了。”
“陛下,你觉得我没照顾好你?”卓风奚浅浅皱眉,带着一丝落寞的感觉。
“没有……”这两个字是从白浅的牙缝中挤出来的“那就好。”卓风奚低低的笑,温柔的目光毫不吝啬的丢出来,白浅差点被电个七荤八素,连忙看了一眼自己的伤口以提神。
伤口果然已经结痂了,不过这么长的一道口子,以后不会留疤吧?白浅想到这里就有些郁闷,干脆转移话题,道:“这会儿外面不知道把你说成什么样子了。”
多么可怕,白浅自己想想都发抖,女皇和她的男宠在房间中几天不出来!连吃饭都让别人送进来“那又怎么样?”卓风奚毫不在意,眼神只专注的看着白浅的手臂。
“你明明什么都没有做……”白浅迟疑的道,流言是很可怕的东西。
“陛下,你在乎那些流言碎语么?”卓风奚忽然抬头看白浅,定定道。
“我不……知道。”她本来想说不在乎,但是后来想想不是。自己还不够那样洒脱,她就算可以忽视掉一部分,但是真正的流言是很可怕的,能杀人于无形,白浅不敢尝试。
“但是我不在乎。”卓风奚笑笑,眼神平和淡然,“我从来不在乎这些东西。”
“那你在乎的是什么?”白浅问道,“大秦帝国么?”她相信卓风奚说的话,似乎除了忘莫离,他没有在乎过任何人任何东西。但是他在乎忘莫离,是因为这个人还是因为她是女皇?
“也许吧……”卓风奚神情似乎有些游离,道:“你怎么不问我是否在乎你。”
白浅摇了摇头,道:“也许昨天之前我还会认为有这种可能,但是现在我觉得不是。和卞沧海一样,他在乎朕是因为朕是白氏血脉,你在乎朕是因为朕是大秦帝王。不是么?”
卓风奚不说话,只是深深的看着白浅,眼眸深沉。
☆、老天,她造了什么孽?(7)
“你隐瞒了朕很多事,朕现在相信你不知道刺客是谁,因为你也根本没有想到。”白浅看着卓风奚的眼睛,她并不是一开始就想通了的。“正是因为你没有想到,所以才会因为担心而暴露,才会来不及掩饰。但是我还是要感谢你,因为你至少在乎朕这个皇帝所以才会让自己暴露,而不是藏的更深。”
“如果陛下要这样认为,那就是这样。”卓风奚道,忽然显得不是很有兴趣。
“那么朕就这么认为。”白浅笑笑,“当然,其实你之前就这么暗示过了吧?朕现在才想明白是朕的愚笨。但是你现在可以告诉朕一些事么?你真正知道的。”
白浅虽然是在笑,但是这种笑容无形中拉开了两人的距离。从原本暧mei的关系一下子变成的利益关系,更放得开手脚,却少了许多其他的可能。这也是白浅的目的因为,她不愿意让自己真正的在意这里的任何一个人。卓风奚让她太过依赖,也许并不是爱,而是一种伙伴和亲人的感觉。但是这种可能让她害怕,怕有一天把自己赔进去。晏清就是很好的例子,不是么“陛下,就算你不问,我也是会说的。”卓风奚忽然展颜一笑,他读懂了白浅的意思,于是自己的情绪隐藏的更深,迎合白浅的希望,“到现在,我当然知道瞒不下去了。”
“但是正如你猜测的,这些话虽然真假参半,但是我从来都是从陛下的角度出发,没有任何不轨之心。”卓风奚笑笑:“陛下毕竟失忆,有的事就算我全说了,也不过是徒增忧虑罢了。等到陛下想要知道的时候,我自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说。”白浅道,微不可闻的一声叹息,其实卓风奚说的没错。如果是一开始,除了让自己更加慌乱又有什么作用呢?他果真的考虑周到,周到到让人心惊!周到到就像是在为她量身定做一般卓风奚一声苦笑:“陛下失忆了,我知道你是对我有戒心的,你甚至对这里的一切都有戒心。可是我想不到让你安心的方法,我只能默默帮衬。等到陛下有了准备,可以接受的一天。只要陛下想知道的事,只要是我知道的,我都不会再隐瞒。”
“朕明白了。”白浅咧嘴一笑,“先给朕说说晏言宗的事吧。”
这天卓风奚是说了很多事的,这些事足以让白浅好好的去消化一番。他知道的果然不少,但是也正如他所说,除了不尽详细意外,卓风奚从来没有骗过白浅。
晏言宗很早之前就和白浅有过约定,西越帝国狼子野心,朴国夹缝求存,自然两边寻找平衡。而忘莫离多年前就已经视三位外姓藩王为眼中钉肉中刺,至于原因,卓风奚只说藩王轻视年轻女皇,很多事惹的女皇不开心。但是白浅可以想象,当年忘莫离登基,其中的辛苦自不必说。
很多人都希望能一举得美人与天下。陌轻尘等人进宫,和忘莫离的广扩后宫都离不开关系。如今毕竟名不正言不顺,如果忘莫离一旦生下他们的孩子,那么这天下姓谁就很难说了。
☆、早晚让你哭着求我(1)
忘莫离希望晏言宗能帮她拉对方下水,先下手为强,有了理由才可以出兵。
而晏清正是二者之间利益的牺牲品,但是他同样不简单,卓风奚并不真正了解他。忘莫离却偏偏对他不同,晏清此人心高气傲,一直都对忘莫离心怀怨恨。
只有这一点,是人人都知道的卞沧海是玄衣卫,卓风奚一直都知道,这也是他放心女皇和别人接触的原因。
但是昨日的刺客同样没有头绪,因为无论是哪一方,都在互相牵制,白浅一死,谁也得不到什么好处。
这其中有的白浅猜到了,有的没有猜到,有的到如今都还是谜团。回家的念头在心底一闪而过,却被埋的深深的。自己来了多久了?为什么感觉好像过了一辈子呢?
第五天的时候,从脸色上已经基本上看不出什么了。虽然右手还是没法大动作,但是至少看起来没有大碍。脚踝虽然还有些红肿,但是并不影响行走。
白浅一边吃着早饭,一遍偷偷的瞅了两眼卓风奚,准备打发他走呢。结果卓风奚猛的抬头,两人的目光撞了个刚好。
白浅讪讪一笑,道:“好啊。”
卓风奚眼中闪过一丝笑意,道:“这几日一直都和陛下在一起,就连吃饭都不忘关心,陛下当然清楚我很好了。”
“咳咳……”白浅一口汤呛住了,这就叫做自作孽不可活。伸手抓了两把发现这里居然没有餐巾纸,于是非常‘豪放’的拿着袖子擦了一把嘴。
抬眼再看卓风奚,嘴角似乎在抽搐。白浅灿烂一笑,道:“朕其实是非常关心你的,这几天你也累坏了吧,不如回去休息?你的顾虑朕也都知道,主要是前几日无法出门,现在好了,有子瑕他们在身边也不会有事。”
卓风奚浅浅垂眼,神色温柔,笑:“陛下有这个心我真是甚为感激,不知可否请陛下去御花园转转?然后我自会回去。”
白浅看了卓风奚一眼,去御花园做什么?难不成有什么不可见人的目的?她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