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北王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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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北王驾到-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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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北破天荒的送了她一大束玫瑰花,还当着全家的面给了她一个轻轻的吻。毫无疑问,她被感动的要命。元洛北是何许人也?那可是大魏尊贵显赫的洛北王,今世元宝们心中的新一代高冷男神,他能当众示爱,她麦芃芃简直是上辈子拯救了几百个银河系!
  昨晚大家为她过了一个热热闹闹的生日之后各自散去,家里唯独留下他们两人。麦芃芃故意穿着薄薄的蕾丝睡衣搔首弄姿赖在元洛北的房间里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从明月初升谈到斗转星移,并渴望着一场更加深入的沟通,孰料元洛北君子坦荡荡坐怀不乱,对她的美艳娇嗔完全视而不见,合衣抱着她罗里吧嗦的讲着一些她似懂非懂的话直到凌晨,她心中腾腾燃起的小火苗被他的不解风情一点点的浇灭,暗骂着王八蛋伪君子木头疙瘩臭鸡蛋,最后,元洛北清润秀朗的模样一点点的在眼前模糊,她终于挺不住,灰心了,绝望了,一个歪头,倒在他的怀里睡着了。
  虽然昨晚的色诱计划化为泡影,但麦芃芃心中的喜悦丝毫没有消退。元洛北这厮太过正统,虽然平时亲亲摸摸的小动作也有,却始终彬彬守礼不越雷池半步。她简直开始怀疑他曾说过的拥有王妃侧妃侍妾一笸箩是不是吹牛的,就这木头疙瘩有多少女人都白搭,恐怕最在意的是他的建功立业驰骋疆场吧。不过也好,难道真的希望他是个万花丛中过的情场老手?她爱的不正是他的尊贵自持吗?
  想着想着,麦芃芃突然笑出声来,脚底下轻快的舞着,卷起一堆堆的金黄麦浪,不经意的抬头,忽然便发现了店铺门口挺身而立的沐亦朗。他双眼含笑的盯着自己,一袭黑色风衣,身后是他的黑色越野车。不知为何,她的脑海中忽然想起天涯明月刀,忽然想起傅红雪。他站在风中,仿佛与整个世界隔离,茕茕孑立,形影相吊,透着难言的舒朗与萧索。
  仅这么一眼,麦芃芃的心便猛然被小蜜蜂的蜂针轻轻扎了一下,不疼,但升起一丝难过。
  “这么早,小麦芽。”见红色火苗傻呆呆的停下来,沐亦朗主动上前与她打招呼。
  “你怎么来了,店还没开门。”她不好意思的笑笑,不太好意思直视他的眼睛。他的眼神总是太过炙热,她招架不住。
  “我专程来找你的,”他靠近她,低身凑过来轻声问,“怎么你独自面对我的时候,总是喜欢脸红?”
  自从他表白之后,麦芃芃这是第一次见到他,她硬生生打个喷嚏掩饰慌乱,“哪有脸红,最近感冒发烧呢。”
  “那就多穿点,年轻真是好,美丽冻人。”已经深秋了,她腿上仍是黑色丝袜,他很想摸摸她的腿是不是很凉。
  “上车,我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麦芃芃第一反应就是拒绝。她家元洛北是温润君子不假,但非常喜欢吃醋,她不得不有所忌惮。
  “郊县有家工艺坊,最近扩大了规模,邀请我去参观一下,他们老板叫陈年,人很热情的。要不要一起去?”
  “陈年?是不是做捕梦网的?”她惊奇的问,世界真的很小。
  沐亦朗点头,“据说是。怎么,你认识陈年?”
  “认识认识,是合作商铺,但没见过面。还记得那次塌方吗,那天我其实就是要去他家的工艺坊,只是没去成。” 她撅起嘴,那天的回忆不算美好,甚至可以说是十分糟糕。
  “那正好可以一起去见见。说起来,我还要感谢陈年呢。”他盯着她,悠悠的说。  
  麦芃芃很多情,马上敏感的明白了他的潜台词。
  “可是那里很远的。”她动心了,但又有点忧虑。
  沐亦朗乘胜追击,“放心,咱们走高速,一个小时就到。奇怪,你怎么看起来有些害怕?”
  麦芃芃心虚的要命,再次硬生生打个喷嚏,“都说是感冒发烧所以脸色差,沐老板今天的眼神实在不佳。”
  沐亦朗哈哈大笑,拥着她上车,等到坐定系上安全带,“谢谢你,小麦芽。”他说。
  “谢我什么?”
  “我去过墓园了,管理员说有个女孩前几天祭拜过我的父亲。”他没有告诉过她,父亲是他心中最隐秘的痛,他如今的命运,都是多年前早已注定的结局。
  麦芃芃一笑,“应该的,恰巧我去祭拜爷爷奶奶,顺便祭拜下沐叔叔,你帮过我那么多次,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报你。”
  沐亦朗没在说话,冲她微微一笑,眼神望着延伸蜿蜒的望水街景,有些唏嘘感叹,在麦芃芃眼里,那表情有些捉摸不透。
  庆阳庄的陈年,便是麦芃芃相约两次均未见面的陈老板,越野车飞奔在高速路上,路旁的白杨树急速掠过,她之前迷信的认为自己与陈年是星宿不和不得相见,所以隐约担心此行仍会发生未知的麻烦。沐亦朗在车镜中望着她变幻不定的表情,只觉得有意思,她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偷笑,一会儿噘嘴一会儿哼着歌,好不热闹!
  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女孩,是什么环境造就了她,才可以这样明媚这样肆意,想笑便笑,想哭便哭?而他的心如黑洞,暗生千万毒菌,侵蚀骨髓,化为毒蛇,蔓延在恶毒的荒原,早已不得重见天日,而这样的自己,千方百计的接近她靠近她,最终又会归向何处?
  麦元雅集内,吴诩推门而进,店里唯有依丽一人。依丽见他走进来,有片刻的慌乱紧张,擦拭桌子的手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
  “芃芃呢?”他环顾四周没有佳人倩影,回头问。
  “出去办事了,中午就回来。”
  “依丽,你看起来好像瘦了,你妈妈的身体怎么样了?”
  依丽身体微微一僵,“没事了,换了肾,如今好多了。”
  “那我就放心了,这里的工资不如我家店里高,我私自把你调过来,你不会怪我吧。”当初麦元雅集缺人手,是他恳求她过来帮忙的,没想到依丽满口答应,丝毫没有犹豫。
  依丽笑了,“当然没有,我跟芃芃很投缘,也很开心。倒是你,你最近瘦了,也憔悴了,凡事要多为自己考虑才行。”她指指他多次藏身的街角。
  吴诩摸摸自己的下巴,明显的变尖了,他不好意思的一笑,“你都看见了?”
  依丽点头。
  “别告诉芃芃,我不想让她知道,就当这是咱们之间的秘密吧。”他的眼神清亮,有无奈,但更多的是光芒。
  她不忍心告诉他,麦芃芃已然知道真相,爱有多苦,她自己明白。他的痴心,他的隐忍,与她如出一辙,何曾有半点不同。“好。”她轻轻点头,勾住了他伸过来的小手指。
  

  ☆、四、庆阳庄之行

  庆阳庄是陈年的工艺作坊,安置在花木掩映的乡下,雅致安静,工人四五个,全是当地最心灵手巧的年轻媳妇儿。这次他准备扩大经营,特地多招了几位手工编织艺人来制作藤制品,屋里摆着的藤桌藤椅样品都极其精巧,夺人眼球。麦芃芃与陈年终于实现了世纪大会面,彼此都十分吃惊。麦芃芃惊讶的是,原来陈年如此风姿奕奕,一袭青衫,家常黑鞋,她猜没准是纳的鞋底子,一举一动行云流水,颇有道骨仙风。陈年惊讶的是,略带煞气眼神挡不住凌厉的沐亦朗,居然对身边这位蹦蹦哒哒咋咋呼呼的姑娘如此温柔迁就,遇到沟沟坎坎便忍不住在她腰后环护,偏又不敢用手触碰到她的身体,只得奇奇怪怪的虚扶着。即便如此,这位麦老板仍是不得安稳,一个不小心险些摔进泥塘,沐亦朗手疾眼快把她拉进怀里,她吓得双手瞎划拉,食指颀长的指甲划过他的脖颈,脖颈处顿时浮现一长条殷红。
  沐亦朗疼的皱眉,陈年惊得深吸一口气,始作俑者更是急的满脸通红,羞愧代替了被紧抱的害羞,她慌忙从小挎包里掏出纸巾为他擦拭干净,边擦边叨咕,“疼不疼啊,一会儿我就把这害人的指甲剪了,哎呀,你别乱动。”口中说着别乱动,她自己仍扬着脖子扭来扭去。
  “好啊,不过指甲剪了可别丢,送给我珍藏,如何?”她的小脸蛋高高的仰着,粉红饱满晶莹的唇距离他从未如此的近,严肃认真一本正经如临大敌的小表情让人忍俊不禁。他不由得把她往怀里搂的更紧一些,不合时宜的调戏她。
  不过,貌似他的调戏如同落地的鸡毛,毫无声息,麦小妞一心弥补过错,根本没听见他说什么做什么。倒是陈年看在眼里,扭头撇嘴偷笑,沐亦朗悄悄给他使了眼色,他这才恢复了道骨仙风。
  一场小风波居然让相见的气氛活跃起来,陈年邀请他们去参观作坊,路上麦芃芃偷偷拉住沐亦朗的袖子,悄悄的说,“我觉得我与这个陈老板,真的是八字不合,前两次相约都遇到麻烦,这次终于见面了,又伤了你。你别恨我,要恨就恨他。” 
  沐亦朗凑过来同样压低声音,他明显很享受这种与她拥有小秘密的感觉,“等回去我找个黄大仙给你俩算算,若是他克你,我便收了他这个孽障。”
  她闻言立刻悄然鼓掌,眉开眼笑。陈年走在前面,听到这段无聊至极的对话,心中苦笑,但只能是当作耳旁风,毫不理会。
  陈年是极其风雅的人,庆阳庄亦是洁净有序,手工艺人们潜心于手中的作品,彼此间低声交流,话题都离不开工艺技巧。参观了整个庆阳庄,麦芃芃更觉得与他合作很值得。
  逛了一圈之后,陈年把他们二人安排在茶轩休息,她端着茶大口的喝,只觉得口中甘甜清香,也不知道是什么茶,但直觉肯定是上品。
  “喂,沐亦朗,”她现在习惯于直呼他的大名,“你这次来,也是想跟陈年订货?”
  沐亦朗放下手中的茶杯点头,“正有此意。”
  她顿时苦了脸,“那我岂不是要失去你这个客户了,一样的东西,我从他这里拿货再卖给你,卖的比他贵。你以后是不是就不跟我们麦元雅集买货了?”
  沐亦朗一口茶噎在胸腔,笑岔了气,“你放心,以后我只从你那里买,你想卖多贵就卖多贵,我照单全收。”
  “真的?”小财迷双眼放光,心里噼里啪啦打着如意算盘。
  茶轩茶香缠绕,袅袅不绝,沐亦朗含笑抿茶,眼神如秋日阳光一般投向她,点头不语。
  窗外若隐若现欢快喜庆的唢呐声,她竖起耳朵听,声音越来越近,她爱凑热闹的毛病又犯了,双腿晃个不停,摇头晃脑,心神不定有些坐不住。
  “今日恰好隔壁邻居娶新娘子,送亲的队伍马上就到,麦老板要不要去看看红轿里的新娘子?”门口青衫一闪,陈年踱步而入。
  “好啊好啊,你们先聊,我一会儿就回来。”她惊喜的一蹦三尺高,瞬间跑个无影无踪,留下沐亦朗与陈年面面相觑,满脸苦笑。
  “坐不稳呆不住,见到热闹就心痒痒,这毛病该怎么治?”
  陈年盘腿坐在蒲团上,给他斟茶,“我看这女孩天真烂漫活泼无邪,十分可爱。倒是你,小朗,你的病要如何才能治?”
  “我的病?”
  陈年将茶端给他,“你的相思病。”
  “怎么,你这是要取笑我?”沐亦朗笑问。
  “我只是从未见你对女孩如此上心。只可惜,貌似襄王有意,神女无心。”
  沐亦朗摇头苦笑,“你还看出什么了?”
  “我还看出她就是你前几次要我帮忙设计的人。你处心积虑接近她是为何?我并不希望你伤害到她。”
  “我对她,从来没有半分要伤害的意思。你当我是什么,杀人狂魔辣手摧花?我只是要让有罪的人付出该有的代价。”
  “你把玉佩都换成赝品,肖天和有没有发现?”
  沐亦朗摇头,“这么多年都是我在外帮他寻找九王玉,每一块都是我由我经手,再加上你的技术,以假乱真,他不可能发现。”
  陈年微微叹口气,“我能帮你的,只有这么多。小朗,肖天和不是善类,何况还有谭木森这老狐狸,凡事你多加小心。执念太深,害人害己,你要善待自己。还有,以后没事不要再来庆阳庄,玉佩在这里很安全。”
  “表哥,”沐亦朗抬头盯着他说,“第九块王玉,我已经知道在哪里。等集齐九王玉,报了杀父之仇,我便可以收手了。”
  “那然后呢?”陈年对九王玉并不在意,只关心他。
  “然后,”他长吁一口气,望着茶轩帘外的青山,那里秋红秋黄连绵不断,正是一年中最美的时刻,“或许会和你一样,择一地安静之所,闲云野鹤,直到终老。”
  最好的光景,其实是把她带在身边,听她笑,看她闹,可那是否只是场可望而不可及的梦?如果不是梦,他愿意倾其所有,去换取内心的渴求。
  隔壁娶亲的唢呐声欢快喜庆,一波接一波,人群时而发出阵阵喧嚣,沐亦朗起身临窗闭上眼睛,仿佛能听见她欢呼的叫嚷声,这样的人间热闹,他有多久没有感受过了?
  等到再睁开眼,一袭红裙堪比新娘子的麦芃芃手里端着一个大碗,颤颤悠悠嬉笑着挪了进来,“咚”的一声,大碗被急迫的放在茶桌上,她的手指貌似被烫了,使劲捏着耳朵揉搓。
  “快来尝尝喜丸子,我好不容易抢来的。”她手舞足蹈喜笑颜开,像极了绽放的映山红。
  两位男士探身定睛一看,哇嗬,一个大碗,准备的说是个盆,里面满满当当的大肉丸子,热气腾腾,香气扑鼻。
  当地娶亲的风俗,在婚礼之后主人家会向街坊家的孩童们派发肉丸子,也叫喜丸子,抢到喜丸子最多的那家,福气也最多。想必是她跟着一帮孩子去抢,手疾眼快力气大,把这最多的福气带回来了。
  陈年忍不住扭头笑出声,沐亦朗更是满脸无可奈何与局促。
  “抢来的,快吃啊。”她从包包里魔法般变出筷子,递给目瞪口呆的两个人,“主人家说了,谁吃的多福气就多,我不客气啦。”说完她立刻蹲下,去抢着夹碗里的饕餮大餐。
  沐亦朗与陈年面面相觑,相视一笑,也拿起筷子。她的真心真意,最难得可贵。一时间,茶轩里的肉香茶香纠缠绵延,飘向帘外巍巍远山渺渺苍茫。
  整整一个上午,参观了庆阳庄,定了下一季的产品,吃了喜丸子,两个人挥手与陈年告别。麦芃芃吃的肚子浑圆,在车里懒懒的坐着,又累又困。她看沐亦朗仿佛有心事,也不太好意思总拽着他瞎聊,索性闭上眼睛睡了。她直觉他与陈年像是认识了多年的老朋友,但他不提,她也不想问。既然他都答应以后所有的货都高价和自己定了,还有什么可怕的?麦芃芃心里开心,这一觉也睡的香甜,再一睁眼,发现车已经停在了麦元雅集门口。
  “要不要进去坐坐?”她揉着眼睛,伸着懒腰,随口邀请他。
  沐亦朗望着独立车前的高大身影,含笑说,“我是十分乐意,只怕,有人不愿意。”
  “谁不愿意?”她扭头问,顺着他的眼神望过去,一眼便直视了一双深邃不明的眼睛,那双眼睛正凌厉的盯着身边的沐亦朗,十足的威严凛凛杀气十足。
  麦芃芃顿时心虚极了,开门下车跑了过去,忍不住的满脸沮丧,像被抓奸在床一般。“洛北,我和沐老板去郊县的陈老板那里订货了。”她急于解释。
  元洛北温柔的拂去她头上的汗水,像是没看见她的局促,“嗯,累不累,进去休息吧。我与沐老板还有话要说。”
  

  ☆、五、初别

  望水街街心公园的榕树下,元洛北与沐亦朗四目相对,火光四射,就如同两只互相靠近的凶猛动物,彼此都嗅到了对方散发的危险气息。远处无意间遥望过来的行人,都会暗自赞叹这真是两位风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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