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有办法随时找来胖丫头,还能让胖丫头随时念着她的恩情,不过一个会做菜的丫头留不留又有何妨呢,何必这么大费周章的呢!
但是江唯见还是合上扇子在心里感叹了一句,姜果然还是老的辣啊!
“呵呵,你不说话,我可就当你是答应了啊!”
“来人啊,给月白丫头和这个李婶子安排好住处,我也泛了,得休息了!”江夫人说着便搀扶着一个丫鬟的手离开了宴会厅里。
月白愣愣的留在原地,这就算完了?
“月白姑娘,请跟我走吧!”一个俏丽的丫头来到月白面前,笑着对月白道。
“哦,哦,好!”月白被俏丽丫头拉回了神,俯下身去搀扶李婶子。
李婶子还有些懵,似乎刚才被吓坏了,腿有些软,半天没站起来,见月白来搀扶自己才算回过了神。
“月白啊,可谢谢你了!”李婶子擦擦脸上的泪,说着感谢的话。
“没事的李婶子,这事都过去了,而且也得到了最好的结果,您今天也累坏了,回去好好休息吧!”月白笑笑,和俏丽丫头搀扶着李婶子一起准备离开。
“胖丫头,以后可得常来啊!”月白她们临走前,江唯见扬起阳光的笑容对着月白说道
月白怒,来你妹啊!要不是你,我今天至于被折腾出这么多事来吗?还笑,当心笑抽死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笑是假的!
话虽如此想,不过月白还是忍下了怒气,满脸笑意的对着江唯见答了个好。
晨风也是面含笑意的看着月白离去。一路上李婶子都在对月白说着感谢的话,月白都笑着一一回过了。
不多久月白和李婶子便被俏丽丫头带到了客房,并且安排在了不同的房间,房间的装饰和布局都很好,应该是给尊贵的客人使用的。
按理说她们这种来这里打杂的下人是不可能受到这种待遇的,不过她今天也累坏了,没想那么多便沉沉的睡去了。
第二日月白和李婶子早早便起了,虽然江府安排的房间很舒适,不过还是回到自己的家才心里踏实啊!
拿到工钱的时候月白和李婶子都吃了一惊,原来李婶子拿到了200文工钱,而月白却是足足有一两银子。
李婶子没想到自己闯了祸还能拿到这么多工钱,便千恩万谢的谢过了发放工钱的管事,并不停感叹江府的人都是好人,气量也大度。
月白却是更加猜不透江府的做法了,一两银子,这得抵别人好几个月的工钱了吧!
月白问了那管事一句,那人只道是夫人吩咐的,月白心里更加疑惑了,江夫人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好呢?
李婶子得了钱,自然是想着赶紧回家,发生了昨天那样的事,她想念家的心就更紧了,见月白得了那么多钱还要问个所以然,便赶紧拉着她离开了。
“月白丫头啊,要我说啊得了钱便好了,还问那么多所以然干甚,你如今也要赶快回去啊,你爹娘肯定也担心着呢!”李婶子拉着月白一路说着。
月白听了李婶子的话也不再想那么多,早点回去让爹娘别那么担心也好,于是也加快了步伐想家赶去。
待走到集市上的时候月白突然想起了什么,便和李婶子说了一声她有些要事需要去办,李婶子若是着急就先回去,顺便给她爹娘说一声叫他们放心。
李婶子本想是拉着月白一起回去的,不过看着月白确实是有要事要办的样子,便也不再拦她。而且想着月白昨天的表现,觉得月白如今也算得上是一个能独当一面的人物了,自己便放心的离去了。
待李婶子走后,月白便走到了周围卖布匹的店铺,一一问过之后才在一家相对来说比较好的一家停了下来。
伙计在招呼别的客人,老板是一位尖腮胡子的中年人,慢悠悠的从里间走了出来,打量了月白几眼,见月白穿着朴素简单,一看便是从乡下的,猜测她也买不了什么东西,心里便不太想搭理,便不咸不淡的问了一句:“你想买哪种布啊?”
“我先看看。”月白没有在乎老板的态度,走进店铺在里面挑选了一下,布匹成色倒是不错,就是不知道这价位怎么样了,月白在店里转了一圈,又看了几种别的布匹。
老板见此心里便不乐意了,看了这么久肯定也不是来买布的了,还东摸西摸的:“你要买便买,不买就别乱摸,当下弄脏了我的布!”老板故意拿鸡毛掸子打着布上的灰尘,有一下还差点打到了月白的手。
“来着便是客,你怎的如此做生意!”月白有些恼怒的看着老板。
“哼,在我这,买布的人才算是客,不买的就别在这瞎摸,弄脏了你可赔不起!”老板露出不屑的眼神。
“你怎么知道我不买布?”月白愤怒的看着老板,这个人还真是势力!
“呵,看你这样子就买不起这么贵的布了!”尖腮老板鄙夷的看了月白一眼。
“告诉你,便宜的布我们这没有,要买便宜的破布就上对面那家去,那里才衬得上你的身份!”老板冷哼一声,声音极为不耐烦,看也不看月白一眼,便带着不屑的眼神自个儿走开了。
月白心里气极,怎么会碰上这样的老板,不过她也懒得在这里置气,为这样的人气坏自己不值得,不就是布吗,也不止这一家在卖,自己总会碰上好的店家!
月白愤恨的看了一眼老板的背影,转身向对面那家布铺走去。
店铺的门极为破旧,半遮半掩着,月白实在想不出这是一个卖东西的地方,不过不能管那么多了,她得在日头变毒前赶回家去,也不可能倒回刚才那家店铺。
月白轻轻推开店铺的门,铺子里光线充足,但是却很冷情,一个客人也没有,也没有伙计,不过铺子里倒是摆着不少的布匹。
月白很奇怪,既然是店铺,怎么会连一个人也没有?即便现在是大白天,月白还是会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抱着手臂,月白轻声问了一句:”有人吗?”
店家也听到了外面的动静,放下手中的活计,从里间向外面走去:“谁来了啊?”
出来的是一位妇人,穿着普通的蓝布衣衫,看上去有些老但是脸上却没有丝毫的褶皱,声音温和,面色慈善但却显得有些苍白。
“姑娘,你找谁啊?”妇人含笑出声问道。
月白更奇怪了,来这里不问买布怎么问找人啊,月白心里越发觉得这店有些诡异,不由打起了退堂鼓,但还是弱弱的回答了一声:“我来买布?”
“你来买布的啊,哎哟我这店好久没人来了,还以为你来找人的呢,倒是怠慢了啊!”
“姑娘你想买那些布啊?”听到月白说买布,妇人赶紧将店门推的大开,脸上放出了光彩,到显得没那么吓人了。
看到街上人来人往的人群,月白的心稍稍安定了一下,虽然不明白那些人为什么绕着这边走,但总算是没刚才那么害怕了。
“我先看看好吗?”月白轻声说道。
“哎,好嘞,你先看看这些布,需要哪种布就告诉我!”妇人将手在腰间的围裙上擦了擦,将布匹上积的灰尘拍了拍,热情的对月白说道。
这妇人脸色虽然有些吓人,但是目光还是挺慈善的,应该不是什么坏人吧,而且态度也不知道比刚才那家好了多少。
“嗯。”月白淡淡的回以笑意。
月白翻开了一匹粉底白花的布匹,便面虽然有些陈旧,但是里面那几层成色还是很好的,摸上去也很舒服,用来做她想要的东西正好。
“这是普通的绸布,但是胜在它的花色好,价格嘛也适中,你要是拿去做衣服什么的也是正好!”见月白摸着粉底白花布,妇人便热情的为她介绍道。
“呵呵,那老板这布怎么卖得啊?”月白笑着对老板问道,她也挺喜欢这布的。
“15文钱一尺,你也知道我这店生意不好,基本没什么人来,这些布放久了成色便不好了,所以我这价格自然也是最便宜最公道的!”妇人笑呵呵的说道。
15文一尺倒也不算太贵,不过自己做东西至少也需要10几尺吧,而且爹娘和弟弟的衣服都旧了,也该填下新衣了,但是这样下来银子就会有些紧了。
月白咬着唇低头思索了一会儿而后抬头说道:“老板,我要是买的多一点,这布能不能便宜一点卖呢?”
“这是自然,不过也要看你买的是那种布,价格能卖的出来这布自然也是卖的!”
作者有话要说: 就算只有“加油”两个字,小0也会很开心
☆、花娘
做一件衣服大概需要四尺布,弟弟年龄还小需要的会少一点,但至少也还是需要3尺的预算,做东西大概也需要12尺布。但是不知道东西能不能卖的出去,所以这钱也是不能乱用的!
“那老板你再给我介绍下其他几种布吧,我想为家里人做几件衣服!”月白想了想,决定在预算范围内为家里的其他每一个人做一件衣服。
“呵呵,好的好的,告诉我你家里人的尺寸,我好为你算一下!”妇人热情说道。
月白将家里人的身材大概描述了一下,妇人很快便算出了尺寸,并给出了意见,倒是让月白对这妇人刮目相看。
听了妇人说的价位和尺寸,月白便细心挑选起了花色来,最后选定了一块粉底白花和黄色小碎花的绸布作为制作东西的材料。
而后月白又想到将东西分为几个档次应该会更好卖,便又买了一块相对来说贵一点的天蓝色的绸缎。
家里人的买的是中等价位的布料,爹是土褐色绸布的显得精神,娘是深绿色印花绸布的衬得她精神,弟弟本来是打算给他买粗底麻布的,因为他淘气,这样也耐穿。但考虑到他年纪渐长,也该有件体面衣服了,便就选了一块藏青色绸布的。
待月白挑选好后,妇人很快便为月白裁好了布匹,并计算好了价格,动作麻利的让月白有些惊叹。
“好了,一共是388文,这小零头我就给你抹了,给350便好!”妇人为月白打包好布匹后笑着说道。
“嗯,谢谢老板了!”月白笑着接过老板递过来的布匹,并递过去了一两银子。老板真是个大度之人,这38文铜钱可是能再买2尺好布了呢!
妇人看着月白递来的一两银子有些为难,窘迫的说她找不开,也说道不能出门去兑换银子。
月白倒是没想到这一点,虽然有些奇怪妇人为何不愿出门,但是也没有多问,笑着将收回银子,向妇人问道这附近可以兑换银子的店铺在哪里。
妇人感激的看了月白一眼,若是换做别人怕是早就离开这鬼铺了吧,那还会愿意做走了又回这等事,这姑娘肯定是不同的啊!
妇人在心中感叹了一句,很快的为月白指出了去钱铺的路,月白礼貌的笑着点了点头便离去了。
月白走出布铺,周围便有奇怪的眼光看着她,甚至有人在她身后指指点点谈论着什么,月白自动滤掉那些人谈论的话,快速到钱铺兑换好了银子,回到了布铺。
“老板,你数数,这是350文铜钱。”月白笑着将铜钱递给了妇人。
“不用了,我瞧着姑娘便觉得特别,姑娘的为人我自然也是信得过的!”
“给,东西你拿好!”妇人将铜钱放好,将包好的布料递给了月白。
月白接过,却发现上面多了一块丝质的手绢,上面的花纹极为复杂,一眼便能吸引人的目光,做工也是极好的:“老板这。。。”
“这东西是我送给姑娘的,自己闲着没事做的,希望姑娘不要嫌弃啊!”妇人笑着打断了月白的话。
“老板,这手绢做工这么好,拿到外面价格也是不菲的,我是万万不能收的!”月白抽出手绢将其推拒了回去,脸色是认真的神情,老板生活肯定也极为不容易,她不能占人这样的便宜。
妇人愣了一下,但却没有接回手绢,而后淡淡的说了一句话:“姑娘可否愿意听我说一个故事?”
月白一顿,看着妇人突然变得悠远的眼神,拿着手绢轻轻点了一个头。
有一个女子名叫花娘,是早年丧偶的寡妇,但她原本有一个幸福的家庭,和丈夫一起幸福的经营着维持他们生计的店铺。
但却不料他丈夫在他们的日子越过越好时突然去世了,自从花娘的丈夫去世后她家的店铺便逐渐冷清了,但是花娘膝下没有育的一儿一女,孤苦一人,便受尽了他们同宗族人的欺凌。
花娘不喜和人争斗,便生生的忍了下来。但不想有那动机不纯者,见她一弱女子年轻好欺负,便打起了夺得她的人和家产的念头,但幸得花娘为人聪慧,一次次化解了那些人的故意刁难。
不想那些人却因此恼羞成怒,在外面到处散播花娘的谣言,说她丈夫死的蹊跷,让她背上了克夫和不详的骂名,甚至连她家的店铺也被挂上了鬼店的称号。
此后,上她家来购买物品的人就更少了,店铺也快逐渐走向没落。
好在花娘有一双勤劳的双手,自己每日辛苦做工为他人洗衣,这才未叫那店彻底跨了下去。不过那些散布恐怖谣言的人却是没想到,他们的谣言反而为花娘带来了一方与世无争的净土。
但是自那以后花娘也变得越发沉密寡言,甚至不与人交流,也甚少出门了。
妇人说完这话,眼中隐有泪光,但话语却极为平静。
月白听得妇人说完这话,心中是止不住的震撼,想不到在这封建的古代还有这样令人钦佩的女子。
月白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妇人,也不过二十岁出头的年纪,肌肤还富有温润的光泽,媚眼也长得秀气温婉。却因为刻意不打扮自己,穿着老气,让整个人看上去苍老了十岁,而那双手也因为日夜的劳做,显得枯燥难看。
月白心中有着震惊,有着叹息,为花娘的惊人才华而震惊,为花娘的不幸遭遇而叹息。
“姑娘,劳烦你听我唠叨了!”妇人擦了擦眼角的泪光。
“这东西不值钱,就当是我交了你这个朋友,或者是当你陪我说话我给谢礼了,姑娘要是不收,就是嫌弃我了!”妇人笑着让月白将手绢手回去。
月白含笑收回了手绢:“老板这个朋友月白交了,只是月白现在没有合适的回礼,日后若来叨扰,还望老板不要嫌弃了!”
“说的哪里的话呢,月白姑娘肯结我这个朋友才是我的荣幸呢!”妇人笑着说道。
“姑娘应该是急着赶路回家吧,我这一说倒是耽搁了你不少时间,现在就赶紧出发吧,日头出来晒到了便不好了!”妇人让月白把布匹拿好,将月白送至了门口。
月白含笑对妇人点了点头,而后抬步迈出了门口,不过刚跨出门口时月白却又停了下来,偏着头对妇人说道:“花娘,有那样的才华又何苦委屈了自己,他人的目光有何重要,你过的幸福才是对你丈夫最大的安慰!”
花娘眼中有些震撼,虽然她从说故事起就没打算隐瞒自己的身份,不过她也没有看错,这个月白姑娘果然是不同的,花娘含笑,对月白微微点了一个头。
得到花娘的答复,月白放心的微笑离去。
从刚才在外面听到的那些不好的言论时月白心中就有所猜测了,她不是想揭起花娘的伤疤,只是觉得花娘这样委屈自己是不值得的,她应该弥补回她那些错过的美好年华,为自己的人生添上光彩的印记。
和花娘的意外结识也许只是月白生活中的一个小插曲,但花娘却是月白日后人生中一个不可多得的贵人,不过这都是后话了,咱们暂且不表。
买完布匹,月白又上集市上别的店铺转了转,因为买布匹花的钱比月白原先预想的要少,所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