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楚慈嫌弃的将脸转了出来,“不知道自己多久没洗澡了?这么臭,我没被打死都被臭死了。”
穆诚眼一瞪,却在见到她苍白的面色时,冷声问道:“你在他面前也是这样吗?”
“谁?”楚慈实在是晕得很,索性靠着他问道:“你也觉得我跟人有勾当?”
“难道不是?那人到底是宋文倾还是邰正源?还是有别的男人?你若不是与人有勾当,如何能得到巴青学的册子?”
“阿诚啊,到底是我看起来很强大?还是你们查出什么觉得我真这么强大?我特么的就是跟人玩着游戏,这玩着玩着玩大了,把自己给玩进去了,我连背后的人是哪个王八蛋都不知道,我哪儿有那么大的神通弄到狗屁册子啊?老子根本就不知道有那东西好么?”
这一点是楚慈最郁闷的。
尼玛就因为这本册子,东明修这个盟友没了,黎睿要是走不出来铁定跟她没完!如今连穆诚都这么肯定她背后有人,她可真是百口莫辩。
“既然你不知道,为何让东明修派人去找?”穆诚手一用力,就按着她的箭伤之处。
虽然话是说的好好的,可他这闹性子的行为,分明就是在表示他不相信啊!
楚慈疼的抽了气,在他手臂上狠狠一掐,“故意的是吧?改天你中了箭,老子弄不死你!”
穆诚又是一眼瞪来,楚慈看着迅速后退的风景,撇嘴说道:“那时听说巴县令带人进了村子,我也是想到了村中有楠木家具之事,一时想的法子。我琢磨着,山匪和巴县令有来往,匪头没理由不送好东西过去吧?那些楠木数量可不少,可我们去山上时,却没瞧着什么楠木的家具,当时就想着,这里头肯定有见不得人的,所以就想碰碰运气了。”
“你这运气真是好,一碰就碰到了头。”穆诚一声冷哼,显然是不信的。“下次你再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把乔锦骞给碰出来。说不定你一碰就把宋文倾的毒给碰好了,说不定一碰就把邰正源给碰出猫腻了。”
楚慈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说道:“阿诚,你别阴阳怪气的行吗?你说你总是说话说得好好的跟我闹脾气,我真是有时候一件事没说完就被你给气得脑门儿疼。”
“我气你?你难道看不清楚,只有我和你才是一条船上的?你不信我,偏偏跟东明修结盟,还那么袒护宋文倾,你眼瞎?”穆诚又被气着了。
“是是是,我眼瞎!我眼瞎行了吧?”老子没力气,不想跟你吵!
楚慈闭眼表示不理,那人却是又狠狠的戳了她手臂的箭伤。又是一个抽气,楚慈骂道,“你特么成心的是吧?你要没心救我,你把我放下去!我自个儿去找药!老子没被打死都该被你气死!”
楚慈被气着了,穆诚也被气着了,二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好半响,楚慈才骂道,“看路啊!你以为你开飞机就不走航道吗?呆会儿撞着什么东西,空难知不知道?”
骂得好!骂了那么多,他还真没听懂!
穆诚憋了好半响,才闷声说道:“在上面哪儿能撞着什么?顶多就是被打着,打。飞机么?”
打。飞机么?
你用那么严肃认真的语气如此问我,我真是不知如何回你了!
穆诚见她莫名其妙的就笑了,而且还是那种特别轻松的笑意。他甚至不知道她在笑什么,便听她摇头说道:“阿诚,谢谢你!”
若不是他站出来,指不定东明修要打到何时去了。
穆诚还傲娇的想着如何回她才能占上风,却又听她说道:“本来我还担心你会暴露,哎对了,打了多少板子来着?”
穆诚看着她的笑意,只觉得心里头有一种奇异的感觉。此时这么抱着她,与她说着话,听她说后头真没人时,他不由后悔。
早知道她这么蠢被人给算计了,他哪儿能让人打她?碰也休想碰她好吧!
真是的,瞎吃什么醋啊!看给她打得,心疼死他了。
卷二:二嫁欲断魂 0285:小情人儿,咱别闹了行么?
穆诚的表情看起来阴沉得厉害,楚慈不知道又是哪句不对了。不确定的问道:“你别告诉我,你又生气了?”
“嗯。”他闷声回着。
气自个儿瞎吃醋。
楚慈瞪眼,“你要不要这么奇葩?怎么什么事儿都能生气?我自己想,我不问了还不成?”
祖宗的!这人吃火药长大的?
穆诚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冷声说道:“打了一百三十大板!”
“真打一百三,我还不成肉泥了?”楚慈无语。
“反正就是打了一百三!今儿个镇上就会传开了,你剿匪有功,却又行事不周,被打了一百三十大板!”
这种事儿完全没有悬念,那些村民瞧着她被打的,这事儿又有那么多人知道,添油加醋,以讹传讹不是常事儿么?
楚慈想想也在理,然后很认真的问道:“那到底是打了多少板子?”
“真想知道?”穆诚问道,“知道了又如何?”
楚慈摸摸了摸鼻子,说道:“记帐啊!他祖宗的,这回没玩儿过,下回让我逮着那人,老子也不多打,就翻个十倍就好!”
她就不信那人这辈子都不露脸了!这回是才过招,没经验,下回过招再输了,她都能抽死自个儿!
穆诚看了她一眼,不答反问,“你抛白纱那会儿倒是有点儿耍狠的气势,想着什么了?”
穆诚正等着她说‘想明白了一些事情’之类的,楚慈却是眨了眨眼,哦了一声,“手麻了,想甩甩,一甩就把纱给甩掉了。”
穆诚眸子一沉,楚慈看着远处的景色,有些遗憾的说道:“可惜没给捡回来……操。操。操。痛!”
后面‘当证据’这三个字还没出来,楚慈就接连说了几个操。
“白诚,你特么的不是诚心来帮我的吧?你就是准备看看我是不是死不了,然后给我捅两刀再踹两脚吧?”楚慈火了,一把扯着他的领子说道:“你特么的公报私仇是吧?哎我都这样了,你怎么还往死里整啊?你特么缺心眼儿是吧?”
手臂上的断箭本就没拔,这缺心眼儿的要不要扯着那么按啊?要弄死她是不?
穆诚心里头恼得很,这个女人真是歇两句话就能气死个人!
一声冷哼,穆诚说道:“这样就是缺心眼儿,那当初你给我缝合的时候,岂不是心眼儿都烂完了?”
楚慈有点儿懵,然后点头表示明白了。
“我懂了,你特么的逮着机会就算旧账了。正所谓风水轮流转,看苍天饶过谁。”楚慈表示:西湖的水啊,我的泪啊,我是傻逼才选择了你让自个儿受罪啊!
楚慈闷头感慨着,穆诚又觉得她在想宋文倾了,在他怀里还能想着别的男人,简直不能原谅!
吃亏上当不过三次啊!眼角余光瞄到他手指又要动作了,楚慈一把握着他的手,“这位英俊的少侠,行行好吧,我这么温柔可人善良贤惠的女人,你真下得了手啊?我这么可爱这么动人,你下手就不觉得心里头颤得慌么?”
说罢,单手捧着脸,朝他眨着眼。
没由来的,穆诚就想到了她坐在他身上,扒了他衣裳搜身,还能捧脸说着自己可爱的情形。
然后楚慈就苦逼了,又是一声嚎叫,干脆倒他怀里装死。
嘤嘤嘤,小泽,你快来救我啊,我再也不嫌弃牛车了。再颠簸的牛车,也比有人在飞机上杀人更强啊!
楚慈靠在他胸膛悔过,穆诚冷声问道:“怎么不说话?”
楚慈叹了口气,以万分沧桑的语气说道:“我在忏悔人生。”
她这神情也太过生无可恋,穆诚顿时觉得自己是不是真的太过份了?虽然他做的跟她当初所为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可她好歹是个女人吧?
所以,该道歉么?可是凭什么啊?
最后,穆诚选择了折中,冷声说道:“十三板子。”
“哎?”楚慈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说,今日打了十三个板子。”这蠢女人!心中骂着,却又问道,“这么点儿板子都记不住?”
楚慈随口回道:“心里头想着事儿,没数。”
“挨着板子还能想事?你就不痛?”
“痛!怎么不痛?老子都痛得麻木了。”又是揉了揉鼻子,楚慈说道:“也不知道小伍到底抽什么疯?为什么给巴青学送药去?特么的来了都不出来给老子作证,老子回去非得弄死他不可。”
说罢,重重的打了个喷嚏,“阿诚,你到了镇上先去洗个澡,实在是太臭了。”
穆诚瞬间就炸了。亏他刚才还心疼她!
她到这个时候还在想着宋文倾,那他算什么?啊?救她的是谁?这么护着她的又是谁?那个该死的宋文倾明显就是对她有目的,她却自欺欺人用一句‘抽什么疯’就给代过了?更是以简单的‘作证’二字就想把那些给概括?她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最关键的是,他在她心里到底是什么?事到如今,他还比不得那个男人在她心中的地位?
穆诚炸了,炸得楚慈外焦里嫩。她甚至不知道为什么一句大实话说出来,面临的就是被丢了?
难道他一身汗味混着血腥味儿,真的不臭吗?
“哎,不是,你把我丢这儿做什么?”
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把她丢这路上,让她自生自灭真的好么?
穆诚回头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语气冰冷的说道:“你在这里好好的给我想想,你到底错在何处!”
“哎,不是,我犯什么错了我?那什么,你别跑啊,阿诚,大哥,帅哥,美男,少侠,英俊的少侠……”
她换着词儿的喊着,那人却是越走越快,到最后竟是跑了起来,像个神经病似的。
无语望苍天,楚慈看着前头的岔路,心想着,这个少年肯定飞多了耗多了内力,又变傻逼了。
不然,为何说他臭,他就这么傻逼的让她反省了?
今儿个失血过多,楚慈可不觉得自己找路走到镇上是个好法子。她这晕晕乎乎的,甚至都不知道能走几步?可她这么满身是血的坐在这儿,确定不会引来野兽么?
欲哭无泪,楚慈坐在地上喊道,“我错了,阿诚啊,我错了啊,你快回来啊。”
穆诚跑到树后,就在那儿瞧着她,瞧着这个狼心狗肺的女人,看看她到底对他是什么心思?
吃醋的男人很可笑,明明方才还心疼得要死,现在又恨不得亲手给她几板子,看看她脑子里是不是都装着屎?
“哎呀,我头好晕啊,我伤好痛啊,晕了晕了,我要晕了。”顺势趴到地上,楚慈喊道,“我要晕了啊,我真的要晕了啊,再不来,我可真晕了啊。”
她这般瞎闹,完全没有认错的意思。穆诚恼得咬牙切齿,转首靠着树,就是不理她。
她怎么就不会说好听的?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不提宋文倾那个男人她是会死吗?
还‘小伍’‘小伍’的喊着,恶心死他了!
“我晕了,我真的晕了啊,你要再不出来,我真的晕了啊。”
楚慈那声音喊得不高不低的,也不知是不是有意这般瞎闹?
穆诚反正是觉得她死不了,让她吃点苦头也好,省得她脑子不长记性,不知道对她好的只有他穆诚!
可是这么等了半响,却是没声儿了,等他转过头去瞧,面色一变。
“楚慈!”
楚慈一动不动趴在地上,跟个死人似的。穆诚也是急了,抱起来喊道,“楚慈,你醒醒,你背上的伤一天没上药,你不能睡!”
楚慈被他给摇得直犯恶心,开口就是两个字。“傻逼。”
穆诚眼一瞪,习惯性反呛,又听她说道:“傻逼,省点儿内力。”
宝宝心里苦,撑着不晕过去她容易吗?就怕这傻逼脑子一抽把她丢这儿不管了。
“楚慈,这么耍我有意思吗?”穆诚将人一丢,恼的就要起身。
楚慈心里那个苦,急忙捉着他的手,在晕倒之前说完最后一句话,“小情人儿,咱别闹了行么?”
楚慈发誓,如果她够清醒够理智,就不会把心里头的话给说出来。可她被穆诚一丢,整个人都不行了,这句话说出来,直接就倒了下去。
带伤撑这么一天,她容易吗?她容易吗?
直到楚慈痛得醒过来之时,嘴里头都在念着,“小情人儿,咱别闹了行么?”
穆诚刚进屋子,听得这话,整个人都是烧的。
从她晕倒那刻,他就一直在想着这个问题;在她心里,他是个情人?
为什么不是丈夫?为什么是情人?
心里头说不出是何感受,在她睁眼看来时,冷面说道:“醒了?”
“一般说来,睁着眼睛,应该就是醒的。”楚慈很中肯的回道。
转着脑袋左右瞧了瞧,手臂上的断箭拔了,上了药了,背上也上了药,冰冰凉凉的,却也痛得很。
被子盖到腰部,裸着的上身被白布从肩头一直包到了腰间,倒也没必要穿衣裳了。双脚试着蹭了蹭腿,光滑的小腿蹭了之后,又不动声色的磨了磨大腿。
哎呦,这光溜溜的,触感可不要太好!
卷二:二嫁欲断魂 0286:他刚刚是摸到哪儿了?
磨了腿儿,确定自己身上啥也没穿之后,楚慈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可视范围的布置。
屋子里布置得不错啊,跟个高档会所似的,所以她现在是在哪儿啊?
想着晕倒前某人的报复行径,楚慈一声轻咳,心里头念着‘以报复为目的脱我衣裳的是傻逼’,嘴上却似随口问道:“这是哪儿啊?”
“客栈。”穆诚的回答简明扼要。
楚慈有些纠结,这人不会说完吗?哪儿的客栈啊?有没有跟别人会合啊?比如说,还有哪些人一起啊?
楚慈心里头纠结着,穆诚倒了一杯温水走到床边,“先喝杯水,呆会儿喝药。”
楚慈撑着床挪了挪,接过杯子慢慢的喝着。喝水的人看起来淡定得很,好像真没什么想问的。
穆诚这回也腹黑了,什么也不说,就那么在床前等着她。她喝了水,他便接过杯子坐到桌前一字不言。
终于,楚慈还是忍不住了,看似无意的说道:“我好几天没洗澡啊,这手上不该这么白啊。”
穆诚淡淡的扫了她一眼,还没来得及戏弄她,一人便是莽撞的推门而入,“姐,你醒了没有?”
楚慈脑袋耷在枕头上,反问道,“你猜呢?”
“真醒啦!大夫说姐的底子好,醒得比别人快我还不信来着。”欢喜的跑到床前,一身蓝衣的楚月泽蹲到床边与她平视,“还好姐不是娇滴滴的大姑娘,不然也没这么快醒。”
这话说的,楚慈都不知道该庆幸自己是女汉子?还是该忧伤自己是女汉子?
叹了口气,看着窗外黄昏,问道:“你昨天到的?”
“不是。”楚月泽摇头。
不是啊?那看来真是穆诚以报复为目的把她脱的光溜溜?
楚慈表示,报应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
“我渴,给我再倒杯水来。”楚慈这话说得有点儿脱力。楚月泽应了一声,麻利的倒了水喂着楚慈一口口喝着,同时说道:“这会儿天快黑了,若是加上今日,姐就是昏睡了四日。”
“噗……”
“姐!”
“咳咳…对不住对不住啊,我喝太急了,对不住啊。”
穆诚就那么坐在桌前,看着楚慈手忙脚乱的给楚月泽抹着脸上的水。
方才楚慈一直都是趴着,又有大枕头挡着,倒没发现什么。此时她一动,穆诚的目光瞬间就直了。
楚月泽低头抹着眼睛上的水,楚慈抬着的手就那么在他脸上抹着。没受伤那只手没包白布,白花花的手臂就这么在穆诚眼中晃来晃去。那人抬手之时露出了胸前弧度,竟还带出些许的弹性,在她动作之间轻微跳动。
喉头一滑,穆诚下意识的舔了舔唇,一边在心中恼着白绮安找来的老婆子不行,怎么给人包扎成这样?这要是让别人瞧着了还得了?
一边起身大步走过去,将她不消停的双手给按进被子里,拉了被子将她盖得严严实实的,哑声说道:“乱。动什么?弄到背上的伤怎么办?”
啊啊啊啊,他刚刚是摸到哪儿了?好舒服啊!
穆诚心中在叫嚣,楚慈动了动被他捏痛的手臂,有些不太确定他是真的为她的伤着想?还是借机吃豆腐?
还有,哪个奇葩给她绑的布?后背绑得不用穿衣服,前面交叉的s。m是几个意思?哎,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摸着什么了?
楚慈心里头好纠结啊,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