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字楼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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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字楼噩梦-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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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刚想了想,说:“也好,那就快给卢总打电话吧!”

卢成良前天就回了汕头老家,临走前他按惯例给各部门经理发了节日红包。没人知道的是全公司只有林卉拿到了两个红包,其中一个是卢成良私下里给的。不用说,这是他给林卉的特殊奖励。

林卉熟练地拨通了卢总的手机。得知情况后,卢总指示林卉要想办法尽快找到阿芬的下落,要是中午休息之前还没消息就赶快报警。

“要不要给阿彪也打个电话?”陈刚提醒林卉。

林卉一想也对,阿芬是销售部的人,应该告诉阿彪一声,于是又拨通了阿彪的手机。

阿彪是今天一早回香港的,从这里到香港也就两个多小时的路程,这会儿早就该到家了。可是他不知是在什么地方接听的电话,周围好像有人在吵架似地大声嚷嚷。

听说阿芬失踪了,他显得非常惊讶,嘱咐林卉要尽最大努力寻找阿芬的下落,要是真的失踪了,就要报警。他还说老婆突然病了,什么时候回来很难说,让林卉有事多请示卢总。

时间又过去了一个小时,此时林卉身边已经聚了一些人:公司各部室的负责人差不多都闻讯赶来了,大家都十分焦急,一致认为不能再等了,必须马上向派出所报案。

电话打到了派出所,很快,派出所杨所长亲自带着一位民警赶到了公司。

公司会议室里,警方开始做初步调查,他们询问了有关人员,详细了解阿芬失踪前后的一些情况,并认真作了笔录。

临走时杨所长要求公司方面加紧查找,有情况随时同警方联系。

一直到下午6点,也没有阿芬的任何消息。

天黑下来了,大厦里的上班族早已走尽,空空的写字楼显得一片死寂。

林卉和保安队长陈刚及办公室主任肖寒三个人留在林卉的办公室分析情况,研究对策,可是谁也拿不出什么办法来。末了,三人决定集体值班到午夜,隔壁会客室里有一张长沙发,谁累了可以去沙发上躺一会儿。

“林助理,你觉得阿芬真的会出事吗?”肖寒点上一支烟,狠狠地吸了一口,神情严峻地提到了这个林卉也一直在思索的问题。

“按一般情况看,出事的可能性很大。”林卉若有所思地答道。

“有什么根据呢?”陈刚面无表情、不慌不忙地问了一句。也许是职业习惯,在国营企业做了多年保卫工作的他,即使面临突发性事件,也能处之泰然。

“现在还难以断定,可是我也总觉得情况很不对头。”肖寒的语气有些沉重,说完又猛吸了几口烟,小小的办公室顿时烟雾缭绕,气氛显得更加凝重。

按规定,恒信大厦的夜间值班保安要对大厦进行两次巡察,上半夜和下半夜各一次;但是对那些空置的楼层要不要巡察并没有明确要求,因此,以前没有人会对那些空置的楼层进行认真巡察。

新来的保安马小强是个做事特别认真、责任心很强的四川小伙儿,眼下,这样的年轻人还真不多见。轮到小马值夜班,他总是一层一层地去巡察,包括那些空楼层也要去转一转才放心。

这么做好像没什么意义,但小马并不觉得是多此一举,“万一有什么情况呢?”他总这么想。

那天夜晚,小马像往常一样上楼去巡察。他乘着电梯直达顶层,然后穿过楼梯口的侧门,来到大厦楼顶大平台。

站在楼顶上朝四周望去,阴沉沉的夜空像一块巨大的黑幕笼罩着整个城市,乌黑厚重的云层不时被凶狠的闪电撕碎,似乎顷刻间就会坍塌下来;沉闷的雷声从远处滚滚而来,就像一头巨兽发出的阵阵吼叫。

一场大雷雨眼看就要降临。

小马在平台上转了一圈之后,就开始下楼,一层一层地仔细察看。

来到15层的时候,正巧一道雪亮的闪电从窗外掠过,紧接着一个惊天动地的炸雷从空中劈了下来,仿佛就在耳边炸响,所有的灯一瞬间全都灭了,整个大厦立即陷入一片恐怖的黑暗之中。

小马的心“砰砰砰”地狂跳起来,站在原地呆住了,竟然没想起来自己手里握着的东西。

“没用的胆小鬼!”小马在心里狠狠地骂自己,他定了定神,把手电筒开关往前一推,立即射出一道很亮的光柱。

现在,他可以壮着胆顺着楼梯的台阶,一步一步地往下走了。

大雨夹带着响雷猛烈地袭击着大楼,黑夜中的大厦弥漫着一股惊魂夺魄般的凶气。14层到了。

 12 撞到了吊死鬼

小马打着手电沿着走廊来到一个转弯角。前面是一堵暗灰色的水泥墙,地上有一些零零碎碎的杂物,靠近一侧墙壁的地上好像有一片白花花的东西。

他停住脚步,把手电筒的光柱对准那地方照过去。

那是几张破旧的报纸,其中有一张中间还鼓了起来,下面好像盖着什么。

小马好奇地走过去,蹲下来,用手轻轻掀起那张报纸,嗨,原来是一双穿烂了的男式皮鞋,看样子是以前的建筑工人丢弃的。

小马站起来,刚侧过身,就察觉到离自己很近的地方竖立着一样奇怪的东西,不对,是悬挂着,那东西显然比自己高很多。他想都没想就用手电照过去,这一照不要紧,小马立即像被高压电流猛击了一下,浑身震颤,魂飞魄散!

他看到了一个悬吊着的死人!

“啊——”小马一声惊叫,吓得连滚带爬地冲到楼梯口,手电筒差点儿掉到地上。

小马上气不接下气地冲下楼梯,他自己也不明白是怎么下到一楼的,一逃出大门,就像一个突然发作了的疯子似的,声嘶力竭地狂叫着“不……不好啦!有……死人!死人……!”

林卉刚在长沙发上躺下,电话铃就响了。她一骨碌爬起来,听到办公室主任肖寒在隔壁接电话。

“对啊,……什么?再说一遍!……你们等着,我们马上就到!”

“怎么?有消息了?”林卉冲进办公室,急切地问道。

“不好了!大厦保安说在14层发现了死人!”

突如其来的噩耗令肖寒十分紧张,连说话声音都有点发颤。

“不要慌!先把情况搞清楚。走,一起到现场去!”陈刚说完,就快步走出了办公室。

林卉被这突发事件惊呆了,肖寒过来拉了她一下:“走吧!”,她这才转身与肖寒一起追了出去。

14层的楼梯口有两个保安把守着,他们是陈刚紧急调来的。

小马由于受到极度刺激,精神恍惚,此刻坐在一旁发愣,什么忙也帮不上。

此时雷声大作,暴雨倾盆,高高耸立的写字楼孤零零地湮没在雨夜的黑暗中。对这些天天按部就班出入大厦的人来说,这是个难以想象的恐怖之夜。

林卉心里一阵慌乱,她几乎想不起自己是怎么来到14层的。她和肖寒紧跟着陈刚朝黑暗中走去,几柱光亮同时在地上和四周墙壁上杂乱地扫射着。

在手电筒的强光照射下,令人窒息的一幕突然展现在人们的面前:

一个身穿花格连衣裙的少女僵硬地吊死在一处墙角,绳索挂在一个弯曲的下水管子上,绳套紧紧地勒在死者细长的脖子上,少女的脸庞变了形,五官生硬地扭曲着,临死前的痛苦神色完整地凝固在惨白的脸上,露出一副狰狞可怖的鬼相。

林卉顿时倒吸一口冷气,她一眼就认出,死者正是失踪的阿芬。

陈刚立即给派出所报了案,过了一会儿,几名身披雨衣的警察赶到了,他们在现场拍照、勘察,闪光灯连连在死者身上闪烁,那悬吊着的死尸一次又一次地在黑暗中曝光,活像鬼魂显形。

照相机的闪光灯每闪一下,站得远远的林卉就禁不住打一个哆嗦。她的脑子刚才还转不过弯来,对阿芬的死感到一片茫然,可这会儿终于明白,阿芬今晚再也不会回到小屋来了。

现场没有留下死者的遗物,只有一个圆形的小凳子歪倒在一旁,看样子是死者上吊时蹬掉的。

半个多小时后,现场勘察完毕,阿芬的尸体被抬下楼运走,警察带走了留在现场的那只凳子。

死者家属——阿芬的父亲强撑着病弱的身子、由一个远房亲戚陪护着从四川老家赶来。

在酒店的房间里,得知阿芬的死讯后,老人悲痛万分,泣不成声:我这女儿是全家的顶梁柱啊,怎么突然就没了呢?她年轻轻的为什么要寻死啊!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林卉一边劝慰着老人,一边陪着饮泣落泪。一个如此年轻的生命就这样消失了,朝夕相处、活泼漂亮的阿芬竟然说走就走了,而且死得不明不白。

第二天,警方向家属介绍了案情调查的一些情况,但没有对死因下明确的结论。在征得他们的同意后,法医着手对尸体进行解剖。

卢总从汕头回到了公司,林卉立即向他汇报了这两天发生的情况。卢总对林卉在处理这一事件时所采取的做法表示满意,并明确表示:由总经办出面,一方面安抚死者家属,准备好一笔抚慰金;另一方面,责成保安部和办公室,努力寻找线索,配合警方进行调查。

林卉的心情十分沉痛,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那么一个天仙般的少女,一眨眼就成了一具形容可怖、面目全非的尸体!

 13 为什么要自杀

她怎么也想不通阿芬为什么要走上绝路,总得有一个合适的理由吧?

她很想为死去的阿芬做点什么,恨不能马上解开心中的谜团。可是卢总并没有指定她协助阿芬命案的调查工作,似乎也不打算让她参与此事,林卉的心里说不出来是一种什么滋味。

3点左右,派出所马所长打来电话通知公司领导去一趟。卢总亲自带上陈刚和肖寒去了派出所。

快到5点的时候,林卉正在电脑上调取业务资料,卢总从外面打来电话,要她马上到派出所去一趟,说杨所长有事找她。

林卉立即放下手头的工作,急忙赶到派出所。

“我们想跟你了解一些情况,”杨所长伸手示意林卉在一张红木沙发椅上坐下,“有些情况你或许比别人知道得多一些。”

“想了解哪方面的情况?”

杨所长略微思考了一下,随意问道:“你跟杨云芬在一起住,是吗?”

“是啊,那是个两室一厅的套房。我和她各住一间。”

“那么她经常晚上去男朋友那儿吗?”

“一个星期有一两次吧。”

“据你了解,她是否经常在那里过夜?”

林卉的脸微微发热,这等于是在问阿芬与男朋友有没有发生过关系。

“这个嘛……最好去问她的男朋友,我不太清楚。……不过,她是有几次在外面过夜的。”

“那么事后她没跟你作什么解释吗?”

“前两次她说是男朋友把她留在那里了,后来就不解释了,我也懒得问,毕竟这是人家的私事。”

“除了男朋友,还有别的可能吗?”

“你的意思是……?”

林卉敏感地意识到,可能有什么新情况了。

“她有没有跟别的男人交往?比如说,你们公司里的。”

“这……”林卉一时语塞,她纳闷杨所长怎么老盯着男女关系问题。

“这个问题跟她的死可能有某种联系,”杨所长明显加重了语气,“你大概还不知道,尸检的结果已经出来了。有件事想问你,杨云芬生前怀孕了,你知道吗?”

“是吗?我……不知道,她没告诉我。”

林卉非常惊讶,她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记得上次阿芬曾说用那个东西的,不过那是跟阿彪在一起的时候。难道是阿芬跟那个文质彬彬的小赵……。

“你跟她住在一起,没发觉她有什么变化?”

林卉想了想,自言自语地说:“对呀,我真是粗心。四川人爱吃辣的,可是阿芬却爱吃酸的,我早该想到的,我怎么就没注意到呢?”

“你一定认为那是她跟男朋友……”

面对一位年轻的女士,杨所长很想把男女之事说得委婉一些,但一时却找不到合适的词语。为避免尴尬,他从桌子上抓起打火机,“啪”的一声打着了火,把那支在左手指上夹了半天的烟点上,吐了一口烟雾,然后朝林卉笑笑,“老烟瘾了,戒不了。”

“干你们这一行的,有几个不是酒仙烟鬼的?”

“你这是表扬啊,还是批评啊?对我来说,这不过是一种职业习惯。”

“你刚才的意思是……”林卉很想知道杨所长的下文,刚才他的话没说完。

“对了,林助理,说出来你可能不会相信,杨云芬跟她男朋友可能没有发生过关系,她从来没有在男朋友那里过夜。”

“真的么?”林卉毫不掩饰自己的惊讶,就像听到了现实中一个离奇的童话故事。

“当然,这是她男朋友自己说的。我们了解过了,他是一所名牌大学的高材生,一向洁身自好。他曾向杨云芬当面立誓,在正式娶她之前,绝不占有她。”

“现在还有这样的正人君子?”林卉似乎很怀疑这件事的真实性。

“我们不一定完全相信他的说法,不过,为了弄清杨云芬的死因,我们需要了解我刚才提到的问题。我想,你是最了解她的情况的。”

林卉感到很为难,虽然许多人都知道阿芬跟阿彪关系暧昧,可是真正知道他们两人经常同居的人可能并不多,如果把阿彪扯进去,会有什么后果呢?自己不过是个打工的,为这事得罪了老板可不得了,弄不好肯定会连累到自己。

见林卉沉默不语,杨所长已经看出她有顾虑,于是换了个问题:“对于阿芬的死,你作为她的同事和朋友,是怎么想的?”

林卉想了想,坦率地说出了自己的看法:“阿芬是个比较要强的女孩,即使遇到什么难事,也不至于突然就寻短见,我想不通她为什么要自杀。”

“你认为这件事很突然,是吗?”

 14 奇怪的三堂会审

“当然,因为事先一点儿迹象也没有。我和她关系这么好,她都没跟我说过什么,怎么就突然寻死了呢?”

“那就请你好好回忆回忆,她还可能跟谁发生那种关系,我的意思是,她有没有别的男人。”

“这跟她的死有关吗?”

“……不一定。可是人死了,总得有个说法,自杀也得有个理由。她没留下遗书,现在还无法判断她的死因。”

“我……其实有些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

“我们这是例行公事,希望能把你知道的情况提供给我们。”

下班之前,林卉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不一会儿,卢老板就来电话叫林卉马上到他的办公室来一趟。

其实她从派出所回来之前,卢老板已经找过她两次了,他没料到林卉在那里呆这么长时间。

这是一个面积很大、颇有气派的房间,门口没有任何标志牌。

一进门,右侧是一套黑色真皮沙发,中间有一个红木底座玻璃台面的大茶几,上面放着一盒高级面巾纸和一只造型美观的烟灰缸。

卢总的紫檀色老板台在另一侧的正中间,左边是一个大花架,上面摆放着各种珍贵的工艺品;右边是一个开放式大书架,排列整齐的书籍几乎塞满了整个书架,使得房间的那一半看上去像个优雅的书斋。

卢老板虽然是本市著名的企业家,很受人尊重,但他内心深处还是有些隐隐的自卑,因为他只读过两年初中,17岁那年,就跟着一个远房亲戚出来做生意,从此再没有捧过书本。

这年头,知识又开始吃香了,他这么点文化程度,做做生意还可以应付,可是在别人面前提起来,总觉得有失体面。去年,卢老板通过关系,好歹拿了个大专文凭,可他自己心里明白,这张文凭并没有给他带来任何文化素养方面的提高,只是破费了一大笔人民币。

书架上玲琅满目的书籍相当一部分是关于企业管理的,其中有一本被冠以“企业家的圣经”的大部头。卢老板曾经认真而虔诚地拜读过那部外国人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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