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年龄小,思想很直,觉得如果自己能拥有跟自己救命恩人相同的东西那么他们俩就能更贴近些,当时一直想找机会做一块一样的,贴身收着。后来四十八进了训练处,学了很多东西,他融了块银子让工匠师傅帮着造了一块一模一样的,除了重量他无法分辨,但那样子他肯定那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他一直贴身携带,仿佛这样宫主就一直在他身边一般。
后来这东西被他训练处的教导者发现了,那个教导者一直很看好四十八很疼他,发现了这个东西也没有怀疑他是细作,而是威逼利诱问出了来历,顿时失笑,就把这东西的真实作用告诉了四十八,让他赶紧销毁,否则枉被别人当做了细作。
四十八并不是什么听话的孩子,或者说他心里能让他听话的只有宫主一人,他舍不得那块小银牌,总觉得那样能更贴近最的救命恩人,于是便没有销毁,当然也不敢再随身佩戴,便把它压了箱底,这次计上心头就把这害人的东西用上了,想等几天想办法让人发现。却不料后几天宫主跟本再也没有找过阿七,四十八有些疑惑的同时也松了一口气,这怨气也随着时间的流逝消逝了不少,渐渐地就把这茬儿忘了,后面的事就更巧合了。
阿八看到那小银牌心下喜欢,戚涔顺势送给了他,却不料阿八这孩子竟是多些没用的心眼儿,比如说替戚涔顶罪,比如说这次,他把那银牌揣在怀里越想越不对,他跟阿七从进训练处起就是好朋友,从来没再他那里见过这银牌,而且这银牌做工精细、图案奇特也不像是在哪里买的,思前想后,阿八推定这是那天宫主赏赐给阿七的!(戚涔: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一想到这纵使心里再怎么喜欢阿八也不敢拿了,以己度人,如果是宫主给自己东西自己一定天天搂着睡觉,怎
么可能舍得给别人,阿七一定是不想让自己失望才说给自己的,自己一定不能收(戚涔:你脑补过度了有没有)。于是便还了回去。
至于后来怎么又跑到他怀里去的,那更是巧合中的巧合,虽然阿八不敢要那银牌,但是他确实喜欢的紧,加上他认为是宫主赏赐的,恨不得每天都去摸上一把,沾沾气息,那天早上阿八又跑到阿七的房间里观摩银牌,手正拿着银牌细细摩挲的时候,外面突然喊话宫主要招他,阿八一激动,就拿着银牌跑了出去,都跟着领路的人走了好久才发现自己依然攥着那块银牌,得,放不回去了,阿八索性就放进了自己怀里,决定等回去之后在给放回去,却不想就这一次就出事了。
后面的事戚涔都知道了,再往后,杨左花了一个晚上的时间把这些全弄清楚了(小左左你就是少年包青天),第二天早上就带着四十八跑到宫主面前说了清楚,杨左叙述的时候并没有细说宫主的反应,只是用宫主点头同意一笔带过,但是戚涔看杨左的表情总觉得还有些别的什么。后来他们去了刑房,就看到戚涔和那两个人躺在地上,两个人都没了气,戚涔发着高烧,教众们觉得是有人闯进来杀了人,不过宫主和杨左很容易就发现这里并没有打斗的痕迹,并且仔细观察便能推出事实,杨左以为宫主一定会追究戚涔的责任,却不想宫主只是说拉出去厚葬了,便什么也没有了。
“然后呢?”戚涔扁了扁嘴,有些怀念粥的味道,他还想喝。
杨左摇了摇头,表示没有了。
“他没对这次的事表示些什么?”戚涔高高的挑起了眉,不满之情显而易见。
杨左失笑,摸了摸戚涔有些凌乱的头发,编排宫主这种事与就戚涔敢这么干,也只有他能毫无忌讳的再自己面前说出来,真不知道该说他是不害怕宫主还是信任自己好。
第二天,宫主果然有所表示,但是当戚涔得到消息的时候他宁愿对方没表示,咋就晋级了?!晋级男宠这种事虽然可以学到更多的武功,但是身份却变了,做鼎炉的时候他们并不独属于宫主,如果护法或者其他什么人想要的话,宫主一般都是会准许的。而男宠不同,晋升了男宠也就是打上了宫主的标签,爬墙什么的你是妄想,发现就拖出去鞭尸,除非你再晋升,脱离了男宠这一层级,成为干部级的人物,那时候你就想单身就单身,想结婚就结婚。
“我不要!”戚涔鼓着腮帮子,气鼓鼓的环抱着膝盖坐在床上。
“别闹脾气。”杨左的嘴角勾起一抹苦笑,谁知道会搞成这样,本来他是想把戚涔要过来,省得哪天招惹
了宫主,却不想宫主竟然拿这种事作为补偿。
“阿八!别傻乐了!难道就没有人不想过?”戚涔看着阿八在那里幸福的冒泡他就生气,一个枕头就扔到了对方头上。
“哎呦!”阿八捂住头蹲在了地上,眼泪啪嗒啪嗒坠落了一地,不知道是幸福的泪水还是疼痛的泪水,“别傻了,怎么会有人不愿意!”
“好了,你再等几天。”杨左脸色晦涩不明,他安抚了下处在气头上的阿七,匆匆离开了房间。
“喂!”阿八从地上爬到了戚涔旁边,戳了戳他腰上的软肉。
“干嘛!”戚涔没好气的扭过头,他现在不想看到这个有同性没人性的家伙。
“阿七,我说……”阿八小心的张望了下四周,像是做贼一般声音轻声轻气的,就怕别人听见。
“什么?”戚涔转过身,拉起已经快贴在床上的阿八。
“我说你是不是喜欢……”
“你给我大点声!”戚涔眉头皱了起来,顺手沿着阿八的脖颈揪住了他的耳朵。
“你是不是喜欢左护法啊!”阿八一疼这话就喊出来了。
戚涔瞟了眼貌似震了震的房梁,把阿八推到一边,没有答话。
“你不会真的…!”阿八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双手交叠着捂住了嘴。
“当然不是。”戚涔没好气的帮阿八整理好衣服,让别人看见还以为他俩在房子里做了什么不纯洁的事呢!
“那你干嘛不愿意……”阿八低着头小声嘀咕着,对他来说也许最高的天就是宫主了,他完全无法理解阿七为什么不愿意,难道是欲拒还迎?
“欲拒还迎你妹!你给我长点脑子好不好,小心晋升之后被那群人给吃了!”戚涔生气的骂出了声,发生巧合事件后戚涔才发现阿八的大脑回路真心有问题。
“啊!我怎么会说出来了。”阿八不满的嘟囔着,对自己的嘴出卖了自己这件事感到耿耿于怀(戚涔:那是你的嘴的错吗?)。
“好了,别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了,你赶紧收拾东西准备搬家。”戚涔把再次陷入自我世界的阿八赶走,自己躲进了被窝里。
就等一个晚上好了,如果杨左解决不了他就自己解决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很雷,很狗血,很扯淡,请自备救济物品
☆、第三十三章
这天晚上,戚涔睡得很好,他完全没多想,再加上大病初愈,正是恋床的时候,这一睡就又是日上三竿,本来戚涔是想赖床的,他意识清醒了以后仍然躺在温暖的被窝里,闭着眼睛享受着自己的体温,只是刚闭上一会儿,眼睛便睁开了,里面已经是清明一片,他突然想起来下午就搬家了,这要是再不搞定就不用搞定了。
虽然外面的太阳已经快到头顶,戚涔仍然是慢条斯理的穿着衣服打理着头发,甚至跑去隔壁跟阿八一起吃了顿午餐,并且了解到杨左今天完全没有出现这个事实。
酒足饭饱之后,戚涔向大殿走去,事实上他并不清楚宫主在哪里,宫主的行踪自然不是他们这些鼎炉可以知道的,至于为什么去大殿,这很简单,他们这群鼎炉跟仆役教众们住的是前院,后院才是宫主、男宠、护法这群高层住的地方。而大殿就是承接这两边的,so,往大殿走是一点错也没有。
戚涔抱着臂在小路上踱步着,他边走边思考,事实上他现在很混乱,没有想好怎么对待这个不知道是真实还是梦境的世界,更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回到母亲的身边,他现在急需一条出路,他没有办法下定决心认为这里是虚假的,也没办法肯定的对自己说这里是真实的。 人往往在困境中越来越偏激,戚涔现在已经开始觉得恼火了,像是被人戏耍一般在这个世界里穿来穿去,他无法从感性上心甘情愿的承认这里是真实的,从而就有了自毁的倾向,导致了后面事情的发生。
来到大殿前的戚涔已经放下了手臂,整理了下衣襟,腰杆挺得笔直的进入大殿,一眼边看到了杨左,他仍然穿着那身蓝衣,戚涔一度以为他从来不洗衣服,独自一人的站在大殿中央,面冲内殿,戚涔看不到他的表情,却从他的背影中看出了坚定的感觉。
“杨左?”戚涔没有去拍对方的肩,虽然他有信心杨左不会认错他的气息把他的胳膊扭断。那身影顿了顿,有些僵硬的转过身,果然是杨左,戚涔能看到他眉毛上的露珠,难道这家伙在这里站了一夜?搞什么?体罚下属?
“你怎么来了?”杨左的声音有些暗,跟他以前柔和的浅音色大不相同,听得戚涔直皱眉,没有回答他的话,戚涔一把抓住了他垂在身边的右手,一阵凉意从手心透出,另一只手也覆了上去,像是这样给杨左一些温暖能让戚涔好受一些,显然他忘了有内力的人这点寒冷不算什么。
“怎么这么凉?”很快戚涔温热的手心也变得冰冷起来,他实在想不明白,现在天气温热,即使是晚上也是暖风袭人,这手怎么会这么凉?戚涔顺着杨左的手
摸上了他的手腕,杨左手微微的动了一下,最终也没有挣扎,把自己的脉门教给了戚涔。
戚涔手指颤动了一下,像是被烫着了一般,迅速的收了回去,戚涔对中医这方面只是略懂,最多知道各种脉象的大体特征,夹杂了内力之后他就更有很多东西分不清楚,但这次他却摸的很明白,这是内力被封的脉象,虽然他说不出特征,却能感觉的出来。
戚涔看着杨左一如往常的眼眸,沉默了良久也没有张开嘴。
“怎么?难道你后悔了?”低沉的男音突然从戚涔的身后响起,他一下子就听出来这是那个宫主的声音,坏的记忆总能留给人们深刻的印象。
“怎么会,三天我还是撑得住的。”杨左不着痕迹的拉了下戚涔,把他拉到了自己的身侧,轻微的震动了下全身,把身上的露珠甩了一地。
“阿左,别忘了这里是天河宫大殿。”宫主说完这一句就做到了主位的木椅上,傍边跟随的人很识趣的倒了一杯热茶。
“宫主。”戚涔打了声招呼,便想要上前自己解决问题,不料手被杨左死死的拉住,挣了几次也没有挣动分毫,戚涔脸色一变,柳眉一竖,便喝出了声,“你放手。”
杨左一愣之间手就松了开来,这是戚涔第一次对他喊叫。一时间心情有些复杂。
戚涔可没时间管他复杂的心情,以戚涔的敏感程度,他们的几句话就能让戚涔推出个大概,就是不中也不会差太远,他从不是那种能心安理得依靠别人的那种人。
“宫主大人,您的厚爱阿七无福消受,请收回成命。”戚涔挣脱了杨左之后,向前走了几步,没有弯腰,没有驼背,没有颤抖,没有低头,戚涔的语调一平一仄有如往常,眼睛再次直视了宫主。这是戚涔第三次直视了宫主,他对宫主的样貌已经免疫了,即使这家伙长的再正派戚涔也可以毫不犹豫的在他脸上戳上坏人两个字。
“那你是想去左护法那里喽~”宫主玩弄着手中的茶杯,修长的手指微动就让茶杯在他的手指上翻滚了起来。
“……是。”
“你们俩倒是有默契。”宫主的声音没有丝毫变化,听不出是褒是贬。
“本座听说你和阿八关系很好,你们两个人一起搬过来难道不好吗?”沉静了片刻,宫主又说道。
啪!白瓷的茶杯摔在了地面上,碎成了一片片残渣。
“一个两个都给我玩无声反抗是不是?我也不绕圈子,省的别人说本座不通情达理,既然你执意如此,我便给你两条路,同样的这两条路我也给了杨左,第一条,你效仿曾经的前人受添库之刑,
第二条,杨左封了内力在这大殿上站上三天三夜,他已经站了一天一夜了,你选吧!”
所谓添库之刑就是找上五到十个人把受刑者轮。奸一番,这是处理想要叛教的人的,只要撑过了便可以叛教,既然连叛教都可以了,戚涔这点事就不是事儿了。而那所谓的在大殿中站三天三夜的说法戚涔找遍阿七的记忆也没找到。
若是时间倒退半年或是几个月,戚涔估计就认命做男宠去了,反正只不过是黄粱一梦罢了,若是一个月前,戚涔可能任由自己内心煎熬也会选择第二条,因为他从来不随意糟蹋不属于自己的身体,可是现在,戚涔有些踌躇,甚至于他内心的倾向是选第一条。
他一直在想,如果这是个真实的世界,那么他所俯身的人的原魂去哪里了?是不是还在这个身体里,他之所以从阿戚的身上离开是不是因为真正的阿戚醒了,如果他被这个身体排斥,是不是他就可以回到自己的身体里。那次鞭刑几乎让他绝了他这是在做梦的想法。
人一胡思乱想就停不下来,越想那种期待验证的渴望就越深,再加上所有的鼎炉本就没有‘干净’的,戚涔的愧疚感也就少了些,所以当他发现自己已经说出“我选第一条”时,竟然松了口气。
戚涔这话一出口就把大殿里的人都惊了,杨左直接从他一直没离开的地方走了过来,抓住戚涔的肩膀就想大喊一回为什么,自己挣扎了半天,结果一心护着的人竟然选了第一条。可是当看到戚涔的眼神时,杨左松下了手,想要喊的话一句也没说出来,他皱着眉,像是第一次认清了戚涔。
“你确定?”宫主的声音也满是诧异,甚至还有愤怒,我想没有一个男人回不愤怒,当另一个人宁愿选择被轮。奸也不愿意跟你的时候,幸好戚涔不是女人,否则这种愤怒感还会强烈几倍。“你应该知道男宠除了名字不太好听之外,它比鼎炉要强的太多了。”
“我当然知道,宫主您也不缺一个男宠,为什么如此为难与我?”戚涔几乎是冷笑出声,他直觉这个宫主看他不顺眼,更看不惯他跟杨左走的近。
“好,正好这殿里不算左护法有五个人,你只要撑过去,我便依了你。”
杨左环视了一周,脸色就变了,这大殿里一共有七个人,不算戚涔,不算他,那就是说宫主竟然也算在五个人里,别说五个,就是宫主一个也能让戚涔熬不过去。
杨左想到了戚涔也想到了,脸色也忍不住白了一下,但是他这性格从小就硬气,能让他被迫示弱的情况实在是太少,能让他后悔自己的决定的情况更少,他的人生准则便是决定了就不
后悔。所以他颇为挑衅的向宫主眨了眨眼,目光从大殿里的每一个人身上掠过,像是在审视自己即将吃下肚的饭菜一般。
后面的事就不细说了。
那宫主不是什么耍赖的人,他第一个做的,就做了一次,虽然那一次就让戚涔差点没了半条命,之后只能躺在地上任剩下的四个人随便口口。全程下来戚涔都异样的清醒,怎么说呢,不是肉体和精神的剥离,而是快感和精神的剥离,即使能感到这个身体这样那样的对劲,即使知道有人在不经过自己同意之下随意玩弄自己的身体,但是精神上却异常清醒甚至平静,敏感的身体得到的快感他一丝都没有感受到,更谈不上因为身体背叛而产生的屈辱感,总体来说不过是一场身体刑法罢了,甚至他又一次赚了宫主的部分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