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一嫁寄柔情 0095:雨中承诺
“小伍,你说的对,我们之间,已过了以利益相交的初端;那夜之事,就让它随风而散可好?我接近你本就目的不纯,你也不必将我想的太好;兴许我此时还说着让你将那夜之事忘记,指不定来日却要缠你娶我摆脱困境。”
“小慈。”小伍看着她,眸子里又升起了希望;看着她含笑模样,便是大胆的一伸手,将她给抱住,“小慈,不管你如何决定,我永远等着你;我想与小慈在一起,一直一直在一起,若将来小慈能离开荒芜岛,带上我可好?”
一直一直在一起吗?
楚慈因小伍的话愣住,一直一直在一起,那是一个誓言吗?若有机会离开,带上他?
不知为何,脑子里竟是出现一个画面;画面中,她走在前头,他抱着蜜糖含笑于一旁优雅迈步;脚下是无边无际的青青草原,前头是马群驰骋。一切看起来美好而惬意,仿佛是脱了尔虞我诈之后的随性闲散。
“小慈不愿吗?”得不到她的回应,小伍将她缓缓松开,眸带雾气看着她勾唇浅笑。
“为何不愿?”含笑反问,楚慈握着他缩回的手,看着远处的闪电,认真的说道:“将来若有机会,我们一起离开。”
这是承诺,这是誓言。在这雷雨之中,她给了他第一个承诺,给了他第一个拥抱。
“从今日起,你便是我楚慈的朋友;你予我,无关利益,只有情谊。”
“朋友?”小伍眸中闪过失落,却也在瞬间升起笑意,“是的,朋友,我有朋友了,小慈是我的朋友。”
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永无止境的付出;只有一份情谊牵扯,才能将关系走到深处。
楚慈能来,便是他最大的收获。连老天也在此时相助,他又如何能放过她?
看着她,想着心中那些计划,小伍眸中却是透着最真诚的感动。
“小伍,我以后或许真的会利用你,但我保证,利用你之前,都会寻得你的同意。”这一点,楚慈必然说清楚。
面容之上布着深深笑意,小伍将她紧紧抱住;双手收紧,似对她这承诺无上欢喜。
远处山中,邰正源抱着蜜糖看着那相拥的二人,眸子里透着点点笑意。
宋文倾,比起高顺帝你可真是半分不逊呢!当年高顺帝可不就是这样将海棠给一步步的夺了心吗?
进宫之时,海棠是那么的悲伤。可是,在进宫之后,也不过数月光景,竟是被高顺帝耍着手段变了心。
“邰正源,朕说过,不出三月就能让你深爱之人全心相付;如今,你可是瞧着了?她肚了里的孩子是朕的,她全心要护的也是朕的孩子。她苦苦哀求,让你保住朕的孩子,你心中是何滋味儿?当初你助宋泽钰将锦馨夺去,如今心爱之人承欢他人之下,这种感觉,可是好受?只可惜,朕的锦馨宁死不从,你的黎海棠却是变了心。”
当年之事历历在目,邰正源看着远处山中相互搀扶下山的二人,面上是止不住的冷笑。
“海棠变心于你,你却让她一尸两命。宋泽君,你要的宁死不从之人我给你寻到了!可你能驾驭么?我等着你父子反目的那一日!我等着看你大好山河四分五裂,我等看你死不瞑目含恨九泉!”
大雨磅礴,却似被邰正源周身寒意给吓着一般,高高落下,却是划出一个弧形,连他发丝也不敢碰上。
山风狂啸,却吹不动那人一根发丝;大雨磅礴,却无半点雨水湿他衣襟;原本以为这人是山中神者,却在突然之间,那人衣襟猎猎作响,半垂青丝狂舞而起。
蜜糖被他周身杀意而惊,在他手中惊慌跳起,消失于大雨之中……
“方才那雷打下之时,我正在寻着下去的路,蜜糖在树下休息,被那雷给惊着了,竟是不见了身影。”牵着楚慈的手,小伍甚是担忧的说道:“这般大的雨,也不知蜜糖是否能寻到避雨之处?也不知它有没有危险?”
“它体形小,稍有大石便能避身。”安抚着小伍,楚慈说道:“倒是我们,这伞都成这样了,咱们再不回去喝药,明日就该卧床了。”
瞧着头顶四分五裂的油伞,小伍面上尽是自责,“都是我不好,是我任性了,若我考虑周全些,也不会这样了。”
“你确实是任性了。”楚慈倒是半点不含糊;该夸夸,该骂骂,这是必须的!“虽说任性些才有人疼,可你往后再这般不经考虑便冒险,我定然不会轻易放过你!”
“我知道了,往后必然都听小慈的,必然不会这般任性了。”小伍声音发软的应着。
楚慈只觉得,在这般恶劣的天气之下,竟是生出了几分暖意来;身旁这少年的软声话语,让她整个心都软了下去。
抬首之时,瞧着他含笑模样,楚慈试探的问道:“小伍,你是第几个皇子呢?”
原主对皇家之事知之不多,了解最多的,也只是太子罢了。
“我…”小伍顿了顿,楚慈只道他不便多言,立马说道:“我只是随口问问罢了,你不用为难自己。”
“没什么不能说的。”小伍忙回道:“在我之上,有四位皇兄,在我之下,有一皇妹。”
小伍的解说加上原主的记忆,楚慈也对皇家子嗣了解的更清楚。
高顺帝现下四十有二,有五子一女。三皇子夭折,五皇子,也就是小伍流放到荒芜岛。其余三个皇子以及那位公主均在京中。
太子宋文之也是北瑶储君。宋文之虽是二十有五,却是只有一个侧妃两个妾室,正妃之位尚且悬空。
外界或许猜不透太子妃空置缘由,想到那夜楚月陌之言,楚慈倒也知晓,太子妃之位,想来是当初楚柯明与皇帝作交易之时,许给楚月陌的。不然,宋文之也不会至今未立正妃。
“太子宋文之,二皇子宋文浩,四皇子宋文墨,六公主宋文若。”楚慈将挡路的树枝用脚推开,让小伍先下去。小伍走到实处,立马回身,伸手去牵楚慈。
看着他伸来的手,楚慈浅浅一笑,将手放到他掌心,任他牵着下了坡,这才问道:“在京中没听过你的名字,小伍叫什么呢?”
“宋文倾。”小伍,哦不,宋文倾牵着她行于大雨之中,缓声说道:“虽以文而雅,更以貌倾城。”
说这话时,宋文倾松开牵着她的手,抬手轻抚着千疮百孔的面容,嘲讽一笑,“那时母妃常说,几位皇子之中,我的模样与父皇最为相似;都说倾国倾城当以形容女子,可是,父皇却是这天底下最为倾城之人;母妃说,将来的我,必然有这世间最为倾城之姿。”
可是,如今却是这般千疮百孔,不堪入目。
他的说没说完,楚慈却能明白他未尽之言。
换她牵着他,楚慈说道:“你的面容应当是受毒所致,我相信,只要用了药,必然能令你恢复面容。就算恢复不了倾国倾城那般模样,至少能将这面上痤疮消去,减了你毒发之时痒痛难忍的痛苦。”
“曾经我也是这般想的。可是,这么多年,喝了那么多药也没效果。”宋文倾眸光暗淡的说道:“母妃遇害,我也无故毁了容貌。初来岛上之时,受乔老岛主庇护,用药倒是缓了毒性;可是,也不知怎的,那药莫名不起作用,我这面上非但没有好转,反倒越发厉害。到如今这模样,我已是不再奢求能还本身样貌。”
“当初你流放而来,可有下人跟着?”楚慈似理出了些什么,问道:“皇上将你一人流放而来?”
“有个小太监是跟我一起来的,可他到此半年便死了,之后岛主便派了人来照顾我。”
小太监跟来半年就死了,之后宋文倾是由岛主的人照顾着。刚开始喝药还有效果,后来非但无效,还越发厉害。
楚慈好像明白了,他面容为何会变成这般模样。
终于是下了山,楚慈与他说道:“人生在世,坎坷无常,多想无益。手高眼低,好高骛远实乃大忌。我不会许诺你更遥远之事,我只能说,我会尽力帮你。”
说罢,楚慈将遮不了雨的伞收了起来,与他笑道:“这伞是没用了,但伞架还得带回去。这雨下了这般久还未停,看来得下好些时辰。虽说你是与大叔说了回南湾,可这样的天气也不适合再行。加之你手上的伤刚好,此时受了水浸,不赶紧上药,只怕反复。”
宋文倾自然明白她的意思,立马说道:“邰大夫那里我会去说的,待天气好了,我去采药抵药银。顺便采些药去南湾换银子答谢邰大夫。”
楚慈笑道:“小伍心思剔透,比我想的还周到。”
别人不是义务相助,不能将旁人的相助看作是理所应当;别人给予你帮助,不管是否图报,受恩惠者,都当明白不能白受恩助之理。懂得报恩,懂得还情之人,方才是人上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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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一嫁寄柔情 0096:攻心之计
很显然,宋文倾的答复让楚慈很是满意!既然从此之后是朋友,她自然希望宋文倾过上舒心的日子;而一个过什么日子,与他的为人有着密不可分的关联。
小道之上,小伍回头看向大山,说道:“小慈,待雨停了,你陪我一起进山寻蜜糖可好?我,我不放心。”
“这是自然!”瓢泼大雨中,楚慈说道:“我若有蜜糖那体形,我就不必急着回去了。”
“那样可不好,它还太小了,得大些才行的。”
“我只是说说而已,又不是真变成它那样。”
大雨之中,二人谈笑而回。
回到悬世堂,二人似落汤鸡一般立于檐下。楚慈帮宋文倾拧着袍子,这样不至于带了一摊的水进去。
“大叔,我们回来了。”
刚进大门,楚慈便是扬声喊道:“伞坏了,我放门口了啊。”
邰正源掀帘而出,看着二人湿透模样,摇头说道:“衣裳都放屋里的,你们赶紧进去换身衣裳。药膏在桌上,厨房锅里有姜汤。”
上前将门关上,邰正源难得对小伍念道:“明知天色不好还要出门,若非小慈放心不下追了出去,你怕是不知在哪儿倒下了。”
“我哪有那般文弱?”小伍亦是难得反呛:“虽是身子不行,也不至于倒在半路吧?”
“这倒是有可能!”本是走在前头,楚慈听二人谈话,一个转身看着宋文倾,笑道:“以你目前的身体素质来看,确实有可能倒在半路。”
“小慈!”宋文倾被她这般说,便是有些不好意思;一双眸子盛着佯怒,低声说道:“我哪里那般精贵了?”
二人才从外进来,宋文倾浓密的睫毛之上雨水尚存;长长的睫毛犹如扑翅的雨蝶,伴着那湿辘辘的眸子,真真是融化人心。
瞧着宋文倾这模样,楚慈笑道:“好好好,小伍才没那般精贵,是我多嘴了。”
二人浅笑着进了内堂,邰正源面色平静的收拾着外堂的水渍。
宋文倾非得让楚慈先换衣裳才肯进屋,楚慈拗不过,只得先进屋去收拾。
换了衣裳上了药,这才让宋文倾进屋去。
待宋文倾收拾妥当,楚慈已是端了一碗姜汤立于门口,见他开口,笑着说道:“我在厨房已经喝了,你也赶紧喝碗姜汤,不然受了风寒可就麻烦了。”
宋文倾忙接过碗进了屋子,缓缓将一碗姜汤喝完,放下碗时,与楚慈四目相对,“小慈,你看起来比我还瘦弱,怎么看起来精神那般好?”
“多运动。”楚慈起身,踢了踢腿,甩了甩胳膊说道:“人的精力来自于健康的身体。身体好,自然精神好;我平日里没什么爱好,就喜欢一个人瞎运动。你若无事,倒不如与我一道运动运动,我保证不出一个月,你的内气胜过现在。”
“如何个运动法?”宋文倾一副不解模样。
“我每日早起都会在后院跑上一圈,休息之时都会做些体能训练。”
宋文倾对体能训练表现出极有兴趣,楚慈也不藏私,与他说了如何训练之后,更是约定了时间一同晨跑训练。
本以为这雨下个半日也当停了,可是傍晚时分,雨稍稍小了一会儿,却又下的更大了。
“看来今夜这雨是不会停了。”楚慈看着外头说道:“我明日一早过来,若是雨停了,一并去寻蜜糖。”
宋文倾自然道好,见她撑伞欲走,忙说道:“小慈不如再等等,雨这般大,小慈这会儿回去又当淋湿了。”
“这雨一时半会儿也小不了,我再等下去天就彻底黑了,到时回去更麻烦。”
楚慈说的有理,宋文倾也不好再留,守在门口看着她走远,却还舍不得回屋一般。
楚慈本是无心回头,蓦然回首,只见昏暗之中,悬世堂大门之处,那人依旧提着灯笼目送她离开。
烛火幽深,灯笼摇摆;提着灯笼的人,立于门槛之后,却是微伸着脖子看着她的方向。
就在这一刻,楚慈心中软的一塌糊涂;她忽然有种错觉,若没有前些日子对大叔的异样,这个目送她离开的少年,必然会让她难保平静之心。
微一沉吟,楚慈走了回去;宋文倾见她折回来,忙问道:“小慈可是落下什么了?我去给你拿。”
“方才想起,家里人都受了惊吓,我想抓些安神的药回去。”说罢,楚慈去了内堂将这话与邰正源又重复了一次。
邰正源并未多言,只是给了她防水的油纸便继续忙着手上的事儿;楚慈自个儿抓着药,宋文倾于一旁给她照着火,生怕她瞧不见似的。
抓了药,将药用布裹了背在身上,这次走之时,楚慈与宋文倾说道:“因着天热,大家都还说是夏季;可这已是初秋,下了雨,天儿自然有寒意;这场雨下来,想必这几日气候会转凉,你多注意身子。”
“我会照顾自己的,小慈也要多注意身子。”这话说出来,宋文倾眸中是止不住的柔情。
楚慈被他眸中柔情给看的一声轻咳,压下心中情绪,与他说道:“你也别在这外堂呆着了,我见大叔在里头做饭,你去说说话,帮帮忙,可不能吃现成。”
说罢,推着宋文倾进了内堂,背着包袱大步离去;离开时,不忘将大门关上,不再让那人在门口受雨湿衣。
“还真是郎有情来妾有意。”楚慈走远,本该在厨房中的人却是从屋顶跃下,看着宋文倾含笑的眸子,说道:“你都使了什么手段了?走之时她还能撑住不管你,这回来却是连你守个门,受点寒意都舍不得了。”
她回来抓药是假,不让他守在门口才是真;说到底,她是不想将二人之间那微妙的感觉捅。破。她想要保持在一个能随时抽。身的位置,不想给彼此压力。
楚慈的心思,两个男人都明白;可惜的是,二人均不觉得这有多暖心,只觉得这女子利用起来是越发的顺手了。
“女人嘛,都是这般感性的。给她一点能施展柔情的地方,她就能将心融化,只道我身旁是缺她不可的。”笑言之间,宋文倾扯去面上那千疮百孔的面皮丢到桌上。
双手揉着如玉面颊,宋文倾几分烦躁的说道:“淋了那般久,这东西戴着可真是难受!好在武宴要到了,到时她去了南湾,也能让我正大光明的恢复容貌了。”
看着宋文倾这绝色之姿,邰正源浅浅一笑。
这般容貌,这般气度,哪个姑娘瞧着了不动心?就算是身份尴尬,就算是还未得宠,这样的人走出去,谁不动容?
想着楚慈往昔看着自己的模样,邰正源眸子里闪着深深笑意;若非事先算计让她动了心,只怕她见着宋文倾真容之后,更将他给抛到了脑后。他还如何施计?
一个年过30的男人,可不比一个年方20的少年更引人心。更别提这少年还是皇家子嗣,将来还会回归京都。
“有她在,往后你做什么,也都能正大光明了。”随口应着,邰正源抬步往厨房而去,“饭好了,就在厨房用饭好了。”
二人暂将楚慈抛之脑后,进了厨房用着晚饭。
“跟出去又空手而回?”薛北济听得衙役禀报,眉头便是裹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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