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释?这有何解释的?我可不比二姐,有二姨娘护着;六姨娘去的早,没人心疼我;就连我身边唯一的丫鬟也能背主,我还有谁能靠着?”
她这般说,给楚月兰取着木板的念柔便是心中一慌,一时手忙脚乱的,也不知怎么着,又让楚月兰一声惨叫。
这惨叫一声儿高过一声儿,二姨娘真是恼的指甲掐进了掌心。
楚慈顿了口气,用手帕将面上的血胡乱一擦,接着说道:“入夜便是老鼠横行,我想不到法子,只能寻锈了的铁钉做了这钉板放到床下。弄这东西,也是想睡个安生觉!没承想,这东西还没放下,倒是二姐先带人来打杀于我;也不知是不是六姨娘显了灵?她竟是踩上了落于一旁的铁钉板上!”
楚慈之言,听的二姨娘双眼通红。
这红,是心疼,也是有怒。
那密密麻麻的锈铁钉,她到底是从哪儿弄来的?这东西踩进了脚底,别说将来留疤之事,在这盛夏,遭了这罪,能保命都不错了!
此时二姨娘倒是难以笃定,这东西,到底真是为了防老鼠的?还是早做了打算来算计楚月兰?
若是为了算计,这也太荒唐了!楚月兰是自个儿来的,她如何就能算到?
二姨娘心里头想了许多,楚慈却指着头上的伤,一字一句,冷声说道:“可一不可二,可二不可三;今日我与小少爷既已退让,二姐却赶尽杀绝,二姨娘不给我一个交待吗?”
交待,自然是要给的!
二姨娘一咬牙,褪下手腕上绕了金丝儿的镯子:“六小姐想必也知晓,咱们手上是没有银子的;这镯子,还是当初戴在手上留下来的;六小姐拿去换了银子,去铺子里上个药,应当是够的。”
这么点儿东西就把她打发了?
楚慈一声冷哼,目光转向了楚月兰:“我本是想着,二姨娘拿些值当的出来,我出去,也好给二姐一并带些药回来;看来,二姨娘这是对二姐不在乎的!或许二姨娘是想请大夫回来看诊,我倒是不介意,明日街头巷尾的说着,一个老男人,摸着大家闺秀的脚如何治伤。”
此话一出,二姨娘的面色自是一变。
也在此时,丫鬟将楚月兰脚上木板拔下,那人又是一声惨叫之后,便晕了过去。
这声惨叫,众人又看了过去;只见那小巧的绣花鞋也被带了出来,白布袜底一片血红。
“本就天热,二姐这伤若不抓紧诊治,伤势恶化,只怕这双腿是要废了!”
楚慈这话,无疑是在二姨娘的心上又揪了一把。
二姨娘心中有恨,这片刻的思量之后,自然也明白楚慈是打的什么主意。
一声冷哼,微扬了下巴,冷声说道:“不劳六小姐费心,我们自然能想法子。”
“也是,二姨娘虽不是当家主母,可眼下宅子里的人,谁是你使唤不动的?只不过,那俩小厮脚板也穿了,这男子跑腿是不成了,难不成二姨娘是要丫鬟大晚上的出门?啧啧,在这乱地儿,真不知道那眉清目秀的丫鬟们出去,还回的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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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一嫁寄柔情 0018:坑了姨娘
楚月泽在这儿,楚慈这话,是明摆了告诉二姨娘:那些门房、婶子,她一个都休想再使唤!
府上统共才八个小厮,楚柯明带走俩,脚底板儿穿了俩,还有三个可是听楚月泽的。
所以,眼下二姨娘也甭想再将小厮调去了。
二姨娘双眼一眯,目光朝撩起袖子的楚月泽看了过去。
只见那人右手小臂之上,一道长长的口子现了出来。那人撩着袖口的时候,眸子里阴沉的厉害。
这伤,难道是下午给打出来的?
二姨娘心中拿捏不准,却是稳住心神问道:“既然丫鬟们出去回不来,难不成六小姐出去还能回来?”
“我这身子,可比不得府上的女子们玲珑有致;我这面黄肌瘦的,扮个小厮什么的,也没什么大问题;再加上小少爷从小识文断字,自然懂得看方子,小少爷带着小厮一道出门,也没什么不安全的。”
瞧着二姨娘眉头一蹙,楚慈接着说道:“今日之事,大家都有伤,也甭管是谁对谁错,这伤,都得处理了;爹爹今日才走,府上便闹出这么多的事儿;方才又闹的那般厉害,保不齐外头多少人在传着乐子;若是爹爹不在这些日子,府上谁出了个好歹,二姨娘可想好往后的路,还要不要走了?”
楚慈这意思清楚的很:不拿银子出来,咱们谁也别想讨得好!
二姨娘掌着宅子一些权利,手上自然也是有些银子应付,克扣公款什么的,哪儿哪儿都有,她就要二姨娘将那些钱都给拿出来买药!
楚慈这坑银子坑的理直气壮的,二姨娘为了楚月兰,为了自个儿的路,也必须忍下这口气!
方才那般大的动静,保不齐外头就在如何乱传,若是老爷回来听到不该听的,别说她想扶正了,便是府上这唯一一点权力,也会给收回去的!
那人一咬牙,吩咐丫鬟将晕倒的楚月兰抬回屋去,随即说道:“今日之事,都是误会,既然二小姐与小少爷要去铺子里抓药,还请给二小姐带些药回来。”
楚慈是摆明了要捞银子,二姨娘自然明白她的小心思;若是以往,她自然不敢让楚慈去买药,谁知她会不会借此机会废了楚月兰的腿?
可今日是楚慈自个儿开口的,二姨娘自然不怕;若是买回来的药有问题,出了事儿,楚慈休想跑!
领着人往自个儿的院子而去,二姨娘将众人关在院外,好半响才拿着一个布包出来。
拿了布包出来,只放了楚慈和楚月泽二人进了院子,肉疼的将布包递了过去,“荒芜岛无一活人能逃离,六小姐对此也应当明白!”
明白!自然明白!
你这意思不就是,我若敢携款而逃,也别想活着离开。
大方的接过布包,楚慈看了二姨娘一眼:“楚家谁不是罪人?”
这一回话,二姨娘眸光微闪,上唇不由的一抽。
那人神色,楚慈心中发笑;却在布包打开,瞧着里头的银子时,恰到好处的给了二姨娘一个震惊的神情。
楚月泽看着那些银子,眸子里闪过精光。
虽说都是碎银子,可手上这沉甸甸的银子,却是比楚月泽给的,翻了不知多少倍了!
果然是哪儿哪儿都有贪的!
楚柯明不会是贪污被发现,这才让皇帝给发落了吧?
“二姨娘果然是深受爹爹喜爱!”
楚慈这话,二姨娘神色不变的说道:“今日你与二小姐玩耍之时,不小心伤着了二小姐;我将度日银子给了你,若是二小姐的脚有个什么闪失,老爷回来,你可得想好如何应对才好。”
就说这女人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这不!楚慈让她出银子,她倒是会将今日之事寻个由头!
私藏的银子,也能说成是度日银子。
折腾这么久,这会儿拿着银子,楚慈便觉得身子缓缓发热。
那黑衣人说,清心丸能顶半把个时辰。
看来,是清心丸的效果在退了。
得赶紧去药铺,不能再与这女人浪费时间!
眉头一挑,楚慈勾着嘴角,似笑非笑的说道:“二姨娘说的对,二姐带着丫鬟到我房中来玩耍,却是不小心伤着了我,我也不小心伤着了二姐;这些银子,可不就是给我们姐妹俩换药的么!”
她这话,二姨娘眸子里而过一抹阴沉。
收好银子,楚慈缓声说道:“既然是出去买药,保不齐要每日出去与大夫说说二姐的情况。所以,这些日子我必然与小少爷一同出门。”
她这意思,二姨娘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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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一嫁寄柔情 0019:能动手,尽量不哔哔!
咬了咬牙,压下怒火,二姨娘冷声说道:“六小姐尽管去便好,老爷回来,我只说是六小姐为了二小姐的伤不辞辛苦,劳累奔波!”
这,正是楚慈要的!
挑着眉头,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楚慈猛的拉开院门,冲外头守着的人说道:“你们可都听好了!今夜是二姨娘委托我与小少爷出去给二姐买药;这些日子也保不齐进进出出,若是谁敢乱嚼舌头,我这发起疯来,打死谁便是说不准的!”
她那狠戾的模样,看的众人忙回道:“奴婢(奴才)不敢胡言!”
满意众人的回答,楚慈这才拍了拍袖子,脸上摆出一副难以压制的得意模样,大步而去。
瞧着二人带着下人离开,二姨娘便是啐了一口:“小人得志!来日方长!”
楚慈一身小厮装扮,消瘦的身子撑不起衣裳,面黄肌瘦的人看起来真是比小厮更像小厮。
楚月泽换了身青色的粗布麻衣,被楚慈拉着往外走。
“口碑最好的医馆在哪儿?”
她发问,那人的眉头微蹙,看着她冷静的面容,想了想,“北海街有个医馆名声不错,大夫是宫里头的御医,因为犯了事儿,被流放到了此处。”
御医?
楚慈眼眸转了一圈,走到大门处时,与楚月泽轻声交待了几句。
那人听她说完,便是面色一寒:“你不是有银子?还让我去丢人现眼?”
这个女人真是越来越嚣张了!
真以为能打人就了不起了?方才不过是一时恍惚被她占了先机罢了;若是此时再动手,指不定谁弄死谁!
楚月泽心里头不爽,楚慈却是直接用行动来表达她的心思。
两只爪子直接扣到了楚月泽肩头,底盘一扎,腿一踢,那人就被踹倒在地,一声嚎叫。
嚎叫的人,在她拳头带着厉风而来时,忙舍了膝盖护着脸:“别打脸!别打脸了!”
脸上已经肿的不成样儿,她再揍脸,他真是没脸见人了!
守门的张老头儿见此情形,退了数步,咽了咽口水。
此时,他对刘婶儿的话深信不疑。
六小姐被二小姐一众给逼急了,这会儿见谁咬谁!
就连嚣张的小少爷都被收拾的求饶了,谁还敢上去找抽?
张老头儿提着灯笼退后,楚慈挑了挑眉头。
她这会儿的身手,和以前简直没法比!可是,就是这份狠劲儿,让这些人不敢动手。
所以说,斗狠,能动手,尽量别哔哔!
若她不狠,她和楚月泽早被打死了!
“六小姐这是要出去吗?老奴给您开门!给您开门!”
看着张老头儿点头哈腰的模样,楚慈眸子一眨,送给他一个自以为和煦的笑容。
只可惜,此时的她,在众人眼中是疯子,谁见谁怕。
故此,她这自认为和煦的笑,在张老头儿眼中,也跟恶鬼一般,骇人的很。
那人面上挂着讨好的笑意,将大门打开;楚慈嘴角一抽,拧着楚月泽的领子,大摇大摆的出了宅子。
“阿弥陀佛,可千万别跟老头儿我动手啊。”
关门声,伴着张老头儿的轻声嘀咕,楚慈嘴角一勾:所以,杀鸡儆猴什么的,哪儿哪儿都适用!
那二人走了,树上的人这才一声轻笑。
“小丫头有意思,往后的日子更有意思了。”
黑夜之下,霸气的人走了,宅子里的人这才重重的喘了口气。
都在想着,那女人,莫不是被恶鬼上了身?竟是那般的狠!
北海街,听起来是靠海。
可是,当楚慈二人走在萧条的街道之时,才明白名字什么的,果然都是浮云。
“靠海能捕鱼,所以靠海的好地方都被栅栏给栏着,皇上派了兵在守着,但凡有人越了地儿,便直接打死。”
膝盖还疼的厉害,楚月泽一瘸一拐的跟在楚慈身后,给她解释着。
楚月泽是少爷级别的,自然有机会出来走动;可楚家的女人们,却是能不出门,尽量在宅子里窝着。
不然女人都给外头的男人看了去,楚柯明的老脸往哪儿搁?他可一心一意找路子回京的!
不出门,再加上一天到晚跟宅子里那些女人算计些鸡毛蒜皮的,原主给楚慈留下的可用信息,屈指可数。
勾着身子揉着膝盖,楚月泽因痛苦而裹着的眉头还未展开。
没听到她再说话,抬眼看去;见她目光看向远处的高山时,吃够了拳头的人,脑子终于是摆正了,当先说道:“咱们所在的地方,甚是贫瘠,靠着开荒领口粮。若是想在这儿做生意,得先寻衙门做记录,每月得交税银。至于山上,皇上没批的地儿,若是咱们这一带的人越了,依旧是乱棍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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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一嫁寄柔情 0020:那一抹沧桑
话是这么回着,心里头却是纳闷儿:真是奇了怪了!这女人被打一顿之后,非但脾气变了,就连关心的点也不同了。
以往总算计着什么首饰啊,衣裳的;如今却是只问着岛上的地形分布。
待楚月泽说完,楚慈脑子里又在转着。
土地贫瘠,粮食精贵,靠着劳动力赚口吃的。
想做生意,哪怕是卖个手工品,也得先去衙门报备;不管赚没赚银子,每个月都得上交大量的税款,入不敷出,认还会做生意?
所以,流放到这儿来的人,如果不像楚柯明那般有先见之明做了准备,便只能举家劳动,或者混吃等死。
在北瑶有一点,倒是让楚慈诧异的很。
北瑶基本没死刑,但凡犯了事儿的,都是举家流放到这儿来,这荒芜岛经过二十几年的开垦,已是有些规模。
对此,楚慈有一点想不明白。
既然是抄家流放,为何楚柯明会有机会做准备?
不对,应该说,既然是犯了事儿,流放之人,皇帝为何会给他们留一线生机再丢到岛上来?
只是为了给岛上之人分个三六九等,然后再有序开荒?
理不清皇帝的意思,此时也没那个多余的功夫去理。
当下,应该想好如何从那个宅子里走出来,走出广阔的天地,过她想要的日子。
不然,在那宅子里跟一群女人瞎斗,与混吃等死有何区别?
二人说话间,已是到了药铺门口。
一路走来,萧条的街道与这半掩的药铺倒是相得益彰。
破旧的门,夜风一吹,便是随风摆动。
‘啪。啪’的声响在这安静的夜里,显得特别诡异。
摆动的门板,跟机枪扫射过似的,全是窟窿。
门板摆动之间,屋里头一盏小小的烛火似午夜幽灵一般。
举着火把,看着上头挂着的一副破旧牌匾,楚慈怀疑楚月泽是不是框她的?
“悬世堂。”
这样的夜,这样的情况之下,将这名字念出来,没有那悬壶济世的医者仁心高深品德之感,反倒有一股阴森的诡异之态。
回首看向楚月泽,楚慈似笑非笑的说道:“风一吹这门就掉了,这样的铺子,没人来抢吗?”
虽说没做准备的人流放来,都被岛上军队给带走了;可始终有些人是之前流放的后辈。
不用去开荒,又没有银子度日,只能行乞,或者偷偷摸摸过日。
就像楚家,若是楚柯明没法子回京,那么楚月泽这一代,将来也会沦为乞丐一流。
没有收入,又没有银子度日,更不愿去开荒,也就只有讨口这一条路了。
所以,好吃懒做的一多,抢东西什么的,应该也有吧?
楚月泽揉完了膝盖,又揉着面颊;手一摸上去,便是痛的‘吡’了一声。
听楚慈这般问,便是吡牙咧嘴的回道:“这铺子每月都会免费给人看诊一次,平日里诊金药银也不高,谁来断了自个儿的后路?”
既然如此,老板靠什么来交税?
话没问,可那神色已将意思表达的;楚月泽摇头了头:“这两年,我虽是常来这儿,也只知道邰大夫名唤邰正源,之前是宫里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