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扛着我,禁锢着我的双腿,一点儿也动弹不了。我伸手在他背上不停地敲打,每下去一拳头,他任何反应都没有,岿然不动,而我却疼得要命!他身子硬的像是铁打的!
“蒋碧微,你再多说一个字,我就在这儿把你办了你信不信!”沈毅不顾房间里还有常远和月棠,狠狠地拍了一下我屁股威胁地说!
“龟孙子,臭不要脸的!”
我委屈地抬头,想要常远和月棠救我一命,却看到他们俩幸灾乐祸地笑着,分明在看好戏!
挣扎未果,沈毅扛着我除了病房门,因为夜深人静,又是在医院的走廊上,我便不再出声儿,怕惊扰到旁人。只是,走廊上来来回回的有几个人经过,看到沈毅像扛麻袋一样扛着我,都露出惊讶的神色,纵然我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女汉子,可到这时候,脸皮也是薄的,我赶紧将脑袋垂下,脸贴在他背上,好让别人认不出来。
只听见有人议论说,“这不是沈将军吗?他扛的人是谁啊!”
“你还不知道吧?方才送来的病人就是沈夫人!院长派人去了电话,沈将军没二十分钟便赶来了!”
出了医院,沈毅还舍不得将我放下来,常远打开车门后他将我扔到车里去,一不小心脑袋撞到车门上,疼得我龇牙咧嘴,沈毅却半分怜惜都没有,冷着一张锋利如剑的脸坐在我身边。我揉着痛处,不满地说,“好歹我是女孩子,你怜香惜玉点儿行不行?”
“我怜香惜玉的时候你太放肆,不如给你点儿教训,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胡来!”沈毅微微侧脸对我说,我这方向看去,只见他鼻梁高挺,眉骨微凸,周身散发着一股刚毅的气息,只是那申请,分明有心疼。
我怔了怔,心忽然加快了挑动,我赶紧侧过脸去看着窗外,沈毅冷冷一句,“以后要是再敢胡闹!我就把月棠打发走,再把你关在房间里不许出门!”
“变态!”我说。
之后一路无话,车子开回将军行辕,停在洋楼前,我和沈毅置气呢,自顾自的下车,忽然背后传来他一声吼,“站住!”
即使沈毅平素里是十分威严的,看起来就慑人,可他几乎没用过这样的口气跟我说话,看来是真的生气了。但偏偏我不是温柔乖顺的小女孩子,越是这样,我越是有脾气,便转过身盯着他说,“你叫我站住便站住,太没面子了!”
沈毅三两步便踏到我跟前,冷冰冰的眼神扫射着我浑身,我不由得颤了颤,就在我以为他要揍我的时候,他却忽然将我打横抱起,抖了几下,将我脚上月棠的棉鞋抖落在地,接着大步流星地往屋内走去。
我不停地挣扎,沈毅抱着我的手往下一沉,我整个人快要掉到地上似的,他威胁我说,“再动一下子,我扔你在地上!”
“王八蛋!你就会欺负我!”我咬牙切齿,心想,要不是这江小姐的身子太弱,我早就翻身农奴把歌唱了!还由得你欺负我么!
这样的阵仗势必要引来纪曼柔的,她穿着一身银灰色云锦旗袍,隐约可见布料上的小朵牡丹暗纹,手中捏着一条白色丝帕,站在水晶吊灯下只觉得她身材玲珑有致,身上散发着一层淡淡的微光,别有一番风韵。
只是那脸上淡漠失望的神情让人遐想联翩。
原本我还挣扎,但见到纪曼柔,我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不挣扎不说,竟然还伸手勾着沈毅的脖子,淡淡地说了句,“我累了,我要睡觉。”
沈毅对纪曼柔视若无睹,抱着我便要上楼,纪曼柔跟上来渴望地叫了一声,“将军。。。。。。。。”
“不早了,曼柔你也去歇着吧,有事儿明天说。”沈毅说。
因为脚上没有鞋子,沈毅便将我放在床上,冷着一张脸站在床前,我以为他要教训我呢,却听见他说,“以后多吃点,你太瘦了,抱着就跟抱床棉被似的。”
我笑呵呵一句,“你懂个屁!我这叫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听了我的话,沈毅竟然笑了,其实他笑的时候比冷着脸的时候好看得多,“噢?脱衣服的样子,我还没瞧过,不如现在就瞧瞧?”说着,沈毅伸手去解开我衣襟上的盘扣。
019:等你心甘情愿
“你走开!”我一把将他的手拍开,然后往床上缩了缩,那床上铺的是苏州丝绸锦被,被面上绣的是栩栩如生的鸳鸯交颈,手在上面摩擦着只觉得滑滑的,抓不住东西一般。
沈毅嘴角带着一丝戏谑的笑,跟着我往床上来,一把抓住我,愣是将我压在身下。这样的场景不是第一次了,我有点怕怕的,讲话的时候却故作镇定,“我告诉你啊,你千万别胡来,姑奶奶一会儿打得你满地找牙你信不信!”
“小妮子口气倒是不小!”沈毅捏了捏我脸蛋,说,“那我一定得见识下夫人的厉害了!”
说毕,他的大手又附上我胸前的盘扣,我哇啦哇啦地大叫着,们忽然被推开,月棠冲进来急急忙忙地说,“小姐,你怎了!”
下一秒,月棠便看见沈毅压在我身上,她整个人都愣在门口,我见状立即呼救道,“月棠,救我!沈毅要欺负我!”
沈毅侧过脸去瞪了月棠一眼,月棠被吓得身体微微颤抖,然后下一秒,那丫头竟然丢下一句,“小姐,这事儿我帮不上忙!”便关上门出去了。
然后房间里就回荡着沈毅的仰天长笑。
“小人得志!”我瞪着沈毅,“有种你放开我,我们单!”
沈毅轻哼一声,说,“你想得美。”然后他俯下身,对着我的唇瓣便吻了下来。
那股专属于沈毅的刚烈的男子气息萦绕在我身边,钻入我的鼻尖,嘴唇上温润和轻柔的两片贴在一起,传来一阵不属于我的温热。他紧紧地抓着我的双手摁在床上,坚硬如铁我身体压在我身上,我只觉得呼吸困难。他清冷了英俊的脸近在眼前,近得可以看见他根根分明得眉毛,浓黑如绸。
我紧要的牙关被他突破防线,游龙般灵活的舌头探入我口腔中滑来滑去,我呜呜咽咽地叫着,他一点儿也不客气,尽情地在我口腔中肆意掠夺,大手还不停在我身上摸来摸去,我稍稍一动,便感觉到他紧绷的身体。
过了大概一分钟,沈毅忽然停下来,温柔地看着我的脸轻声说,“乖,把舌头伸出来。”
许是纠缠的时候我头发凌乱了,沈毅不由自主地帮我拨开,放松了对我的控制,我趁机逃脱,跳下床去,请求地说,“沈毅,圆房这事儿你就不能再等等么?呵呵,那个啥,我我还没准备好呢!”
“你至于吓成这样吗?”见我发抖,沈毅苦笑道,“罢了,是我太急了。你去洗漱了休息吧,时候不早了。”
我如获大赦,欢喜地叫了月棠进来伺候我洗澡,沈毅则站在窗前,那夜风轻轻地吹着丝绒窗帘轻舞飞扬,沈毅点燃一支卷烟,吧嗒吧嗒地抽起来。
那背影,是有几分落寞的。
洗澡的时候,月棠红扑扑的脸蛋上暗藏着笑意,我捧了一碰水洒她,埋怨地说,“好你个月棠,生死关头我推你一把,你竟然不管我!”
月棠委屈地说,“我的好小姐,你可不知道,将军都快把我给撕了,我哪儿敢造次!”月棠帮我涂沐浴液,着沐浴液是沈毅送我的,说是法兰西才有,用了过后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儿,便也省去了香水。“不过啊,小姐,今天可是吓死我了!要不是那位先生技术到家,您可就凶多吉少了!还是人家开车将我们送到医院的!咱们下次得好好谢谢人家!”
我点头答应,换上睡衣,擦干头发。回到卧室时,沈毅已经洗好澡,穿着西式的灰色绵柔睡衣躺在床上看一本。想起方才的画面,我耳朵一热,我硬着头皮**,掀开被子钻进去,侧在一边装睡。
不一会儿,沈毅关了床头柜上的复古台灯,轻手轻脚地缩进被子里,然后从后面抱住我,嘴巴抵在我耳畔,呼气时传来丝丝温热,只觉得痒呼呼的。
“碧微,我会等你的,等你愿意的那一天。”沈毅淡淡地说,那声音里含着期待、渴望还有怜爱。
我心头一暖,轻声应可一句,“嗯。”
“只希望,你别叫我等太久。”没等我回应,沈毅便替我拉好被子,又说,“睡吧。”
020:你不知道她喜欢你?
这一夜因为沈毅睡在我身边的关系,辗转反侧直到半夜才睡下,一早醒来窗外天光大亮,墙上的西洋钟正好指向十点。我打了个哈欠,叫了两声月棠,不一会儿她来伺候我洗漱。
刚睡醒还有点迷迷糊糊的,头脑不清醒,我随口问了句,“沈毅呢?”
月棠从衣柜中拿了条乔其纱的连衣裙给我,淡蓝色十分轻盈,领口不算太低,露出一截颈子白皙如玉。自从落到这具小姐身体里,除了性格还是我自己以外,其余的穿衣打扮,都是极为淑女的,渐渐的我也习惯了。购置洋装过后,那旧式的衣衫也极少穿着,我挑了几件好的,送给月棠,其余的扔在柜子中吃灰尘。
“将军在楼下,常副官一大早来过,跟将军在书房谈了一会儿军事,这会儿已经离开了。”月棠说。
“哦。”我坐在镜子前,任由月棠帮我梳头发,又听见她说,“将军叫我别吵醒你,只在门口候着,怕你醒来找不到人。”
我怔怔地捏着手中的水晶发卡,昨夜里他在我耳边的那几句话还格外清晰。其实,我有些搞不懂沈毅了。新婚洞房之夜,纪曼柔拿着纪书眉的遗像来叫我请安,我便知道,这沈毅对蒋家小姐一见钟情,不过是因为蒋小姐眉眼间和纪书眉有几分相似,他深爱的,应该是纪书眉,蒋家小姐不过是他慰藉自己的一个借口罢了。
可自打我们结婚以来,沈毅对我算是照顾有加,行为举止间都透着情真意切的关心与呵护,好几次让我以为他对蒋小姐是冰心一片。总觉得有些事情,在我们不知道的时候,悄然起了变化。
“小姐,小姐?”月棠轻轻叫了我几声我才回过神来,把水晶发卡夹上,月棠又说,“将军叫您梳洗好了下去。”
西式的小洋楼,楼梯是用大理石砌成的,高跟鞋踏上去哒哒地响着。晨光正好,天鹅绒窗帘都用金钩束起来,四面落地窗敞亮极了,沈毅穿着一条黑色西裤,白衬衫扎到裤子里去显得格外精神,袖子卷起来露出精壮的手臂,他正在抽一支卷烟,有几分痞痞的样子,十分随意。
不戴军帽的时候,他多了几分潇洒的味道,简短的头发添足了精气神,剑眉星目,灿若晨星,英挺地站在法兰西复古的茶几面前望着下楼梯的我淡然一笑,然后吩咐身边的小丫头说,“夫人醒了,去准备早餐。”
我明显感觉到心颤了颤,他那双深邃的眸子笑起来的时候仿佛能放电,瞬间击中我的心。我赶紧撇开了视线,定了定神小心下楼梯,而小心脏却仍旧扑通扑通的。
此时纪曼柔从内厅出来,一身儿苏绣银丝镶边旗袍,手腕上挽着一直小巧玲珑的珍珠手包,温柔如水地对沈毅一笑,说,“姐夫,我先出去了。”
沈毅点了点头,口中吐出一圈白雾,那烟雾缭绕中依稀可见清俊的面容,纪曼柔温声提醒说,“你肺不好,该少抽烟。”说完便上前去拿掉沈毅手中正燃的卷烟,像个小媳妇似地说,“省得到时候换季咳嗽又拖延小半月。”
“习惯了,哪儿能说丢就丢。”沈毅叹了口气,说,“一会儿你去一趟裁缝铺子,请林师傅过来给碧微做几身儿衣裳。”
纪曼柔原本喜笑颜开的脸蛋儿瞬间冷了,尴尬地应答着好,转身看我又是一副怨怼的眼神儿,白了我一眼,带着小丫头便出去了。
餐桌上,沈毅十分自然地为我倒牛奶,又将面包涂好果酱后递给我,不要太贴心。
我淡淡地说了句谢谢,他却回答,“照顾你是应该的。”
一口牛奶差点噎在喉咙里,我讪讪地笑说,“别这样,寒冰忽然融化,笑容比阳光还灿烂,太吓人了!”
沈毅不可置否地耸肩,又一本正经地说,“我只对你这样子。”
我翻白眼,小声嘀咕说,“那啥电影明星林小姐呢,你小姨子纪小姐呢?”
他耳朵极好,我如此小声都听见了,浅笑道,“淘气。”
我撇嘴,认真地吃着面包,只听见沈毅怅然地说,“碧微,曼柔她脾气是怪了些,但心眼儿是好的,你多忍让忍让。她帮我打理将军府多年,也辛苦不少。”
差一点儿我就问出口,“你就不知道她心里喜欢你?
021:我不是任何人的替身
约摸下午三点钟的时候,那裁缝铺的林师傅才带着徒弟过来,量了尺寸过后又让我挑好款式与布料,折腾到四五点才完事儿。临走时,林师傅身边的小徒弟多了句嘴说,“师傅,上回咱们来这将军府,得两三年前了吧!也是给将军夫人做衣裳呢!”
林师傅老成机敏,瞪了一眼小徒弟,然后向我赔罪道,“夫人,这孩子多嘴,您别介意!”
我笑了笑,宽慰说,“不碍事儿,我本就不是将军的原配夫人。但不知,从前的将军夫人,是什么样的人,林师傅,你能给我说吗?”
林师傅以为我是要刻意刁难他,连忙解释,见我蛮真诚的,这才开口说道,从言辞间我总结下来,这纪书眉是个温柔端庄,落落大方的女人,待人接物都是和和气气的,但体弱多病,身子骨弱,后来香消玉殒也是有原因的。一个偶尔来做衣服的老裁缝都能对纪书眉交口称赞,想必真人必十分得人心。
打发走裁缝过后,我坐在花园的凉亭里看院子里百花齐放,那月季红红火火,这一季凋零了,下一季新蕾继续红火,接连不断。而从前的那些,早就化作了尘土,消失无踪。
我不禁又想,这沈毅对纪书眉,对蒋碧微,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态和感情?
秋风吹起的时候,肩上被人搭上一条羊绒披肩,那细细的格子透着雅致,隔着衣料,我也能感觉到沈毅那双大手传来的力量。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他紧紧地扣着我肩膀,有些淡淡的责备,“出来也不知道带一条披肩,可别着凉了。”
“不算冷,本来就打算进去了。”我淡淡说。
“走吧。”沈毅绕到我跟前,伸出手说。
我迟疑了半晌,最终还是将手放在他手心里,在风口里才站了一会儿,手就冰凉冰凉的,沈毅二话没说便帮我揉搓了一会儿,终于暖起来。
而后,他就一直拉着我的手,自然而然的,我也没有抗拒。
我决定和沈毅好好谈谈。我不是真的蒋碧微,更不是他喜欢的蒋碧微,更不是纪书眉的替身,不是任何人的替身。我要让他知道,趁早放手,我可不能耽误人后半生幸福。
“沈毅,我们可以谈谈吗?”我停在楼梯前,拉住他,认真地说,“我有话想跟你说。”
将军府的洋楼上,有一处大大的阳台,那一片阳台上盖了透明的玻璃,即使下雨,也打不湿任何,那露台上放了一张圆形的白色小桌子,四根西式小圆凳,围栏那边还有一根藤椅,四周放满了翠绿翠绿色盆栽植物,格外美丽。
那白色的桌子上有一只青花瓷的花瓶,瓶身椭圆椭圆的,釉色十分清明,瓶子里插着一把晚香玉,正在淡淡地吐着芬芳,打开门后,那股幽香便萦绕在鼻尖,格外醉人。
我们坐下后,不一会儿,便有小丫头端着咖啡和点心上来,咖啡的浓香十分醇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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