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出事,楚月兰被她下。药昏睡,不知事发经过;一觉醒来,府上死了那么多人,她自然是要闹腾的。楚月陌去收拾她,倒也是情理之中。至于府上的权利嘛。”
坐到椅上,楚慈倒了两杯茶水,端起一杯喝了两口,缓缓说道:“你若计较内府这点儿权利,我助你夺了便是;若是不在乎,咱们也不必去理会。”
楚家内府这点儿权利有什么好惦记的?一没良田二没商铺,整个没有经济收入的空壳子,有什么值得想的?
“我这不是想着将来回了京,她一手掌权,岂不是将我们都憋屈了?”楚月泽坐到对面,喝茶笑道。
“回京她还能不嫁人?”
楚月泽眨巴着眼,看着楚慈不以为然的模样,好半响才放下杯子,拍手说道:“一语中的!一语中的啊!六姐这脑子当真是比我好使!她都19了,回京也不知是多少年岁了,她一回京,还不急着终身大事?府上这烂摊子,她还能有多少心思来管?”
楚月泽这般拍着马屁,楚慈却是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楚家若能回京,必然又有一番变数,那时到底是何情况,岂是你我能料得到的?”
“说的倒也是!”楚月泽站了起来,将门窗一关,把那蛇头给拿了出来,说道:“蛇身坏了,修补不了,这蛇头我舍不得丢,只想让它物尽其用才算合适。”
楚慈不语,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楚月泽心里头有些打鼓,却也觉得楚慈不当想到那些。扬着笑脸说道:“那毒妇这些日子尽让手下两个丫鬟监视咱们,我一想到她赶尽杀绝的歹毒心思就吞不下这口恶气。”
“所以呢?”楚慈配合的发问。
“那什么,六姐,这虽是没了蛇身,可这蛇头大晚上的出现也是骇人得很;六姐不如让你朋友再帮帮忙,让他将这蛇头丢楚月陌院中,杀杀她的锐气。”
楚月泽面上尽是怒容,似对楚月陌有多恼恨一般。
楚月泽恼恨楚月陌不假,可他这心思嘛,怕是不止于此。楚慈接过蛇头,想了想,一副为难模样说道:“这可不太好办啊,他如今不在西沙,我也没法子寻他,看来这出气的法子是用不上了。”
说罢,楚慈也是一副恼恨的模样问着楚月泽,“前些日子你上蹿下跳的放蛇吓人,不如,这事儿你也去做了?”
“啊?”楚月泽皱了皱鼻子,叹了口气,“那时是人多,我愿吓谁便吓谁,也没人能捉到我。如今宅子里就这么几个人,我跑出来连躲的地方都没有。我还道有银面修罗帮着,这事儿能顺利些呢。”
“可他没在西沙啊。”楚慈也是一副惋惜模样。
楚月泽见她认下,面上隐隐有些激动,却是握了握拳头,将那份激动给压下,道:“既然如此,我还是自己想想办法吧。六姐,我先回去了。”
楚慈点头,楚月泽又将蛇头给藏进宽大的袖中;转身出门,那人面上带着一抹得逞的笑意。
聪明!本少爷真是太聪明了!竟然从六姐这儿套着了话,我真是越发聪明了!
直到楚月泽走了,楚慈这才靠着椅子,浅浅一笑。
这小子也懂得收敛心思了,看来,这些日子的变数让他学了不少。只是,这小子今日试探,是为何意?
大雨又是下了两日才缓缓减小,一连数日的暴雨,将楚家后头的塘都给填满了。
站在镜前,楚慈双手压着桌案,一字一句的说道:“楚慈,你要是再***心思,信不信老子一巴掌扇死你!”
镜中之人横眉怒目的放着狠话,镜前的人更像是恶人一般,浑身透着寒意。
警告了自己不要动些不该有的心思,楚慈这才提着包袱,撑着雨伞出门。
出门没多久,楚慈便将鞋子脱了,卷着裤腿趟水而过。
以往还算有几分生气的街道,此时却是安静的很;也不知那些乞丐都去哪儿藏身了?
心中尚在狐疑,离悬世堂还有些距离,便听得前头有些热闹。抬眼一看,街上无人,继续向前,却听那声音来自悬世堂。
走近一瞧,这才发现,那些个乞丐都在悬世堂拿药。
提着鞋子走了进去,只见帅大叔今日依旧是一身青衣坐于案后,宋文倾一身白衣配药包药。
(补19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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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一嫁寄柔情 0099:自作多情
见楚慈进来,宋文倾平静的眸子瞬间带着光亮,那光亮犹如皓月一般熠熠生辉,夺人眼目。
瞧着楚慈那一刻,宋文倾手上的动作亦是有些乱。楚慈只见他同一个药柜的药拿了两次还在继续往药臼里添,修长的指更是握着药杵有些不在状态。
四周是此起彼伏的咳嗽声,楚慈目光于堂中转了一圈,这才说道;“大叔,小伍,要我帮忙吗?”
“抓药的人多,你帮他配药便好。”邰正源写着方子,头也不抬的说道。
“好。”楚慈应了一声,“我先去净手。”
进了内堂,洗手洗脚收拾妥当了,楚慈走到宋文倾身旁,果见他手忙脚乱的将药重新配量。
所以,看到她来,他就激动的脑子发晕了?真想上前眼也不眨的看着他,看看他是否会如想的那般面红耳赤,手忙脚乱?
轻咳一声,楚慈将自个儿脑子里的想法给压下;省得他没丢人,自已倒在大庭广众之下犯了错误。
拿起桌上的药方都过了一遍,又看了看还在排队的病人,楚慈与宋文倾说道:“你正常配药就好,我给你捣药。”
宋文倾自然道好,楚慈按排队的人数预估药量。拿了马蓝根和羌活切着。
有着楚慈相帮,宋文倾自然快了许多。特别是这两味药用量大,楚慈切好了,他直接配药便好,大大提高了效率。
忙了一个时辰左右,病人都走了,邰正源走到楚慈身旁,看着所剩不多的药与她说道:“你倒是比小伍懂得分配。”
楚慈笑道,“今日不是义诊,大叔却给他们免费看诊,倒是将悬壶济世的医者风范体现到极致。”
悬世堂不收诊金,药银也不多。每月还义诊一次,如今又是免费看诊配药,楚慈想知道,大叔哪儿来银子上交税银?
邰正源将剩下的药给了宋文倾,说道:“早晚守在门口,你也受了寒,这药拿去煎服,省得严重了再服药遭罪。”
宋文倾正整理桌案,听邰正源这话,抬首尴尬急道:“邰大夫,你说什么呢?”
面色尴尬的人问了这么一句,转眼看向楚慈,声音不由自主的放低:“我几时早晚守在门口了?”
“没有吗?”邰正源挑眉看向宋文倾,“那是我记错了?难道不是你早晚守在门口,说外头的人都病了,不治只怕会引发瘟疫?”
“啊?”宋文倾由尴尬化作窘迫,下意识的看向楚慈,见她只是垂眼翻看药方时,手忙脚乱将药包了,难得的迈出大步落荒而逃。
里头噼里啪啦一阵儿的响,显然是那人在无人之下依旧手忙脚乱,难保平静。
邰正源默不作声将药方收了起来,楚慈也当做没听到里头动静一般,含笑问道:“大叔铺子里进账不多,想来连每月的税银都不够。大叔能开这么多年的铺子也是奇怪啊。”
“进账少,税银自然就少。”浅浅的回着,邰正源轻叩桌案,说道:“好些日子没瞧着,也不知你伤恢复的如何了?坐下我给你把脉。”
“我的伤好的差不多了。”大叔把脉,楚慈问道:“大叔,其实你根本不用交税银的吧?”
楚慈笑眯眯发问,邰正源抬了眼皮不甚在意的看了她一眼,反问道:“我不用交税银,你就要把之前送来的药银给要回去?”
“……”大叔,我只是好奇而已……
“每月送去薛府的药抵税银已是绰绰有余。”收手而立,邰正源看着她转动的眸子,难得调侃,“别说你没看到小伍的心思,你们都说了什么了?这几日你没来,他可真是望眼欲穿。”
要你管!
楚慈看了邰正源一眼,想着这些日子被他搅得不得安宁,不由得怒由心来。面色带上两分排斥,也不知是对他有怨怼?还是对自己有恼怒?
瞧她难得表了情绪,邰正源心中满意,却是淡漠的说道:“是我多话,你权当我没问便好。”
人家分明是神色如常,楚慈却偏偏听出来异样的情绪。明知自己是自作多情,却也开口说道:“大叔严重了。那日暴雨,蜜糖不见了,我与他说了待雨小些便一同进山寻蜜糖。大叔也知道他有多担心蜜糖,一连几日暴雨,他自然是坐立不安的。”
“既然如此,你叫上他进山去吧。下了这么多天的雨,也不知蜜糖有没有危险?茫茫大山,寻起来也是不易。”
邰正源语调依旧平平,仿佛根本没有情绪波动一般。
想到那夜月色下的担忧话语,楚慈真怀疑那晚去的不是他!
楚慈不明白,他怎么能这么悄无声息的就跑到了她的心里头?更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怎么就夜夜梦到这人,对他朝思暮想?
二人之间有些不明的情绪在流动,内堂的宋文倾却在此时掀了帘子,吞吞吐吐的说道:“小慈,我,今日雨没那般大了。你,你能不能陪我进山去一趟?”
“自然!”看着小心翼翼问话的人,楚慈笑道:“今日来就是为了进山寻蜜糖的,时辰也不早了,我们还是早些进山的好。”
空中之雨似雨似雾,丝丝缕缕悄无声息。相较于前几日的暴雨骇人,今日这雨就像是温柔的情。人,温柔到让人舍不得举伞相拒。
一路走来,楚慈都是默不作声。宋文倾看着她心事重重的模样,终于是开口问道:“小慈是遇到什么棘手的事吗?看你今日面色不佳,莫不是楚家又有什么麻烦了?”
“有这么明显吗?”止了步子,楚慈瞪着双眼,扯着笑容问道:“难道不笑就是有事吗?”
“倒不是。”摇了摇头,宋文倾抬手虚指着她眉头,“小慈眉头蹙了许久,神色之间也有异样。”
“是吗?”她竟是因为大叔的事喜怒形于色了?抬手揉着眉心,楚慈的动作极是粗鲁。
见她揉得两条眉毛跟毛毛虫似的胡扭乱。动,宋文倾嘴角一勾,抬手止住她粗鲁的动作,温柔说道:“我知道自己不能为小慈做些什么,我只希望小慈能开开心心的,每一天都是开开心心的。”
说话间,伸了食指,动作轻柔的抚着她的眉头。
柔软的指腹轻揉着眉心,道不出的柔和。好听的嗓音轻轻缓缓道出那句话,令楚慈收了手,任他轻柔的揉着眉心,缓缓而语。
这种感觉,就像是一片羽毛掉进了湖里,虽是无声无息,却在不动声色间泛起一圈圈的涟漪;虽是不痛不痒,却让那湖水一圈接着一圈的涟漪不断。
这种感觉,就像是有一只手轻轻的伸进了心里,让心烦意乱之人不由自主的就平息了内怒,缓缓归复平静。
看着宋文倾那如水眸子,楚慈嘴角勾着一个释怀的笑意;握着他的手,放轻了声音说道:“走吧,这会儿雨小易进山,若是呆会儿再下雨可就麻烦了。”
她的动作,宋文倾垂眼羞涩的点了点头,与她并肩而行之时,试探性的反客为主去牵她。
这一段路,两只手缓缓的变了几个姿势,先是她牵着他,再是他牵着她。最后,也不知是因为路上积水不易行走?还是彼此有了默契?两只手竟是十指相扣,异常的贴合。
茫茫大山之中寻一只小猫,那真不是一般的难。先且不提那小东西还太小,就算不是小猫,在那么恶劣的天气之下,是否能大难不死还是另一回事。
听着宋文倾的喊声于山中回荡,楚慈也不想打击他,与他一起喊着那个小东西。
“蜜糖。”
蜜糖,真是一个甜到让人发软的名字。就像那小东西贪吃还不忘撒娇一般。
就像……。就像它的主人一样,又甜又软,甜到人心里头,软到让人舍不得放手。
“你在此坐会儿,我去那日崖处瞧瞧。”走了一半,宋文倾便是累的气息发乱,楚慈扶着他坐到一旁的大石上,说道:“我先去再下来比较快,你在此唤着,兴许它听到你声音便来了。”
“我,小慈,那处不安全,我与你一同去。”宋文倾急的站了起来。
看着他着急模样,楚慈笑了。笑着笑着,又叹了口气,说道:“不是我打击你,你瞧瞧你才走这么点路就累成什么样了?我脚程比你快,一来一去也比较节省时间。你在此等我,山中回声大,有事我自会大喊,到时你也能寻到我。”
“我,可是……”宋文倾一咬唇,垂首声若蚊虫:“我怕有野兽。”
怕野兽?
此时楚慈才回过神来。是啊,这么大的山,谁知道有没有豺狼虎豹?把他一个人放在这里也确实不安全。
说了实话,宋文倾倒没什么难堪的。看那神情,反倒似自己又成了累赘而不安。
“是我考虑不周,一起也好,找到蜜糖也能抄近路下山。”
说话间,楚慈伸了手,他自然伸手相执。她牵着他伤刚好的手,心里头是说不出的柔软平静。
一路上他喊着蜜糖,她负责开路;二人配合的极好,楚慈心里也觉得甚是自在。
与大叔在一起时,那种莫名的悸动让她心烦意乱;越想压下那种心思,反弹之时就越发的厉害。就像刚才在铺子里,她竟是压不下烦躁,竟会对大叔有些怨怼。
(补20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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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一嫁寄柔情 0100:心悦君兮君不知
和宋文倾在一起却是不同。这个少年让她觉得舒服,与他在一起,甚至连空气里都是满满的惬意。抛开之前避他的缘由,此时二人牵手同行,让她觉得一切都是顺其自然,没有什么是不应该的。
转眼看着他那张千疮百孔的脸,楚慈眨了眨眼。原来,这世上真有人能用一双眼睛,一副好的嗓音就能将面容的不足给弥补。
虽说面容如此少不得遗憾,可是,跟这样的人在一起,她竟是生不出半分的轻视与嫌弃。对他的好更是由心而起,这代表着什么呢?
“小心!”
楚慈想的有些走神,一时没留意脚下。当她一脚踩空之时,宋文倾猛的将她拉住。
也不过是一个小坡罢了,摔下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楚慈正想说不要紧,那人却是将她紧紧拉住,心有余悸的说道:“小慈,我们慢一点没关系的,你可千万注意脚下不要受伤了。若寻不回蜜糖,只能说是我与它没有缘分。可我不希望你因为寻它而出事,哪怕是一丝一毫也不愿意!”
他说的极是认真,眸子里也是难得一见的严肃神色。楚慈就那么看着他认真的眸子,任由他将手越握越紧。
初秋飘雨,似三月春风。有些凉,却也有些暖。楚慈对上他认真的眸子,感受着他越发收紧的手,浅声问道:“既然不愿我受伤,你还让我陪你来,若我受伤了,你如何办?”
她这问,他微咬着唇,似对让她相陪多有尴尬。可这尴尬的少年,却是倔强而又认真的说道:“你伤了,我照顾你。”
这几个字,听的楚慈垂眸一笑。再抬首时,她已是压下了心中的异样,恢复到云淡风轻的模样,“时辰不早了。”
对于寻蜜糖,楚慈是没报多大的信心。毕竟山大又是连续几日的暴雨,那小东西能不能活下来都是个问题。
可是,当楚慈看着树上那小东西时,不得不相信动物在恶劣的环境下,真是有求生的本能!
那棵大树被雷劈了一半,蜜糖就在那半棵树的树枝上蜷缩着。听到宋文倾的声音时,那小东西扬着脑袋左顾右盼。
山中回声不断,小东西似不能确定宋文倾的声音来自何处。正在它焦虑不安时,宋文倾和楚慈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